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六公去了县城。小良一个人放牛,在一个丁字路口,两个穿军装的人从他身边走过。小良认得他们穿的是抗日起义军的军装,一个拿着手枪,一个拿着长枪。直走了百多米,钻进了一片甘蔗地。
一会儿,一队日本鬼子在便衣汉奸带着,往这边追了过来。
汉奸问:“小鬼,有没有看到两个拿枪的坏人经过?他们往哪走了?”
小良心想:“坏人?你们才是坏人。”小良指着左边往山边的路说:“他们往这边走了。”日本鬼子往山边这条路追了过去。
日本鬼子走远了,两个抗日起义军从甘蔗地走出来,向小良挥手致意,直往前走了。
过了很久,日本鬼子回来了,汉奸竖起母指说:“小鬼,好样的。”原来小良误打误撞,日本鬼子在前面干掉了林胜安的两个信差。
一个日本鬼子用普通话说:“小孩的,良心大大的,这个牛也送给我们的。”小良听不明白。
汉奸说:“皇军说,你是好样的,牛要给他们。”
小良害怕了:“干嘛要给你,这牛是我的。”
一个日本鬼子向天开了一枪,一个日本鬼子在小良的脚边开了一枪,凶恶地说:“小孩的,你的方向的对,功劳大大的,否则,杀你的。”
汉奸说:“要不是你说的方向对,有功劳,已经枪毙你了。”
一个日本鬼子上前一脚踢在小良胸口,把小良踢倒,牵着牛走了。
小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牛牵走,见他们走远了,回去告诉吴包发。
吴包发不信,到现场看,见有很多军靴的脚印,有子弹壳,子弹孔,小良胸口有个脚印,才相信。心痛不矣。
回到家,父子俩将小良毒打一顿,骂了一个晚上,不让他吃饭。
第二天,吴包发心疼牛,叫上儿子一起又打了小良一顿,要他劈柴,挑水,上山砍柴。想着想着,心里一来气,又打小良一顿。
两天后,吴包发买了两头牛回来,出门前又将小良打一顿,不许他到这边山了。
小良把事情跟六公说了,六公说:“日本鬼子狠,吴包发也不差啊。他掉了牛,跟你无关。只会找你出气。”
六公脱开小良的衣服一看,又是伤痕累累,说:“吴包发有继承人了,手段不比他差。”
过了几天,他们又来到金瓜地村。战士们正在训练,休息的时候,不等陈教官开口,几名战士已经喊起来:“小良过来,小良过来。”
小良又高高兴兴地走了过来,昨天的伤痛,已经留在原来站的住置上了。
陈教官笑着说:“小良又来了,今天练什么给我们看啊?”
小良爽快地说:“今天我练投手榴弹和匍匐前进。”大家又哈哈大笑,又是掌声。
陈教官说:“好。”转身对一名战士说:“给他一个训练弹。”战士递了一个训练弹过来。
小良走到前面,离白线5、6米的样子,一个助跑,把手榴弹扔了出去。手榴弹落地的时候,又是一阵掌声。
陈教官说:“不错,扔得远,应该有40米了,很好。”
这时候,后面走来一个人,战士们都喊他庞连长。
陈教官打招呼:“庞连长来了。”
庞连长说:“怎么这么热闹啊,远远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陈教官哈哈笑,说:“我们的小良兄弟在练扔手榴弹。”
庞连长看了一下小良,惊喜地说:“哎呦,你不就是那个看牛娃吗?小兄弟,我就是前几天被日本人追那个人,好在你把他们引开。”一边说一边上前紧紧握住小良的手。
小良打心底里温暖起来。
庞连长接着说:“我叫庞俊,一连的连长,前几天去常山镇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遇到日本兵,他们一直追,好在兄弟机智,把敌人引开了。哈哈。”
庞俊对一名战士说:“小李,你去饮事班,叫他马上做饭,多做十碗饭。”小李说:“是。”转身跑回去了。
庞俊有力地说:“我们的抗日力量越来越强大,已经成立了七个抗日大队,日本鬼子的势力越来越弱。全中国团结起来,一定会把日本鬼子打败,把他们赶回老家去。”大家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庞俊继续说:“我们的部队已经改名字了,以后叫抗日解放军,把日本人赶走,解放全中国。”大家又是掌声又是欢呼声。
庞俊对小良说:“我们都是有缘人,等你长大了,也来加入我们的队伍。”
小良立正,敬个军礼,坚定地说:“报告庞连长,我很快长大了,我已经在训练了。”大家哈哈大笑。
陈教官乐了,笑着说:“小良同志,希望你早点长大,你现在开始练匍匐前进了。”
小良兴奋的说:“好。”把衣服脱了。
陈教官说:“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小良说:“我怕把衣服磨破了。”
陈教笑着说:“好,开始吧。”
小良双手双腿并用,爬得很快,滚起了一条浓浓的黄尘,匍匐了三十多米,又爬了回来。
站起来的时候,满身满脸又是沙子又是土,一个大花脸。战士们又哈哈大笑。
陈教官笑了一会,说:“你到前面鱼塘洗一下。”
小良说:“好。”跑步冲到鱼塘边,一个侧空翻,跳进水里。大家看着这个小精灵,又是一**笑。
小良光着身子跑了回来,身上全是淡淡的伤痕。陈教官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谁打你的?”
小良说:“吴包发打的,被日本鬼子抢了牛,就拿我来打。”
陈教官说:“吴包发舍不得打你呀?这么浅。”
庞俊走过来,说:“我看看,不对,打得很重,伤痕在收缩。好得快,才几天时间。”
陈教官说:“我就说嘛,这只老狐狸,怎么可能手轻?”
中午了,庞俊拉着小良的手说:“走,到我们这吃饭去。”
陈教官说:“叫上你六公。”
这一顿,小良吃了六碗饭,六公也吃了四碗。
小良说:“我从来没有吃饱过,现在终于吃饱了,最饱的一次。”大家都哈哈大笑。
陈达对庞俊说:“小良是个孤儿,两岁的时候,他的爸爸就给国民党杀害了。母亲带着他改嫁。8岁就开始给地主吴包发放牛,直到现在。”
庞俊说:“这棵苗正,不错,有机会把他拉进来。”
陈达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