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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弗里塔门 '黑耀精湛' 中"

梦中的世界是非常玄幻的,我自认为我有非凡之命在渡劫三界重生,而实则那只不过是飘忽不定的虚妄罢了,此种狂妄未免有些跋扈。现在想来过于可笑,那时的我还是一个真实的我。

第一次梦境:阿尔邯北部 达什喀布尔 荒漠深处(沙境之地)

“这里是哪儿?”

“葛纳尼同志你可算是醒了?” 那名同种血族的人正唤醒着周志文,他身穿红色冲锋衣,头绑防沙罩,正扶着我,将水袋剩余的水滴入我的嘴里。

“你是谁?这是哪儿?”

“葛纳尼同志,这里是虚无缥缈的梦境,我们所在的是过去。”

周志文费解:“为什么叫我葛纳尼?”那位同志笑了笑。

“这是虚拟代号,任何没有昵称的人将活不过这虚幻的世界,恰巧我看到了你,你躺在沙漠中,硕大的沙砾把你的身躯已经埋藏进了一半的沙堆里,差点厚葬了你。”

葛纳尼半信半疑,他强撑着身子,稳定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而眼前正处于一望无际的荒漠中,大漠孤烟。还好,还好有一个陌生的人在陪我。

万籁俱寂,只听一颗颗沙砾敲打风中的器乐嗡嗡作响,演奏着狂妄的死亡交响曲,正接待骷髅骑士的到来而独家演奏,恰巧我听到了那死亡的韵律我想给他的序章起一个名字,不知道叫什么。

“我们快走吧。”

“ 去哪儿啊?”

“我不知道,但绝不会呆在这里。” 就这样不明白为什么就跟着这位同志走了很久。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这里的名字都是假的,随便都行。不过在上一次梦境中他们叫我大地,你就这么叫我吧。”

真是奇怪,起初葛纳尼觉得梦境有趣,既然是梦那让自己醒过来就好了。

大地清楚葛纳尼同志的举动与想法:“不要试图掐醒自己,那是无用的。反而适得其反会将你的大脑永远的封存在这里,变成艾尔达。”

那一刻周志文绝望的向前走去,走了很远很远没有回头,梦境极为真实,甚至能感到口渴与乏累。周志文走不动了他喊叫着仍未停下的大地。

“如果我死在梦境里会怎么样?”

大地回过头来,微笑:“不怎么样,但你会以艾尔达的意志仍然存在。”

“什么是艾尔达?”葛纳尼越发困惑,他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是陷入未知迷茫,好似此刻的世界被重新定义,自己只不过是那驱动的程序而已。

大地解释道:“是那份以忠实的虔诚幻化下的物质精神来存在于这个虚幻的世界,去完成生前未完成的任务,或许会变成一条蓝色的飞鱼在空中游荡、或许变成萤火虫模样的精灵,这都是艾尔达的意志。”

葛纳尼惊愕他从未认为这种玄幻离奇的设定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那么你是怎么来到我的梦境的。”

大地笑了笑:“我们的梦是相通的,都是那份‘虔诚’赋予给我们的使命,我是你的指路人,梦境中必然会有指路人与宿梦者同时出现,当然都是随机的分配。

指路人指引宿梦者完成梦境的任务才会一同苏醒,否则......”

葛纳尼不假思索:“否则就会变成艾尔达?”

大地笑道:“看来你多多少少掌握的了生存秘技。就此我会对我的宿梦者感到放心,不会连累到我。”

走了有一段路程,沙漠孤烟远处仍是一望无际的沙海,葛纳尼口干舌燥,寻求大地将水袋里的水在分享给自己一点,大地将水袋给了周志文,然而那圆鼓鼓的水袋经手之后里面却全是砂砾,葛纳尼再次震惊。

“为什么,怎么全是沙子?”

大地猛地一惊,“糟糕我忘记了,承装艾尔达时忘记过滤了,时效失效了?”

“什么意思?之前给我喝的不是水?”

“当然不是,这里没有充足的水源,我是用艾尔达死后的残骸过滤的水分给你补给的。”葛纳尼连咳两声,突然觉得嗓子不仅干燥还有些咸,总之是说不出来的怪味。

刹那间他们抬头仰望,看到夜空中幽暗的极光,葛纳尼率先瞧见了那充满希望的绿洲大地,葛纳尼起身,疯狂地向前跑去,不听大地的劝告:“快回来那是海市蜃楼。”

即便被这龌龊的戏法戏弄无数次,他也愿意相信有一片绿地是真实存在,这不叫固执,是求生的欲望催生的本能反应。这是他在梦境中第一次感悟重生的真谛。那一刻,周志文知道明日的旭日依旧高升。

他再次被骗,他的生命似乎在梦境中受到了无数次摧残与再生,他摊到在地看那幽暗的极光。而远处那群驰聘着罗马的骷髅骑士正朝那片神州绿地飞奔而来。

他放弃了抵抗与挣扎,也许明天那旭日并不是为他而升,他昏厥了,周志文有一丝的意识正看着他头上那群骷髅士兵将我缓慢的抬起,大地正被几名骑士按压在地做无谓的挣扎。

我看到我的心脏祭献给了乐器的序章,此刻我不再是我,我迎合了他们的交响狂欢,我适应了他们的欢送仪式,也许我现在是那股柔和的清风。哦对了我想起了序章的名字,就叫他‘布满希望的绿洲’。

“你们是什么人?”葛纳尼醒了过来,他的双脚不受控制,被捆绑在腐烂的石柱上。眼前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祭坛,燃烧着熊熊的烈火,那烈火的鬼脸似骷髅幻化。

祭坛之下是一群爱起哄的人,他们手里拿着火棒不停地挥舞。只见那位身披骷髅长袍的大法师从我身后走了过来,面对那群充满信仰的子民,将孤傲的背影留给了我。瞬时间,台下那群爱起哄的人停止了挥霍,肃穆。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听懂他们的语言,他们说要分解我的四肢,扔进那祭坛里。我同意了,是被迫的但并无痛苦。然而我还活着,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不再是我,我幻化了一群人,是那群爱起哄的人,似乎他们看不到我。不对这个感觉更像是一条会飞的鱼在人群中央游荡。

仪式完毕后,他们将手里的火棍扔在了地上,同时将骷髅盔甲卸在了地上。他们正忙着一项比生命本身更具意义的工作。看来尔等仪式是在浪费他们完成非凡的使命。

在沙漠底层钻孔高三百米处有潜藏着一块巨大的沙漠地藏,我看到那群人如鱼贯而入,他们拿起手中的采矿锤,使出浑身解数开凿矿地,大法师亲自勘探。那座沙漠地藏的后土层居然蕴含着大量的黑色赤金石。

“害,葛纳尼同志我来了。”

“你是大地?你怎么变成了飞鱼?啊不对应该是艾尔达?”

“还说我你不也一样,我们的肉身已经陨灭,这对我们的任务很不利。” 葛纳尼看向那群搬弄自己的斧器,机械化般开荒的人群。

“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变成艾尔达的模样必须尽快完成任务,时间拖得越久将会越来越模糊最终失去虔诚的意志而死亡,那么现实世界也会受到牵制的。”

葛纳尼恐慌:“该怎么做?”

“基因改造,对.......是的,我们必须去了解这些疯狂的人他们经历了什么。我们所轻触的梦境是现实世界中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过去,现在,或是未来这是我们不可控制的。”

“基因改造?”

大地和蔼道:“嗯是的,这是指路人的身份来到这里的任务,请跟我来。”

硕大的科融世贸大厦底部,大约有三千阿尔邯人,久居贫民窟。他们身穿白色试验服,男女各三队排在了大厦第一层底部。他们手里握有着一串数字,而这串数字决定了测试的优先权。斯内尔博士缓慢的走了出来站在大厦的天台处,众人仰望。

他说:“这是给不平等的人类一次崭新的机会,给绝症病患者残疾群体一次尊严。我们是合法的,你们是幸运的。现在我用你们的荣誉命令你们按着手里的数字,有序的进入,将逐个进入手术室台内。”

众人袒露期冀的神色。这更像是与神共鸣,没有一丝带有反抗的意志。

我们用艾尔达之力来到了这里,随之被人群中拥挤而来,飘忽着。听到了一间间相邻的手术台上那群撕声裂肺的呐喊。他们拥有退出的主动权,而他们自愿放弃。

医生们抽取实验者的骨髓并植入新的骨髓细胞移植到他们的脑部、胸部身体的各个细胞组成部分进行编排构造DNA,这项突破性的人体实验称为上世纪阿尔邯最具代表的人体‘基因改造’计划。实验很快仅用一上午的时间就结束了,然而幸存下来的人是两千人整。他们被赋予了极高的训练。并构成三组,由中央权威政权统治。

一组负责冶炼,一组负责开矿,而另一组用于军事操演,他们被命名为新一代的新生人类,这是机要。这等信息仅仅依靠了梦境便轻松的泄露了他们上世纪最为狂妄的最高机密。他们的职责是从贫困中解脱出来,他们获得的力量自认为是神的指引,而那个神力的代表就是敬仰已久的大法师。

大地将梦境的时间快进到两个月后。

阿尔罕直辖地阿基尔山脉中传来了一处脆响的爆炸声。爆炸是从南面而来,那群不速之客以高超的武器想抢占先机,直接越过此地掠夺荒漠地藏夺取黑色赤晶石资源。

国王怒斥,在一味的指责究竟是谁传出了这一秘密。他下定决心借此机会斩杀了多个心怀叵测之人,将斩下的头颅悬挂在殿堂的正中央处,国王残暴,大臣们更是恐慌不已,怕是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悬挂的头颅。而国王真实的目的是给站在身旁的大法师看。

大法师清楚国王的猜忌明确的向前表态衷心侍奉与国王,成就阿尔邯国。

处于无奈只能应战,派出五百名基因改造者前来战斗,他们组成强力爆破手进行远程攻击。不一会儿将那群不速之客一举歼灭,这使得敌对国极为震惊。外界一直以部落的头衔附加在隐忍不言的的阿尔汉‘嘲笑国’身上。

竟然一举歼灭了携带高级武器受过专业训练派遣大国的精英军队。从此便有了怪力爆破者这隐匿的称号。上世纪中,外国者大量组织,缜密勘测调查,也未能查出爆破手究竟出生何地是如何培训的,反而因怪力显遭暴露策反。

“看来上世纪大法师是阿尔罕的基因改造计划的创始人,这也就对上了我们来到沙漠遇见那群骷髅士兵以及开矿黑色赤金色的那一幕,他们都是基因改造者。”

“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大法师会能想到基因改造计划,而且是在最为落后,思想最为封建王朝的阿尔罕地区发生呢?”

“也许我们的任务就是了解到大法师是如何被赋予神的代言人地位的。” 二人此刻的见解达成了一致,目前最为重要的是完成任务恢复自己的正常状态,而眼下他们找到了任务的绝佳突破口,大地将梦境的时间快速调到了三天后,地点沙殿,月明谎。

“报……~大法师陛下。”那名‘探位’极速跑来,气喘着,脸上挂满了喜悦:“幽绉的月明荒下是蓝色的。”

“月明荒?那是吉兆啊!” 那名大法师从金煌色高贵的椅子上下来,手握耀眼的赤金石。

并排的改造者同时起身,随从大法师出行。所谓的月明荒是大荒漠中最为显眼的地方,它平行于赤道一侧,因此极光时常作祟,千变万化。

此部落将蓝色幽光称以神的指引正带来新的使命。自上一次蓝光出现阿尔邯改变了命丧的定数,神的坐落将点拨了部落‘基因技术’得以顺利执行的关键所在,这是他们信奉的虔诚,这是大法师看破极光称为神的代言人唯一的执行权。

一群人来到了月明荒处,望着那幽冥的蓝色极光。不惜赞叹神的眷顾。

葛纳尼与大地跻身前来,飞向那蓝色耀眼的极光中,他们惊奇的发现有数不胜数的艾尔达正围绕着幽绉的极光下来回飞行。地下的人类仰望上空,他们是看不到艾尔达之力的。

大法师随同部署一同前往,他们摆好阵型。大法师左手提着长袍,右手高举赤金石颠簸着步伐来到接近极光最近的距离,所念咒语。

人群士兵半俯跪着,他们阵列有序,同步底头,期待着神明的眷顾。

“神呐,感谢您让我们的国家从废墟中脱颖而出。感谢您的指引,神呐,您的祭品我已经送给您了,祈求您在让我们看到新的希望吧。”

天空中那群艾尔达之力飞的越来越快,盘旋在极光中忽隐忽现,葛纳尼与大地二人目睹着一切。

骷髅士兵们正期望着神明降临,随后他们却看到身后的沙暴从不远处席卷而来,他们极度恐慌,一时间多数人的虔诚被迅速破灭,士兵们维持不住这盛大的仪式,他们急速狂奔然而却被沙暴分解的四分五裂。

大法师咆哮般对着神明狂呼,但不肯挪动自己的位置,内心是极度恐惧。眼看沙暴朝着自己的位置奔来,他紧闭双眼等着奇迹再现。沙暴的声音消失了,大发师缓缓的睁眼。果真奇迹真的发生了,沙暴停止下来。大法师大口大口的喘息,缓慢的回头看到身后那群精锐的骷髅士兵无一生还,葬送在这座沙殿之下。

极光中走来了一位神秘女士,这女人穿着极为富贵的宫服,双手捧上一本粉红色的书,坚定的朝着大法师走来。

“我是你的指路人,这是神明的答案。”

“内容是什么?”

“停止你的冶炼,尽快创造书中的内容。” 随后这名女人果断的回头带着如释重负的心情消失在蓝色极光之下。他接过这本书,书上没有内容,大法师并无诧异他挥手抚摸,文字涌现上面写着 “冶炼黑耀精湛。”

大法师狂喜,双眼坚定的望着前方,践踏着那群骷髅骑士的身体缓步独行。

葛纳尼与大地看到了那群艾尔达逐渐消逝,一个个从极光中坠落在沙漠下,化成了小小的绿洲。

葛纳尼费解他们为何而亡,大地解释道:“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兴许他们的任务早已不可完成,而是来这欣赏最后一刻那罕见的蓝色极光罢了。”

二人完成了任务,随后看到自己的身体正慢慢地消失,大地解释道:“我们完成了任务,马上回到了我们的世界。”

“你是谁,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我能找到你么?”

“不会的,我们只不过是临时组合,这次虽然化作了艾尔达不过还是很顺利的完成任务,我们所看到的这个秘密或许日后会被挖掘,祝你有个好梦。”

梦境结束,回到现实。

“果然现实是不会受到梦境的影响而改变的,不过择日大法师死了,死在了阿曼努耶宫城堡处。据说发现时身体已经极速腐烂。因为军事发现了宿梦者这一秘密,解开了阿尔邯神秘部落的未解之谜,因此大法师选择了死亡,他不在信任任何虔诚之人并将冶炼完成的宝藏黑耀精湛藏在了神秘的蓝河领域,致使有一段时间里无人发现这一秘密。”

奈林一给出最为精准的答案,这足以震撼到了周志文,周志文在详细描述的过程中从未提及那个伏笔,所谓的黑耀精湛。

“当然,这都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情。”

周志文质疑:“你是怎么知道的?”

奈林一不厌其烦:“因为我们有着同样的梦境,这就表明可能还有很多人梦到了这个场景,从而运用到军事方面彻底瓦解了那超前不为人知的部落。”

“那我的秘密呢,该如何解开?”

奈林一语重心长:“也许答案正是你所见之人。” 她的回答是如此的朦胧,但周志文在经历一系列怪诞后,她顿悟了所要的答案。

“也许,我该拜访拜访那位老朋友了。”

回去的路上,周志文有意识的将红绳系在了手脖处,开车前往科贸大厦。进入公司后,那群人仍是一如既往忙着手里的工作不停的走动。

他先是叫来技术部查询镜成像工作进展,周志文清楚地知道再过不久这项实验一定会宣告失败。此刻他的任何话语权都是做空的他顾不了那么多,眼下他要找到负责方案计划的执行人之一徐勇。

周志文来到大厦顶部试验厅,走在空洞的陈廊处,那条走廊又黑又长,微弱的灯光不停闪烁似渲染空灵的气氛,他走到尽头,唯独那扇门是虚掩着的发出微弱的光亮,他走了进来。

偌大的机械核心映入他的眼帘,玄妙的蓝色幽光映射在周志文的脸上。周志文瞧见整个空间只有徐顾问一人倚靠在沙发背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罐啤酒,身后环绕着十几个散开的啤酒瓶。整个空间缭绕着醉醺的酒味与难闻的实验液体混合在一起,味道极为古怪。

他欣赏着巨幕下的蓝光数字。徐顾问望了一眼周志文扶着身后的沙发起身朝着志文走了过来。

“志文来了,怎么还有空来我这不见天日的研究科了。”

周志文面无表情直入主题:“开门见山吧,徐勇,害我的原因是什么?”

徐勇收敛了笑容,喝了口清凉的玫瑰花茶整理下手中的材料然后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你也来坐,你坐。”

“内容梗概是你更改的吧、阻击手是你叫来的、电话号码也是你打的不对么?我妻子的电话也只有你知道。”

徐勇微抿一笑,似是在享受这一绝美的过程。“我昨晚梦见她了她说她很想你。”

周志文不言,使劲的盯着徐勇的眼睛,徐勇憋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失笑、失笑。来,志文别傻站着,你来坐。

你看啊,这是刚刚从数据库寄来的天文学综述报告数据表两份,你看看这意味着什么?” 周志文迅速接手来回翻阅,两篇报道进行着力对比,周志文看出了文稿的乐趣陷入其中却略显诧异。

“这两篇自然通讯杂志综述截然相反,这简直是荒谬,即便是科研界小小的科员也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徐勇不慌不忙的提示他看下时间,周志文幡然,看了下落搞的时间一个是八年前,而另一个是现在。

“这,这份秘钥你是怎么挖掘的,欺瞒隐藏国家证据,使得科界陷入萎靡这是重罪。”

“顾不得那么多了志文,我告诉你的真相往往比现实残酷,近些年严厉打击整顿不法言论,叫卖猖獗他的根源在什么你知道么?”

周志文迷惑,徐勇继续道:“在于压制,这份八年前的报道是罗教授亲自授权,更名凡人,那个时候科技并不发达,国人认知的自然期刊已经是最高的宣扬形式,那么她的目的显然是想让世人得知这个真相。

然而不久该消息便被压制的无影无声,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而罗教授这位人也销声匿迹,你说他散播谣言么?那么证据已然实现了不是么,你不就是梦中的宿梦者么?”

周志文倍感麻木,而这种状态使他动弹不得,进而诱导了自己再次回想起了梦境的那些杀人游戏。

“一旦确认宿梦者的身份,不要声明任何言论,那都是加速精神死亡的催生剂,志文你已经没有言论自由了。”

“你的所作所为,把我搞到这种地步只是在测试我?”

“我承认是我,不过我是也不是。你放心志文,我有你的弱点,你手里这不也攥着我的弱点么,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你简直是恶魔。”

徐勇整理着那份文稿,面容异常的严峻。“志文你相信......浩瀚宇宙中,像我们一样微弱的生物,蔚蓝色的星球,虚假的繁荣体系有数干个么?你想过他们是怎样演绎着的?”

“徐勇你有些累了,你的精神太绷紧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的科研人员。”

徐勇冷哼着,刹那间他的眼神充满着颓丧,这仿佛是他流露出多年的真情实感得到前所未有的迸发。

“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度过了后半生,不过这和浩瀚的宇宙相比这不算什么,毕竟这是我愿意用一生所研究的领域,真的,志文我愿意用毕生去呵护。但是这太弱小了志文,我们都只不过是浩瀚宇宙中的蚂蚁,不对连蚂蚁都算不上。这条综述犹如你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来自一颗宇宙爆炸的恒星而已,假设形成你左手的原子,可能和你右手来自不同的恒星,你的腿、你的大脑、脖子、胳膊、眼睛、嘴,都是不同的介质,好奇怪啊志文他们是怎么取得信任相互协作的?那个疯狂博士是对的,他选择了后路,在等待着重塑。可是我不可以,我看不到自己,我觉自己变得透明了。”

周志文扩充他明亮的眼球,目光炯炯。“徐勇,你见过那位博士?他说了什么?”

“不重要了,些许对你还有些作用,不过没关系了志文和你分别也没有多可怕。”

徐勇见被自己惊吓在那里,像个木头一样不知所措的周志文,转变和蔼道:“我真的没有疯。” 徐勇一把掀起了周志文身旁桌子上的摆放品,开启桌子上的启动器。

桌子上的屏幕立刻显示了若干个二维线条形成的小方块,横竖有序。徐勇小心翼翼的设置驱动程序,不一会豆大点的原细胞在二维显示屏方格中出现了极速的裂变并分解树干个更小的细胞以此来无限的扩充。

“你知道的,这是生命计算机,是生命的代码,你刚刚看到的是初始的原细胞。” 周志文清楚程序的意图,但不解演示他的目的:“这款程序是‘生命游戏’是描绘细胞的繁衍与再生。”

游戏的规则是一个细胞在下一个时刻的生死取决于相邻8个方格中活着或死了的细胞的数量。如果相邻方格活着的细胞数量过多,这个细胞会因为资源匮乏而在下一个时刻死去;相反,如果周围活细胞过少,这个细胞会因为孤单而死去。

为追求平衡为追求生命,细胞们会拼尽全力的寻找同伴的资源,最终在有序的细胞条件下的裂变会锁定自己的特殊图形。

“也就是说在我们看来细胞的介质在一个周期中有无数种可能的图案,可在细胞的世界中生存与繁衍是他们活着的任务,只要激活着细胞代码,他们就会拼命的去配偶,去交涉、去工作,仅是为了生存。可这是不可控的。这更像是大象对视蚂蚁的视觉,不屑去干涉但决定你的死亡。”

“如果我扔下数个无序的细胞会怎么样?”徐勇突发奇想更像是有意为之。

所谓的无序细胞是不按规则执行、没有思考、没有方向、它的生存也就是无脑的闲逛与寄生。准确的来说就是等待死亡、它更像一滩浑水去干涉其他细胞的生离死别。

他的可怕之处在与不可缺少又不可激增。更被一群上世纪最为杰出的研究者们视为“破坏的依存。”

二人一同见状。不一会无序细胞的出现打乱了他们布局的图形。就这样侵蚀着活细胞,活细胞被迫分离,四处乱串再寻找其余幸存的生命体。黑色的方格逐渐被白色所占据,不一会仅存的最后一个生命体拼劲顽强的生命在空间中来回游荡寻找新的寄存。

那是徒劳,这更像是无意义的逃避,无论怎样灭绝必然降临。只见它耗尽力气残喘着最后的生命图案一个生命是无法独自完成的。侵蚀者注定会消灭活者而随同活者一同死去。最终留下的不是图形而是一处别致的代码。

生命自动机自此在桌面中消失,而随之重新演绎且开启它仅需按下启动器并释放一个初始原细胞即可。

徐勇满意的欣赏着这款程序代码,欣赏着大师的杰作原来他们早已知晓这个答案,笨拙的自己仿佛才顿悟这一自然规律。

“志文,我想表达的是DNA是所有生命的设计图,繁衍这个世界这个星球的一切体系,人和动物、和水、和自然,不妨大胆想向甚至是离我们几千万年前的白垩纪存在的生命体都是本同末异的。

这一切只是在编排上分定不同边界,这更像是驱动的游戏。而设计这款游戏的人早已经抛下且不屑看待我们若小的生命体,即便我们是不可控的。”

站在一旁的周志文并不认同,即便最近发生了如此多的怪事,他也坚信自己的观点,这是作为科研人的壁垒,科研界中最忌讳的是观点坍塌。

他更不会相信荒诞的造物之说,在没有遇到合理的证实之前一切的假说都是虚无的周志文始终秉持着并告诫自己,拼劲顽强的毅力战胜了心中奇幻的梦境。

周志文想拉回徐勇在这种空洞颠沛流离的思想中解脱出来。然而在徐勇的熏陶下让他如鲠在喉,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人类是无法读懂DNA的,DNA是被设计的。当我知道这一讯息的时候,我在想分别也只不过就是氧化成风,变成同一款介质下相邻的气泡而已、变成同一走廊上依偎缠绵的尘埃而已,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湮灭,而我们也终究会相遇,所以死亡并没有那么恐惧。”

随后徐勇坐在沙发上掏出打火机迅速的烧了这两篇期刊,志文不敢向前,徐勇的种种举动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在谈论下去他很有可能做出更危机的举措。

周志文故作镇定,慢慢地往后退去想要抓住身后的门,此刻他觉得异常的困难,似乎左腿的原子不愿意与右腿的原子在相互合作。希望之门离自己越遥远。

“我湮灭了证据,就是在消灭犯罪。你走出这个大门可以释怀我的秘密。不过不重要了,给我秘密的这个人她想看到的结局应该就是这样,我尊重她的安排,不过你走不出去的。”

徐勇迅速从桌子底拾出***枪,直接上了膛,并精确的瞄准了周志文的心脏,他不敢挪动被再次震慑:“宇宙中的原子量最终还是会和反物质湮灭的,细胞也是一样,这是追求的自然平衡,不要在意细枝末节的构陷了徐勇你该清醒了。”

徐勇的性格是最为固执的,这一点周志文非常清楚,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他的观念,都说这样固执的人是为科研所生,为科学所用,但撬动他执着的钉子只需要一颗简单的谬论就够了。徐勇似笑非笑,随后将手枪盯准了自己的头部“我等你清醒。”

周志文忐忑的离开,面容苍白,走在那昏长的长廊处,他解开了手脖上的红绳丢尽了垃圾桶里。

那一刻周志文清楚地知道徐勇的信仰崩塌了,他无法面对这突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他只觉得似囚笼将那份虔诚困境在这座大厦里。

周志文走出了那座大厦,眼前是一辆黑色警车,摇开了车窗,那是在熟悉不过的面孔。志文没有犹豫打开了车门携带着那份琐碎的杂念离开了这里。

他从车窗的背影中看到常年处于黑暗的大厦顶部居然变得异常明亮。灯光中有一群趋之而来的人,鸣笛嗡嗡不停的作响,那份光亮照进了匈奴的嘴脸,看得见事不关己而虚伪的呐喊。

“你要带我去哪?”罗彪看了看手表,是下午5点20分,

“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路来回摇晃,车前不尽颠簸,这条石路太过于陌生,并不是往常开到市区的路径。但周志文并没有任何惊讶,他倚靠车窗呆楞着不想思索,痴痴的凝望已是霞光万道的自然景色,许久未体验这片刻的安闲是他现在求之不得的惬意。

不久车停在了绿荫小道,罗彪叫了叫发愣的周志文下车。“这是哪?”罗彪示意了周志文往后看,他走了过去令他惊奇的是小道里居然隐匿着如此硕大的金色麦田正映入他的眼前。

只见霞光暗淡遮眼,日落已过一线半边天,不远处,那群带着蓑帽的农民正弯着腰割下厚厚的麦穗。麦田向他朝阳,连成一片就像金色的海域,麦穗儿粒粒饱满,农民们更是有说有唱品尝人间最为朴素的模样。

麦田伴日落而别却与风嬉闹来回摇曳,更让人心旷神怡。

周志文被金黄色的麦田色吸引数秒舒缓长气,不由自主的去取悦自己的大脑陷入痴迷。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罗彪夹杂着烟嗓,走向前。就像那群农民手里割菜的镰刀看上去与画卷很不协调。

“我是为了完成我的任务,可不想让我的保护对象发生什么意外。”

这人还真是直心肠,宁误错过这休闲的时光,周志文懒得和他争执。

“你为什么笃定我会跟着你去?”

“害,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没点敏锐的嗅觉还怎么生存,疯狂博士解剖案一事后我就留意了你,你是他的好友?”

周志文不足为奇:“是的。”

“恕我直言,这到底是你人缘的问题还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你身边的人要么疯狂要莽撞,这很让我担心你的安危呀。”

“做我们这行的,是把人生的全部投入进去,几近疯狂,瓶颈是我们早已习以为常的事情,哪怕真理只见一线,我们也是要对手中的器皿负责。他所有的生物研究理论都是对的,而他自己认为前半生的研究都错了。每一位科研界都有自己的虔诚与信仰,一旦瓦解又有多少人承受的住那种精神带来的绝望和无助。”

罗彪沉默了许久掏出了一只烟,放在嘴角处微抿,遥望无边无际的田野悠然自得。一向快言快语的罗彪也欣赏着麦田风光,二人的对话算是进入了片刻沉默。

“哦对了,昨天上午接到个电话是精神科政院长打来的,说是那个疯博士有要紧的事情叫我过去,他让我捎句话给你他说他找到了通往虔诚的路,还说破解了那串什么生物代码之类的东西,这兴许对你有用吧。不过第二天他就死了,是自杀的,打开门的时候嘴里吞着一把很长的匕首,死前应该是很痛苦的身体抽搐、眼睛嗔目、双手合十......”

周志文望向罗彪,双手不住使唤得发抖,“还有什么别的可疑的地方么?”

“撕~ 最可疑的地方是从监控区排查到,他在餐厅里集体就餐时趁着工作人员不被,从后厨处拿到了切水果的小刀。日常后厨区域每一块都是设有人员把手的,但工作人员解释道那天是为了庆祝一位患者的生日,一部分人去准备道具,人流分散那里暂时松懈了下来,这看起来算是很不寻常啦。这本来不应该告诉你但可能对我们的案情有利。”

周志文叹息:“我和他交情至深,也算的上是莫逆之交,最后一次见到他时有一个异常的举动,起初我并不在意现在想来兴许是做好了临终准备,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警告。

“他在恳求我不要在与你们有任何接触。”

“可你还是来了。”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帮助我调查一件事情,国家文献期刊的宗卷库存为什么会被偷窃。而且现在也没有任何消失的警报声明,我觉得国家文献系统出现了问题。”

罗彪摸着胡腮,“嗯、这事可不容小觑,这涉及到国家的命脉系统,我会查明的,不过以我的行政级别我还需要去协作。但是你的生命安全我仍需要进入跟随。”

说的好听是跟随,保护周志文的安全。说的难听些是实时24小时监控,除了公司和家不能直接渗入外,其余地方更是无死角的监视。这种待遇使得周志文将自己一度描述成了国家级要犯也不为过,习惯了这种尾随,透明化自己也未尝不是一件刺激的事情。

“还有几天的时间。”

罗彪掐断了手中的烟,迟疑的说道:“‘墨仓论’还有四天的时间,不过你需要一天的时间去走流程和面见各位要义人员。”

“我是怎么被选中的?”

罗彪不假思索:“是大数据。数据时代,你是大数据挑选的最佳人选。虽然我一向反感这种数据化植入工作,但就我一个人反对也无济于事,我说过我只是为了完成我的任务。”

周志文陷入熟虑,“三天,够了,够用了。” 不久那群农民将麦田清理的很干净。他们拾起农活,摘下蓑帽,有说有笑的径直走去,麦田也轻微了腰。周志文静静的呆在那里,眺望着被修剪好的麦田。

他皱着眉头,耳边传来一阵轰鸣,仿佛周围的一切不复存在。只是偶然的听见有人叫唤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周志文回过头来,罗彪一脸的茫然。

“什么为什么,我们该走了!”

周志文指向麦田,“为什么这群农民将麦田割成了这个图案。”

金色的麦田被修剪的像一朵绽放的花朵,花朵中央留下残缺的花蕊,花芯处更是剪裁的均匀。

“害,这有什么奇怪的,当地的农民靠土地为生,一年四季农作物永远是麦穗,而你说的这个图案其实每年都不同。为了适应气候、土壤、水质。将已经坏掉了的麦穗从根部直接切割,你看到的这些千奇百怪的模样都是农民的经验,我早都习惯了。”

周志文一口否决。“不对,他们仍然是有规律的,哪怕是人的干预,他们生长的方向,收割的时间都是一样的,比如现在是春天,所以它的定义是春麦。图案的不同是因为坏掉了的麦穗,这是一场人为的实验。”

站在一旁的罗彪看着迷惑沉思的周志文,“不是,你们做科研的都这样嘛?”

“我可能知道徐勇的用意了,如果他在给我展示自然的实验兴许我能更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随即周志文半蹲着立即抓了几只蚂蚁塞入到空瓶当中,并让罗彪迅速送自己回家。

罗彪走在前面,推开了们。右脚谨慎的迈入第一步,刚要舒缓长气,不一会警报器嗡嗡响。周志文迅速开了灯关掉警报器,撇了眼罗彪,“看来你对我家的结构还不是了解的那么清楚呀。”

罗彪见到地板处构造均不相同,每一块都有着特定的暗板,暗板处衔接各个区电口,电口链接着鱼缸,鱼缸处硬核着警报器。

今儿个才总算是有机会仔细端详这块构造,“我说,这谁能躲过这块暗板呀。”

“你们能发现这个驱动器已经很不错了。”罗彪憨笑着见着周志文手里缠绕着各种线团,并固定插口处。 罗彪打量着房型,卧室和周志文进出的工作室是衔接的,看样子应该是长时间呆在卧室办公;卫生间紧挨着卧室的,此外就是个敞开的客餐厅;唯独最显眼的是靠近卫生间和卧室的玄关处放置着一块很大的鱼缸,鱼缸只养了一只电鳗供给警报器。

这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房型,却被各种仪器包裹的像是个化学实验室一样,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线团。罗彪抬头看到客厅展示墙上挂满了获奖证书,企业单位聘用证书等等。

“唉,别光看了帮忙搭把手。” 罗彪紧忙过去帮忙和周志文抬起搁置在客厅角落一个非常重的实木桌子,放到了客厅正中央。周志文设定驱动,那个桌子屏幕瞬间亮了起来,这是和实验室一模一样的电屏桌子。

他调好驱动,驱动屏上显示了一块非常小的方块布满了整个屏幕,紧接着他将装有蚂蚁的瓶子拿了出来,并将蚂蚁放入显示屏小方格子内。在旁的罗彪不停的发懵,但并没有打岔,看着蚂蚁在显示屏上不停的移动,移动过的位置由白色方块变成了黑色方块。

他解释道:“这是细胞自动机下的‘兰顿蚂蚁’,以蚂蚁的移速和身后所变换的黑色方块所形成的规律性图案作为周期。来考察他的位置轨迹。”

罗彪发问,“这是表明什么?”

“这是一种自然的描绘细胞的规律的驱动,它每向前走一个格子同时之前脚下白色的格子会变成黑色。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规则,你可以想象一下蚂蚁能走出什么形状来。”

测试大约有半个小时,共置换了两次周期,每一次约蚂蚁走一万步左右时,出现了像高速公路一样无线长的图形而告终。期间它出现过对称的图形、出现过较为重复上一次动作的图形。

在罗彪眼里这等实验是如此的无聊,也不知他哪来的耐性子,竟然全部跟了下来,虽然似懂非懂。这要是放在那群爱吹嘘的要义人员身上,指不定野性子说来就来已经发起了脾气打起了嘴。

“别着急,往常的实验是通过蚂蚁在方格中进行移动的实验,后来者只是通过颜色来置换实验,但原理并没有改变,实验结果大同小异,那么我们通过徐勇的启发,打破规则去试试置换外界场景你觉得他还会变出个什么形状。”罗彪满脸无趣,“我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做这么无聊的事,看这么无聊的实验。”

说完,周志文将屏幕里的场景由矩形框架调整了任意形状,他随即选择了三角形和一个像蜂巢大小的六边形做相同的实验,实验仍是半个小时,最终完成了一个周期。周志文惊奇的发现无论场景如何的变换棋盘上的蚂蚁最终的路径永远是巨长无比的高速线条,蚂蚁在所看到到无尽的世界中游离着,最终他却坚定的朝着一个方向上奔赴着。

“人类是无法读懂DNA的,DNA是被设计的?” 周志文不由自主的说着, 他看向悬挂在客厅最高处的时钟,时针在不停的转动、看向鱼缸里的电鳗,它在不停的煽动鱼尾嘴触鱼缸、看向客厅里饮水机水滴在不停的滴答滴答掉落在地板上。他紧忙切断电线,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热的滚烫,血融翻滚,在身体里越来越膨胀好像遍布全身,浑身发热。眼睛越来越吃力,罗彪一直在呼唤着他的名字,不久晕倒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市区的一家精神科医院门外挤满了人,那些不明觉厉的群众更是接踵而来。只见一名记者从商务车下来整理仪容,身后的几名工作人员调试手中的设备,那些群众纷纷为他们让行,而背景就是那家被封锁的医院,警戒线处。

“近日,许多群众市民投诉家里的老人意外在这家精神院附属院康复中心发生了集体患者猝死现象。抢救生还者共有108人、抢救失效者共26人、未涉及现象仍保持正常健康患者共53人、总计161人。那么据调查初步判断是食物中毒引起的这一恶劣现象,今日上午我市食品药品监管局、市政府警局,法医等赶到现场正对食品、水果、饮食做全面的采样勘测。那么,我们等待结果的同时呢随同记者一同调查,来还人民一个公道,本市记者对您独家报道。”

一群爱热闹的群众将整个康复中心围成了圈,熙熙攘攘。愤恨已久的市民不论事出有因借此讨伐那群拿着患者的钱却干着昧心的事。

“罗队、罗队我恳求你啦,看在我们曾有过交往的情面上让市民们、记者都撤了吧。我可以发誓,我们的工作都是秉持着对患者服务对顾客负责的态度,觉悟旁贷。作为院长我定会调查的清清楚楚,这是我的职责。但请罗队给个面子让我们这群员工不要连们都出不去呀。”

罗队粗略的翻阅着手里的患者记录、工作值班表,助勤后勤记录。身后的警员们更是在医用桌上直接办公翻阅各种相关资料。

“任何一个涉及案件的人都需要调查。院长、政院长。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不过我也是奉任出来办案,你也别难为我,这一码归一码。你看看你现在的医院,一会递来的汇报结果若是真,第一个出事的就是你。我帮你难道在帮你犯罪么?”

政院长直接跪地,双手紧握罗队的警裤,声音不停发颤。“我.....我、我真的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啊,罗队,我一大把年纪,马上快退休了我真的没理由犯傻呀,我在这工作了半辈子,鞠躬尽瘁,对国忠诚.......” 一旁的几名警员立刻搀扶着郑院长起身。

“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配合警方的全力调查,查出真相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不远处,一位护士来不及卸下高跟鞋一路跑来,将手里的数据表递给郑院,郑院二话不说直接让护士交给罗队。

“罗队,这是我院五年以来的经济收入、抚恤金、外来驻使、病历资料以及员工聘用证书真的全!都!在!这啦,哦对,其余的还需要其他公司配合正在开证明呢。”

罗队示意警员接过。“正和着郑院这一疯博士自杀案还没给个交代,第三天就又出事,拄着拐棍上煤堆还真倒霉呀。”

一名警员静悄悄的靠近罗彪声音微弱着,“罗队,这是刚刚给患者做的笔录记录,除了精神失调、语无伦次的患者未进行调查外,其余人员已全部完成笔录。”

另一名警员也随即过来,这位警员调查了本院共108名医生员工的笔录,包括主治医师、心理医生、助勤医生、后厨人员、安保人员等等。罗队接手并随意的翻弄。

令人诧异的是,病人的记录大致造词都是一致的,他们说:‘我看得到自己的未来。’而更加诡异的是,员工记录中占尽一半的医生说:‘我,能治好看到未来的病人。’

而另一名像是较为正常的医生语重心长像是道破天机般说道:“我从未觉得这是一家康复医院。”精神科的患者本来就是半半信半疑的,但这些造词使得不起眼的康复中心笼罩着神秘且浓厚的乌云。一楼大厅里挤满了人。

与往常不同,除去员工医生和少许无家可归的病人外又挤满了一堆穿着警服的警察们。

整个大厅突然变得异常沉寂,哗啦啦的纸张也停止了摩擦,各个警员都同步看向罗彪并摇了摇头,罗彪示意。此时嗡嗡震动的电话声响了起来,打来的是法医鉴定科,汇报的结果也是出人意料并无食品中毒的痕迹。

郑院闭目已久的双眼缓缓睁开长叹着,“得志时、贵在清醒,失意时、重在平衡!” 他转头看向挂断电话的罗队,语重心长,“我是无廉洁不说,事出在我身我必承担,但请罗队还我们一个公道,给我们一个清白。”

罗队并无回应,手里的资料已然禁锢了他的思绪,他知道无论怎样郑院在此事都会承担应有的法律责任,但此事蹊跷太多,他环顾四周盯上了挂在墙上工作公告大大的挂牌,上面有一点很是显眼第三条写着工作人员的作息规律是除了短短的七天年假以外,均无休息日。

这一点除了来访的顾客不觉得诧异甚至觉得敬业以外并没有什么诡异之处。不远处,那条昏暗的走廊里,有一个极为朦胧的影子正朝向人群中走来。在场的的目光一同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一名穿着白衣大褂,面色憔悴的护士迈过那道阴暗的边界,她手里紧握着一张褶皱的纸条,死死的盯着罗彪用尽仅有的力气大喊道,“我有确凿的证据!我要实名举报!郑院涉嫌非法人体实验!” 在场者无一例外被带来如此震撼的讯息所惊慌。

罗彪接过那个纸条,最显眼的是右下角盖上了郑院的红色公章,字里行间裸露着龌龊的交易,这是一张极为污秽的协议签订。他注意到右下角对方的签署方并不是实名。

郑院先是被震惊的合不拢嘴,面容像那名护士一样苍白,几近疯癫但却仍坚持道:“这不是我的字迹!我没有签过这种协议!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这些苍白的字样。罗彪命人将这名护士与郑院带回警局展开调查。封锁了这家医院,员工则被呆在这里接受现场调查以及服侍好无家可归的病人。

中午十二点整,市区公安局。

郑院颓丧着脸,他已经歇斯底里的说了一百遍我是被陷害的。

铭城走出了审讯室,有些歉意的看向罗彪。“没事的,只是让你练习下,我们还有时间。”罗彪拍着铭城的肩膀。作为刑侦队罗彪得力门徒‘铭城’,在其他警队的眼里他就是个幸运儿。毕业几年就仰仗着罗彪的势力成为了参与‘义军行动’最高机密的候选人。

那群警员警局恨不得顶替铭城,私底下更是对他们师徒俩口吐芬芳,无非也就是嫉妒命好。罗彪自封是一位有职业道德修养的警察却被局里公认为‘扫静大师’。无论在哪碰到他的警员不论之前多么嬉闹有说有笑都死气沉沉般走过去,就连局长都要让他几分。

外人不知道行动梗概但这项机要被标志着最高级,很明显有些人拼劲一生战果满腹的荣誉也未能触摸这种级别任务。

“也不是徒劳的,最起码能排除他不是个凶手。”

在铭城审讯的时候,罗彪透着玻璃一直观察着郑院的微表情,无论如何讥讽,他的变化都是那种遭受委屈的苦相脸。

“罗,罗队,你说的什么?”罗队憨笑紧忙从兜里将那个纸条拿了出来,指向那个不明觉厉的签署方位置。

“你看,这笔记未曾实名、字迹断续,是个正常人也能察觉对方使用的假名何况经常来往的签署方,再有这个公章盖的位置简直有趣,凶手只想突显这个公章,确不知道将章盖在哪里,这随意很草率的盖在了签署下面,这可是署名的大忌。但这个协议书却是真的,很明显凶手在伪装这个条约时非常仓促。”

“郑院是被陷害的?那是,那名实名举报的护士么?”

罗彪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那名护士自述是被绑了起来,她腕部瘀伤是显而易见的。她供述某名员工对患者进行强制性入眠洗脑,施行精神控制。”

“如果这些是真,其余的护士没有察觉么?如果院长是被陷害他也没有察觉到病人不对劲么?”

这些问题正是罗彪亟待解决的,如果那名举报者说的是真,这家医院恐怕不止隐匿着一个人。正当此时罗彪派出的几名警员,携带着一份子公司的董事合同制协议报告单走进来,他迅速打开报告单却惊奇的发现公司股东组成的名员中有一位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且较为熟悉的人。

罗彪带着拟录好的音频和这份合同制摆到了郑院的桌前,郑院迟缓的抬动身体望去,沉着头不停地坑腔。罗彪不言,正休闲的等待郑院解释。郑院带着哭腔反复强调着不知道。

“罗警长,我可能真的被骗了。这家公司是替我弟弟接手的,十几年前我弟弟创业以执行总裁的身份带了仅有的资产开了这家公司,维持上市额。他说这块地皮好,风水好一定会发大财。我铭记在心协同弟弟一起开了这家公司,但后来面临控股,以及刚开始的巨额上市亏损,他找来了投资方‘奈林一’我当时并不看好外人介入何况是一个带着千金,长着一张刻薄面相的人,她说:自己完全有实力把这家公司买下来。为保住公司我弟弟一票否决我的任何提议,也因此和我弟弟大吵一架,某次争论中我弟直言她们二人相爱了。”

铭城对奈林一印象非常深刻,罗彪进入审讯室之前和他议论过花店的那件事,上次无论怎么调查,她的背景都是干干净净的向来敏锐的罗彪更觉得这背后有什么大动作。甚至铭城有个大胆的假设,假设奈林一开的那家花店只是为了吸引周志文的到来。

“不久后我弟弟因过度劳累去世了,而奈林一成了最大的股东,她够聪明为了避嫌将股东制分成三成,并未抽取我的那一份。我为弟弟的企业甘愿做了她多年的傀儡,而实则一切都是在她的把控之中,也正是因此她做的任何交易我都不知情。”

罗队给郑院一个机会,说来是为了引出奈林一而配合警方的一次合作,罗彪以故意伤害罪假意实施逮捕郑院等待执行法庭,那家医院贴上了封条,面对记者与群众给出的交代是抓住了精神猥亵的要犯。

以此扩大到整个社会舆论,甚至群众发酵成病人大部分都是正常的人,他们每天都在被洗脑、苏醒、然后疯癫。

这一切似乎没有任何效果。奈林一没有因此来到警局,或以董事股权的身份出席公司、企业除了裁员和面临巨额亏损没有大幅动作。

罗彪怒斥郑院对自己仍有隐瞒。郑院木讷住来回哽咽,罗彪见状变恢复常态顺着安抚道,“我是一个有职业道德修养的警察,是我的道德在压抑着我的怒火。郑院你要是对我有什么隐瞒,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的,你永远背负杀人罪名。”

郑院慎重着,“我们患者里,有一名、‘宿梦者’。” 说完,他总算轻了口气,身体如释重负舒缓了许多。

‘宿梦者’是一个违禁词而在警方的眼里并不陌生。早在十几年前,罗凡人提出了‘宿梦者’和‘指路人’的假说。那个年代的舆论是不畅通的以至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遏制了它的发酵,宣判制造社会精神恐慌者设为重要罪犯。

直到近些年这一术语代入网络舆论引发网友共鸣,有的人声称自己可以预知过去,看得见未来。最令人惊叹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以直播的方式精准的倒计时西部战争、以及51X袭击塔那拉事件的准确时间博取流量红极一时。

但好景不长第二天就被警方带走判处无期,这包括十九世纪大法师事件就是因此而亡。一些科学家们用心理学的‘海马效应’来解释这一怪像列入科学论坛。

郑院没有见到意料中应感到惊异的罗彪反而是早已知晓的模样。罗队不予理会直接命人将那名‘宿梦者’带来。那名患者和其他的病人不同,他认为自己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但被医生禁锢思维接受医学治疗多年,真的将自己看作了精神患者时常陷入自我怀疑。也因此极少说话不爱表达,其他的行为看上去还很正常。

铭城向前试探性的询问几句,可怎么也不开口说话,眼神也是来回闪躲,微颤着脖子。罗彪蓦然质问:“你认识奈林一吗?”

患者听到名字后有些发怵强装镇定但身体倒是斗个不停。他没有在继续发问。

下午六点整,警员们纷纷的收拾手里的工作走出大门,被囚禁审讯室内的郑院一直嚷嚷着‘都是我的错’。

此刻公安局门口处的路灯正位一名穿着红裙的女人萦绕着,他大步独行,警员们留意着她的背影,那婀娜的体态使他们沉醉着、幻想着暗恋中的情人样貌。一名警员拦截住她:“请问,你有什么事么?”那名女人徐徐道:“我是奈林一。”

审讯室内奈林一握着手里的热水,对面坐着铭城和两名做记录的警员。其余警员透着屏幕清晰的捕捉她微妙的神态。

“我要自首,我杀了人。”

奈林一自述自己是被一群高智商团伙实施了精神催眠,强行控制她的思绪,选择自己作为他们外界操控的媒介。

“那天下着雨我像往常一样打车回家,这辆车有些奇怪,他没有车牌号和工作证,但我因为急切的想要回家坐上了这辆车,那名司机给我拉到了郊区处,我非常的恐慌,我想拨通110电话,可是我被他发现他,立即对我喷出了烟雾,我感觉好累,很乏力,一点力气都没有,那个感觉很困就这样我被迷晕了。

“醒来后,眼前非常的黑,顶部有高三米处的棚顶悬挂着来回摇晃的灯泡,我看到地上到处都是血迹,他们给我注射奇怪的药剂,他们想要控制我,是精神控制我!我拼命的反抗拼命的反抗,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铭城从审讯室中走了出来,经过一小时的审讯,铭城的反应像是听了一段完整的恐怖加悬疑类的自传。

做笔录的执行警员将口供笔录递给了罗队,“先不说她是有多么的荒谬,编的这些故事也太勉强。” 勘测队火速出发通过口供寻找到郊外一个残破的机械工厂,那里到处都是病丧的受害者,他们身体卷缩着,抽搐着极受折磨。

被抓捕来的几名凶犯强调他们赋予了无穷的使命,这份最高的使命与荣誉是他们甘愿这么做的,确切的说凶犯也是被蛊惑的。

通过奈林一的线报的确是一起团伙作案,受害者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姑娘而他们的目的是实施精神控制,训练他们。

“那家医院,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大脑实验!” 那名说自己可以预见未来的病人看到审讯室里的奈林一,死死的盯着罗彪,慎言道。

“那群护士、那群护士都是坏人,他们把正常的人注射麻醉服用药剂变成神志不清的精神病,每日的日检都是在检查我们的大脑,他们挑选最佳的大脑,然后用来置换。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可是我不敢说,因为他们没有被审判。”

这名患者的供述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了那家精神医院,当几名警员再次走进那家医院时看到并排躺在病床上的几名护士正安详着。

他们各个面色荣光、嘴角上扬甚至是可以看到他们内心中最单纯的微笑,在医院的墙上是他们遗留下来的杰作赫然写着‘终为使命’。

阴暗散去了这家精神医院,中午那柔和的阳光泼洒在那个墙上。里面似乎殆尽了生命,封闭着不尽的哀嚎如同牢笼,悄然的佩戴那把精神枷锁,巧夺你的自由!

奈林一因正当防卫和及时提供重要线索被上级释放,罗彪无奈只能任其领导安排,仍以‘义军行动’为主,监视奈林一被搁置给了其他警员执行。即便所有的证据都在为她辩解 罗彪也不会相信奈林一的清白。

郑院回到了那家医院,雇几名强壮的伙计来收拾医物库存,整个医院变得空荡荡,走在冰冷的地面上还能听到回荡的声音。

郑院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将墙上挂满的荣誉收拾在箱子中带回了家。傍晚,郑院洗漱后关上卧室灯,悬挂在墙上的荣誉书上面清晰的刻印着四个大字‘你是懦夫’他想急切的毁掉,拼命的用手里一切可用的东西砸向那些刚刚悬挂好的荣誉墙上,但一不留神摔倒在地他受够了屈辱与不解,手扶窗沿去追赶那个年少的弟弟。

过往的人群也许会问:“他在守卫什么。”

入殓的人可能会说:“我在守卫疯人院。”

奈林一终于甩掉了几名跟踪自己的警员,她来到那家被封锁的花库,敲下一块地钻拿起封存在透明袋子里的手机紧握手里的电话号码踌躇着,她鼓足勇气拨通电话窃语道:“成功了,但也暴漏了!”

同时间第二天,上午十点整。

昏昏沉沉的周志文,缓缓地睁开了眼,他看到眼前的几名护士正为他更换水瓶输液,他没有任何力气,只是感觉肚子空空的。他清楚自己晕倒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医生看到他醒来的模样叮嘱自己不要在过度思考、过度劳累了。困意又涌了上来,他舒缓着疲惫的身体,再次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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