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把我和钟磊吓了一跳,反倒是被吕俊给打消了顾虑”阿约说道:“吕俊说没事,有些事能确定了最好”。
阿约的话又让我一阵蒙圈,一个个怎么都是不人不鬼的。仔细想来,吕俊说的能确定最好,估计是指我们五个冲着远山信雄而来!在江西山上的判断没错,吕俊在远山信雄和土贼中间斡旋,土贼的思维方式,只有他最了解!
而这个能确定的时间,是李立明在早上堵了肖金彪的房门之后,
“呵呵呵呵”!
阿约苦笑,直到现在你们还不知道肖金彪,根本不想走江西这一趟,没开始他就想给搅黄了。
而且,肖金彪被李立明打了之后,告诉阿约,这五个人不弱,无论身手还是计谋,远在钟磊之上。五个高手能冲着日本人来,想必背后也有不可小觑的力量,其中定有关联。
我立刻打断阿约,在他引路的时间里,肖金彪在后面和我们聊天,所聊的每件事情都透露出,彪子当时可能是害怕。我和张春来已经猜到,他可能不想走这一趟,不然钟磊出于想挣钱,也不会设这么复杂的局,用肖金彪来吊我们味口。
“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眼里,所有不合情理的事连在一起,当时张春来可是猜到了,肖金彪对前面那俩人,不怎么太上心”我说道。
阿约低头沉默不语,炭火中阿约的眼泪流下来。我心里也不痛快,明哥干嘛不自已来挖东西,和他交谈,我是真累!
转瞬之间阿约带着抽泣说道:“他的话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如果早点想清楚所有人的关系,让彪子投了你们,他也不会死”。
气得我现在直想跺脚,两男人唠嗑,对方还让我唠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我觉得没有下一句就是屁话。
阿约连声说抱歉,肖金彪曾经坐在我的位置,我用的碗筷他也用过,苗家酒菜一模一样。下午洗澡浴缸,肖金彪也用过。此刻物是人非,让阿约心里难过。
兄弟情谊就是这样,平时感受不到,真的阴阳两隔,剩下的只有回忆!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阿约说道:“该死的是我”。
宽慰的话我不会说,江西地下当时形势犹在眼前,当时若不他飞身而起,脑袋也和桃子一样被打碎。阿约擦鼻涕的时间里,电话拿起给李立明拔过去,言简意赅的告诉他,吕俊在咱们到南京之前,和钟磊有过密谈,肖金彪不相信钟磊,所以闯进咱们包厢,他想搅黄钟磊的事。
电话是故意不说阿约在其中的作用,李立明立刻就反应过来,直接在电话里说道:“告诉阿约,肖金彪的尸体已经妥善安置了。吕俊和钟磊密谈,与雷三爷家老人中发白的儿子相对应,说明远山信雄和雷三爷之间,也有关联。时间地点,行动路线,都精心计划过”。
“只有一件事,还说不清楚”我在电话里说道。钟磊了解全部精心计划的过程,但他为什么被自己人勒死?
“这个答案苏州马家和雷三爷的人才知道”李立明说完挂了电话。
阿约瞪着眼睛,明哥的电话他听得到,我只能点头,钟磊是对方勒死的。
小铁炉里还有些炭火,烧了一点开水,我和阿约上楼休息。
临睡着之前,我又忍不住去想,肖金彪之所以不相信钟磊,还跟着下去,不单单是出于阿约相信钟磊。兄弟情谊是一方面,更多原因是阿约之前去过一次,那里地下情况阿约比其他人知道的多。
他们三人,必然是根据阿约对地下环境了解,所以才有胆量。更重要的我们五个出现,肖金彪闯进包厢,第二天李立明去堵门,当时扔下的话是让他留在最后面。
仔细想来,这句话在肖金彪心里有好几层意思,他留在最后做人质,我们五个人拆分开,前方钟磊就是被人挟持的状态,对阿约来说就安全了。而我们五个人,肖金彪并不知道底细,估计他会有两个判断,一是刚才阿约说的,冲着远山信雄而来,背后有不可小觑的力量。二是我们五个也是远山信雄雇佣的,目的是辅助钟磊,同时更是监视!
无论出于哪个判断,对钟磊只有制约,而他和阿约只要没有钟磊的顾虑,反倒轻松。
’全是推手’!
脑子冒出一个结论,彪子的死,每个人都是推手!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阿约还要再睡一会儿,悄悄下楼去洗洗身上的汗,真不适应这广西的炎热,昨夜的餐具也费了一番功夫收拾。
苗族衣物穿好,很想下山走走,昨夜吃喝都来自山下苗寨,那里人和习俗,有点神往,想去亲眼看看。心里猛然又想起阿约的塔鲁大叔,关心阿约,思维敏锐,他为什么要和阿约说好好招待当兵的?
房前屋后转了几圈,阿约也出来洗漱。吃过早饭,两人闲聊起来,他之前去过活墓,对那个大怪物了解多少,而且那次当地人和他们的激战,阿约和另一个兄弟活着出去,但下去的时候,阿约从那些当地人口中,听到过不少传说。
阿约表示从未听到过有关大怪物的事,上次那些当地人说了很多古老传说,听起来很玄幻,但是仔细推敲,时间背景还真有出处。
那些当地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80年代才搬到都昌县的。
而80年代,赣江流域的考古工作,是最频繁的时期,然后是1992年,鄱阳湖湿地公园成立。两者有没有关联不好说,但是那些人,却守在当地,形成一股势力,外人想去踩盘子,一定要他们点头,否则别想成事。
让他们点头,只需要玛尼!
上次阿约从当地人那听来的,可比丁晓东说的,有意思得多:
故事要从唐代杨氏风水的开山鼻祖杨济贫说起,也有说是杨救贫,他一生著书立说于世,对后世影响深远。近代风水学说,很多理论来自唐代杨氏风水。
唐光化一年,杨济贫带领徒弟遍访赣南地区,给《疑龙经》的“行渊之法”补全所有缺失的记录。
后来他的学生詹仙甲和刘江东给《疑龙经》作注解,想完成恩师遗愿,播风水易术与民,特别将“行渊之法”拿出来详情解读,希望所有大江大泽的水患化解之法,广布天下。
詹仙甲在《疑龙经》中发现一段话,‘御翎行云,易于仙决,玉龙下渊,难成吉地’,左思右想不得要领。玉龙下渊,玉龙在这句话里是指地下水脉,下渊是说水脉下边还有深潭,那种东西不到地下去看看怎么知道,莫不是恩师当年下过玉龙!
刘江东听到,随即训斥师弟一翻。
‘御翎行云’四个字,恩师第一句就告诉你了,云朵像鹏鸟羽翼一般围着山岭行走,云不在青天,而在山间,本是违背万法自然之说。云在山岭游走,云来于水,水气至青,青气又属上升之气,本该上升的水云停在山岭中游走,说明山中水脉之下必然还有水渊,极寒的水渊之气让水云无法上升。
玉龙下渊,往往藏有灵物!
灵物非凡物,玉龙亦非龙!
下渊之地自然不成风水吉地,因为易书上说,下渊之地水患频发!
而第一句御翎行云,又是风水中吉地上选,兄弟两人百思不解,以恩师的一贯风范,对水患频发之地不会坐视不理,他老人家一定在赣南有过布法。
两人决定出发,亲自去赣南地区走访,如果恩师在那里有布法,一定要想办法记下法决,警示后世之人,千万别破了法局!
他们到达那里立刻发现,当地水网繁杂,很多水系支流还有相向而行的情况,山脉地势复杂,河水高低交错其间。这样的地形,自古就是水祸连年,灾民饱受其害。
可实际是,那里并没有连年水灾,甚至古籍中也没记录过几次。相反此地物产富庶,山川村野可谓人丁兴旺。
“赣州府自古缴税重地,水运发达,地下采金,那不是吉地是啥!”我说道:“能找到的文献不计其数,都能证明”。
“重点不在这”阿约说道。詹仙甲和刘江东,两人走访山野大川,当时到达的地点叫“江南西道江州”。
两人在那发现很多村落大小超过乡县,而且民俗民风各不相同。其中属临湖地区山野乡民最为奇怪。他们居于山野,信奉“鬼立大王”,与其它相邻郡县都不相同。
而这些居于山野的乡民,在习俗上可是世代从事捕鱼。
“嗨!”我说道:“这奇怪个什么劲,在山村里居住,在江河捕鱼,很正常嘛!”。
阿约抿嘴,他知道自己说的一点也不精彩,只能仔细想想。
我也从聚精会神中回复过来,脑海里应该有这方面记忆。
鬼力大王、阴山老祖!
两个名称从脑海闪过,立刻瞪大了眼睛瞅着阿约,此刻阿约点头,他知道我想到了什么!
唐朝的江南西道江州,是今天的都昌县附近。而鬼立大王和阴山老祖,历史上应该没在那里出现过。恐怕那些当地人讲给阿约的故事中,地名说对了,有关古代山民的信奉却搞错了。
刘江东和詹仙甲的故事,只是当地传说,传说中的东西真假难辨。应该是丁晓东当时说的,古人信奉六仙中的鬼仙,弄不好真是他说的祷鬼。
“对不起,是我反应慢。打渔的拜山神,他俩奇怪也对”我说道。
阿约站起来踱步,时不时看一眼红木箱,嘴里嘟囔着,他当时听到的时候,也不相信鬼力大王这个观点。因为江南西道江州,在唐代流民从哪里迁居而来,所建立的州府,史书有记录,这作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