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趴在密道门口,偷偷向外看去,只见当日石室中的那个红衫女子正与辛离斗在一处!背后是一众官差。
原来如今的王氏与时仁邈关系密切,作为时仁邈的爪牙,王氏众人协同官差在各地征兵。这红衫女子听闻上次来姚家庄的官差征兵不利,便自告奋勇来了姚家庄,刚好看到假山机巧,众人便要一探究竟,辛离看到官兵向假山方向走去,担心黎仲等人的安危也跟了过去,见众人沿着假山机巧就要进入密室,辛离怕姚家的秘籍被这些歹人所得,故而出声阻止。
一个官兵二话不说,挥刀砍來,辛离虽然大病初愈,但对付这官兵三脚猫的功夫还绰绰有余。一伸手卸了他挥过来的大刀,扔在一旁,那红衫女子见这官兵功夫拙劣,不禁挥鞭,打倒了那个官兵,怒斥道:“废物,让开!”说着自己挥鞭上前,与辛离斗在一处。
辛离久病初愈,自然是招架不住那红衫女子鞭子的,只过了十数招,就落了下风,一个下盘不稳,被鞭子拖住右腿,摔倒在地,鞭子紧接着抽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抽到身上,突然一道剑气闪过,鞭子被剑挑开,画着圈往自己的阵营里打了回去,一名站得近的官兵来不及后退,被鞭子生生打破了衣衫,登时皮肉翻开,血染衣衫。那官兵显然是没想到会突生变数,愣了一下,才缩成一团的,嗷嗷大叫。
辛离暗自庆幸陈乐清及时出剑,看那官兵的伤口,这鞭子里应该藏了针,不然不会皮开肉绽,血肉翻飞,想来这红衫女子也不是什么善类。
红衫女子见自己的鞭子被打飞,误伤了自己人,很是懊恼,再看陈乐清出现在辛离面前,负剑而立,不由心生怒火,开口骂道:“陈乐清,我没去杀你,你倒是找上门来坏我大事,真是活得腻歪了。“
陈乐清本来不想出手,但看到红衫女子招式狠辣,显然是要取辛离性命,不得不挺身而出,见红衫女子大骂,陈乐清反而更加糊涂了:“这位姑娘,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何要派人杀我?”
“那你应该去问问你那个不知检点的母亲!”说着挥鞭横扫,奔着陈乐清的下盘而来。
陈乐清挥剑格挡,剑尖轻挑,借势将鞭子甩向另外一名官兵,那官兵猝不及防,又是皮开肉绽,倒地打滚。其他官兵见状赶忙推后两步,生怕再被连累到。陈乐清怒气已极,“家母已离世十余年,姑娘有事说事,不可侮辱先人!”
红衫女子略微诧异,继而大笑:“这么说来你母亲还真是狠心,自己假死,连亲生女儿都骗,却忙着勾搭有妇之夫,看来我骂她是贱人都骂轻了。”
陈乐清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我母亲没死?”
陈乐清一时不敢相信,竟放下剑向红衫女子走去,想问个究竟。那红衫女子瞅准时机,手指微动,一只小小的蛊虫出现在手里,伸手一甩,只需蛊虫粘身,这陈乐清便是武功再高也无济于事,谁知就在这时,黎仲冲到陈乐清面前,“陈姑娘,小心!”
黎仲视力极佳,看到红衫女子手指翻动,知道她要使蛊,而陈乐清听到自己母亲没死,心神一乱早已注意不到敌人的小动作了,黎仲只得自己冲上来,挡在陈乐清前面,那个黑色的小虫,刚好落在他的太阳穴处,粘身后便向用利爪抓破血肉,向黎仲肉里爬去,黎仲伤口处传来刺骨的疼,紧接着双眼一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陈乐清见黎仲抱头倒地,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失神,险些被这红衫女子暗害,是黎仲救了自己,见状就要向红衫女子飞针,但那红衫女子不知使了什么,一时间假山里烟雾弥漫,即使只有数丈距离亦不得见,刺鼻气味传来,辛离同陈乐清赶忙捂住口鼻。
待烟雾散尽,红衫女子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众官兵大声咳嗽,乱作一团。
陈乐清再寻黎仲,也没了身影,想来是被那红衫女子带走了,陈乐清提剑要追,却被官兵拦住,带头的一个黄脸官兵出剑来截陈乐清,陈乐清见黎先生为救自己受伤,还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带走,已然心生怒气,这黄脸官兵不知死活还敢来拦路,陈乐清碧云剑打了一个剑花,一招便挑了那黄脸士兵的右手手筋,那官兵手中长剑应声而落,抱着右手连连哀嚎。
陈乐清刚想快步离开,只听得背后有暗器袭来,快步向右一闪,只见一枚银色的雨花伞在自己面前的石壁上撞出了火花,随即展开,变成了伞状,跌落在地。陈乐清转身回头,怒目而视,见一众官兵里,一个矮个士兵刚好收手,大声斥责道:“梅山天成派好歹也算是南尚的武林正派,居然也有门人投身北丽行伍,助纣为虐,今天居然还要搞这偷袭的勾当,真是有损门楣,还不出来受死!”
那矮个子见陈乐清识得本门雨花伞,也不再藏在人群里,越众而出,奸笑道:“云谷已经是北丽的属地了,我投身北丽行伍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小丫头还算有见识,认识我天成派雨花伞,今天就让你死在我天成派手下,你也算是值了!”说着手中不停,一连发出六枚暗器,上中下路各两枚,寻常武林人士定然是逃不过的。
只见陈乐清手中碧云剑一晃,中路两枚暗器应声击落,砸在地上丁丁作响。脚下不停,右脚飞起踢飞下路两枚。上路的两枚也来到近前,左手一伸接过一枚,翻手一掌将雨花伞原路掷回,暗器携着掌风深入那矮个子的左肩,一时鲜血崩裂,但那矮个子并没有喊疼,而是寄希望于最后一枚雨花伞可以重创陈乐清,再一看,陈乐清口衔一枚雨花伞,随口吐在地上,向这矮个子走来,秀目喷火,怒道:“就这粗糙的暗器,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出来伤人?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暗器!”说着手中翻动,两枚银针破风而来,没入那矮子的双眼,那矮子血染双目,疼得昏了过去。
陈乐清知道现在再去追黎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从长计议,看着假山里的官兵,厉声道:“还不快滚!”
一众官兵见陈乐清出手狠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听到让自己离开,赶忙带着受伤的同伴连滚带爬地逃走...
“这里不能呆了,你们到望北镇安顿吧!”陈乐清转向辛离说道。
辛离点头:“我这就收拾东西,带小新离开..."
另一边,红衫女子带着黎仲出了姚家庄,一路向北,直奔王氏住处,黎仲不知道这红衫女子为什么要带走自己,便出声寻问:“这位姑娘,在下已经中蛊,为何还要带在下离开?”
那红衫女子没好气地说:“谁让你多管闲事,本来我是想用这新练的蛊毒来折磨陈乐清的,哪知你不知好歹非要逞英雄,那就换成你也可以,貌似你的眼睛更好!”
“我已经瞎了,这跟眼睛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反正你中了我的眼蛊也活不长了,实话跟你说吧,我阿婆这几年眼睛越来越不好,所以我练了这个蛊虫,只需找到一个视力尚佳的人,将蛊虫植入,蛊虫入体后会随着眼睛周围的经脉运转,吸食掉你的眼睛,那时我再取出它练成药丸,阿婆吃了,定然耳聪目明,你也算死得其所啦!”
“你看,我也是有苦衷的,不然也不会罔顾他人性命,你就当成全我的一片孝心吧。”红衫女子轻声细语的说,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听在黎仲耳中,不免心下骇然,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