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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胡雁哀鸣夜夜飞

太久没有碰到她,他是这么想念!每当他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都味同嚼蜡。他对她的思念深刻到骨髓,只有猛烈疯狂地占有、毫无顾忌地占有!才能减轻爱刻进他骨髓里的痛。可是越是占有,越是觉得不够,越是痛,那就只能更加惨烈地摧毁!他再也不像往常那样小心翼翼地呵护顾忌,只管满足自己汹涌澎湃的、强烈的快乐。

而阿离,身上的痛是剧烈的,他凶残地虐待她,全然不顾她被撕裂的痛。原来这才是他,自私而又贪婪,野蛮而又疯狂。她无能为力地承受着,像一朵即将开败的花。阿离从来不知道,原来夜,可以这样漫长,漫长到一次又一次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又在一次又一次的,她确认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又被他拖入地狱。

天微亮,赢墨昭起身穿好衣服,站在那蛮横地命令:“不要再喝那些有的没的,孤要你为孤生下一个孩子。他的身上流着孤的血,也流着你的血,你杀我,他便恨你,我杀你,他便恨我,这样,你就再也不能任性妄为。”

赢墨昭说完傲然走了,这世上她在乎的人那么多,都在他手里,她在再也不能离开他,即使无论多恨他,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

舒禾进来的时候,看见满地狼藉,阿离躺在床上,像个濒临死亡的娃娃般惨白,还有绝望。她并未料到赢墨昭会对阿离这样残忍,可是即使料到了,她还是会选择告诉赢墨昭,只要南淮一天还处于弱势,她就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这以后,阿离再也没有跟舒禾说过话。阿离的病一直未见好转,就这么拖着,赢墨昭每夜都会来,第二天,总还是满室狼藉,每当她伺候阿离沐浴更衣,她身上总是又添新伤。舒禾知道,她这是在控诉,控诉她被伤害是因为自己,她要自己内疚!是的,她内疚,可是她不后悔。

如此过了几日,飞羽宫里迎来了不速之客,那就是格茸,阿离转身看着格茸进来的时候,有一丝怅然,当年她也是这样一个转身,看见一身鲜红衣裳的格茸笑得一脸灿烂,笑声爽朗,欢喜地叫她“离忧”,。

而眼前的女子,安静沉默,纤瘦柔弱,看着她微微地笑。近两个月未见,似乎有了起色,至少能自己走到飞羽宫了。

格茸自己坐下了,阿离想起格茸与杜梦峦一起出卖自己,虽然心里有芥蒂,可是终究是因为自己牵连了她,若不是杜梦峦要对付她,为格茸出谋划策,格茸必然做不到。故而,轻声问:“身子可好些了?”见格茸并无抗拒的神色,就伸手想要帮她把脉。

格茸只是点头,却故意伸手去拿茶盏,阿离伸出的手就落了空,格茸答非所问,“我听说你想走?”

这件事只得自己、舒禾、赢墨昭三人知道,舒禾不会去告诉格茸,赢墨昭更不会,阿离心里一紧,“你听谁说的?”

“我听说你跟他最近闹了别扭,就来看看,见舒禾很是紧张的样子,就问了她。”

“……”

“你们既然是相爱的,为何要弄到这个地步呢?你为何不能让一步呢?”

“大夏不久就要亡了,我若不走,留着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我哥哥争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你叫我该帮谁呢?是为哥哥杀了赢墨昭,还是为赢墨昭杀了哥哥呢?”

“真的不能挽回了吗?”

“我走了,他无需为我为难,我也无需为他为难。若是让我亲眼看着他杀了我哥哥,这仇我能不报吗?若是哥哥杀了他,我又该怎么办?斩草要除根,他们谁也不会放过谁。既然如此,不如不知道,走得远远的,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逃避问题永远都不是办法!既然相爱,你为什么不珍惜?你可知,旁的人,连站在他身边都是奢望,你却想逃……”

“他若是想杀你父兄,你会怎么办?”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走?你若要走,谁又能留得住你呢?”

“他用潇鸢威胁我……”

“区区一个叛逆,也值得你为她如此?”

“我自有我的想法……”阿离不动声色地说,“倒是你,不是恨我吗?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关心?”

格茸轻轻一笑,“你走了好啊,你走了,我或许就有机会了,若是没病死,或许看着我,他能想起你,就愿意多来看我了。”

“即使做人替身你也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只要能得到他,我什么都愿意!你可知,因为你,即使跟你赌气常常宿在别的妃嫔哪里,却也从来没来看过我一次,哪怕一次!从我来到长阳,他从来没有来找过我一次,每每看见我,总是唯恐避之不及,冷冷地拒我于千里之外。”

“……”

“他越是这样避开我,我越是想接近他,哪怕离他近一步也好。你走吧,我求求你!你走了,或许时间长了,他就会忘了你的!”

阿离忽然觉得心冷,格茸开头劝她要珍惜不是关心她,是试探她!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样心机重重?人心不可测,果真如此。

看着阿离冷着脸沉默,格茸挺起身子就跪在阿离面前,凄婉地看着她,哀苦地求她:“离忧,你走,我求求你!求求你走吧,好不好?”

阿离看着格茸,朱唇微启,却哑然失声,心寒地话都说不出来。阿离无望地看着格茸,她可知道,自己若是走了,赢墨昭真的会杀了她的!他对她这样无情,她为何还这样执迷不悟?自己把她当亲妹妹护着,她却想让自己走得远远的,求她成全她和他……

格茸拉着阿离的手,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大大的眼睛紧张得眼睑都在颤抖,卑微地祈求:“好不好?”

想起从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女子,奔驰于林间,英姿飒爽,想起草原上那样雀跃单纯的女孩,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如枯木般的女子,阿离张开嘴,想说好,可那个“好”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阿离吐出一口气,慢悠悠地说:“不好!你既然待我这样绝情,我为什么要成全你?若不是你,我与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我偏不走!”

轻轻一句话,瞬间熄灭了格茸美丽的大眼睛里微弱的光亮,她站起身,失望地走了。

阿离手一收,拖在手里的茶盏瞬间碎了,那些陶瓷片嵌入手中,流出的血将洁白的陶瓷染红了。格茸,你活着或许是痛苦的,可你说过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行,活着,总比死了要强。

舒禾进来,看见阿离滴血的手,眉一皱,蹲下身来捡碎片,“你这又是何必?”

阿离赫然而怒,大声吼:“滚!”

舒禾正捡瓷片的手一僵,“你怪我把你想走的消息告诉赢墨昭?”

“我信任潇鸢,潇鸢背叛我,我信任格茸,格茸欺骗我,我信任你,你也背弃我!为什么你们总是能对我狠心?”

“离忧,是你要背弃他!我不允许任何人背弃他!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有些事,我一定要做!”舒禾在心里对自己重复地坚定地又说了一次,“一定要做!”似是在表示自己的决心,又像在鼓励自己。

夜里,赢墨昭来的时候,阿离坐在灯下,手里握着一个佩囊,愣愣地出神。这佩囊绣了大半年,终于绣好了,说不上多好看,但也不丑。绣工还是潇鸢教的,如今她在蒙梓身边,那日她进宫谢恩一别,再也没见过。

赢墨昭在阿离身边坐下,阿离回身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把玩那佩囊。许久,才将佩囊递给赢墨昭。

赢墨昭欢喜地接过来,看那绣工便知不会是宫人绣的,难得的,温言道:“你绣的?”

阿离轻笑地说:“你送我的东西甚多,细细想来,我却从未送过你什么,便跟潇鸢学了刺绣,一直没机会给你。”

赢墨昭从后面环绕着抱住阿离,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深深地呼吸,她的味道让他安心,“丫头,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阿离的笑容就开始有点僵硬,这样缓和的气氛,多久没有了?从相识到现在,不过一年多光景,可她却觉得她的一生都在这一年间。

阿离转身把头埋在他胸前,许久,才难过地说:“就这样结束不好吗?就这样爱着结束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等到鱼死网破呢?”

赢墨昭霍然掰开她的肩膀,跟她对视,他的眼睛里的怒火像要把她烧死,咬着牙问:“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他那样用力地捏着她的肩膀,捏的她生疼,阿离却不吭声,忍着痛解释说:“你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之间不会有善果的,为什么不趁现在了断呢?”

“你就是做梦,也不允许你做这样的梦!”赢墨昭用力地推开阿离,阿离狠狠地跌坐在地上,却还是将受伤的手藏在袖子里,“姒离忧,你一定要亲眼看着孤是如何灭掉南淮的,看孤如何把端木琮活捉,到时候,孤看你如何敢再提离开孤!”

赢墨昭愤然转身走了,阿离伏在案上,觉得好累,哥哥,你告诉阿离,阿离该怎么办?你说总有一天阿离会找到新的幸福,可是你看,那个人是你的敌人,这样也叫幸福吗?

阿离伏在案上想着想着,无助地睡去,她真的好累,人人都这样逼她,人人都这样背弃她,好累,好累……

赢墨昭去而复返,看着阿离伏在案上,看到她的手包扎着,不禁心一紧,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走过去,抚着她的发,轻声温柔地说:“丫头,你什么都不懂,人人都说你一计定乾坤,可是,你连如何爱一个人都不知道。我该拿你怎么办……不要离开我,不要……”

赢墨昭坐下来,也伏在案上,跟阿离面对面笑看着她,只要她还在就好,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合上眼也进入了梦乡。

如果阿离睁开眼醒来,看见赢墨昭陪自己伏在案上微笑地睡在旁边,如果没有后来格茸的事,他们之间原本是不是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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