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曾教过本座,他说所有的事情越是到最后时刻,越要稳得住,一慌事情可就黄了!”
“知道了!”
姜小豆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有莘氏的性命安全,只要他能平安的来到涂山,我与寒浞之间的新账旧账便能一并算个清楚了,若是他不小心死了,虽是效果大减,但还是能伤一伤寒浞,搓搓他的锐气!”
三日后白术如约回到涂山,跟着他一同回到涂山的还有一位身穿异服,白发苍苍的少年郎。
“师父,这位便是有莘氏的嫡子。”
那白发少年上前一步,向姜小豆行了一礼“有莘氏嫡子阿武见过狐后娘娘!”
“阿武殿下有礼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想来甚是疲乏,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共同商量救令夫人的方法呢?”
阿武摇头道“狐后殿下无需客气,我寻找她多年,如今终于有了她的消息,自是再也等不得了,还望娘娘直言相告,好让我知道她的下落,不至于求路无门,终日痛苦。”
“你救妻心切,我自然理解,只不过,我得先问你一件事。”
姜小豆道“经历多年颠簸,你的妻子早已性情大变,不似以往善良纯真,你.......可还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寻她。”
“让她受苦本就是我的错,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哪怕再嫁人妇,我也要寻她,只要她愿意回来,我便不顾一切带她回家!”
“好!”
姜小豆等的就是这句话,只听她道“多年前有穷氏之主司羿看上了一个貌美的女子,那女子虽是出身巫阳,但却不是真正的巫阳血脉,她的母亲是有苏氏之女,只因她血统不纯,再是美貌也无人敢来提亲,后来司羿无意中瞧见了她,被她的美貌所震惊,想要求娶她。”
“但奇怪的是,那女子明明没有婚配,可一直以自己已是人妻的理由拒绝司羿,司羿大怒之下强行纳她入宫,听说她为此事跳过楼寻过死,虽是百般不愿,但司羿仍是不愿意放她出宫。”
“她性情刚烈在宫中吃了很多苦头,本以为她会玉殒香消与宫中,但是后来不知怎了,她突然变的圆滑许多,司羿对她更是宠爱有加。后来她魅惑司羿,令司羿失手杀了九婴和大风,司羿犯下重罪,被剥夺了族长之位,而她并没有跟随司羿离开,而是嫁给了新一任族长寒浞。”
“寒浞是真心宠爱她,为了她,不顾众人反对,执意封她为正妃,后来还耗尽人力财力去打造七敏楼,后来巫阳与轩辕国大战,巫阳战败,寒浞逃跑时什么都没带,只带她一人逃出站场。”
姜小豆道“阿武殿下,这便是当年你离开后,她的变故和遭遇,不知你可有嫌弃之意?”
阿武紧攥着拳头,眼中布满了血丝:“没有!我心中只有恨!很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带着她一同离开!”
当初听夜炀说暗中操控司羿射杀九婴和大风的人是纯狐时,她便对这个女人起了疑心,后来寒浞为纯狐建造七敏楼时,她更是觉得纯狐这个女人不得了。
当时那个阶段巫阳族的确风光,连带着有穷氏也占了不少光,但是即便如此,有穷氏的财库一直都是短缺的状态,纯狐身为有穷氏的元妃,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在明知财库短缺的情况下,还鼓动着寒浞去为她打造富丽堂皇的高楼,此举无疑是是想摧毁有穷氏。
细细回想,这纯狐无论是跟这司羿还是寒浞,所作所为都是在断有穷氏的根基和命脉,没有她有穷氏也不至于让人如此嫌弃,就连十二巫都瞧有穷氏不起。
只不过,纯狐身份家室清白,无端端的怎么会对有穷氏有如此大的恨意?
当时姜小豆就有个大胆的猜测,她觉得纯狐对寒浞始终之中根本就没有感情,为了弄清纯狐到底想做什么,她便派人彻查看纯狐。
只不过纯狐身份明了,除了当年背着司羿与寒浞苟且之外并无任何不对之处,正当所有人都查不到纯狐背后的阴谋时姜小豆突然想起一件旧事。
她想起当年纯狐拒绝司羿时口口声声说自己已为人妻,若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到底是谁的妻,而她所谓的夫君又是谁!
她口中所谓的夫君难不成就是一切阴谋背后的主谋?
姜小豆派人查了巫阳族之外又派人去查了纯狐的母亲,费了好一番力气,这才查个明了!
纯狐的母亲是有苏氏之女,有苏氏与有莘氏是合盟故交,两方相处甚是融洽,即便现在的有苏氏大不如以前,但直至今日有莘氏之中还保留着两族通婚的习俗和旧规。
那纯狐虽是在巫阳出生,但因血统不纯,无人求婚,她悲痛之时想要寻死,但是在寻死之前,她跑出了巫阳族,想去母亲常说的七敏楼看一看,在去七敏楼的路上,她遇见了有莘氏的阿武,两人结伴而行。
在结伴的路上,两人私定了终生,而纯狐也打算离开巫阳,跟随阿武去有莘氏,但是阿武是有莘氏的嫡子,他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阿武便于自己的父亲谈判,若是自己能够扩大本族领域,立下战功,便可以自由决定自己的婚配,哪怕是娶外族血统也可以。
于是阿武便与纯狐相约,说是要外出打仗,需要等两年再成婚,纯狐欣然允诺,她孤身回到巫阳族,想在最后的两年之内好好孝敬年迈的父亲。
阿武愤恨道“当年我打了胜仗,在约定的时间去了七敏楼,我等了一天一夜,见她没来,我心中慌乱不已,曾多次潜入巫阳族寻她,但是当时她的父亲早已身死,而附近的人只说她多年前便无故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我寻了她多年无果,直到过来听说有人在东荒建造了一座宫楼,那宫楼高耸入云,不但与七敏楼规格,建造极为相似,就连名字也是一模一样,我觉得甚是奇怪,有心去查,但是当时巫阳族正与轩辕国大战,父亲怕我被战火误伤,便不许我去查,幸而狐后娘娘先找到了我,如此大恩,我有莘氏绝不敢忘!”
姜小豆道“找到你是机缘巧合,实不瞒你,纯狐现在的夫君是我的仇人,他的命我早晚会取,只不过寒浞再是罪大恶极,那纯狐并未伤过我,我不想滥杀无辜,所以让白术急匆匆的找你来。”
“阿武,你去见一见纯狐,若是她愿意跟你走,我涂山愿祝你一臂之力,你也放心,寒浞死期将至,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为难你们,你大可带她远走高飞,重续前缘。”
“多谢娘娘相助!”
“我会安排人送你去轩辕国见她,此一去你可能会见到寒浞和司羿,有一句话,我不得不嘱咐你!”
阿武凝眸看向姜小豆,只见她一脸正色的说道“不论你心中如何恨寒浞和司羿,都要牢牢的管住你自己,千万不能暴露身份,若因你一时冲动而打草惊蛇,惹得整个轩辕国对有莘氏刀剑相向,那个时候,我涂山就是有心帮你,怕是也无能无力,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明白?”
“阿武明白!”
待阿武离开之后,夜炀问道“小豆,若是纯狐不肯跟阿武走怎么办?”
“为什么不肯?”
将小豆道“那纯狐当年誓死不愿入宫,不就是看重与阿武的情谊吗!后来她恨司羿强占了她,联合寒浞毁了司羿,虽然我不知道寒浞当初用了什么手段使纯狐嫁给他,但是我直到,寒浞那个元妃之位,纯狐并不想当,要不然也不会借着寒浞之手,消耗有穷氏的财力人力,使有穷氏在短短几年之内快速败落。”
“纯狐恨司羿,恨寒浞,更狠有穷氏,她不是想让某一个人死,而是想让整个有穷氏为她错失的姻缘付出代价,她的心病和动力一直都是阿武,只要阿武去,她一定会愿意跳出那个火坑的!”
夜炀问道“若是她沉迷于报复的快感中不愿清醒怎么办?”
姜小豆叹道“那她便错失了一个有情郎,而我们的计划也要相应的改变一下。”
第二日,姜小豆以病重求药为由让特使带着一些金银珠宝去了轩辕国,那阿武当然也跟在求药的队伍中,在姜小豆的安排下,他顺利的进入了轩辕国。
只不过他这一去整整消失了一天。
特使团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但他不敢走,他怕一走阿武的行迹便会暴露,但是又不能不走,若是被黄帝看出端倪来,后患无穷。
正当为难之时,一人突然出现,以一己之力留下了涂山特使。
“父亲,涂山狐后的性格女儿真的使很喜欢,如今她病了,女儿心中很是着急,只是山高路远,世道不稳,女儿不便亲自去涂山慰问,不如将女儿亲手酿的酒装入车中,让特使一并带了去,以此来表达女儿心意!”
开口说话之人便是黄帝的义女,归墟鲛族王女,瑶姬。
瑶姬此举情真意切,黄帝自是不好阻拦,于是瑶姬命人从内城搬来美酒,细心装车,此举为特使团争取了足足两个时辰,而阿武也在最后一刻匆匆赶来。
只不过,他是一人回来。
特使团还没有回到涂山,这个消息便已经传到了姜小豆的耳中,姜小豆震惊此事结局的同时也再想自己该如何改变之前的计划。
特使团他们回到涂山之后,阿武立刻请求面见姜小豆,姜小豆知道阿武是来道歉和辞行的,她正想着要如何安慰他时,只见阿武大步走来,眉间微扬,眼角隐透喜色。
姜小豆心中正奇怪,只见阿武向她行了一礼,扬声道“多谢娘娘相助,我已见到妀儿,并且与她相约两天日后在莱山相见。”
妀便是纯狐的闺名。
姜小豆心中大喜,问道“轩辕国戒备森严,她一个弱女子如何逃得出来,为何不趁今日与你一同逃出轩辕国?”
“回娘娘,妀儿说寒浞城府之深且又生性多疑,若是她跟着我一同离开,那特使团怕是没到涂山便会被轩辕国的人马拦下,更何况黄帝本来就有想要除掉涂山的想法,若是抓住这次把柄,一定会询问涂山不是,到时只怕是会牵连涂山。”
“另外,她说她已经猜到娘娘的计划是什么,她说娘娘的计划虽是好,但所花费的时间太多,如今黄帝的实力正快速壮大,拖延的时间太久怕是对您不利,她说请您给她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保管您事半功倍!”
姜小豆在半信半疑中等待了两天,第二天日落之时,轩辕国果然传出了两件不得了的大师。
一是轩辕国的大将军寒浞之妻无故失踪,他本意暗中搜查,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整个轩辕国的人都知道了此事,还有人为寒浞指路,说是见到他的妻子与司羿在一起。
寒浞无奈,在众人的拥簇中闯入了司羿的府宅,谁想一进司羿寝屋,便看见满地乱丢的衣服,其中还有自己妻子的贴身衣物。
而司羿喝的是酩酊大醉,口中还有一声没一声的喊着寒浞妻子的名字。
此事本就是丑闻,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现,寒浞恼羞成怒,欲拔剑杀司羿泄愤,司羿虽是大醉,但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奋力反击。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杀红了眼,此事惊动了黄帝,黄帝见事情闹大了,不好再装病不问,便亲自从内城赶来,以一己之力平息了此事。
而就当黄帝再次回到内城之时,他发现自己屋中有生人气息,他慌忙进密阁,发现轩辕国的国宝无故丢失。
国宝丢失一事便是轩辕国发生的第二件大事。
这两件事一出,轩辕国名声大损,想想也是,外城将军行为不检,惹人笑话,而内城疏于警戒,丢失国宝。
两件事一出,所有的人都暗中笑话轩辕国,说他们是马屎皮面光,里面一包糠。
就连夜炀都被纯狐的手段所震惊,连连夸她是位奇女子,姜小豆在惊讶纯狐好心机之时也止不住的心惊,得亏纯狐与她同一阵线,若是纯狐与她敌对,她还真不是纯狐的对手!
阿武与纯狐约定的时间到了,阿武即将离开涂山赶往那约定之地,姜小豆担心他的安危,派了祝余护送他去,并且将涂山的令牌给了阿武,姜小豆明确的跟阿武说,若是然后有莘氏有所需,可以随时来涂山。
阿武被姜小豆所感动,他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交给了姜小豆,同时也承诺,若是涂山日后有难,有莘氏一定倾尽所有,帮涂山渡过难关。
两人私下给了彼此承诺,这个约定也成了两人心中的秘密,天长日久,谁知道哪天谁能用得着谁!
祝余护送阿武离开了涂山,当他再次回来之时给姜小豆带了许多意外惊喜。
“师父,纯狐在临走之前交代了两件事情,要我跟您说一声。”
“什么事?”
“一件关于寒浞,纯狐说,她所设下的局的确能令寒浞和司羿撕破脸,若是您在合适的时间再以姮娥之子为由说事,也能更加深寒浞和司羿的仇恨,两人必然要有一场你死我活的内战,但是依着她对寒浞的了解,即便事黄帝暗中帮助司羿,那司羿也未必能胜的了寒浞。”
“纯狐说,杀人诛心这一招虽是好,但那寒浞非等闲之辈,只要他不死,便后患无穷,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您杀人诛心后,再添一斩草除根比较妥当,”
姜小豆听的心惊不已,这纯狐未曾与她有过任何交集,便能将她的计划猜的一丝不错,若是纯狐有心害她,后果当真是不可想象!
“纯狐说她手上一铁证,足以置寒浞与死地。”
“什么铁证?”
“师父可还记得当年您在落仙阵时,人族曾经发生过一件险些灭族的大事!”
姜小豆眉间一挑“你说的是那场大疫。”
“对!那场大疫令人族和神族产生了隔阂,也让人族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姜小豆点头道“确实,人族因那场大疫死伤惨重,险些灭了族。只不过,此事与寒浞有何干系?”
姜小豆记得当时三界多有传闻,大家一会说是神族故意安排瘟疫祸害人间,以此来惩罚人族对他们无礼,又有人一会说是人族内战,互相下毒,还有人说这是天命,是天意要人族灭亡。
“怎么没关系,当初下毒的幕后人就是寒浞!”
“他!”
姜小豆惊道“他当时也不过是个小小族长,下毒害人族与他有何利?”
“当初巫阳族还是流民,虽是性情不好,但也算是安分守己,某一天巫阳族中突然有流言传出,说是死去的勇士就要重新醒来,他统领三界成为新的主人,当初的背叛者将要受到严惩。这流言不知是谁传出来的,但是这流言中的勇士指的便是后来重回人间的苍沢。”
“当初三界大多都知道这个流言,对巫阳族自是有些防范和过分的欺压,有穷氏的部落离在神族和人族的领域之间,过的甚是艰难,寒浞不甘受辱便想出了一招离间计。”
祝余道“于是他暗中下毒,使得人族恐慌,而神族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冷视人间,对人族的疾苦不闻不问,人族求救无果之后,自是对神族产生隔阂,两组彻底决裂。而寒浞怕被人查出后受罚,便派人传播流言,将人族大疫之事推到了苍沢身上。”
“当时他虽是将所有一切都处理干净,但是后来醉酒之后,不小心跟纯狐说了,纯狐知道之后暗中调查,把此事查了个清楚。”
祝余道“纯狐说若您觉得时机成熟,可以将此事做大,所有的证据都有,寒浞没法翻案,只能受死。而且纯狐特意交代,说此事虽是有利于您,但您绝对不能出面说此事,黄帝对您有戒心,只要您出面,黄帝就算是想杀寒浞也不会立即执行。”
“另外纯狐说,人族受大疫重创之后,实力大减,怕是没有胆子去找寒浞报仇,她说此事您怕是得派人去幽都一趟,将此事告诉五方鬼帝,然后让五方鬼帝派人与人族现任首领一同去轩辕国找黄帝理论,另外此事的证据纯狐早就保存妥当,只要您需要,她随时派人送来。”
“纯狐说,那五方鬼帝川穹曾是人族首领,他派人去轩辕国名正言顺,更何况如今五方鬼帝和幽都合盟,五方鬼帝派人去轩辕国一闹,天下皆知此事,怕是近几年之内,黄帝都没办法派兵攻打幽都。”
“此一计有三获,一来令轩辕国名声受损,毕竟这寒浞是黄帝麾下将,他的罪便是黄帝的污点,此事黄帝无可洗脱。二来,寒浞之罪被天下皆知,此罪会令他无法翻身,必受死刑。第三您将此事告知了五方鬼帝,于情于理这鬼帝都欠下您一个人情,日后有所需,您也可找他帮忙。”
姜小豆听的周身发毛,真心觉得纯狐心机了得,她这一计不但除了寒浞还敲打了黄帝,最后竟还能让幽都欠下涂山的人情来。
祝余又道“师父,纯狐交代的另一件事,事关神族,纯狐说,虽然现在神族失势,在三界毫无地位尊严可说,但是神族立世悠久,是不会轻易被别人断送命脉的,纯狐说现如今神族之所以甘愿在九幽城躲着,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时机入世。”
“神族之中有不少有威望有地位,受人爱戴的老神,只不过这些老神早已封印五感,不闻世事,只要有一个机会,哪怕有一位老神入世,稍稍抬手帮助世人一下,神族的威望和旧日恩德便会再被世人所想起,届时,神族便可东山再起。”
姜小豆想了想道“这个猜测也不无可能,但是神族曾经犯下滔天大罪,此罪惹了众怒,即便是老神出山,怕是也不能将众火熄灭。”
祝余道“徒儿也问了相同的问题,但纯狐说,这天下事,看似复杂,但一切都是唯利为己,神族再是犯过大错,但只要他们能够付出更为巨大的代价,而这些代价又刚好能够让众人获利,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众生都会选择原谅。”
“毕竟过去的罪,众人也不是没有讨伐过,若真是认真细算,还不知道是谁对不住谁呢!”
姜小豆问道“所以纯狐的意思是让咱们给神族示好?”
“纯狐没有明说,她只说那神族如今的首领与您的父亲是故交,如今他在九幽城那贫瘠之地呆着,怕是日子艰苦难熬,于情于理,您这个晚辈,是该悄悄的送些特产去慰问一下,纯狐还说,若是您怕此事被人知道后拿捏了,大可用别的名义派人去九幽城。”
“什么名义?”
祝余道“师父忘了,那九幽城之主,东岳府君当年可待您不薄,如今人家中落,咱们去送送礼,互相照应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别人就是知道了,也没处嚼舌根去。”
这话说的在理,神族现如今确实是地位全无,但是这日久天长,谁知道以后又是什么光景,在者当初阿爹还特意嘱咐她,说现如今的神族之主是为明君,既是明君,那神族便不会在九幽城长住。
她如今雪中送炭总好过以后锦上添花,若是黄帝发现了,找她来问,她也大可说是回报东岳府君当年的救命之恩,合情合理,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好!”
姜小豆一拍桌子道“那咱们就来场雪中送炭,这份人情积攒着,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是!”
祝余问道“师父,那寒浞呢?咱们要派人去幽都吗?”
“不急!纯狐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我要好好谋划一番,方能对的起她的一片苦心。”
寒浞必须得死,但是却不能轻易身死,姜小豆想要让他明白,当初他的所作所为让她有多痛苦!
祝余点了点头,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慌忙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满脸神秘的交给了姜小豆。
“这.........这竟然是边防图!”
姜小豆拿着那边防图震惊半晌才缓过劲来,她问道“这可是轩辕城的边防图!你从哪里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