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出淮南道了,前面不远,就是苏州,吁…”坐在马车上的车夫轻快的说道。“这过了苏州,只两天便能赶到临安,不如进城里住一晚吧,这大半夜的,不安全。”
“拿去,剩下的全给你。”坐在车中的人用手指将银两弹到车夫旁边,不偏不倚,近在咫尺。
“驾。”车夫大喝道,用鞭子卖力抽打马匹,这匹马只有几岁,正值壮年。它似乎感受到了身上的疼痛,刹那间便迈开步子奔跑。
真是“上有天堂 下有苏杭。”你看这莺啼燕舞,暖絮乱红,真好个江南风景。一路旁,满是鲜红遍野,田园风光无限。
“父亲,苏州到了,请下车罢!”站在马车旁的一个少年说道。他的头埋的低低的,似乎对他的父亲很畏惧。
很快,马车中踏出来一只脚,一个男子的脸已经露了出来。紧接着,另一只脚也踏了出来,这位男子的身子已经从马车中完全脱离。
“旬儿,走吧。”男子对面前低头的少年微声说道。
你瞧这父子是谁?不是旁人,便是那受皇帝老儿之命下临安的江家父子。
“是,父亲。”江旬恭敬地说道。很明显,他的内心感受到了自己父亲话语中的寒冷。因为他在启程前夜喝醉,第二天被父亲绑直上了马车,至今自己的酒都在父亲那里。
“不会不让我喝酒吧。”江旬内心说道。
正自想着,车夫已经把马拴好,过来叫这父子二人进店。
“好,来了来了。”江旬一边回应着车夫的呼喊,一边扶着父亲过去。
江叶似是感觉到了儿子的不对劲,寒声道:“为父还没老的需要搀扶,酒可以喝,但是要节制。”
“行行行,那父亲我先进店了?”江旬眼中泛过光茫。
二人进了店门,内里的小二便立刻挤出一个笑荣上前招待。
“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搓了搓手,亲切的问道。
“住一晚,三人,开三个房。”江旬轻声说道。
“好勒,楼上请。”小二依旧张着笑容,用手往楼上一摆。
已是半夜,三人皆已入睡,店内一片死寂。忽然,一个亮光浮现,接着,一群拿着火把的盗贼聚在客栈前。
“老二,你带一队守门,其他人,跟我冲!”为首的一个黑衣女子说道。
门被一脚踹开,一个接着一个的强盗闯入。店内的桌上摆着一堆财物银子。掌柜似是知道会有强盗,早已躲在客栈后的茅房里,瑟瑟发抖的说道: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别给这些强盗发现。”
可那些客人便没这么幸运,他们或被大卸八块,或被剖肚拉肠。若是女的就更加悲惨,好看点的被装入麻袋带走,难看点的直接被刺面割发。地上到处是血迹,人的器官露在外面,强盗们抢夺着财物,以杀人为乐,还大肆比斗,互比谁屠戮的人多,真叫个魔鬼在世,人面兽心。
江旬睡不着,他卧在床上,闭着眼睛,脑子里都装满了美酒。
“可惜,都在父亲那,哎。”江旬翻了个身,却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哀嚎,接着,楼梯也传来响声。正当江旬诧异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快走,有强盗。”
江旬立马被惊得睁开了眼,他推开了门,发现已经有强盗提刀朝自己过来。还没等他逃跑时,已经有人将他拉过,背在身上,纵身跳下了楼。
“父亲,你也醒了?”江旬诧异的对那个把自己背下楼的人说。原来江叶内力高深,可以轻易在睡梦中醒来,又加上强盗们声音太大,故而在女首领说话时他便醒来。
“那…车夫呢?”江旬问道。
“不知道,我只管你的安全。”江叶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实乃性格冷血之人,江旬依然感到毛骨悚然。
“在苏州城内,居然也会被强盗袭击?”江叶开口道。
“看来,这位小孩子,还是有点实力的。不过,这位苏州的刺史,只怕不是那么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