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洛阳,马不停蹄向南行了一程,见后并无追兵,停马暂歇。众人拜见了延熙陛下,说明了缘由,延熙流涕道:“若非韩爱卿及诸位,寡人之命休矣,不知我皇儿,皇孙何在?”这时骆千钧跪倒在地道:“请圣上降罪,是臣无能,赶至后宫时,已不见太子等人踪迹。”延熙悲泣不已,韩伯忠抚慰一番,随即查点众将,除自己父子外,剩得骆、铁等所率家将不到十人,还有窦成及所部十余名兵士,其余人或战死或陷落。成扬检看马车时,车后已豁开一个大口,左首一匹马也身中数创,不能再行。当下卸下马车,重新骑上乌云抱月驹,众人扶延熙帝另上坐骑,拥在中间,正欲再走,一旁林中闪出一人,众人忙亮兵刃,定神一看,却原来是探讯的孙若雷,孙若雷向韩伯忠秉道:“侯爷,北面有无数大军将至洛阳,我观之不下十万之众。必是张之翼所召相助谋反的兵马。”韩伯忠道:“不好,我等快快赶路。”说罢领众继续赶路而去。
且说张之翼当晚本来全身披挂,持剑立于院中,思量着只等约定时辰一到,由刘金渠大开宫门,自带数千甲士直入宫中,屠宫后,十万兵马也即临城,届时一举拿下洛阳,再将逆己者一一铲除。谁知时辰未到却闻报宫中大乱,刘金渠等部下千名侍卫已被杀得七零八落,忙令城中甲士全城围剿,务必诛杀延熙帝并韩伯忠等人,谁想却是棋慢一步,已教他们走脱。后有人禀说窦成曾开城放进一队人马,此时已不知去向,张之翼命人往地牢查看,牢中已是空空,只气的他哇哇暴叫,正此时,人报城北已开到了八万大军,张之翼忙率众启关,引一拨军入城,将全城内未附己的官员全部诛杀,百姓皆不敢出。随后留一部人马坐镇都城,亲自率领大军往南直追出去了。
且说韩伯忠等人保着圣驾,昼夜马不停蹄,此时已临南阳,韩伯忠聚集众人道:“南阳太守卢仲平为人忠正,我等护圣驾入城暂避一时罢了。”一行人直至城下,军官通报过后,南阳太守卢仲平忙率众出城迎入圣驾。延熙帝惊恐奔波,被送入府中修养。韩伯忠向卢太守讲述了经过,卢太守听后大惊道:“这狗贼原来暗藏祸心,我等竟全然不知,这可该当如何?”韩伯忠道:“张之翼有甚德为,骤然作乱,岂不知天下人心难附。我朝忠良尚在,张贼次举必定不能稳固。好在陛下未被其害,为今之计,我等应保全陛下龙体,日后召集忠良旧臣,共伐国贼。”卢太守道:“全仗侯爷了,可是目下那贼怎肯罢休?”韩伯忠道:“我等出洛阳时,张之翼已调集了大军,洛阳临近州府的官员将领,想必都和那贼同流了,我等是绕过诸城才能至此。只怕不久那贼军便至了。卢兄,不知你这南阳有多少人马?”卢太守道:“天不佑啊,本来去年北抗番兵,我南阳已被调用了许多人马。南阳我部只剩不到万人。前些日,北临州府说要阔城增建,工程浩大,人力不足,又借去了我五千兵助建。我心中有疑,却又不明所以,就糊里糊涂的借了。此...此时...唉”韩伯忠听后叹道:“这定是张之翼所指使的奸计,他也知太守忠正,难以劝你与他同流,就用诈削你兵力,日后容易除之。唉,兵微将寡,临近州府又...南阳难守矣,只有,只有速速护帝南下,再作计较。若晚得一时半日,只怕再难走脱,陛下必然被害了。”卢太守听后慨然道:“我愿领本处人马随侯爷护帝南下。”韩伯忠大喜,道:“太守真忠肝义胆,我天朝有救了。”当下韩侯爷,卢太守扶着延熙帝共上城中高台,聚集全城百姓,卢仲平道:“方今逆贼谋反,祸乱国家。我与韩侯爷暂护圣上南下。皇上乃真龙天子,日后定能铲除逆贼,重整山河。众百姓好生保重,只等云开日现之时吧。”说罢洒泪下台。随即点齐了三四千人马,与韩伯忠一行人共同护了圣驾,出城进发。
再说张之翼大军追杀至南阳时,才知卢太守已率众随张韩伯忠等人保着延熙逃去了。张之翼大怒,命大军火速前进,定要追上。不觉已快临近荆门关,张之翼越发焦急:这韩伯忠若带延熙老儿一过荆门关,就当真不好办了。这时明月悬空,大军临近一山,名叫老虎岩,前队已然追上了护驾的人马,这真是:谋反的军兵都欲抢功,顶锋直上。卫国的将士俱要立勋,迎刃阻隔。正是:
一场拼杀尸横野,谁使天下复混沌?血流骨积壮士去,只为云开日现时。
南阳人马伤折甚多,却也算略阻了阻敌追的势头,韩侯爷,卢太守等人保着延熙帝直奔入山去了。这时张之翼率大队也已至前,张之翼命分出几小股人马分路追杀。亲领主力大军上前,欲追入山。却见正面山口处立着一匹黑马,马上坐一少年将军,手持大镗,原来此人正是公子韩成扬。因护驾军兵已所剩不多,众人护帝欲脱险,成扬请缨要一人一马依托山口险势独自断后,韩侯爷为顾全圣上,只得挥泪应允。
却说张之翼趁月光见这一员小将,满身血污,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却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道:“这娃娃,你是何人,敢挡我路!快快让开!”成扬大笑一声,喊道:“我乃镇南将军韩伯忠之子,你家小将军韩成扬,此路不通,你休想过,若再纠缠,我取了你老贼的首级。”张之翼大怒,回头向部下的“神都十六将”说声:“谁人上前,速斩了这小贼。”十六人中闪出一将,手持大刀直向立于山口的韩成扬杀去,成扬不慌不忙,将大镗挂在马鞍桥旁,原处不动。那大刀将心想:“这小子当真奇怪,难道是吓得傻了。”心中正窃喜,却已临近,举刀便欲砍下。只见成扬微微将马一兜,一低头,已避开了这一刀,两马错蹬之际,成扬迅捷回身,一伸手抓住了大刀将的披风,虎吼一声,那大刀将当即被掀倒在地,成扬随即一催乌云抱月驹,那大刀将的脑袋已被马蹄踏得粉碎。此时成扬又掉转马头,抄起大镗高举过头,又是虎吼一声,只惊得“数万军兵胆欲裂,无数飞鸟头似昏。”张之翼定一定神,沉吟道:“竟有如此猛将。”随即令那神都十五将合攻,十五将见同伴死的又快又惨,一个个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惧怕,此时得令十五人齐上,心中怯意大减,个个催马舞兵器冲出,这边的韩成扬打起精神,催起乌云抱月驹,舞动凤翅镏金镗,连声大吼,力战十五人,只见那韩成扬催马东奔西驰,快疾如电,十五将无法将他围住,怎见得是一番恶战:
“开山斧劈开华山,劈不着成扬半片衣袖。方天戟扫天刺地,扫不到公子一寸肌肤。金瓜锤砸裂巨石,砸不中乌驹四只劲蹄。金钻枪戳穿古树,戳不准宝马一缕墨鬃。却是好个小将军,骏马如风东西吹,金镗似电左右摇。”
战不多时,十五将中已有五人中镗落马,其余十人直吓得不敢再战,一个个拨马回逃。成扬马快,就近赶上一将,镗尖刺入后心,将其挑起挥出,又将前面一将砸的落了马,成扬赶上,一镗结果了他性命。可怜神都十六将已连丧八员。成扬大显神威,勒马喝到:“谁敢再...”话未说完,只见对面阵中射出一箭,正中成扬肩头,逃回的诸将一看成扬中箭,有机可乘,有三将掉转马头,又来取成扬。三马将近时,忽然听得山口处弦响一声,三将一齐落马。众人都向山口望去,只见四员战将引着一队人马从山口内杀出,张之翼细细一看,这四将中间的乃是韩伯忠,两旁是骆千钧,铁化铜,最前面是一名绿袍银铠小将,相貌英武,手持一把大弓,这弓长有五尺,雕龙刻凤,两端有刃。原来他是骆千钧之幼弟,名唤骆千秋,年方二十,人称八方宝弓将,取其后羿连射八只太阳之意,能一弦开数箭,百步穿杨。刚才正是这骆千秋急切之间三箭齐发,三将同是被箭射中咽喉而死。此时韩伯忠道:“张贼,我救兵已到,你受死吧!”张之翼此时早已被吓得肝颤,又闻他说救兵到了,心内慌乱,忙下令撤退。韩伯忠也不追赶。
原来韩伯忠先前遣派的三人持令牌印信回衡阳报信,途经荆州,正巧碰上骆千秋在荆州访友,骆将军闻其说后急忙领三人见荆州太守樊令明,备陈事由,樊太守素来敬重韩侯爷,也识得骆千钧兄弟,所以整备人马,亲自领军北上救应,骆千秋率先为前部到了老虎岩,正遇上韩伯忠等人保着圣驾脱险,随即着人先将延熙帝送去,然后合兵一处,回救韩成扬,吓退了张之翼的大军。
韩伯忠等领众收兵,汇合了荆州军马共返荆州,路途中打散了张之翼先前分出的几小路人马不提。且说延熙帝圣驾进了荆州,便一病不起,将养了多日。韩伯忠,樊令明,卢仲平等人修书晓谕江南各州府。于是各地郡守,将军等官员近百余人都到了荆州参圣。
这一日,延熙帝在太守府升殿,众官参拜后,延熙道:“寡人不查,致使佞臣得势,祸乱天朝,寡人也险些受难,亏得韩爱卿舍命相保才免受害。幸而我朝还有诸卿尽忠,寡人甚是欣慰。只可怜,只可怜我那皇儿,想是也被害了...”说罢痛哭晕厥,遂被扶去歇息,着医照看。众臣一齐商议,决定由韩侯爷先带圣上回衡阳养病,待日后圣上龙体康复,再行商议讨贼之策。原来这韩伯忠为人忠义,战勋卓著,天下皆知,在江南各地颇有威信。这次又舍命入虎穴救圣驾,众臣更是将其奉若天神,都觉得将圣上托给其照看最是稳妥。韩伯忠也不推脱,与众人商议好了驻防御敌之策,即日启程,护延熙帝南下回了衡阳。
且说延熙帝到了衡阳,韩伯忠整理出自己的侯府暂时作为皇帝行宫,自己带了家人另居别处。众人每日里对延熙帝悉心照顾,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此时延熙帝神采已复,唤来韩伯忠道:“韩爱卿连日操劳了。”伯忠道:“承蒙圣上厚爱,可喜圣上近日来龙体好转,此乃是上天护佑。”延熙帝听后道:“寡人素闻衡阳以北湘州之地,自古以来被称为龙城,颇有风俗,寡人近日来精神大好,欲往湘州一游以散心。”韩伯忠道:“陛下精神虽已大好,毕竟未完全康复,不便远行,臣只望陛下早日完复,好主持国家大事。陛下若想散心,不如由臣陪伴,就近上南岳衡山游玩一番,圣意如何?”延熙道:“南岳虽有盛景,但寡人多年来也已来游过多次了,爱卿自然也知。却是从未到过湘州,寡人身体已无大碍,此番一定要去。”韩伯忠不敢争执,即日亲自带领护卫兵随从延熙前往湘州。湘州太守朱涟迎接入城,设宴接风。
宴上延熙问道:“朱爱卿,寡人只听说湘州自古称龙城,但不知名从何来?”朱涟禀道:“陛下不知,听臣细细道来。相传远古之时,涟水河有一条孽龙。这孽龙常常作恶,挟风雷,掀波浪,两岸生灵为之涂炭。众人惊恐无助,只得于每年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杀猪宰羊,祭祀水伯、河神与孽龙,以求平安。有一年,众人正燃蒿煮酒,涟水河中龙舟竞渡,两岸观者如潮。突然孽龙又出来作恶,刹那间平地里突起怪风,乌云密布,天昏地暗,随即河中波涛汹涌,大雨倾盆而至,龙舟倾覆,未及上岸者只得潜水而逃,而岸上观舟者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狼狈逃窜,沿河丢鞋弃冠不计其数。河水漫延,两岸顿被淹没,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四野一片号哭。危难间,天空飘来一阵仙乐,一朵祥云托着一白衣妇人,手持净瓶杨柳飘然而至。有识者道:此南海观世音也。只见那妇人手中柳枝轻拂,暴雨骤停,乌云急散,河水尽退入河中。妇人即呼唤孽龙,要它随妇人同去南海,坂依三宝。孽龙见妇人破其妖术,恼羞成怒,不仅不受点化,反张牙舞爪,催浪而来,扑向那妇人。妇人即现法身,身高三丈,肩披缨络,顶放金光,脚踏莲台,千手千眼,眉心开一慧目,放射慈光罩定孽龙。岸上众生,见菩萨降服孽龙,皆望空拜倒,求菩萨为民除害,菩萨以一手化成金刚杵,往下击来,地下顿现深井一口,菩萨再以腰间半根丝带化作铁链,将孽龙锁入井中,河中风浪顿息。众乡民怕孽龙冲出为害人间,集资在锁龙之井口上,塑当日所见菩萨之金身,保存至今,相传每当风雷之时,可闻到井中隐隐响声,人言是孽龙欲借风雷而出,但被观音菩萨法身镇住,故不得出。自此,此地也变称为龙城,这之后,龙城风调雨顺,不旱不涝,成一方福地,皆言是观音菩萨所赐,两岸百姓对菩萨感恩戴德,每年二月十九、六月十九、九月十九、十一月十九观,拜菩萨金身,谢恩许愿,祈求平安。龙城之名便是由此而来。”延熙听后大喜,问道:“菩萨金身现在何处?”朱涟道:“本处有一云门寺,又叫石碑寺。这千手千眼观音金像就在寺中。人言‘上朝南岳衡山,下朝云门观音’就是此处。”延熙喜道:“那菩萨既能救难,寡人便欲往云门寺拜其金身,以求逆贼得除,天朝永固。”
当晚延熙帝在朱太守府中歇了。次日天明,由韩侯爷,朱太守陪同,摆御驾前往云门寺。延熙下了车辇,早有本寺众僧相迎,只见寺门有石碑两座,色清温润,似碧玉一般,延熙心中欢畅,入寺后,穿过前殿,中殿,大雄宝殿,直来至观音殿前。此殿甚是壮观,阁楼上有一天窗,站于殿外,透此天窗便可瞻仰菩萨金面。延熙命韩侯爷,朱太守及众随从众僧人侯于殿外,独自进去,见阁内两只朱漆大柱,上书金字楹联,上联曰:“蔼蔼慈门,何惭佛称慈父,众称慈母。”下联曰:“汪汪生海,直配乾曰大生,坤曰广济。”正中间便是那千手千眼观音金像,高有数丈,脚踏莲花。好菩萨:躯生千手,救苦救难法无穷。掌布千眼,普观世界慧无边。但见那:
“一对金手捧佛像,礼敬师祖如来尊;二对金手持兵器,降妖伏魔渡四海;三对金手掌合一,心颂南无弥陀佛;四对金手左右展,普救众生观世音;其后延绵千对手,千姿百态目不暇。”
延熙帝观菩萨金身如此宝相庄严,感叹不已,观之良久后,焚香下拜,心祈菩萨保佑。拜毕,延熙出得殿来,心情甚好,吩咐众人不必跟随,独自在寺中游逛。
信步来至殿东的虚云塔,四下更无一人,欲上塔观景,刚入塔内,见一白发老叟正在扫塔。那老叟见到延熙帝,放下扫帚,满面笑容,微微欠身道:”是陛下到了。”延熙心道:“这老叟不懂礼数,既知是我还不下拜。寡人今日心情大好,且不与他计较。”当下问道:“老翁为何在此?又怎知我身份?”那老叟道:“老头儿专门在此扫塔,谋些饭食。我已等了陛下多时了。”延熙心中纳罕。那老叟又道:“陛下难得至此,老头儿有一宝物,从不示人,今愿献于陛下。”延熙问道:“是甚物件,你可取来我看。”那老头儿道声稍候,出得塔去,不多久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卷轴,那老头儿道:“正是这个物件,陛下请看。”说罢转开卷轴,延熙帝拢目光观瞧,原来是幅水墨画,此画展开竟长有一丈有余,那画中所绘丰富细腻,只见巍巍高山,涛涛江河,有一员威风凛凛的将军,手拄宝剑,立在云端之中,身后战鼓连排,有无数军兵,刀枪林立,混似天兵天将,真个气势非凡。那下面山坳中有一名身穿黄龙袍的老者,正跪地垂头,细细一看,却不是自己是谁?延熙帝心下大怒,将那画抢起,撕得粉碎,向那老叟喝到:“你这老贼,大逆不道。”那老叟正色道:“你虽不算暴戾,却是昏庸。天下即将大乱,**将临,你的江山真正是坐到头了。也不全然是你的过错,只因天意,不可违也。”说罢连连大笑。延熙帝恼怒异常,便欲向那他扑去,不料那老叟竟化作一阵青烟,直飘出虚云塔去了,延熙惊得跌倒在地,只听得耳畔有人说道:“我乃天庭太白金星,特来将大势告于你知。你须知天意不可违,好自为之吧。”延熙帝连声大叫,韩伯忠等人闻声来时,延熙帝已晕厥过去。
那皇帝醒后将这遭遇告于韩伯忠等人,众人心中将信将疑,寻遍寺庙却哪里有什么扫地老头的影子,众和尚也都说寺里从没此人。韩伯忠等人也只得以好言劝慰。回衡阳不久,延熙旧病发作,起初并不见什么大恙。没过几日,却已神志昏迷,卧床不起。时常在梦中啼泣,韩伯忠广招能医看治,不见起色。可惜如此过了一月,终于驾崩归天。
韩伯忠等人悲痛不已,一齐商议后事,伯忠掩泪道:“不想我等千辛万苦保得陛下,却又落得如此结果,难道我上苍不佑我天朝!”卢仲平道:“事已至此,我等应做以后打算,那张之翼在京师作乱,还未平灭,圣上这一去,天下彻底失统,到时还不知又有多少个张之翼!天下大乱不远了!”众人听后,一个个默默不言,暗自心痛,韩伯忠也沉吟半晌,才道:“唯今之计,先不可传出陛下死讯,另外召集各地可信的同僚,暗中组成联盟,以待时变。”卢仲平道:“北方若乱,我等便不被动。如此定可稳固江山。”众人都表赞同,心中大石落了地。韩伯忠愁道:“只是,陛下既已归天,皇室一族又都遗失了。将来我等拥谁为主?若无天子,一切却不是徒劳?”众人心中大石顿时又浮了起来。这时窦成道:“骆将军,当日你入宫寻救太子,是什么情景?”骆千钧道:“我到时,后宫已乱成一团,我遍寻各处,不见皇子与皇孙。只是些嫔妃侍监一类,我问时,有几名宫娥道:“太子刚才还在殿里与师父论武,这时却不知哪里去了。”都怪我无能,没能寻见...”窦成听到此处,忙道:“太子与他师父在一起?”骆千钧道:“那宫娥是这么说,怎么?”窦成道:“我久在京都,知那太子不爱国事,偏好习武。有得一个师父,是位武学高人。人称什么祝融峰祝融先生,难道那日他在宫里吗?”韩伯忠听后连忙问:“祝融峰是他姓名?”窦成道:“这个倒是不知,只是听人提起过。”韩伯忠道:“这南岳衡山正有座祝融峰,可与他有关?”窦成道:“或许有这种可能?”
“来人,备马,我们祝融峰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