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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楚国现为小邓太后与周丞相合力掌国,楚王 楚正 尚十岁稚儿,为先皇楚庄王与先皇后邓遇氏惟一孩子。楚庄王邓皇后从小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同德同心,但楚庄王在长赢84年春巨鹿之战不战身亡,邓皇后强忍悲痛,先留下遗诏,命自妹邓绥为楚后楚正之母,周钰御史为楚国丞相协太后掌国,后 邓后于82年春末服毒 遇武桥----其与楚庄王最先相遇 的地方。

“母后,这是今天的功课,我做完了!”楚正拿着箭靶冲进大殿,此时邓绥与周钰正在议事,邓绥见自己名义上的儿子跑到自己面前乖巧的举起箭靶炫耀自己的成绩,邓绥微微一笑用戴着手套 的右手拿起手帕拉过他坐在自己底下帮他仔细擦汗,“陛下为君,怎能如此冒失,下次可记住,需称自己为寡人,可懂?”

楚正见姨母挑眉,便乖乖应了,这边享受着姨母的温柔又转眼看着对面向自己服身的周钰,“参见陛下”,声音细雅温柔,但清脆有力,难怪姨母喜欢召他问事。

“丞相起身吧,刚刚见你和母后在说事,是关于什么呢?”楚正眨着无辜的双眼看着周钰和邓绥问。

“母后在和丞相讨论 齐国的事情”邓绥将声音轻轻压低,微抬眼看着面前的楚正,旁边侍从见状也都全部退下。

邓绥这几年自楚正懂事后便从不会在他面前遮掩什么,甚至会让楚正参与做些政事,会询问以及尊重他的意见,对于自己这个侄儿,邓绥算是费了心打算全力辅佐的,也幸亏侄儿不负自己教导,什么事情都一点就通,且包元履德,文武兼备,虽年纪尚小,但邓绥对其赋予很大厚望的。

楚正闻言,暗自思索的点点头,他大概也知道是关于齐王病倒的事情,正襟危坐后又转眼看着周钰问,“丞相怎么看?”

周钰直起身后就一直看着面前的太后和楚王,面容淡淡,眉眼孤高,周钰本是齐国人,但身世孤苦,自小游于齐楚之间,在弱冠之年受楚王赏识归于楚士,后被封丞相也是愿意全力辅佐小楚王正。

“臣之所见,可 等”周钰直看着楚正问,也不虚掩。

楚正和邓绥不说话,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齐国突传此消息,会有人比我们还要着急的,我们若先出手,必会打草惊蛇”

楚正闻言皱眉微微思索,他并不觉得需要等,如果这时候不出手,待秦国首先出兵战的齐国,那下一个必会是楚国,但是若先战楚国,秦国这边又。。。

邓绥闻言大概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这时不能自乱阵脚。

“秦国,那位齐丞相可有动静?”邓绥看了自己右手一眼,随意的问道。

周钰和楚正闻言都顿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邓绥谈起那位大魔王齐愢了,邓绥和齐愢的确是有一段渊源,当年邓绥还未进宫时,便是一位四处游玩,好动烂漫的主,因幼时拜在长赢第一剑派 灵剑派下,所以习得些剑法,且天资聪颖,容貌倾城,在当时也是稍稍有名,那时齐愢刚出江湖,还未有名,正碰上刚好下山的邓绥,邓绥对他一见钟情,苦命追随,甚至于帮他建教立名,但被齐愢狠言拒绝,邓绥作为齐国第一氏大族邓氏的嫡次女,且亲姐为齐国惟一皇后,身份是至高尊贵的,却愿意追随齐愢脚步三年,后来直到齐愢恶名传出,杀人不眨眼,灭人满门,就连刚出生的婴儿尚且不放过时,邓绥迟疑了,她不敢相信齐愢会是这样一个恶魔,连夜驱马赶至魔教质问齐愢,为什么要杀手无寸铁无辜之人,那时坐在大殿上的齐愢只冷冷一笑,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命人断她右手二指。此残忍嚣张举动震惊了长赢众国,邓绥可是齐国邓氏一族捧在心尖上的人,是齐国皇后最疼爱的妹妹,却被如此践踏对待,齐国大怒,举兵攻打,这时秦国却派兵守护,且请齐愢入秦国为相,齐愢应,于是秦国和齐国就此势如水火。那时邓绥不敢相信的躺在地上,旁边是和自己右手从此脱离的两个小指头,她努力尝试着爬起来,想要看清那人的双眼,但是他早就离开了,她这才发现那人原来是没有心的,他就是一个魔,后来的邓绥心如死灰回到齐国疗伤,两年内齐愢二字没人敢在她耳旁提起,邓绥也就此变得沉稳,脸上再无烂漫活泼,后来受姐之命入宫便一心一意的照顾侄儿执掌齐国朝政。

周钰最先回神回应说,“齐丞相并未作何举动,似乎也在等待什么”

“呵!秦国那个疯子会等什么东西!他做事情还需要找理由吗”楚正皱眉不满道。

邓绥听楚正言语皱眉,“陛下遇事要冷静分析,万不可意气用事”

楚正听姨母语气略带有指责,便不再言语。

周钰见此也不再说话,据密探报,齐愢虽未有大动静,但是疑似在布局着什么,周钰一时半会还看不清,的确不能被它事乱了心。

“馒头,馒头,卖馒头咯!”

听着外面卖馒头的吆喝声,心心知道是卖馒头的老爷爷经过了,便急忙打开门跑到屋外。“是心心呀”卖馒头的老爷爷知道这所宅子里有位小姑娘名叫心心,每天早上都会买几个馒头做早餐,便每早也习惯在这停下,多吆喝几声。

“老爷爷好,我今天多要几个馒头”心心拿出九个铜板递给老爷爷。

老爷爷拿过后看是九个,奇怪道“九个馒头,心心家来客人了吗?”老爷爷将棉布打开,用布纸拿出九个馒头包好递给心心。

“没有,是师父要出门了,给他多备些做干粮”心心接过乖乖回道。

老爷爷闻言哦了一声,也不适合多问,便挑上担子继续游走在其他小巷了。

今天早上刚好下过雨,地面微潮湿,屋外台阶上突然隔夜长了些绿苔颜色鲜艳好看,心心一下又被夺去了目光。

“闭关时也得注意安全,结束后就早点回来,不要给老娘到处沾花惹草!”南漠将手上包裹系好递给他嘱咐说 。

“漠漠,你要相信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爱你,亲一个”灵苏上前拥住南漠,“木马木马~”

南漠瞅着心心在屋门口没看见,便欲拒还迎的承受着,后拍打他手臂凶道,“这么大的人,没个正经,为老不尊!”

灵苏笑着拥抱了南漠一会儿,目光看向屋外门口拿着众多馒头的傻徒儿,眼神温柔。南漠与灵苏轻轻一抱后便推开他,现在如果不启程出发,待会又要下雨了。

南漠送灵苏走到屋外,心心见是师父和师娘,嘴里便随意叼着一个馒头,把其他的馒头包好都递给师父,“师父,给你路上的干粮,你一路顺风,拜拜”说完心心就连忙跑到屋里又在倒腾画纸墨水要画画了。

灵苏接过馒头,看心心一脸急忙不关心自己的样子,嘴里骂道,逆徒…,被南漠听到,瞪了他一眼,“心心好心给你买馒头,你还骂她,你自己走吧你!老娘不送了!”南漠说完就要关门回屋,被灵苏急忙拦下,“诶诶诶,漠漠~我这一去要好几年呢,你舍得我嘛~”

南漠闻言心也软了,唉,此去经年,必是彻骨的思念,“哼,算了,那我就送你一程吧”,于是南漠向屋里心心叮嘱道,自己送师父一程,让心心自己对付下早餐,心心听到后乖乖应下,南漠便挽着灵苏手臂陪他走上一程。

在灵苏走后,南漠带着心心便也过了两年既平常也不平常的日子, 这几年国家倒没有什么大的战争,但是秦国那边总会派人前来挑衅一番,去年秋末齐王去世了,举国哀痛,连着齐国众百姓都戴着国丧过着日子,这边穿衣打扮吃食都只能以素为主,这边南漠做着布匹生意,经营着实惨淡了一段时间,好在有次偶尔看着心心画的画,形状奇怪,是个可爱的浓缩版小人,眼睛弯弯,着实有趣,还有些小装饰,心心画的真的是惟妙惟肖,有些还具有别样的艺术感,南漠这便想到现在衣服虽只能卖出素净一些的,但是加上一些另样简单的装饰,且配上这些可爱的小图案倒也是一种新的想法,就这样,心心成了南漠的专用设计师,负责帮她绘制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图案,以及对于衣服装饰,心心平时在南漠身边耳濡目染也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后来,成样几件后南漠让人生产制出,让身段好看的女子穿上在街道上展示,一时间倒也颇受多人注意,后来偶然被齐国一贵族夫人看上,这便开始流行,一时间,南漠生意也越做越好,到后面供不应求,着实火了一把,但后来被其他大家布坊窃其创意,也生产了相同的衣服,甚至衣服上的设计图案也是一般无二,南漠的生意也就没有做大,只是在一小市镇经营着,南漠也不恼,也没想成为齐国第一有钱人,只要够自己和心心生活一辈子也就够了,因这南漠经营需要,心心常常被带着去往其他地方,走南闯北,倒也看过许多地方,这可比之前和师父老待着一个地方好玩,心心现在是走哪画哪,现已集成一本厚厚的画册了。南漠有时也会觉得带着心心让她受了苦,带着她常常奔波各地,有时自己出去谈生意,两三天都回不来照顾她,好在心心乖,自己懂的照顾自己,没有贵族大小姐那般娇气,南漠觉得生活上愧疚心心,所以在物质上只要心心想要的,都会满足她。

“南老板,那是令妹?”从秦国赶过来的一位想要和南漠合作的麦老板看着湖旁画画的心心问。

南漠闻言看了湖旁专注画画的心心眼底带笑摇摇头,“不是,是我的女儿”

麦老板闻言惊讶的问,“哎呀,您竟有这般大的女儿,明明您看起来这样年轻”

“哈哈,麦老板说笑了,我也不年轻了”谈生意总会先以寒暄开头热下气氛,这个麦老板人也爽快,南漠愿意和他合作。这边谈完后南漠要送他离开,麦老板看了那边心心一眼便又笑着提到,“令媛如此水灵聪明,可有婚配?”

南漠轻轻摇摇头,“心心还小,现在不着急。”

麦老板听南漠语气便知她不愿多说关于女儿的事情,麦老板笑笑,转移话题又说道,“哪天到秦国来了,定要找我,让我好好尽下地主之谊。”

南漠笑着点头,“到时可就麻烦麦老板了”

“不麻烦不麻烦!南老板,您就送到这便可,我自己回”麦老板托手阻道笑着离开了。

南漠便也止步目送看着他背影离开,后面柳姨从前台忙完碰上已离开的麦老板,疑惑的问,“主,麦老板在秦国广阳县还挺有名,虽是小县城,但也是富甲一隅,您只签了一年?”

南漠见其已走远便随意散步走到湖边,见柳姨在问,便回道,“他出身农户,但后面只花两年便在秦国广阳立足出名,概是和权贵攀上关系,现在局势不稳定,能不和国家扯上联系就尽量不要,你和安姨平时做事也得多注意些”南漠认真叮嘱道,之前自己孤身一人便一股劲的往前冲,但是现在有了心心,做事就得有所顾忌。“是”柳姨认真应道。

“主子,没想到这个南老板这么年轻?”一旁的仓管事 一边帮麦老板按摩腿上一边问,麦德这时趴在马车卧榻上假寐,闻言,稍稍睁开眼回,“其想法不错,点子挺多,是个会做生意的”

“是的,一个女子能将生意做这么广,的确有些本事。”

麦老板闻言睨他一眼,调笑问,“她可是有夫君的,你没看到,她女儿都那般大了”

仓管家闻言脸色微红急忙道,“主子说笑了!我哪有那本事啊。”

麦老板没再说话,只是叮嘱他让人将拿来的小图样设计快速给衣仓生产,齐国现以素为主,但是秦国衣裙样式多,现在看这些图样在秦国能卖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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