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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变卦

高丽族的皇陵是一群裸露在地表的三棱边正金字塔,每一尊墓穴都是唯一的存在。柔嘉满面狐疑地在这其间不断穿梭,自西向东的走向,虽然采用了奇怪的构造,但是朝向还是遵循原本的风水而造。

“琼律山背邻圣山,常年绿树环绕,依山傍水,先祖选此处修建帝陵,也确实不是巧合。”柔嘉本来就觉着奇特,经过左昭羲这么一提醒,也才注意到本不该在冬天看见的绿色,这里却多的出奇。

“西陵在哪?”柔嘉直切正题,一点也不想绕弯子。义父倘若真葬在此处,往后自己不再在这宫里了,要来看他的确也不怎么方便。

“你的脚下,正是。”左昭羲似笑非笑地答道,原来西陵是离帝陵出口最近的地方。

“埋在哪里?”柔嘉淡淡地询问,不想被昭羲看出一丝软弱的情绪。

“那边。”昭羲的身体转向了不远处的一个方向,那里好像有一些人正聚在一起,柔嘉快步上前,眼前的一幕又一次刺激到了她。

那些人穿着朴素,一看便知是宫中的建筑工匠,他们身边躺着一具颜色暗沉的棺木,棺木没有盖上棺盖,里面的尸体皮相展露无遗。

林遏的尸身已经开始腐烂,甚至带着点恶臭,不过放了一天一夜的尸身,又是在这么低的气温低下,若不是有人刻意玩弄,尸体怎么会烂的这么快。

站在柔嘉身旁的善雅一贯能把持大局,但是看到这半成半烂的尸体也是不能自持,早上咽下的食物现在在胃里不停翻滚。柔嘉没有任何反应,她已经半跪在棺材边上,竟然忘记了不能让左昭羲见到自己情绪失控的样子。

没有哭,但是泪珠却顺着眼角在脸颊上形成一道道泪痕,十指紧紧扣住那棺材的缝隙,眼睛直勾勾的盯住那腐烂最严重的胸部。胸部左边微微凹陷的样子,柔嘉伸手去摸那里,手意外的从前胸穿到后背,那内里的血泥分明是后面填充进去。

柔嘉抽出手来的时候,善雅终于不能控制自己,远远的跑到一边,作呕吐样。柔嘉满手的污血十分骇人,一边正在掘坑的建筑工匠也是没能想到穿着得体的柔嘉公主会做出这么恐怖的举动,赶紧加快了速度,还是早日让死去的人入土为安。

“心没了。”柔嘉不去管自己已被污血弄脏的右手,用左昭羲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左昭羲听到此眉目也是一紧,就像完全没有料到尸身会被人损坏一样,况且在他的眼皮子地下丢掉了一个器官。

“回吧。”柔嘉言简意赅,不再多言,左昭羲一脸虚伪的神色太让人怀疑了,连自己都能看出的东西,他居然还会明知故问。摆明不想跟她道明实情,柔嘉此刻内心波涛暗涌,就算自己不是那什么前朝的公主,抚养了她这么多年的义父也不能这般死的没有尊严,再没有迟疑,朝还在呕吐的善雅招招手,三足乌在身后扑腾着双翅,就朝帝陵的入口走去。

左昭羲看向独自回宫不愿理睬自己的柔嘉,眼中闪过一丝忧色,诛杀此人的是父皇,那么挖去此人心脏的又会是何人。从柔嘉的神色看出,分明是将自己故作轻佻处事不惊的神情误会成了知情不报。

他也很想知道除了他,谁还在这背后瞒着他动一个死人。等等,这个人听父皇说过,叫林遏,奇怪了,居然跟末殇门的独臂风灵共姓林,是巧合还是之前自己并没有察觉。

“出来。”想到此,一直隐在暗处尾随昭羲的林翊听见召唤,赶紧现身。“你看看这个人。”

还在埋头苦干的建筑工匠也是没有想到平白无故又变出一个活人来,手上的活儿动的更快了,王子殿下也不是个善茬,若是把他们这帮小的也给杀了,家里的亲人可就遭殃了。

林翊哪里会没有注意到一旁人见到他十分害怕的动静,莫不说自己这只空荡荡的左臂,光是由上至下满满的杀气就让人捉摸不定。

“公子有何吩咐。”林翊单手放在丹田,气息平和的说道。

“你认识这个人吗?”左昭羲眼睛死死盯住林翊,似要将他看透,看清。

“认识,他是叔父,风灵剑就是他铸的。”林翊没有说谎,一字一顿不带任何表情任何小动作。

“你在大殿之上为何没有救下他?”左昭羲的问话实际是个陷阱,林翊此刻怎么回答都不对,因为他若承认不救,那么刚才的答话昭羲就会认为他说谎,这人跟他根本就不是亲人的关系,若他说救,那么林翊此刻待在昭羲身旁的动机就值得怀疑了,所以林翊此刻最好的作为就是避而不答。

“林翊在此处做任何事都是公子一句话。”林翊机警地回道,“除了钱,林翊什么都不认。”

“哈哈……”出乎意料,却也是意料之中,左昭羲毫不掩饰的放声大笑,他就愿意跟有明确目的的人做交易,若是总思来想去,犹豫不决的人,那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譬如柔嘉。

这么一来,柔嘉刚才的举动就能做解释了。柔嘉本就是林翊的亲身妹妹,那么林遏就是柔嘉传说中的义父不错了,眼下就是要查明谁将这死人的心给偷了去,或者说谁也在试图凭一己之力搞乱全局。

柔嘉和善雅回到宫中已过午时,本来说要陪柔嘉用午膳的夫君傲诚也在正厅等候多时。见柔嘉满面无神采的从门外走来,傲诚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悸,柔嘉怕是又受到什么刺激了。

“奴婢参见王爷。”善雅识大体的率先在一边躬身请安,似乎也在提醒有些恍惚的柔嘉回过神来。

“三哥,你来了。”柔嘉目光游离,抬眼看了看傲诚,就又低下了头。

“你去哪里了,怎么不高兴了。”傲诚心知她遇上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就问问,也许说出来会更好一些。

“没什么。”柔嘉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双手突然紧紧拉住傲诚的手,“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傲诚有些惊讶,这是五妹第一次主动拉住自己,竟然也是这么渴望与期待的眼神,当下没有迟疑,“柔嘉,你说的是什么,你是想出宫游玩放松一下吗?”

“三哥,我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去边关,我不想再呆在宫里了,我一刻都不想。”柔嘉的眼神突如其来变的热烈变的企盼,若不是两人此刻正在正厅,有那么多的丫鬟小厮看着,恐怕傲诚会不由自主的吻了上来。

“柔嘉,出去玩可以,唯独这件事另议。”傲诚一改当日在沐浴时的口吻,生硬让人觉得陌生。

本以为女人善变,没有想到男人也这么善变。

柔嘉有些气怒,甩开傲诚的手,毫不犹豫的奔向厢房,只见一直盘旋在上空的三足乌也是露出一副鄙视的眼神看向傲诚,话说那天他虽然幻化成了灵弓,但是该看见的还是看的非常清楚。

但也许就是晚了半步,柔嘉摔门的时候,竟然将三足乌也拦在了外面,尽管小黑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声响,还是没能平息柔嘉的怒火,也只能蹲在窗头,暗自神伤了。

傲诚的面子算是在颐翠宫,也就是公主府,被柔嘉毁的颜面尽无。善雅带领着剩下的宫女公公赶紧退出去准备膳食,留下一言不发的傲诚站在正厅之中。

他又何尝不想带柔嘉一起出巡,他何尝又想把心上人一个人放在离自己远远的地方。当年魁魅宫与圣宫千里相隔,虽然那时是自己一个人的惆怅单恋,或者说他那时并没有计划着会跟柔嘉有不一样的未来,但是现在他怎么会愿意将她一个留在这里。

王上下的命令,一言九鼎。

只许他带领千军万马去支援臻王和郡主,却没有提他可以携带家眷。按常理来说,行军打仗当然不可以带领家眷,况且这个家眷还是公主,那么就更加有待商榷了。

至于当日在水中应承柔嘉的那些话,他承认,那是觊觎她美丽的胴体与那绝美的面容,他真真的忍了很久,他真真的爱她爱的深切。

此刻枯坐在桌前的柔嘉又岂会不知,她算是明白了冰水姨娘以前为何要每日都枯坐在这里了,那是想念一个人唯一的最好方式。

至少,已经死去的皓雪,不曾骗过她,但凡答应,就一定能做到。

而这位三哥,原来以为最明白自己也能最体贴自己的三哥,却在得到了自己之后说出这样前后不符的话语,男人果真是得到了就不珍惜吗。

若是如此,那么一次教训就已足矣,三哥,你休想再碰我一寸肌肤。

回过神来,林遏空洞的左胸阴森骇目的又浮现在脑海中。虽然左昭羲那句话反问的实在可疑,但是他要是知道林遏是自己的义父,怎么会答应自己去看他,恐怕也正是不知道,所以才答应了她,看看她想做什么。

况且他要是挖了这个人的心脏,干嘛不赶紧让人埋掉以绝后患,反而在柔嘉面前堂而皇之地挖坑做墓穴呢。

疑点,重重的疑点,要知道,柔嘉只要到了帝陵看到墓碑,就足以心安,这种动作实在是匪夷所思。

善雅吩咐宫女和公公在御膳房准备膳食,交待了一下若是公主或驸马爷过来询问,就说自己去尚衣间拿做好的衣服去了。善雅小心走到一边回廊,见后面没有人跟来,就只身一人朝宫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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