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辉钻进窗棂,大厅里温柔梦幻的氛围让阮倾棠微微有些悸动。
“快与我们说说,家里给你配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啊?”林昭仪抿了一口茶水,眼中居然也有了几分好奇与期待。
“是啊是啊!穗禾姐姐快与我们说说。”阮倾棠托着腮帮子,饶有趣味地等着下文。
穗禾居然有些羞涩,脸也红了又红,难掩眼中喜色。
“回昭仪,他,他是我的青梅竹马,从前总在一起玩耍,可自从我进了宫,联系便断了,我也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家父家母为我配的婚竟是他,听父母说,他其实一直在等我,此次也是得知我二十五岁身契将至,故向我家提亲了。”
阮倾棠听着也害羞地转头去看顺子,看顺子朝自己笑了笑,她竟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像是将自己心底一个私有秘密广告于天下了一般。
青叶和年年对视一眼,眼中的羡慕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穗禾的这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非成了这群小姑娘对于爱情最初的幻想,也填补了阮倾棠对于阮芷渊那场择婿婚姻的不满。
“那穗禾姐姐是不是就要出宫了?那以后还会回来看倾棠,看娘亲吗?”
“宫院深深,岂是我一个婢女想回来便回来的呢?公主放心,婢会永远想着昭仪,公主的恩德的。”
阮倾棠心里自然不开心,可转念一想,穗禾可以和心爱的人团聚,那自是一件好事,应该向她道喜才对。
“那你何时出宫?”林昭仪也笑了。
“应是七日后,待拿回卖身契就离开。”
阮倾棠听着若有所思,她望向门外,看着天上白云舒卷,她就不自觉地入了神,想起了阮珣离开前,两人偶遇散步的画面。
“这些日子谢倾棠妹妹照顾了,待妹妹若有机会来到边疆,我一定好好招待妹妹,妹妹可有想玩的尽管和我说。”
“我听说,去了边疆一定要在草原上骑马,是这样吗?”
阮珣点头,眼中的恣意潇洒不由得流露出来,尽入阮倾棠的眼底。
“青叶,年年,你们还记得珣哥哥吗?你们说边疆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广袤无垠,自由自在?如果不是,那珣哥哥又怎会是那样自由与骄傲?”
“我和公主想得一样,珣公子那样的人,应该,应该就像天上的鹰,桀骜不羁。”青叶努力找着比较贴合的措辞。
顺子端着果子来到三人身边,疑惑道,“殿下已经出了一天的神了,今日的课业可抄完了?林昭仪……”
“顺子!你只知道催我写课业,如果我不想写课业呢?”
阮倾棠有些生气,起身就跑了出去,一路上边走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竟在林子里看到了穗禾。
“诶?穗禾姐姐再看什么?”
阮倾棠凑上前,原本想要吓她一跳,可却被她手中的书吸引。
“公主,没,没什么。”穗禾急忙将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神色惊慌。
“穗禾姐姐最好了,看的是什么啊?从前不知姐姐竟也看书?”
“公主,真没什么,真没什么。”
“你若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娘亲……”阮倾棠本意只是吓吓她,可她却突然跪了下来,倒是将自己吓到了。
“穗禾姐姐,你怎么跪下了?我说笑的……”
“这《牡丹亭》是宫中禁书,虽然民间会悄悄看,可这宫中看却是大罪,求公主不要告诉昭仪,若被发现了怕是奴永远也出不了宫了……”
“我知道我知道,穗禾姐姐快起来,我不会说的,只是姐姐可以将它借与我几日吗?我想看看。”阮倾棠着实对那书产生了强烈的好奇,“穗禾姐姐,相信我,我两日就可看完还与姐姐,不会有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