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货里三层外三层有厚厚的黑色油布包裹着,是盗墓祖师爷传下来的手段,听说是为了防止这些从深千尺的墓里挖出来的物件遇到空气后快速被腐蚀掉。
空气会腐蚀古文物?
空气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腐蚀,或者用风化更加贴切。埋在地底下的物件,终日不见星光,不见阳气,更有可能没有任何空气流通,就像是尘封在一个真空状态的封闭空间里,要是有朝一日被人从外打开,灌输入大量的空气,空气能在瞬息之间把古文物摧毁一空。为了能从古墓里挖出这些物件,为了能保持它原来的样子,盗墓界里的精虫无数,想出了用原装正版的泥土包裹,好让古文物有一直身处古墓的错觉,这样能大大减缓古文物的风化速度。
陈辞熟知底货,翻开泥土后,没有做任何措施的情况下拿出了包裹内的物件。在这期间,二狗用手阻止过陈辞,眉毛挑了两下,意思是你这开封底货的流程是不是有点问题呢?陈辞解释说是这件底货与其他不同,底货一般是有主的,这位主才是真正让底货毁灭一旦的罪魁祸首,为什么这样说呢?
在《陈氏阴阳》的书中曾经有一段记载,陈辞记得清清楚楚:世间有灵之物,必有保护之灵,灵在物在,灵去物空。
换句直白的话来说就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物件,要是真是个有来头的物件,必然是有它的守护灵的,这守护灵啊一旦自行离去,这古物件也就如同风化一般化成尘埃了。
而陈辞手上的这件底货之所以在女鬼消散的时候还没有粉碎成尘埃,估计是女鬼还想留给陈辞一些帮她还愿的线索,又或者是二狗口中在大墓里迷路的时候,那位大叔给他这物件的时候,已经对这物件做了手脚。
《陈氏阴阳》里还记载着如何驱除恶灵后保持底货的方法,陈辞不傻,他知道女鬼是从底货里走出来的,那就必然按照书中所说,用黑泥包着自己的手,不让女鬼接触从人身上传递过去的生气,然后再用朱砂红封印穿透的方法迅速击败她,阻止了她最后一息的灵魂回转底货体内,引发底货的爆炸粉碎。
这个爆炸的过程,也就是风化消失的过程。
底货没有消失,陈辞也就省去了许多验证开封的流程。
拨开干枯灰暗色的泥土后,陈辞见到了底货冰山的一角,这是一把刀,因为陈辞摸到了一把腐蚀严重的刀鞘,刀鞘很小,估计这把刀并不长。
陈辞拨泥土的动作开始减缓,很细心地抚摸着刀鞘带给自己的触感,他在品了。
等他完全把刀的真面目从泥土里释放出来之后,他的眼睛忍不住亮了起来,心头更是忍不住狂跳,嘴里啧啧称奇,想不到这刀居然会落在自己的手中。
抚摸着刀鞘,刀鞘虽然腐蚀得严重,却还能判断它是由黄金打造的,即使它身上白色的、绿色的、黑色的将整个刀鞘包裹得严严实实,但陈辞是何许人也,八岁能断古的风流人物,如果连黄金刀鞘也看不出来的话,那也白瞎了他的名头。
陈辞不急着抽出短刀判断它的真伪,品古品古其实是享受着这种挖掘历史的过程,陈辞拉着二狗再次钻入到木屋里,木屋共有2房一厅,其中一间房是为陈辞留的。
陈辞平时鉴古除了在自己的家中有专门的实验室,在二狗这里也设有一间,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实属是无奈之举。
怀璧其罪的典故,相信大家都听过。相传虞叔有块宝玉,虞公想要得到它,虞叔却是没有遂了他的愿,反而自己珍藏了起来,到了后来他却为此而感到了后悔,说:“在周朝的时候,有一句谚语说过‘一个人本来没有罪,却因为拥有宝玉而获罪’”于是虞叔把宝玉献给了虞公。可是,虞公不知从哪里得知虞叔家中还藏有宝剑,又来索要,虞叔气愤说道:“简直是岂有此理,如此贪得无厌,将来必会惹上杀身之祸。”后来,虞叔忍无可忍发兵攻打虞公,虞公逃到共池避祸去了。
这段典故说出了怀璧其罪的真相,宝玉没有罪,拥有它也没有罪,罪就罪在觊觎它的人身上。陈辞不敢托大,以他算不上健壮的血肉之躯,要是被别人知道他家中藏有不少珍宝,估计他活不到成年。在木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得以任何理由霸占他人物件,如有发现全村攻之!
这条规矩就是为了怀璧其罪这条典故而设置的。
只是村里的人能约束到位,到了外村人就没有什么约束了,况且外村人也未必认你的道道。所以最安全的做法是木村每一家每一户还是有自己保管珍藏的手段才行,不然有朝一日发现自己家中少了那件贵重的物品,自己又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是谁人所盗取的时候,自己就只能把这口恶气硬生生地吞下去了。
陈辞在二狗木屋内设有自己的房间,就是为了这个理。他拉着二狗走入自己房间后,熟门熟路地在床下底床头的位置,用朱砂笔轻轻地敲开一道无色的封印,经他这一敲,无色染成了红色。沿着红色的线条,朱砂笔虚空画了起来,等朱砂红将封印的线条连成了线,整个封印就激活了。
激活浮光,光影浮动,最后消失,露出了一道暗格。
陈辞设置这道机关很是谨慎,用封印做引,再有暗格打开。“轰隆隆”轻微的声音响起,二狗连忙退开,不多时在他的脚下生出了一条延伸到深处的地道。
二狗正要踏步前进,陈辞出手阻止:“等上一等,我在地道里还设有一道机关,要是冒冒失失闯进去,会无意触发。”
“会怎么样?”二狗挠着头,感觉这兄弟为什么要设置那么多麻烦事,地道下面藏有的实验室不是自己的吗?要是自己都中了道,那岂不是死得很怨?
陈辞微微一笑,笑得十分冷漠:“会死人!”
二狗慌忙缩回了伸出去的右脚,静静地等待兄弟的指示,他是傻,但没有傻到连死也不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