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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楚氏

剑水看着面容俊美的冷天峰,忍不住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柔媚的说道:“你就是冷天峰啊,长得还真英俊啊。”

一旁的剑风说道:“既然你喜欢,如果他不降,那杀了他以后,尸体归你。”

剑水双手一拍,咯咯娇笑道:“那可太好了,人皮面具的收藏就可以再多一个了。”说着就已经情不自禁的开始说起该如何将冷天峰的脸做成面具。

对面的冷天峰面色阴沉,显然已经狂怒至极,如此多年还未有人敢如此轻视于他,但是他知道眼前四人身手并不弱,故此不敢大意,始终冷静的思考逃脱之策。

“唉,对面那个老太婆说要把你的脸当成猪皮,做成面具,我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感想?”这时后天已经缓了过来,一边掏着耳朵一边说道。

“你少废话,”冷天峰知道他旁边这货又开始一贯的讨人厌,只是看着剑水说道,“你怎么叫他老太婆?”

“我也是时听那个长得像头熊的家伙说的,”后天说着一指正在持剑戒备的剑山,这剑山身高九尺,骨骼极大,无比魁梧,所以后天说他长得像头熊,“刚才那家伙说了,别看这女的长得像十四五岁,都六十岁了,不是老太婆是什么?”

“原来是个老太婆啊,难怪如此变态。”冷天峰听罢,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剑水听到冷天峰的话大怒,正要怒斥,剑风却拦住了她,对着冷天峰说道:“冷总旗,你可知你手中长剑的来历?”

“这位大人,在下现在只是一名钦犯,已经不是什么锦衣卫总旗了,言语间可要注意些了,不然免不了被东厂的人听到给你安个勾结钦犯的罪名。”冷天峰对剑风嗤之以鼻。

“东厂又算个什么东西,我可不怕他们。”剑风极其平淡的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冷天峰在心中思索了几个计策,但都难以实施,只能再拖延些时间,哪怕是让后天再多恢复些也好,只好回答着剑风的问题:“自然知道,夺岳八剑之首,武悼天王冉闵之佩剑,名为天魂。”

对面的四剑侍听到冷天峰亲口说出他所持正是天魂剑,一时间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剑风急忙问道:“你从何处得来?”

冷天峰见他们四人这般热切,心下更是肯定他们四人所办差事必然与天魂剑有着莫大联系,不自觉间将剑握的更紧了,说道:“三个月前,我奉命去天山取林梦婷首级,机缘巧合在天山之上的一个山洞中寻得,存剑的匣子中有一块铁牌将天魂剑的来历写的清楚。”

剑风听到冷天峰的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还真算是有缘,既然如此,我答应你,如果你将天魂剑和那部剑经交出,我们饶你一命,不仅如此,我向你保证哪怕是东厂以后也不会再追捕于你,你以后大可当个江湖游侠,在江湖之中逍遥自在。”剑风今日终于得知天魂剑的下落,心中甚是欣喜,故此放开条件,愿意放冷天峰一条生路,毕竟对他而言,冷天峰的性命根本无法与天魂剑相比。

“剑经?”冷天峰听到这二字,只觉一阵茫然,“什么剑经?没听过。”

对面四剑侍原本正自欣喜,突然听到冷天峰这般回答,面上欣喜之色瞬间凝住,剑风则是一脸焦急的问道:“你难道不知夺岳八剑对应八卦,各有一部剑经,分别对应八剑,因此八剑各有一套独特剑法。”

“不知。”冷天峰的回答无比简洁,不过这却是事实,那一日冷天峰曾在山洞中仔细查看,确实未曾找到有任何武功典籍。

其实千年之前,冉闵战败之时便已将放置内袍中的剑经毁掉,而从前燕偷走天魂剑的那位近侍只是冉闵的一名贴身护卫,是以并不知晓天魂剑的剑法。他之所以能够冲出凉州城,所倚仗的不过是天魂剑的锋利,并非剑法之强。因此天魂的剑法其实千年前便已失传,只是这千年间天魂从未出世,是以无人所知。

剑风听罢,怒极反笑,他可不会相信冷天峰的话,他只当冷天峰已得剑法,只是在耍弄他们,心下怒极,长剑再次出鞘,已经化作疾风向着冷天峰一剑刺去。

后天见剑风出手,一拍冷天峰肩膀,说道:“他又来了,我受伤了打不了,老兄,这次靠你了。”

九曲阁前人围的越来越多,都是周围百姓凑上前来看热闹。有好事者不断向将九曲阁围住的官兵打探,再加上自己的猜测,添油加醋的对围在身边的老百姓信口胡吹,好像只有他才知道所有经过一般。

看热闹的人觉得有意思,还不辞辛劳的将认识的亲朋好友都叫过来一起围观。这些围楼的官兵皆属驻屯军,都是开封本地人,故此来围观的不少百姓与官兵也是亲戚,就听人群之中这边传来说话:“我说二牛啊,这是咋回事啊,怎么还把酒楼给围了。”那边又传来一句:“大伯,你怎么也过来了,我们这儿有差事,您赶快回家去。”紧接着那边又传来骂声,“嘿,狗蛋,我说你个混小子,你还敢教训你舅舅我了是吧,你就随便跟我说说到底咋会事,我肯定不告诉别人,你舅我嘴最严了。”

一时间,九曲阁前人越来越多,也与来越热闹,人群之中各种瞎猜,更有甚者胡说八道说天上有神仙下凡,在此地饮酒,被朝廷知道了要请到京城给皇帝做法,增福增寿,那神仙不愿意,官兵就把楼围了,还请了个天师跟神仙斗法,要把这神仙抓起来献给皇上。纯属无稽之谈。

九曲阁对角二十丈开外,有一家高有三层的茶楼,此时一间茶室正窗户大开,将九曲阁前的一番景象瞧的真切。一个身穿蓝衫的瘦高人影正拿着一个一尺来长的圆筒,看向对面的九曲阁。

“宗政,这荷兰人的望远镜还好用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那蓝衫人身后响起,那蓝衫人转身看去。只见茶室正中的桌子旁正坐着一个胡子拉渣,双鬓斑白,面色如霜的中年男子,正是川岛健次。

川岛健次正在喝着一壶刚刚冲泡好的六安瓜片,屋内此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然而川岛健次的脸上始终古井不波。而与他在一起的人自然是河野宗政。

“健次叔叔,您觉得这茶如何?”河野宗政依旧举着那望远镜观察着九曲阁内的一举一动。此时,后天已被御前四剑侍逼出那雅间,董坤则刚刚指挥那队官兵将后天围起。

“还不错,但是比扶桑的茶道强了太多。”川岛健次的话依旧冰冷,但是话语之间却可听出他对中原的茶艺极为推崇。

“健次叔叔,我怎么觉得扶桑的茶道更为正统。”河野宗政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扶桑的一切都要比中原正统、精致、

“宗政,扶桑的茶道源自大唐,扶桑只不过是保持了大唐茶艺的传统,而不是茶艺的正统。要知道茶道也是要有所进步的。大唐之时,文人墨客喜将茶饼敲碎,煮沸,加之精盐、生姜等,其味道有如喝汤,而后传至扶桑,扶桑依旧是将茶饼敲碎、煮沸,只是不再加之佐料,但是其味甚苦。反观中原,茶道不再拘泥烹煮,冲泡之法更可将茶之香气尽显,是以中原的茶道才是王道。”川岛健次素来不爱说话,但他听河野宗政随口说话便已可猜出他心中所想,只好接着道,“宗政,我们四家先祖为避祸而移居扶桑小岛,但无论越前、藤井、川岛还是你河野家,都曾留有祖训,如若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必定举家回归中土。不但如此,这三百年间,我们四家不与扶桑人通婚,只为保持我们汉族血统纯正。我们的扶桑姓不过是为了隐姓埋名之用,战、南宫、楚、左才是我四家真正的姓氏。”

原来河野宗政当年被东厂的人送回倭国之后,便被家族悉心照料长大。当他问起自己父母之时,家族中人也从未对他隐瞒。当他得知自己父母死于东厂之手,自己更有一个素味蒙面的孪生弟弟依旧在东厂的掌控之中,那一刻,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自那时起,他便将中原视作敌国,发誓要救出自己的弟弟,要以一己之力倾覆大明。

川岛健次从小照料河野宗政,知他心中所想,但也只能无奈感慨。川岛健次心中亦有仇恨,但是那仇恨之心只针对东厂而言,毕竟与他一同长大的表弟冷阳是死于东厂之手,但是川岛健次心底对中原始终有一种渴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归中原,以左铭行走,忘却川岛二字。

“多谢叔叔教诲,宗政绝不敢忘。”河野宗政随口说着,根本没将川岛健次的话放在心上。

川岛健次知道短短几句话根本不会改变河野宗政心中想法,也就不再多说,而是转变话题问道:“我只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盯着那个叫后天的小子?”

“宗弼现在已经脱离东厂,但身边并没有什么朋友,他那个姓明的师弟武功太弱,难堪大用。前几日收到美绪的传书,她信中说道那小子是个可堪大用之人,一定可以全力相助宗弼。我们虽然要磨砺宗弼,但是他身旁总需要有些帮手,只美绪一人我担心不足以对抗东厂,所以想让这小子跟在宗弼身旁,最起码有危难时总有个可以帮他挡刀的人。”河野宗政依旧用那望远镜观察着九曲阁,而里面后天已经开始大杀四方,“后天那小子武功不弱,这么多人围攻竟还能游刃有余,健次叔叔,你要不要看看。”

“我不需要。”川岛健次傲然的说道。

“哈哈,我倒是忘了叔叔身负玄空之瞳的忍术,目力极佳,确实不需要这望远镜。”河野宗政笑着说道,“话说这望远镜还真是不错,想不到我手下之人打劫荷兰船队竟能得到这东西。”

川岛健次冷哼一声:“宗政,我们虽出身倭国,但不是倭寇,不做海盗生意,你以后少做这些令家族蒙羞的事情。”

河野宗政随口接道:“我会约束手下的,健次叔叔请放心。”

“那你现在只听盯着后天,又怎么能让宗弼与后天这小子汇合?”川岛健次有些疑问,他可以理解河野宗政的想法,但是只盯着后天一人却是徒劳无功,必须要先让冷天峰和后天见面才是。

“健次叔叔不用担心,我刚刚收到暗桩来报,宗弼与他师弟正在不远的街上买粽子,我已经派人潜伏在人群之中假扮东厂检校,故意露出破绽令宗弼起疑,但是不会动手,只是将他慢慢引到九曲阁,这样二人就可见面,您觉得如何?”河野宗政反问道。

川岛健次点头说道:“这个办法不错,任何一个计划如果过于复杂都难免让人起疑,但越是简单的办法反而会让人忽略一些细节,却行之有效,我很赞成你的做法。”

说罢,二人便不再言语,河野宗政依旧用那望远镜观察着九曲阁,川岛健次也仍然面无表情的品尝着那壶六安瓜片。

过不多时,突然有属下来报,冷天峰已经到达九曲阁前,听到这消息,川岛健次只一个闪身便已来到窗前,他和河野宗政一同望去,只见冷天峰已经窜出人群,躲过官兵的围攻,借着屋檐施展轻功窜入九曲阁三楼,而此时后天已经被打倒在地,冷天峰一入楼中便与朝廷之人交起手来,间不容发之间救下了后天。而冷天峰的师弟明溦霖则趁着楼前一片混乱将后天的破牛车顺走。

“宗政,看来你的计划成功了,很不错。”川岛健次的语气依旧冷冰冰,但是却充满了赞叹。

“健次叔叔,您夸奖的有些早了,现在他们二人却是见面了,但是却还未逃出虎口,只有安然离去计划才算成功。”河野宗政很理智,皱着眉头说道,“现在就看他们能不能冲出来了。”

“他们冲不出来,”川岛健次的话犹如一盆凉水,“你有些高估他们了,后天现在身受重伤,已经成了宗弼的累赘,那四人也不是弱手,还有大队官兵围堵,想逃出去很难。”

河野宗政先是一惊,但见川岛健次却气定神闲,心下又是一宽,问道:“那健次叔叔有何高见?”

“很简单,我们去,”川岛健次冷冷地说道,“你冲上楼去替他们解围,以你的武功他们万难想留住你,我则带人牵制住楼外官兵,他们便可趁机逃走。”

“为何如此?”河野宗政有些不解。

“你只要带上面具就不会暴露,”川岛健次没有解释什么,“但叔叔有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当年我和你父亲闯少林寺之时用的都是本名,我希望你去救宗弼时也可用你楚氏本名,也算是对得起先祖了。”

河野宗政有些茫然不解,但他素来信任川岛健次,虽然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叔叔放心,宗政遵命。”

后天见剑风来势汹汹,自己有伤在身,那一剑绝难抵挡,立刻推冷天峰出去,自己则躲在后面看热闹。

冷天峰听到后天的话,当真是怒不可遏,骂道:“你大爷的,真是白救你了。”他一边骂着,一边闪电出手,一招“随圆就方”迅疾出手,此一招正如其名,随圆就方,无论对手招数如何迅猛,只要使出此招,定能依对手变化而变化,正是凌逍剑法防守的不二之选。

冷天峰与剑风闪电交换几招,都是迅疾如风,剑招九虚一实,都在试探对方,故此几下对攻长剑却无相交,都只在试探。

冷天峰见到剑风出手便已知此人不同于从前所见的任何高手,剑法自成一派,与任何一派的剑法皆不相同,故此不敢大意,只能先以试探为主。反观剑风,剑法看似凌厉,实则有些束手束脚,他深知天魂剑锋锐冠绝天下,是以手中长剑绝不敢与天魂剑锋刃相交。之前冷天峰与剑山剑泽对阵,之所以未将二人手中长剑斩断,只因这两柄剑极其特殊,除两柄剑,只怕再无第三件兵器可档天魂之锋利。

就在二人呈胶着之势,突然只听一道锐响,一个酒杯携破空之声袭来,撞向剑风手腕穴道。剑风见那酒杯来势迅疾,知道那酒杯附着深厚内力,不敢大意,反手一拧,以剑脊将那酒杯弹开,酒杯又被弹出两丈之远才落地摔破,而剑风也被那酒杯撞得手部酸软,难以使力。

剑风见状,知道情形不对,当即将剑交于左手,连退五步,以防冷天峰趁机偷袭。

冷天峰见有人相助,心下也甚是奇怪,侧目看去,发觉那酒杯来自一名官兵身后,被人从官兵站位缝隙间投掷而来。一众官兵也已发现,一时间退至两边,想着那酒杯来处看去。

剑风此时也向那里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衫之人正侧身左在长条凳上,一旁的桌子上还留有酒菜,想来是后天与四剑侍对峙之时次桌离他们距离较远,因此并未被打翻,用饭之人显然刚刚等到上菜,还未来得及享用便被突如其来的打斗所惊吓,迅速离去,故此菜品很是完整。

九曲阁中众人皆惊,至此时,九曲阁已被官兵包围良久,原先客人早已散去,争斗之初众官兵就早已四处查看,这九曲阁除了他们不应再有他人。可这人却如鬼怪一般突然出现,不得不让人无比震惊。

那蓝衫人头戴一个青铜鬼怪面具,样子无比狰狞,只露口鼻做呼吸之用,因此难以视其面目。那蓝衫人看着众人瞧着自己,只是呵呵一笑,衣袖一摆,从那张桌上端起酒壶,晃了晃,察觉还有半壶美酒,也不嫌弃,将壶嘴放置口中,一口气喝完了那剩下的半壶酒,顺手将酒壶扔到地上,动作倒是潇洒自如。

他似乎毫不在意周边的官兵与几名高手,右手自顾自的从左袖中掏出了一双筷子,夹了一箸青菜放入口中品尝起来。而那双筷子仿佛是黄金所铸,长约七寸六分,上刻细小花纹,十分精美,尾端尤一条细小金链相连,不至分散。

剑风见那人如此嚣张,心中怒极,大喝道:“来者何人。”

那蓝衫人不是别人,正是河野宗政。他此刻戴了一个青铜修罗面具,让人无法视其面目,一边把玩着手中那双黄金筷子,一边缓缓起身踱步向着几人方向走来,并将声音变作嘶哑,说道:“我是谁,与你何干?”

周围官兵见河野宗政对他们熟视无睹,如在自家花园闲庭信步一般,无不气恼,只见右侧一个小兵大着胆子一道向河野宗政横劈而去,河野宗政只是斜眼看了一下,右手一伸,单刀挥舞戛然而止,竟被河野宗政用筷子轻松夹住。

那个小兵大吃一惊,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回抢拽,但却是纹丝不动。河野宗政冷笑一声,手指加力,只听“铮”的一声,那柄单刀竟从被夹住之处断为两截,河野宗政随口说道:“我把刀还你。”说着,筷子夹住半截刀刃,出手如电,向前一送,那半截刀刃已经将那小兵咽喉刺穿,透颈而过,立时毙命。

眼前的这一幕令众人不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只凭一双筷子,便可将一把钢刀折断,若不是筷子上有什么猫腻,那只能说明此人内力已臻化境。剑风看着这蓝衫人,不禁自忖即使是他也难以做到,看来此人不容小觑。

河野宗政就这样慢悠悠的走到冷天峰与剑风四人中间,然后转过身面朝剑风,背对冷天峰,然后说道:“姓冷的小子,你和他们的梁子我接了,你还不快走。”

冷天峰和后天皆是一愣,心中想到:“竟有此等好事?”但冷天峰久居东厂,性格也早已因环境变得多疑,唯恐这又是什么东厂设下的计谋,他不敢托大,还是谨慎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帮我?”

就在这时,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之声,好像是楼外负责守卫的官兵受到袭击,来者应当不乏好手,只听得一阵惨叫,若是胆小之人,只是这惨叫就可将人吓得两股战战。

“我姓楚,名宗政,”河野宗政叹了口气,在扶桑本家之中族人都以自己本名汉名称呼,对外之时才以倭名,整个家族也只有他一人拒绝使用汉名,因此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说出自己的本名,他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我救你不为别的,只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等我需要时你再还我,只有这么简单。”

人情?这是冷天峰绝未想到的答案,冷天峰冷笑道:“你想让我欠你人情我就要欠吗?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河野宗政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上楼之前接到消息,这开封里有两位女侠遇到了点麻烦,一个叫林梦婷,一个叫苏净萱,他们好像被东厂的人缠上了,你如果不相欠我这个人情,等下你可就没机会去就他们了。”

河野宗政此言倒也不虚,原来他的人隐没于开封城中,早已与苏净萱悄悄取得联系,故此河野宗政不只知道冷天峰的行踪连同林苏二人的行踪亦了如指掌。而就在林苏二人在来九曲阁的路上便被东厂之人盯上了,只是东厂之人未曾动手,因此她二人此刻也尚未知晓。河野宗政曾从苏净萱那里得知冷天峰对林梦婷的态度奇怪,却不知缘由,但苏净萱却觉得冷天峰虽然性格冰冷,却对林梦婷的安全异常在乎,因此河野宗政故意说出林苏二人有麻烦,却不细说,只是含糊其辞,让冷天峰心里胡乱猜测,反而将冷天峰思绪打乱。

“你确定是她二人?”果然冷天峰一听林梦婷的名字,显得有些焦急起来。

“不错,是她二人,你再不去,他们恐有性命之忧啊。”说罢,河野宗政还叹了口气,竟露出一股惋惜之情。

“兄弟,别想了,”后天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一拍冷天峰肩膀,说道,“先去救苏姑娘和林姑娘吧,人情欠就欠一个,我和你一起还。”后天身上伤口虽在冷天峰内力之下冰封,但是仍然十分疼痛,他紧咬牙关对冷天峰说着话,但是目光如炬,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

冷天峰扭头看了看后天,但见他眼神坚决,只得叹口气,对河野宗政叫道:“人情我会还,但可不要指望我会谢你。”

“我的人情大得很,只怕到时候让你还的时候你会吓得屁股尿流,哈哈哈,”河野宗政大笑三声,然后接着说道,“要走就快走,别再耽误,我的人已将楼外清场,你们下去便是。”

冷天峰扶着后天,冷声道:“下次见。”说罢转身就要使出轻功向从楼上一跃而下。

“真当我们是吃干饭的吗?让你们废话半天,还真以为自己能走得了?”对面的剑风见冷天峰和那个自称楚宗政的家伙废话半天,已然狂怒至极,见他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中,怒意更盛,大喝道:“冷天峰,留下命来。”只见红影一闪,锐利长剑已携破空之声向着冷天峰刺去。

“想拦他们两个,你还嫩。”河野宗政闪电出手,右手筷子横挥,已将剑风荡开,紧接着一双筷子如同点穴笔一般直戳剑风双目,剑风大惊,急忙后撤两步,一旁的剑水细剑一摆,堪堪抵住河野宗政的筷子,紧接着连环出剑。

剑水剑势连绵,一气呵成,招式变化极多,好似流水随行,可以任意变化。河野宗政常年居于倭国,而倭国人剑道如刀,讲究的是一步一击,招式随步法而动,更是追求简洁,多为一刀一斩,一招出手绝不空回,故此河野宗政从未见过如此变化繁复的剑招。

河野宗政的筷子亦连环出手,周边围观官兵只能听到一声声响,就见剑水快速跃开。原来剑水出剑越来越快,一招胜似一招,瞬息之间,两人已经交手一十六招,只因二人出手太快,十六剑浑如一剑,金属交加之声亦太密集,听来仿佛只有一声。

剑水退开半步,右手持剑,左手捂着胸口,额头冷汗直流,快速对剑风说道:“有古怪,要小心。”

反观河野宗政,此时已经转身直击剑山剑泽,原来剑风出剑被他所拦,冷天峰则趁此良机携后天自窗口一跃而下 ,剑山剑泽见状,不及多想,奔至窗边就要跃下,哪知河野宗政与剑水闪电交手将她逼退,转身就向着这二人而来。

剑山剑泽此时背对河野宗政,突然之间只觉心头异感升起,心脏突然咚的一下极速下沉,空气之中仿佛有只无形之手将二人心脏紧紧抓住,极度压抑,如坠深渊。

剑山知道不对,极速回身,却觉得身子比以前重了百倍,简直寸步难行,心脏在巨大冲击之下就连跳动都快要感受不到。

再看河野宗政,右手筷子已将剑泽刺来的长剑夹住,左掌一记“冰花六处”,化作六道虚影攻向剑泽。剑山见势不对,强行运功,护住心脉。举起巨剑,当头劈下,沉重巨剑携开山劈石之威,当头落下,当真是威势惊天。

河野宗政见状,也不纠缠,当即放开剑泽,如同滑行一般,向后滑出两尺。剑山巨剑收拾不住,砸在地上,将地板砸出个大坑。

只听剑水大喝道:“此人武功怪异,先护住心脉再说。”说着又挺剑刺向河野宗政。

河野宗政这时已将那双筷子收起,双掌一分,向着剑水方向一掌拍去,一边笑道:“今日我不想杀人,就将兵器收了,用掌法与四位过过招。”话虽说的好听,他武功虽然高出四剑侍不少,但这四人彼此间配合无间,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何谈杀人,此外,他后续计划更需这四人助力,故此,只要想办法杀杀他们的气焰就好。

河野宗政堪堪避过剑水那一剑,而其他三人已在前后左右将河野宗政围住,四剑齐出,突然之间,这四人只觉得那奇异的压抑之感再起,急忙运起内力将心脉护住,但是受那异感影响,身法迟滞起来。

河野宗政一声冷笑,掌法一变,掌中透出一股冰寒之气,连出两掌,分袭剑风剑水,接着转身一摆,掌力遥击,隔空击向剑山。

几人周围受河野宗政内力影响,温度亦是越来越低。剑风越斗越是心惊,只觉对手掌法招式越变越奇,精妙无比却又杀气内涵。更可怕的是对手掌力一扫之下,周身血液亦受到牵引,仿佛凝结一般。

剑风一边强震心神抵御心头压抑之感,在他对面的剑泽此刻已经嘴角溢血,面露痛苦之色,显然是受那心头压抑之感影响,而剑泽是四人之中功力最浅之人,所以最难抵御。剑风知道情况紧急,一边细看对手招式,一边寻求招式破绽,突然间发觉河野宗政所有招式好像在哪里见过。

剑风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大喝道:“赶快退开。”其他三人听到剑风发话,赶忙各自退开,而河野宗政却未继续动手,只是说道:“几位,怎么不打了?我还没玩够呢。”

剑风恶狠狠地说道:“你到底是何人,竟然会冰全掌法和无妄凝冰诀?”

原来四剑侍此次出使任务之前东厂陈公公曾亲赴四剑侍居所告知四人冷天峰武功招式和其他线索,那三人心中小瞧冷天峰故此毫不在意,也未曾看陈公公演示,而剑风作为四人首领,心知此事重大,不敢怠慢,所以专心看陈公公演示冷天峰惯用武功,这也是他为何能认出河野宗政的武功。

原来,这无妄凝冰诀本是他楚家家传绝学,当河野宗政的父亲楚阳化名为冷阳来到中原闯荡,后来在江湖上结识了鬼炎门现任门主曹琰,不过几日便已成莫逆,而后冷阳不幸为东厂追杀,四处逃窜,他便找到曹琰将自己的武功秘籍留下,嘱托如果他被东厂所杀就想办法将这秘籍交给他的孩子。冷阳被害七年之后,曹琰找上东厂,将冷天峰带回昆仑山悉心教导,并将无妄凝冰诀的功法秘籍转交给冷天峰。

曹琰为人极守信诺,知道这秘籍乃是冷阳家传武功,故此从未翻动,而冷阳家族之人又在倭国,这就是为何江湖武林只有冷天峰一人擅使冰全掌法与无妄凝冰诀。实则只是其他会使用之人身在扶桑而已。

河野宗政呵呵一笑,不屑的说道:“会用又怎么了,这本就是我家传武功,难道我不可用吗,别忘了,我姓楚。”

剑风心中一惊,说道:“难道你是楚言的后人,你们楚家不是三百年前宋真宗之时便已移居东瀛?”

“说好听点,那叫扶桑。”河野宗政纠正道。

“有什么区别,都是倭奴,”剑风冷嘲讥讽,“所以你是倭寇。”

“我是楚家后人,重游故国,有何不可吗?”河野宗政随口说道。

“笑话,我大明可不是大宋,容不下你们这些反贼,我这就送你下地狱去见你的老祖宗。”剑风哈哈大笑。

北宋真宗年间,北方辽国三十万大军挥兵南下,欲要一举将大宋攻下,宰相寇准力劝,宋真宗最终决定放弃难逃,御驾亲征,于澶州督战。其时,大理国靠近大宋边境有一神秘门派,专司暗杀之事,为祸江湖,其名为天际。天际宗主名为启神,下属有四人称之为天地玄黄四圣使,其中玄字是姓楚名言代号为冷言,也就是河野宗政所说先祖。辽国为成功征宋,不惜花重金雇佣天际,在两军阵前趁夜暗杀宋军大将,只为快速取胜。然而事与愿违,最终辽军打败,与宋军合议,签订协议,后世称“澶渊之盟”。

战事结束,宋军开始追查暗杀之事,最终发现楚言乃是大宋刑部左侍郎之子。楚言为人叛逆,年幼之时便离家出走,不知为何误入歧途加入天际,而他楚家于大宋开国之时立有战功,家传武功便是无妄凝冰诀,宋帝念楚家有功,但楚言罪大恶极,被列为反贼之列,故此便命楚言之父与楚言断绝关系关系,自此楚家与楚言再无干系。不到两年,不知因何与天际反目,四圣使联手背叛天际并将天际彻底瓦解,但其时四人已再难于江湖立足,不得已便迁移海外于东瀛,之后便再无消息。汴梁楚家早已弃武从文,不出几代便逐渐没落,也只有在东瀛落地的楚言后人才能继续修习无妄凝冰诀。

三百年间,楚家之往事于江湖之中四处流传,江湖中人只当是他人编造的故事,当做笑谈,更有甚者传授武艺于弟子之时将楚言事迹当做反面教材,告诫后人品德之重要,但从未有人将这故事当真。即使江湖之上偶有几式零落散招的冰全掌出现,江湖中人也只当是有人凭几招掌法胡乱编纂了一个故事,直至冷天峰的出现,江湖之人才有所震惊,原来真的有无妄凝冰诀传世,因而有人猜测这故事可能是真的。

剑风年少之时就听闻过楚家的故事,那时候还以为他师父在骗他,可他哪能想到真的有一天会有一位楚家后人立于他面前。

剑风此刻内心充满一股狂傲之情,自忖道:“几百年间,江湖上尽是你楚家传说,我今天就要让世人知道什么无妄凝冰诀和冰全掌不过尔尔,尽是浪得虚名。”他心中主意已定,剑招化作疾风,连环三剑刺向河野宗政。

河野宗政冷笑一声,用身法让过两剑,眼看第三剑将要刺中咽喉,河野宗政急退两步,伸出右掌,剑风长剑直向着河野宗政手掌刺去。

剑风微觉奇怪,眼看手中之剑就要将河野宗政手掌刺穿,突然间剑风只觉长剑如中顽石,竟难以刺入。仔细一瞧,河野宗政掌心竟将剑尖抵住,长剑再难刺入半分。剑风错愕之下,河野宗政抓住时机,右掌手腕一震,突然之间一股内力依附剑风之剑袭向剑风。

转瞬之间,剑风只觉沿着剑身,有一股阴寒之力便开始侵蚀自身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三条手三阴经,其中侵入手厥阴心包经的阴寒之力最为强势,一瞬间,剑风心头压抑之感更盛,一股难以呼吸之感笼罩心头。

原来无妄凝冰诀共有三层境界,首层境界为“踏雪”,修炼之人可以冰寒之力伤人,二重境界为“幽寒”,冷天峰暂时停于此境,可使人体内血液凝结,打斗之时,真气外泄可侵入敌手穴道,使对手身法迟滞,冷天峰在少林寺与清净大师交手时所用正是此法;最后一层境界称之为“寒阳”,入此境界内里不再以阴寒为主,而是老阴生少阳,可从阴寒之力中生出炽热阳劲,阴阳互生,圆转如意,更可将阴寒真气外泄,可在一丈之内,侵入敌手经脉,沿手三阴经冻结对手心脉,虽不致命,但却能使敌手心头压抑,难以呼吸,有如坠深渊之感,这也是为何剑风四人为何会有那压抑之感。

这时剑风已经退后,其他三人不及回援,河野宗政接着四人站位间隙已然冲出包围。一旁的参将董坤见状,忙不迭的指挥下属将河野宗政围住,为让他逃走。

哪知众位官兵刚刚走近河野宗政周身一丈之内,纷纷感觉头晕目眩,心头压抑。他们的武功与四剑侍相差疏远,难以护住心脉,因此只见他们一个个兵器掉落跌倒在地,手捂心口,面色无比痛苦。

四剑侍追赶不及,河野宗政急忙使出轻功,从窗口一跃而下,口中还大叫道:“今日我还有事,玩的不够尽兴,我们下次再来过。”

剑山大怒,提着巨剑就要从楼上跃下,剑风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拉住,说道:“别追了,先看剑泽。”剑山扭头一看,只见剑泽此刻口角溢血,倒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

原来四人之中剑泽功力最浅,为抵御河野宗政用真气冻结心脉消耗了太多内力,是以河野宗政一冲出围堵,剑泽只觉压抑顿消,心力一松懈,便昏死过去。

剑风观察了一下剑泽的伤势,将剑泽从地上扶起,手掌抵住剑泽灵台,慢慢将内力度入,心中默念:“楚宗政,我记住你了。”

冷天峰和后天从九曲阁一跃而下,尚在半空之中,冷天峰掌力轻轻一吐,将要落地之时把后天推出二尺,两人不约而同施展轻功,一个回旋稳稳落地。

两人一看四周,大吃一惊,只见围守在楼外的两队士兵此刻已是死伤殆净,只剩三四个士兵依旧悍勇,与行凶之人殊死相搏,只可惜武功相差太远,眨眼之间便已倒下。杀死官兵的共有十五六人,皆身穿黑衣黑布蒙面,说不出的诡异。

冷天峰与后天互看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疑惑。二人从这些黑衣人的身法已经认出,这些人正是那一日在京城法场救人之时,在京城西门城楼上杀死守卫之人。

这时一个黑衣人走上前,向两人行礼,恭声道:“两位大侠,我等奉主人之命在此接应,还请二位随在下先行离开,我会带二位找到天山派的两位女侠。”说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冷天峰知道时间紧迫,没有时间犹豫,当下点头,抬脚就要走,谁知这时只听后天大叫道:“我的牛车呢,快帮我找找我的牛车。”

冷天峰头也不回,一边施展轻功,一边大叫:“别在那儿废话了,你的牛车被我师弟驾走了,还不赶快走。”

后天听到冷天峰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当下便不再迟疑,立即施展轻功追上冷天峰。

冷后二人紧随着那名黑衣男子男子在小巷中穿行,刚刚九曲阁前黑衣人对官兵血腥屠戮,周围围观的百姓早就被吓的逃之夭夭,因此九曲阁周边数条街道再无人围观,一时间竟有万人空巷之感。三人以防被人追上,不得不于小巷之间穿梭,奔走至其他人群拥挤的街道。

奔跑之间,那带路的黑衣人为防黑衣太过明显,一边疾跑,一边快速将身上黑衣撕扯脱下,露出里面所穿的粗布麻衣,仅仅刚过两个巷子,衣衫便已全然不同。

那人带着他们左转右转,来到一条大路,此处行人尚未得知九曲阁中早已大战一场,因此人群拥挤,行速缓慢。

当先带头之人,突然扭头对二人说道:“就在那里。”说着伸手一指。

街角之旁有一个小小的茶摊,茶摊之上正坐着两个年轻姑娘,正是林梦婷与苏净萱。林梦婷此刻正一脸警惕的环顾四周,苏净萱则将一杯茶放置嘴边,但却眉头紧皱。

带路之人回过身对二人微微拱手,小声道:“二位大侠,我已经将您们带到地方,这就要回去向主人复命,我们就此别过。”说着微微弯腰行礼,然后便隐没于人群。

冷天峰与后天不作他想,忙奔向那个茶摊。林苏二人乍一见冷天峰与后天同时出现,都是大吃一惊。后天直接张口对苏净萱说道:“苏姑娘,你们还好吗?”

冷天峰看着略有吃惊的林梦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还是冷冰冰的对林梦婷说道:“还好吗?”

“我好不好要你管吗?”林梦婷见到冷天峰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禁开声回怼。

这时苏净萱赶忙打圆场,说道:“我们没事,好的很,不必挂碍。”

后天见她二人确实无恙,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但是又想到一件事,看忙看向身旁冷天峰。只见冷天峰向他一点头,冷声说道:“不错,我们被人耍了。”

“苏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后天又转回头接着问苏净萱,“我们听人说你们遇到了东厂的人,陷入麻烦,可有此事?”

苏净萱摇摇头:“并无此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我们在落脚的破庙听到师弟传来的消息,说你在九曲阁被围攻,”然后看了冷天峰一眼 ,接着说道,“继而又听说冷公子也出现在九曲阁,所以决定前往搭救你们,谁知刚出破庙不远,就有人用这张字条包裹碎石向我们投射而来,字条上留言让我与师妹在此等候,署名确实冷公子的。”

后天忙不迭的展开字条,确实如苏净萱所述,一旁林梦婷插口道:“我与师姐不知真假,便决定先来看看,结果刚刚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你们就到了,”接着柳眉一挑,对冷天峰怒道,“是不是你留的,让我与师姐白折腾一场。”

“我可没这个爱好。”冷天峰淡然道。

“你们都先别吵,”后天生怕林梦婷又要发火,现在可不是争吵的时候,赶忙插口,“中间事情十分曲折,有一个叫楚宗政的人说你们遇到了麻烦,让我们赶快来找你们,而他此刻估计还在九曲阁与人对敌,这开封城不是久留之地,我们不如先行离开在讲述其中原委。”

苏净萱一听楚宗政三字便知这定是自己堂兄的安排,心里顿时轻松不少,但脸上依旧装作惊疑不定,然后附和道:“后公子说的有理,不如我们先出城去,”然后对林梦婷说道,“至于天山的其他同门我们晚些再用飞鸽联系,师妹,你看如何?”

林梦婷此刻其实也无甚主意,听到苏净萱的话也就点点头,算是答应。半天未说话的冷天峰突然开口:“我师弟此刻应该就在开封西门外五里亭处等候,我们先去与他汇合,”然后看着后天面无表情的说道,“毕竟后天的牛车还在我师弟那里,如果我们今后要结伴而行,吃喝还都要靠那两箱子钱。”

林梦婷突然少有的对冷天峰的话点头称赞,说道:“确实如此,”然后突然一笑,对着后天说道,“有个有钱的同伴真好。”

后天瞬间大怒,涨红了脸对冷天峰怒道:“好啊,原来你早就盯上老子的钱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要动手。

冷天峰看了后天一眼,哼了一声,道:“你的命是我救的。”说罢,转身就走。

苏净萱掩口一笑,跟上冷天峰的脚步,林梦婷见苏净萱动身,也自然而然跟上,只有后天怒骂一句:“妈的。”然后恨恨不平的跟上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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