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仲见陈乐清倒地,心中便知可能是她练墙上的武功练得不对,只听陈乐清断断续续地说道:“补...气...丸...”
黎仲赶紧拿出方至温送的补气丸喂给陈乐清,过了半响,陈乐清终于缓过来了,神色恢复如常。陈乐清知道偷学姚氏武功不对,但现在自己已然练错了,导致气息不顺,通过补气丸暂时缓解,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急需有人来帮忙理顺经脉,而这屋内另外两人都不会武功,这可如何是好?
黎仲见陈乐清神色恢复,便提议回茅屋商量如何捐军饷。
陈乐清思考再三,还是如实相告:“黎先生,我刚刚偷偷按照墙上的运气方式练了一下,整个人的气息全部打乱,这补气丸只能暂时压制错乱的经脉,如果一直无法引脉归位,我这身武功可就废了,人也可能活着走不出这密室了,所以你能帮我个忙吗?”
黎仲不明所以,“我不会武功,如何相帮?”
正说话间,小新喊道:“快来看,这里有一行小字。”原来小新在墙上小人的下方看到了一些小字,黎仲凑近一看,只见四行小字刻在石壁上:
“机缘莫强求,
错练此命休,
如无功傍身,
随心入脉流。
《六虚功法》”
原来这墙上武功叫做六虚功,是以气血按照心法运行来推动体内六神运转,调节阴阳,增强内力。
陈乐清赶忙问:“所谓何意?”
黎仲面色凝重,轻声解释:“大概就是说练错了会有生命之忧,不过如果没有武功,倒是可以随心所欲,不涉及到经脉混乱。”
“难道是因为习武之人经脉运行方式已定,与此功的运气方式想冲,没练过武功的反而可以轻易练成?那黎先生可愿帮我一个忙?”陈乐清刚刚以为自己无法得救,想拜托黎仲帮忙调查父亲死因,还陈氏公道,这样就算自己死了,也有脸再见到陈家列祖列宗了。不过听到黎仲解释墙上的诗文,陈乐清想到一个救自己的办法,但不知道是否可行,所以出言寻问。
黎仲见陈乐清有生命之忧,不免有些自责,刚刚应该劝说陈乐清不要练习墙上的武功的,见陈乐清有事相求,赶忙答应:“陈姑娘请讲,在下必定竭尽全力。”
“黎先生可知,修习内力武功最怕的就是走火入魔,所以许多门派一般都会让两名弟子一同修习,如果一名走火入魔,另一名便可用内力指引,帮其将逸散的内力拉回到原本的脉位,这样就算是救了同门一命,但是如果另外一名没能帮其拉回脉位,也会有一起走火入魔的风险。”陈乐清一脸认真地告知这其中风险。
黎仲明白了陈乐清的意思,她是想让自己也修习墙上心法,再用这六虚功内力将她的内力拉回到原本的脉位。黎仲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终归要一试的,再说自己没有武功,既然诗文说可以随心入脉流,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但是一想到这是姚家的功夫,自己要偷练,实在是心中过意不去,看了一眼陈乐清,见她脸色渐渐又变白了,额头冷汗渗了出来,想来是补气丸快要压制不住其混乱的经脉了,黎仲一咬牙,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开始认真修习墙上的功夫。
墙上的小人或坐或站,一共16个,他从头开始看,站着的小人儿,气息运转的箭头都是由上向下的,而坐着的小人箭头大多是由下向上,还有两个横向绕带脉一周运行,黎仲按照墙壁上的顺序开始练起来,气绕周身一圈,最终到达丹田处,气就散开了,想来是运行方法不对,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黎仲又重新调整小人的顺序,先练站立的,再练坐下,气行一周后,还是消散得无影无踪
再次开始,黎仲想起之前姚濯清教的心法,每个人的经脉不同,应该这16个图不用都练齐的,结合自己的经脉练习才能奏效。于是他认真感受气血游走,正如诗文所说,没有武功可以随意试错,这是他的优势。气血走到穴位上,有通顺之感的就图留下,没有感觉的就剔除,这样试了十几遍,终于选出了8个小人的运气方式,为了确保万一,他又运行了几遍,每运行一遍,体内内力就增加一分,之前散乱游走于各处的内力也慢慢汇入丹田,黎仲只觉的体内气血充盈,耳聪目明更甚之前。
他来到陈乐清身边,两指轻点陈乐清右手内关穴,一股真气输入,这真气如游丝,入体清凉,仿佛针线一般将陈乐清体内杂乱的气息缝合在一起,并牵引着回到各自穴位,在陈乐清体内运行一周后,又从陈乐清内关穴回到黎仲手指。
黎仲暗暗惊讶,这真气真奇怪,仿佛是自己的宠物,出去帮忙还要回来,不肯离开主人。
陈乐清这边气血归位,脸色也慢慢变回红润,感激地向黎仲施礼:“谢黎先生救命之恩。”
黎仲正在想这武功真奇怪,见陈乐清感谢,赶忙还礼,“陈姑娘客气。我也算歪打正着,还学到了一门武功。”
话音刚落,却听见石室外好像有打斗的声音,兵器撞击的乒乓声里,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废物,让开!”
黎仲与陈乐清具惊,是红衫罗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