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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交通员

特派员尹卓华,二营长黄栋明和四团一营长王晖打了饭走过来。黄栋明问:“今天怎么多了个小孩和老人家?谁的家属?”

庞俊马上说:“小孩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把日本兵引开的那个看牛娃,老人家是他六公。”

三人同时:“啊!”走过去,黄栋明握着小良的手说:“小良同志,你真勇敢啊!”王晖握住小良的左手说:“小良同志又机智又勇敢,你是立了功了,哈哈!”

小良平时握的是冰凉的牛绳,这一会握着两只这么大的手,一股温暖从丹田升起,暖及全身,景一时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点头。

尹卓华拍着小良的肩膀说:“辛苦你了,小良同志。”

王晖说:“多吃一点,一定要吃饱。”

小良顿一下才说:“吃饱了,已经很饱了。”

这时候,交通员陆风走了过来对黄栋明说:“伪军封路了,不让人过,所有人都不许过。”

黄栋明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往东走,到了竹桃坡再往北走。”

陆风说:“走了,也走不通。”

尹卓华说:“走,我们回指挥部研究一下。”

黄栋明看了一会手绘地图,说:“这样吧,你往西走,在安马村折向北。如果不通,你就再往西,在长林村折向北。路是远了,但也只能这样走了。”

陆风说:“好,我这就走。”

傍晚的时候,陆风回来了,说:“都封了,过不了。”

王晖对黄栋明说:“情报送不出去,得不到支援,我们会损失惨重。”

黄栋明说:“日本人是想把我们吃掉,一个个吃掉。”

庞俊说:“我有个主意,看看可不可行。”

王晖黄栋明同时说:“你说。”

庞俊说:“叫小良给我们送,敌人不会怀疑他。”

尹卓华说:“对,试试。”

王晖皱着眉头说:“小良?行吗?太小了,完成不了吧?”

庞俊一笑,说:“别看他这个样子已经15岁了,我开始也以为他只有11,12岁。没吃的,长不大。”

王晖说:“哦,有15岁了,看不出来。15岁完全可以,有这样的智力了。”

黄栋明想了一下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

庞俊说:“我明天一早去找他,应该没问题。”

第二天早上5点半,庞俊就去找小良。6点钟把小良和六公带到指挥所。

庞俊认真的说:“小良,我们有两封信要你带到高竹村和百坡村,敌人封了路,只有你可以过去,你能完成任务吗?”

小良说:“能,高竹村去过,百坡村远一点,我也去过。”

黄栋明一拍大腿:“太好了,你把衣服脱下来,我把信缝在补丁的后面。”

小良把衣服脱下来,黄栋明把准备好的信,布,针线拿过来,把信缝上去。

黄栋明说:“左边这封信交给高竹村的邓连长,右边这封信交给百坡村的胡连长。”

庞俊说:“路上有敌人的关卡,你不要怕他们。当平常放牛一样过就是了。”

小良说:“好。”

王晖说:“信交给他们,把回信带回来,也要缝好。”

黄栋明说:“记往暗号,南瓜不及西瓜甜,东边打鱼,西边打水。你念两次,记住。”

小良念了两遍,又念了两遍。王晖说:“好。”

陆风递过一个竹筒,说:“带着水,路上喝。”

小良说:“我不带,我们看牛的,谁会带水呢?渴了喝沟里的水。”

“对。”黄栋明说:“有你这句话,我们更放心了。”

六公说:“你牵这头小的去,大的给我看,去到先给牛吃草。尽量天黑前赶回来。”

小良说:“好。”牵着牛往高竹村走去。

到了镇上路口,果然有伪军检查卡,荷枪实弹,很多人站在一边下让过。

小良和平常一样,这样的卡他遇到过,一般不检查他,或者简单问几句。今天不一样,身上有信,首先是战胜自己,不慌,冷静,和平常一样。

走到关卡前,哨兵说:“过,过,又臭又脏。”

小良顺利过了关卡,直往前走。

到了高竹村前面,有三个哨兵放哨。小良赶时间没和他们打招呼。哨兵也不拦他。

小良直往村里走,到了部队前面,对一名战士说:“我要找你们邓连长。”

另一个战士武勇看了小良一会,低声说:“南瓜不及西瓜甜。”小良对暗号:“东边打鱼,西边打水。”

武勇说:“跟我来,带你去见邓连长。”

见到邓连长,小良对武勇说:“我的牛要吃草。”

武勇说:“好。”

小良把衣服脱了,把左边的补丁拆开,把信交到邓连长手上。

邓立华连长看了信,连说:“好。”写了回信塞进补丁里缝上。

邓立华走进厨房,抓了两条大蕃薯塞到小良手里,说:“路上吃,你要去百坡村,路有点远,早点去吧。”

小良接过热蕃薯说:“好,我走了。”牵着牛往百坡村走去。

小良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走了约6里路,转出大路。走了5里路有个关卡,四五个伪军用枪指着一个人,另一个在搜他的身体。见个看牛娃走过,也不理会。小良顺利通过。

到了百坡村,把信交到连长胡谷堂手上。胡谷堂非常高兴,回了信,装回补丁里。小良就往回走。

路上又经过两个关卡,无惊无险地过了。

黄昏回到金瓜地的前一条村子,哨兵聂永波和温成操已经在等着他。

一个拉着他,一个牵着牛往指挥所跑了。到了村口聂永波大声喊:“小良回来了,小良回来了。”

庞俊远远听到,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说:“可把你盼回来了,完成任务了?”

小良肯定的点点头:“完成任务了!”

庞俊哈哈大笑:“我的好兄弟啊!”背起小良往指挥所跑。

小良把衣服脱下来,把信拆出来。黄栋明一边看回信一边说:“好,好。”

黄栋明问余沙:“我们都准备好了吗?”

余沙说:“准备好了。”

黄栋明说:“走,我们吃饭去。”

吃完饭,庞俊对小良说:“你们回去吧,今晚我们有行动,千万不要出来看热闹,很危险的,也不要告诉别人。”

小良和六公都点头说:“是。”

快到家了,六公说:“现在天黑了,你那头栓在里面,我这头肚子吃得圆圆的栓在外面。吴包发会来检查的,你把墙边的竹子横着搁几根。天黑吴包发就不绕过去看你那头了。明天天未亮你就把牛牵出去。不然,你这头吃不饱,他又打你了。”

小良说:“好。”回去照做。

果然,吴包发来检查牛有没有吃饱,大牛肚子吃得圆圆的,小的没看清,有竹子拦住,也不绕过去了。

尹卓华,黄栋明,王晖,余沙再过一次战斗部署,黄栋明问余沙:“还有什么补充的?”

余沙说:“没有了,就等他们来。”

这时候交通员伍山林报告:“报告,胡连长刘连长部已经到达,和小组连接好,进入预定阵位,开始装沙包了。”

黄栋明说:“好,庞俊和周星也进入阵位了。”

交通员陆风报告:“报告,邓连长和唐连长部已经到达,进入阵地了。”

黄栋明说:“好,就等他们进入我们的伏击圈了。”

凌晨0点30分,日伪一个加强营在营长吕连智的指挥下,向金瓜地村开了过来。

走近了,距离40米的时候,庞俊大喊一声:“打!”扣动扳机。

一时间枪声大作,庞俊,周星,邓立华,唐拼四个连同时开火,把敌人打得乱成一团,躲进路边一侧进行还击。重机枪组堆起沙包架起重机枪向山上扫射过来。迫击炮也打过来,但没个准。

战斗了30分钟,庞俊命令:“发信号。”战士区霖向天上发射了两颗红色信号弹。

埋伏在对面的胡连长大喊一声:“给我打。”这边又响起密集的枪声。

敌人没想到这边有埋伏,被打得措手不及,死伤无数,狼狈地向后逃窜。

敌人的重机枪阵地完全暴露在我们的火力之下。两挺轻机枪同时开火,把重机枪阵地消灭了。

敌人完全丧失抵抗意志,拼命往后跑。

庞俊握枪在手,大喊:“同志们!冲啊!杀啊!”

战士们跳出战壕大喊:“杀!杀!”向乱人直冲过去。

胡连长也大喊一声:“同志们,冲啊!”战士们大喊:“杀!杀!”向敌人直冲过去。

伪军听到漫山遍野都是枪声喊杀声,被吓得魂飞魄散,逃跑得比马还要蹦得快。

邓立华和唐拼部冲在前面,追了两里路,才收兵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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