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梦境:阿尔邯北部 达什喀布尔荒漠深处(沙境之地)
沙暴狂呼,将留下的尸骨残骸迅速填平。
一名身披斗篷戴着形似修女的云波巾女人,随同身后跟随着两名侍女在无穷的沙漠中无尽穿梭。在浑厚的沙漠之中沙暴席卷,天色昏暗,硕大的沙砾在上空盘旋,是看不清天空颜色的。走在最前面的女人面对沙暴寸步难行但手里紧紧地握住黑色的包裹。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存都是个极大的挑战。
周志文望向眼前的沙漠有些惊慌。但和上次不同,似乎他已经不觉得这是多么稀奇的事情了,在这里消去了他的疲惫。缓过神来他想跟上前面三个人的步伐,但起身发现自己已经飞了起来。
“我怎么变成飞鱼了,我才刚开始!”慌了神的周志文呼喊着。
这时身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一把抓住了他的鱼尾,周志文拼命的挣脱,“喊什么喊,你肉身在苏醒前就被沙暴淹没了!”
周志文不在抵抗,吃惊的看着他:“你是指路人?”
那名男子穿着对襟长衣面容极为端正,“哟,看样子你不是新来的,你叫什么?”
周志文坚定道:“我是葛纳尼。”
“我叫屠宿者。”
名字很奇怪,应该也是临时起的。为更好的配合屠宿者他将周志文放在了长袖里,露出半个头。周志文见屠宿者有些厌弃。也是,队友才刚开始就变成一条鱼换做是谁都会不适。
周志文谨慎的问道:“我们的这次任务是什么?”
屠宿者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三个人,周志文瞬即明白,“是保护他们?”他摇了摇头,“是杀了他们!”
沙暴停止下来,天色突然暗淡。极色幽光在天空中忽隐忽现,瞭望星空能清晰地看见天上最为闪烁的几颗星星,那几颗星星的微光变得越来越亮,不一会星光聚集形成一道道刺眼的蓝光映射在沙漠的地平线之间,远处那三个女人消逝在沙漠地平线内。
几日前,某天夜晚
穆罕大·汗尔德国王在殿黄披着修斯长袍,正坐在尊椅打着瞌睡,殿黄中有十名持刀侍卫,以及两名全副武装的指挥使。穆罕大国王有时突然醒来眨眨眼看着那群呆滞的侍卫然后继续昏睡。他知道自己是不会睡着的,甚至是能够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砰的一声、殿堂外发出了一声巨响。所有人立刻惊醒,国王迅速清醒紧紧的包裹着自己。不久殿堂内一名探报不停的喊着‘报~’正火速跑到殿前。
“报!穆罕大殿下!镇压军败北,南部反抗军以掠过石窟正朝着中部赶来不出几日就会赶到喀布尔!” 砰的一声巨响又一名探报奔跑过来。
“报!穆罕大殿下,如您所料,城内大部分市民感染了‘霍乱’。”
穆罕大国王踌躇紧闭双眼,站在一旁的指挥使见状立刻怒斥:“我们的穆罕大殿下是垂爱百姓兼容种族的神君,你居然敢说霍乱是殿下预料的,简直是祸虫!”
那名探报被吓得的不轻浑身颤抖,这名指挥使立刻派人将他火葬,公之于众来消除百姓的‘霍乱之因’。
旁边的探报也吓得发抖,指挥使令他退下这才舒缓一口长气。
国王睁开眼看向指挥使,指挥使哈腰。“杀人很爽嘛?传出去难不成让子民说我是个暴君?”
“臣,臣不敢。”
“这几天已经打发了多少个探报?”
指挥使的额头止不住的流汗吞吐道:“算上今天~大......大约有一百二十三人。” 国王将长袍穿在身上起身朝寝宫走去,留下阴凉的背影。
反抗军是由哈扎拉百姓组建,军力庞大。是为种族而战、不在任由欺凌作为坚定的信仰而展开拼死抵抗。一路向北,攻占北域扩大了整座战场。
穆罕大国王一筹莫展他刚刚结束南部政权分裂,平息异域种族、以及粉碎了东欧殖民掠夺计谋。军力极度匮乏外加军队与百姓感染了神秘的‘霍乱’病毒使一向霸道统治十年阿尔邯境内政权的穆罕大国王束手无策。
‘霍乱’是十九世纪出没的大规模传染疾病,早在亚洲南部广为流传,那时阿尔邯境内四分五裂,民穷财尽,人民迫切要求摆脱外国势力,人民给予一切的希望实现国家的统一,因此拥戴了穆罕大。被传播的人群致死率更是达到令人恐慌的态势,文艺复兴、远东贸易、他国往来时期‘霍乱’扩大到全国各地。
穆罕大国王执政期将存在百年高达数百多的种族在一夜之间惯见崩离,来自四面八方的族民汇聚在阿曼努耶宫,宫殿辉煌无比可惜不是他们的住所,在宫殿的对称线几公里处有一个专为子民铸造的贫民窟,夜晚聚集在贫民窟的族民躺在石头上或是他人的身体上望着远处高傲敦煌的城堡睡去。
近日,穆罕大国王赐旨寻找一名医师来治好主境内霍乱病,在寻一名勇士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奋勇冲锋。凡是成功者国王赐予无上荣耀供奉阿尔邯最高贵的宝物与称号。
为考虑国王的安危招聘的权限工作交给了他最满意的一名指挥使。就这样一群高贵的民族为得到庇佑争先恐后的报名,人民似乎忘记了即将到来的战争。
外穿长袖的丘尼卡,腰束宽带;内着典型的贴身长裤,其垂褶将脚和腿肚遮住;披风垂落在后背之上的一名男子走上殿前屈膝跪地,一手扶在膝盖上,另一手以优雅的姿态婉转身后,凝注面前的指挥使。在场招聘官们一见就是来自波斯族高贵血统的王子。
身后还有两名随从正端着一样进贡的宝物,男子示意,随从将头布揭开,那金灿灿的光芒映照着殿堂,供奉给指挥使
指挥使扫视一眼:“这是金钻徽章?”
“是的。”
徽章的外形是中规中矩的但是内部镶嵌了两克拉枕形黄钻,布满了金边透过阳光可见耀眼的明亮,这是波斯族最为高贵的象征。
“你有什么要求?”
那名男子起身打理长袖的灰尘。“我想面见穆罕大国王。”
“不行!国王不是随意见的!”
指挥使收了他的宝物,但没有答应他的请求。男子不屑与说下去起身离开:“你们不配接受最高礼仪。我给过你们机会,那么就等待阿曼努耶宫沦陷吧!”
指挥使非常愤怒但眼前的男子是高贵波斯族人,国王近些年才将极有可能会被取代的波斯族压制住,因此指挥使不敢轻易惹怒,凶狠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下一位走过来的是穿着大麦提袍又裹了一层披肩长袍,戴着枢机主教的红色圆帽,这名男子声称来自欧洲的祭司,带着罗马的光辉与庇佑,极为自信洋溢道:“我能治好病源!”
指挥使没有惊讶,这两位到来之前招募过一千多位面试者这不次于城内将近一半的族民前来招募。他们有的来表演才艺、或是贿赂财宝、或是表明贵族的身份,都打着救治或勇士的幌子。
“展示给我们看。” 男子脱下披肩长袍,将手里提炉举起,念着奇怪的咒语作古正经。
不久指挥使桌前的蜡烛、殿前两旁固定在墙上的火烛迅速熄灭,殿前一片漆黑,不一会火烛自燃,殿前又亮起来。
指挥使看到那颗波斯进贡的徽章在这名男子手里。气愤道:“装模做样!来呀,砍下他的头颅我要看看罗马是怎么庇佑他的。”话音未落那名男子已经被带了出去,殿外备好了机器,那名侍卫拉下开关,只听‘哗’的一声落了下来。
指挥使非常头疼他没办法给国王交代。这时迎面走来身披斗篷的女人和身后的两名婢女跪在殿前。指挥使让她抬头,女人缓慢地抬头眼睛不敢直视前方,“竟是个女人。”
虽然面色泛黄,衣着脏乱但细细打量也算是个脸小精致的花色,指挥使突然来了馊主意不如给国王讨个欢喜也算是保住自己的脑袋。
“你会跳舞么?”
女人颤颤惊惊,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黑色包裹,细语道:“我.....什么都不会。”
指挥使见她说话直愣不会讨喜便失去了兴趣,“你会什么?”
女人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向指挥使,眼睛来回打转那骨子里的卑微被指挥使看的清清楚楚。“大人,我有魔法?”
“魔法?你会医治么?”
“我......我可以。”
“你会杀人么?”
“我......我可以尝试。”
指挥使见状越来越有意思,便让她施展一下‘魔法’。女人将手里一直裹藏的黑色包裹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只阿比西尼亚品种的死猫。
指挥使看到,一眼认出这是国王殿下丢失的爱猫!因为这只丢失的猫陪葬了几十名大臣和贫民,差点就连指挥使自己也陪这只猫去了。
“你敢偷国王的爱猫!”说完指挥使眼睛发红立刻派人处死这个敢偷国王宝物的女人。
“大,大人我能治好它!”指挥使一听如能治好岂不是比杀了偷猫的女人受益更大,这样还能保住自己的脑袋,但他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让死去的猫复活简直荒谬。
但指挥使竟让她展示‘复活’的魔法,与其说是相信了魔法不如说给自己微弱的生命拖延时间。女人将手放在猫的眼睛上,那纤细的手怎么看也不像是拿过手术刀的人。
女人在猫的头部来回摇晃,紧接着按住猫的眼睛,忽然那只猫睁开了双眼,活蹦乱跳的朝宫殿内疯癫的跑去,最后呆在殿前正中央的穆罕大石雕上恬着自己干燥的毛。指挥使被震惊着他无法拆穿这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
女人声音发颤:“我想面见国王,只有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 指挥使听到她的口音,敏锐的察觉到。
“你是乌兹别克人?”
“是,是的大人。”
“那是你曾经的家乡吗?”
“是的,大人。”
“撒马尔罕委屈了你?”
女人微弱,气若游丝。“大人,是被流放的,我背负家族的使命穿过了达什荒漠来到这里。”没有人能走出那座死亡沙漠,就连十七世英勇的达勒武士也未能走出那片死亡荒漠。
“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人,我有魔法。” 女人没有那么自信的说出来。指挥使半信半疑但眼前她确实施展了‘魔法’。
“给国王带来了什么礼物?”女人迟疑,但不敢不答。
“大人,我带来了能改变局势的魔法。”
“这里不收女人!” 这也是指挥使烦心的一点,好不容易找到能搪塞过去的招募者,竟是个女人。
“那这样呢?”这个声音非常嘶哑,有一种精悍的勇士魄力,回荡着制胜的信念,似乎预见扭转战局能迎来顷刻复苏。若不是看见眼前的女人张开了嘴,指挥使和招募官怎么都不会相信是她的声音。
“大人?”
恍惚间指挥使被拉回现实深信不疑。 “带你面见国王!” 女人俯身轻柔下一直跪地的膝盖,跟随指挥使走去。
国王抚摸着心爱的花猫,花猫敞开肚子眯着眼很是享受。 “穆罕大殿下,这是要找的人。” 站在一旁的指挥使说道。
那个女人再次下跪,微颤着身体不由得发抖,那样子更像是等待驯服任其处置的矮马。
“你叫什么?”
“国王,我叫舒妮莉亚”
“家乡很远吧?”
“是的,国王。”
“那里如何?”
“永远不会有喀布尔那样荣耀。”
国王漠视着,舒妮莉亚低着头二人的对话没有任何对视。指挥使听到这女人的话术感到一阵安慰,国王让她抬起头来,舒妮莉亚直率的抬头对视着穆罕大国王。
“你会魔法?”
“是的,国王。”
“能为我带来什么?”
“我可以结束‘霍乱’。”
国王哼笑,就连欧洲受到罗马雅典庇佑的王朝都未能治好‘霍乱’,一个从未接受过贵族生活的女人竟会医术。
“表演给我看。” 指挥使差两名侍卫携带了三名裸着上半身的匈奴,匈奴的手与脚被捆绑着跪在殿前,深棕色的肤色裸露着,这是最卑微的欧奴应有的颜色。
他们跪在穆罕大殿下眼前对他们来说无比的荣耀。一名持刀侍卫走在了他们身后静待指挥使发落,指挥使点头侍卫一挥刀第一个匈奴的头颅就掉在了地上、紧接着第二名匈奴刺穿了胸膛、第三名匈奴砍下了四肢。舒妮莉亚和两名婢女瘫倒在地他们紧紧的蜷缩着、瞠目着。
国王在殿前享受这一过程他手里花猫止不住的下窜,跑上前去恬吸那新鲜的血液。
“你知道欺瞒穆罕大国王是什么下场吗?”指挥使望向那摊浑浊得血水,冷言道。舒妮莉亚面色苍白,无法吭声。穆罕大走过去,紧随的侍卫递给他晶遵权杖,穆罕大用权杖将猫赶了过去,花猫很不舍的离开。
“乌兹别克人,别害怕,这只是君权神谕,他们是甘愿殊死的。” 舒妮莉亚微颤点头。
“那么,开始吧。” 舒妮莉亚起身迂缓的走过去扫视着三个人的死状,随后走到掉了脑袋的欧奴那里。她轻轻的抚摸着那欧奴的身体,细嫩的手与深棕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不久她的手渗入欧奴的体内。
殿下大为震惊,似乎肉眼可见这女人抓住了欧奴的心脏。
没多久这欧奴活了过来,诡异的是他没有头!他站起来了!欧奴的四肢七扭八歪及不协调好似在找寻丢失的脑袋,为避免国王受惊指挥使命侍卫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国王面不改色:“你究竟来自哪里?”
“国王,我真的是乌兹别克人,我的家族把我献给了殿下。我的大脑里有神域的知识,是那知识教会了我如何复活他。”
“知识?” 舒妮莉亚点点头。
“是的殿下,它没有思想,是禁锢在我的大脑里,与它共存的。”
穆罕大只想平息战乱,在他眼前发生多么离奇怪诞的事情却视而不见仍然镇定,“你想得到什么?”
“国王殿下,我想得到大法师的神誉。” 大法师是阿尔邯一切的象征,他堪称希望也是泯灭。
自十五世纪乌兰察克人得到大法师的光环,阿尔邯百年和平,更是被誉为仅次于国王的神权执行官。但大法师并不是随便拟封的,阿曼努耶宫城门碑文处有一巨高大的大法师石像,石像中记载只有被神誉选中之人并由国王公众才有资格得到大法师称号,而时常耀眼的绿光会伴随大法师,他们说这是隐喻也是神赐。预言中下一位大法师也是最后一次,她会再上演百年和平。
自乌兰察克后有三位勇士荣获大法师之位但第二天就随同赴死,他们说是乌兰察克的后稷还不配享有崇高的神誉。
“乌兹别克人,我奉你为圣女。去吧,去治好远东的土库曼人,等你凯旋而归时,你会得到那崇尚的神誉。”
舒妮莉亚不解眼前的国王让自己远东。指挥使一旁解释道:“只有治好了土库曼人,最具威胁的悍马尔统帅才会受到裹挟,得到统辖,只有这样我大国才能百年稳固,才可以实现乌兰察克的边疆光茫,而你也将可能成为他的嗣民,一切都是契机。”
“眼前的战争?丧乱?都无暇顾及吗?”
国王无奈着,朝寝宫走去。“只有长远的谋略,才能评判日后的己见。”
原来医治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解救百姓,平息‘霍乱’。而是借‘霍乱’夺得管辖扩大无限的边疆。对峙数年,乌兰察克要想屈服协助与阿尔邯,这次仅需要一剂会‘魔法’的秘药。这是天赐契机!也是真正的‘霍乱之因!’
舒妮莉亚和两名婢女坐着四轮架马车,马车头部镶嵌着晶钻权杖里面的硕大晶石,那是穆罕大殿下赐予的。高傲的城门为舒妮莉亚的出行打开了。
那群百姓像发了癫一样蜂拥而至却被士兵们拦截着。相反,那群高贵的外来族民无动于衷死死的瞪着马车内的舒妮莉亚,舒妮莉亚这才明白他们只是想要以这种方式出去!获得所谓的自由罢了。
几日后,阿曼努耶宫城门外传来呐喊,无人愿意为送出城门的士兵开门!在反抗军面前他们懦弱的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不堪一击。利刃刺穿了他们最坚硬的盔甲。反叛军们用凶器将战俘举过头顶,求众神明鉴。众人高呼,取走穆罕大头颅者视为这场阿尔邯政权之战的勇士。
国王忧愁,大臣们直言商议布局逃跑计划,指挥使站旁抱着花猫,花猫的眼睛来回移动盯着那群手舞足蹈的大臣们。国王起身跑到殿堂城墙最高处俯视那群完败的士兵,怒哄着:“究竟还有谁愿为阿曼努耶而战!”
周志文(葛纳尼)和屠宿者在荒漠中徘徊着。
“还有多少时间?” 屠宿者有气无力的说着。
葛纳尼预算道:“如果排除天灾、荒暴、沙流、海市蜃楼等这些自然灾害现象或者排除预见极光直接穿过去再或者排除消耗一次艾尔达之力随机穿梭一次的可能性的话,估计还有两年就能走出去了。”
屠宿者狠甩衣袖,葛纳尼直接飞了出来。“我们永远会困在这里!”
“我有什么办法,每一次我们都经历这些天谴!”
“你还有多少艾尔达之力。”
“不到三重。”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我们会困在这里。” 二人嗟叹。
“你听.......”
“什么?”
“这声音......熟不熟悉?”不远处沙暴袭来。
“快跑呀!又是沙暴。”
“快,快把我塞回袖子里!” 葛纳尼惊慌道,屠宿者一把抓住了葛纳尼鱼尾朝向沙暴的反方向疯狂跑去。但沙暴越来越大移速也变得迅猛,不一会将屠宿者和葛纳尼又卷了进去。
葛纳尼再次来到了这奇怪的地方,眼前是漆黑的夜,而自己在夜空之巅,远处有数不胜数的星辰围绕着葛纳尼,星辰之间链接着一条隐晦的细线,若隐若现。
这个感觉更像是大脑的中枢神经。他使劲的撞击着夜空的边境!
于此同时他看到了自己正一点点朝着瘫倒在地的囚犯走去,让葛纳尼震惊的是看到自己用手触摸着那名囚犯,他这才仔细地注意到那个囚犯丢掉了脑袋!
“快醒醒,快醒醒” 屠宿者不停的用手拍打这条翻了白肚子飞鱼的脸。葛纳尼总算是被拍醒,醒来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屠宿者打趣道:“怎么?见到比上次摸着一只死猫更恐怖的事情啦?”
“太真实了,太真实了......我看到了满地是血,还有一个掉了脑袋的囚犯躺在血里。”葛纳尼在空中来回飞旋。
“这个年代的囚犯大概是个匈奴吧?”
葛纳尼飞到屠宿者眼前:“对对对,更恐怖的是我看到我即将要摸到他了。”
“她再次施法啦?”
“应该.....是这样我想应该是给国王看的。”
“这么快都已经到喀布尔阿曼努耶宫啦。”
“我们的位置和阿曼努耶有三天的时间差,这么算来那个皇宫应该正在面临战乱。”
自那条极光现身后整个过程变得极为诡谲,葛纳尼和屠宿者二人在沙漠中永远的奔赴着,他们时常听到沙漠幻歌带入深深的泥淖、又或者预见海市蜃楼、再或者被沙暴席卷,没有一次是幸免的,但每一次遇难后他们会回到原点,每次回到原点与梦境世界相隔半天的时间。而每次出现时间差,葛纳尼就会看到大法师施法的某一片段。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们找到了这条规律可是还这么被动。”
“这几次的逆转我们是能看到大法师动向的,这也算是个收获吧。” 周志文缓解着二人焦躁的情绪。
“可不嘛,每施一次法我们就会被沙暴袭击一次。” 屠宿者瘫倒在地,泄气的说道。
周志文越显焦灼:“那?我的出现就是遏制着大法师的魔法?”
屠宿者苦思道:“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吧,你把所有的艾尔达之力全部用于调剂时间。”
“你疯了,我们要经历多少次沙暴呀!” 周志文难以置信。
“这是最快的方法,我们只能赌一把。只要调解过去能出现蓝色极光我们就有机会冲出去。”
艾尔达之力,是梦境的一种约束,它承担着梦中的定义与规则。这怪诞的梦境中周志文幻化下的两次飞鱼好似已经了解到艾尔达之力的作用。
可以说它是‘梦境之眼’,一面控制梦中的时间与方向,另一面控制不可跨越的真相,但它的作用永远不会违背或扭曲梦中的定义。
二人再次倾力启动了艾尔达之力,将梦中的时间快速调剂,然而身后多重沙暴向他们奔涌袭来。
葛纳尼又来到了那夜幕星空,星空下的流光在他身前闪过,而这一次将葛纳尼带到了蓝色极光面前,他看到自己手握高贵的权杖仰天看那朦胧的黑夜,径直走过来一位女人她穿着极为富贵的宫服这个场景让周志文迅速联想到第一次梦境的模样。
那个女人朝我走来,我敢笃定她会给我一本书,是那本粉红色的书。一切如我所料,我想快速的翻阅,那本书比看上去厚重,我不由得用手再空白的页面上来回摩擦,页面涌现冶炼黑曜精湛。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冶炼它?” 周志文满腹疑虑对准了黑曜精湛。它清楚的明白这也许就是自己的答案。周志文瞠目着眼前的那个女人并不是消散在寂寥的沙漠,而手中的书也轻微的变了形。
屠宿者再次拍打着周志文,但效果无济于事,翻了白肚的飞鱼在空中徘徊,屠宿者无奈每次飞向高空中就将他拽下来,往复循环。
“我好像知道我的作用啦。” 翻了白肚的飞鱼醒了过来飞到屠宿者眼前。
“什么作用?”
葛纳尼来回飞跃欣喜道:“飞鱼和艾尔达是共鸣的,飞鱼可以看到他人的过去,而艾尔达是可以在过去中改变他人的意念。”
“既然我们要解开那本书还要刺杀大法师冲出梦境,就必然要用到艾尔达之力渗入他的意念。”
“所以,我们应该大肆的让大法师使用魔法?”
葛纳尼道:“没错,这样就有机会操控她的意念。但是不应该,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大法师已经完成了一项惊为天人的工程,但为什么历史上阿曼努耶宫还是沦陷了。”
“该不会是因为我们? 那转机是什么?”
“我已经想好了。”
昏黄的月明荒处映现幽冥的蓝色极光,两人遥望身后的极光,周围突然出现多处小小的绿洲,两人纷纷朝着光的方向走去。
喀布尔阿曼努耶宫的光辉微妙的闪烁,眺望那残酷的战场,四周是一片焦土,熊熊的烈火已然消散,腐朽的气味正在蔓延进而吸引无数只乌鸦前来恬食绝妙的美味。扼杀在政权的傀儡兵被利刃处决在石头上留下那空洞的躯壳,誓死也忘不了自己曾是喀布尔殿下的冲锋兵。
周志文与屠宿者站在城门外大法师石雕碑文处,瞭望前方木然着,似是在勾勒那悲鸣的场面。“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此时眼前的景象正在变化,这感觉像是裹夹着一层皮囊,皮囊正在退化,而退化的并不是裸露的皮肤是那不可回还的时间。
战火持续七天,战场的局势发生了逆转,一向处于防守的阿曼努耶宫城门就要经不住哈扎拉反抗军的击打。贫民窟的百姓们更是无助的用身躯抵挡城门。
他们哭着喊着,但无动于衷誓死用身躯捍卫城门,这都源自于穆罕大国王留下的最后一句告诫:“我们没有家园了,这是我们最后的绿洲。” 而可笑的是阿曼努耶宫人去楼空,就连大臣也不知去向。
城门还是打开了,迎接他们的是黎明的召唤,莫怪上帝无情,那最高贵的阿曼努耶之歌用心在吟唱。
那群孩子们像袋鼠一样被亲人死死的握住,他们大声吟唱,大声的吟唱。硝烟遍布,哭泣是杀戮中最透明的声音,唯有活着才有资格将声音遗存。
屠宿者踩着变大的飞鱼连忙向阿曼努耶宫身后飞去。喀布尔城外几公里处,隐藏着极具宽阔的地下城。
隐藏地面的坂口一松砰的一声打开了,躲在下面的几名士兵大为胆怯,用手中的兵器维诺的指着前方的屠宿者。“你是谁?”
屠宿者冷笑:“我是你们的希望,我能够救你们。”
“凭什么相信你。”
周志文施展艾尔达,绿色的光茫瞬间点亮了地下城,光茫消去,士兵瘫软:“快去禀告国王,又来了一个会魔法的妖怪......”
两侧的火烛忽明忽暗,但不影响地下城大殿下的采光。穆罕大国王抚摸着花猫,两名指挥使站在国王的两侧,下面坐满了大臣,大臣前方有几百名带枪士兵他们一同注视着眼前走过来的屠宿者。
“怎么才来呀。” 穆罕大国王的语气依旧平稳。
“还不是极光作祟,要不然你那宫殿还能维持几天。”
“不重要,阿曼努耶宫早该沦陷了。”
穆罕大借助反抗军之力将阿曼努耶宫通过世袭而一代代隐匿在宫中的暗探一举歼灭,阿曼努耶宫象征没落的皇权,若是坐稳,此钉必除。
达什喀布尔荒漠深处中-----
周志文和屠宿者在沙漠中商议。“如果他先挑明,来测试我们怎么办?”
周志文沉思片刻:“一会进入地下城时,所有的问题我来说,你来叙述。” 他们是看不见飞鱼的。
回到地下城-----
“也是,迟早会复燃。穆罕大国王殿下上演的选拔救治‘霍乱’大戏只不过是给不忠者制造机会、是给暗探松懈报信、同时也给这位真正的大法师一次平安开路的机会,对于他国来说弱小到会用一个女人来撑起皇宫荣誉是在合适不过的进攻机会。”
穆罕大奸笑,在场者大臣们、指挥使困惑已久的疑虑终于解开。穆罕大手里的爱猫突然化作人形缓缓飘散,解除咒语,国王打了打衣服上零落的灰尘。
“这位谋士可知猫的作用?” 穆罕大严厉道。
达什喀布尔荒漠深处中-----
周志文和屠宿者在沙漠中商议。“那个猫出现的很是奇怪,按理说艾尔达即便是能够进入他人过去的意念,但也限制在人。”
“在多次用意念进入宫殿中,国王的猫爱不释手,怎么会丢失?而且不偏不倚的在大法师那里?”
“不排除故意的可能。那只猫是只死猫,我进入它的意念时,看到的画面是黑白的。”
“那么猫的作用是什么?”
回到地下城-----
“起初不知,但能进入他人意识中只有人,不会是猫。由此猜测这只猫的作用是负责将大法师引到此处。”
“我格布尔百年的碑文应验了!” 穆罕大再次大笑。
“所以,那群贫民窟的百姓就该死?”
“那群百姓是没有灵魂的,他们来自各大种族,都是用于迫不得已进贡我膝下充当明面的标码罢了。”
国王思量道:“还有一是不知,你是怎么知道我大宫还会复燃的?”
达什喀布尔荒漠深处中-----
周志文和屠宿者在沙漠中商议。“没错的,月明荒已经打开了蓝色极光,我们看到的那些绿洲都是上一次艾尔达死后的残骸,此时基因改造以率先完成,但还没有布局并启用它,欠缺一个机遇,而国王囤积基因改造者也是在等一个机遇。”
“不如我们直说了吧。”
“不行,那样是不会相信的,需要等国王亲自开口。”
回到地下城-----
“基因改造?” 在场者异口同声,却浑然不知,环环震骇。穆罕大和屠宿者持久对视,眼神犀利,两人像是在玩一场终极游戏。
“你不是白来的,说说看,你能给我什么?” 穆罕大国王有些怒气,他急忙停止询问,并探求一个机遇。
达什喀布尔荒漠深处中-----
周志文和屠宿者在沙漠中商议。“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挑明基因改造是好,不过玩不好容易惹怒国王。”
“国王明面是昏君,实则处心积虑完成统一大业,他不会错失机会的。”
“既然这样,那就夸大了说,争取来个一举两得。”
回到地下城-----
“碑文中提到一件宝物,国王可知如何实现那个宝物?”
“那是镇国之宝,锻造他非凡的手段还不是时机。”
“是呀,锻造他不容易,这会耗尽格布尔所有的资源,并且很有可能遭遇他国偷袭,前功尽弃。”
穆罕大知晓屠宿者意图顺其道:“那么,我需要一个神话来维护他的锻造,需要一个信仰来支撑锻造者成为我的座右铭。”
“穆罕大殿下,沙漠里还是缺少死寂的氛围。”
“巧了,那就增添点意味吧。”
“骷髅!”
“骑士!” 两人齐声。
骷髅骑士的传说来自于十七世英勇的达勒武士,达勒武士作为最高的勇士率领一千精兵携带一千只和平鸽前来挑战格布尔死亡沙漠。每道一处荒漠废墟就会放走一只和平鸽传下所剩精兵、所用担粮到宫殿处,历时三个月,第九百九九十九只鸽子放飞到宫殿时却再也等不来最后一只。
世人有说路途太远鸽子迷路了、或是鸽子累死、再或是被猛兽吃掉。
为了不在欺瞒人云亦云,指挥使将这只鸽子公布与众,纸条上最具触目的七个字是血红的‘骷髅骑士’。
“冶炼黑曜精湛!”
眼前是漆黑的夜,而自己在夜空之巅,远处有数不胜数的星辰围绕着葛纳尼(周志文),星辰之间链接着一条隐晦的细线,若隐若现。他这一次仔细的端详着那条隐晦的线。
书说啊:“你想知道黑曜精湛是怎么来的?”
葛纳尼说:“我很想。”
书说啊:“那是值得亢奋的故事,我的一切都给了他,他记载着世间的一切。”
“他是什么样的人?”
书说啊:“他是很慈祥的人,我陪伴他直到老才将我托付出去。”
“他还活着么?”
书说啊:“他不在了,有人替他在做伟大的事情,做出黑曜精湛的实用价值。”
地下城某房处。
“葛纳尼~ 葛纳尼。” 声音不停的再周志文耳边环绕,翻了肚子的飞鱼猛地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次看到了什么?”
“很奇怪,我看到大法师再翻阅那本粉红色的书,可是那本书居然和我对话,那些问题都是受控制般说出来的。”
“我们还按照原计划执行么?”
“这几日我已经进不去她的意念了,现在她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我会选择好时机做准备,一定是要执行的。”
“我们.......再梦境呆了多久了?” 屠宿者问道。
“大概有一个月啦。” 葛纳尼看向眉头紧锁低下头的屠宿者
“嗨,有什么好忧伤的,我们能顺利完成任务就好。”
屠宿者隐藏者自己的愁虑打岔道:“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屠宿者么?”
葛纳尼煽动着鱼尾,摇了摇头,屠宿者解释道:“因为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杀掉大法师这个宿梦者,我怕我变成鱼会渐渐忘记。”
葛纳尼沉默,屠宿者忽然想起并说道:“对了,黑曜精湛的秘密你解开了么?”
“做梦。”
“啊?”
“估计需要下一次做梦。”
葛纳尼飞到了屠宿者眼前,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好。”
葛纳尼用艾尔达之力调剂时间,将梦境的时间快进到七天后。
舒妮莉亚带着无上的荣耀,载誉而归。来到巨石像前轻触已被灰尘覆盖的碑文,晨光熹微这哪是阿曼努耶宫昔日风光。城内烟去无声,迷惘着朝向宫殿走去。
宫殿废墟中走出一名侍卫,那名侍卫谨慎的打量周围,然后单膝下跪:“大法师,穆罕大殿下在等您,请和我来。”
舒妮莉亚骑上侍卫的快马,一路朝向殿外走去,回过头来,那阿曼努耶宫身后已是千疮百孔。没落的宫殿下究竟隐藏怎么样的血光,舒妮莉亚陷入思虑。
今日是光复旧物的好时机,大法师获得无上的称誉手持黑曜精湛走向穆罕大殿下身前。
国王接过黑曜精湛,他的光茫完美的适应了人的眼眸,并不刺眼却夺目至极。
黑曜精湛的外表是由黑曜石与赤金石熔铸而成,材料看似简单,但冶炼它耗用了阿尔邯几近全部的能源。它的外表看起来由无数个立体棱形组成,可见极为坚硬。
舒妮莉亚已被一致认定为大法师,而今日国王赐予她成为正式的大法师,穆罕大知道迎接自己的百年和平就此开始。
大法师带了一份高贵的礼物,那是土库曼人悍马尔的头颅,是最具敌意的民族反抗军统帅的人头。殿前内所剩几百名士兵一同单膝下跪,认同了舒妮莉亚大法师,同时等待格布而政权复盘的机会到了。
“她不是真正的大法师。” 屠宿者径直的走来。
“胡说,挟获悍马尔统帅的头颅,冶炼黑曜精湛。这些都是什么?” 穆罕大旁的一名指挥使怒斥道。
这名指挥使早看屠宿者不顺眼,他来到后就分拨了指挥使独有专权,与国王阴阳怪气达成一些若有若无的共识。
“大法师,你的魔法来自哪里?”
舒妮莉亚已获得大法师的荣誉其不屑于回答这些问题,奈何周围都是大臣、侍卫以及国王,只好敷衍道:“哪有什么魔法,穆罕大殿下才是真正的国君。”
“说得好,早听闻大法师会起死回生之术,不妨借助我们格布尔的士气为士兵们演示下,让他们再接下来的战斗中不在惧怕。”
此次回来舒妮莉亚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弱,许是飒骨的沙风吹散了他的柔软,换上了几分韧气在身。就连姿态都很是端正有一股神秘端庄的贵族韵味。
两人对峙着,众人哗然,纷纷议论该相信谁。一位是帮助了格布尔国王得到了政权也是第一个荣获大法师之位的女儿身,而另一位虽然来了不到半个月但帮助国王得到镇国之宝势不可当。
国王见二人对峙,自己无动于衷许久便调侃道:“大臣们快帮我想想,我们上哪再找一个死人呢?”
大臣们更是觉得荒诞,虽说大法师不假但是让一个死人复活还是前所未见,即便是听闻国王殿下的花猫复活,大臣们也不敢轻易相信。
曾是穆罕大殿下最得意的指挥使兜了个机灵,她亲眼见证过大法师复活爱猫,又看到了刺穿心脏的欧奴动了起来,种种现象让他深信不疑,大臣们无一不敢,台上的穆罕大也不能丢了脸面,而此刻若是拥戴了大法师就可以铲除异己重获专权这私欲也就满足了。
这位指挥整理衣冠,对着穆罕大鞠躬,严肃道:“臣,愿为国王献技。”
穆罕大吃着一串串葡萄塞满了嘴,点头准许。说完这名指挥使死死的盯着大法师,好似再说这次我和你绑在了一起,成败也就在此一举。
指挥使走下殿前随即掏出一把侍卫的刀,走到屠宿者面前。颇有几分霸气,仰头窃语道:“你输了。”
屠宿者毫不理会只是没想到这名指挥使动作这么迅速倒在了自己面前。
大法师见状走下殿前,对视屠宿者道:“他说了什么?”
屠宿者微笑:“他说,你输了。”
大法师缓慢的将手放在指挥使心脏处,闭上了眼。不一会当她睁开眼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名指挥使并没有复活。大法师惊慌,再次尝试可怎么样都没有任何效果。
国王很摔贪婪之杯怒斥道:“怎么回是!” 大法师不知所措,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收敛气愤后大法师挑衅的对着屠宿者道:“好啊,你来给我演示一下怎么复活。”
“我好像从未承认我会魔法,我也不是大法师。” 大法师想用手中的权杖刺杀他,可是魔力怎么也使不出来。她的行为压制了理性,看上去极为疯癫。
“国王殿下,悄悄的告诉你你手中的黑曜精湛也是假的。”
大臣们愕然,国王将手中的黑曜精湛扔在了地上,精湛被摔得粉碎。真正的精湛是不会那么容易碎的。地面时已然成了被玩弄的工具。
不久那用魔法幻化的悍马尔头颅变成肉末。国王脸色极为难看,片刻后穆罕大要将这大法师关在地牢深处。无奈大法师的名号是收不回来的,一旦被赋予了这个称誉直有死亡才能够伴随它的结束,也许这就是诅咒。
大臣们跪倒在地仰天大哭。“应验了 真的应验了,乌兰察克后稷没有子嗣,再无大法师了。”
舒妮莉亚收起了癫狂变得极为冷静,送走时用斜睨的目光注视着屠宿者。“你不是这里的人。你是谁?”
屠宿者愣了一下缓过神来打趣道:“我是屠宿者。” 舒妮莉亚哼了一声随后被押送大牢。
地下城某房处。
“别再犹豫了,我要开始调剂时间啦。” 葛纳尼焦急道。
“你会死的,万一.......我没有完成任务,我们都会困在这里。”
“我相信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别忘了大法师是杀不死的,唯有让他精神奔溃才能够击败她。这是我们一起想到的最佳计划。”
“醒来后,还指望你告诉我,关于我的答案。” 葛纳尼微笑着,消逝再他的面前,像精灵般遗留的粉末一点点映入他的眼前,空旷的房间中只听得的到屠宿者吃力的喘息声。
一日后,国王疾病,那群大臣们无所适从,地下城暗无天日,许是说这突发疾病需要一位真正的药引子,奈何大臣们不能坐以待毙,他们将关禁闭的屠宿者请了出来,要求他另辟溪路。屠宿者清醒后他只有一个要求去见见那位大法师。
地牢深处那位大法师不见踪影。几名守卫士兵慌了神,诚恳的禀告这名指挥使,一刻不敢松懈,严谨把守。屠宿者见状离开了地下城,现已是黑夜,城外仍如死寂,没落的阿曼努耶宫塔顶仍有一颗星辰为他闪烁,他朝着那微弱的光茫处行驶。
殿堂之巅能轻而易举的俯视地下的人群,他们的动态他们的一切行为就像喽啰一般任其窥看。可是为什么他从未有爱戴过拥护他的百姓,站在那里的舒妮莉亚陷入凝思。
“这里不再有任何生灵包括你我。” 舒妮莉亚抬头望着昏暗的夜空说道。
屠宿者走了过来。“但那颗星星仍未宫殿闪烁着。”
“它太傻了,竭尽全力为皇宫闪烁也只不过是挑逗月色的玩具。”
“可你怎么知道,它是不是甘愿的。” 微风轻轻的弹过她的脸颊,舒妮莉亚舒缓疲倦的身躯,吸吮这废墟的空气。“一样的,这个感觉和家乡的味道是一样的。”
舒妮莉亚转过身来仔细的凝视着屠宿者:“再走进牢房时我看得到你的房间有一块小小的绿洲,那是就是你的宿梦者嘛?”
“也是你的!” 屠宿者说道。
舒妮莉亚露出绝美的笑颜,奇怪的是,这个微笑本不应该属于她的脸颊。“我来自乌兰察克,那里战乱连绵。我非常的害怕,时常都是被噩梦吓醒的。有一次我做了一个美梦,梦境中我游走再皇宫内,享受大法师至高无上的荣誉,我醒来后和妈妈说了出来,自那时起他们注意到我,我的亲人们不在对我微笑他们日复一日的教我认字,学习。直到十八岁那一天他们将我流放让我去完成非凡的使命。我厌倦了战争,本以为得到神谕就可以维护种族,维护百姓,我错了。我所捍卫的那群黎明百姓,选择在我面前一个个死亡以此来正式自己是多么的清高,简直无药可救。”
“这么好看的皮相应该留存。”
“就且让皮囊浅显的苟活吧。”
舒妮莉亚不甘的看着屠宿者。“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指路人’。”
舒妮莉亚拿起了匕首瞄准了自己的腹部。“等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梦。”
“对你,很重要么?”
“是的,请相信我,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不会改变的,我们无论怎么做都改变不了历史、改变不了过去,我敢笃定。”
舒妮莉亚微笑道,“说来我很想去那里,那是‘四纬’。你们的梦都只是来自平行时空的错位而已,影响不到这里的结局。”
“黑曜精湛你藏在了哪里?”
“在那颗最闪烁的的星星。”
随即舒妮莉亚倒在宫殿内,她的生命结束在了这里,大法师的神誉也随同消散。
屠宿者想快速拿到黑曜精湛,将他藏起来醒来后一定能够找到它。然而一把韧器刺穿他的胸膛,他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不久变得麻木,血流遍布。
这没落的宫殿增加了一点屠戮的颜色,身后的指挥使将这把冰冷的长剑拔出屠苏者卧倒在地,看向那名指挥使稳健的找寻星星的步伐。
可是没多久被正在搜罗的反抗军发现了,胆怯的指挥使为了苟活将黑曜精湛贡献反抗军,充满复仇血丝的反抗军们告诉这名指挥使要你们全部。
地下城弥漫着残暴的杀戮,这标志着阿尔邯第二次组建政权共和国,败北。
自认为我有非凡之命在渡劫三界重生,而实则那只不过是飘忽不定的虚妄罢了,此种狂妄未免有些跋扈。现在想来过于可笑,梦中的世界是无法企及。
大法师之死是因为那个年代同时诞生了宿梦者和指路人,指路人道破了大发师的秘密公诸于世选择不再被梦境束缚崩溃自杀。
一九三九年,名为舒妮莉亚,在那个年代的最后一位大法师苏醒了,然而正式历时十三小时零五分钟的大法师选择结束生命。
阿曼努耶宫最后一颗星辰停止闪烁。
梦境结束,回到现实。
躺在病床上的周志文波动了眼皮,有气无力的喃喃道:‘四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