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顺子哥哥!怎么会这样?”阮倾棠转头去看顺子,脸上满是懊恼。
“殿下何时抄写文章?臣为殿下研墨。”顺子微微低头。
“那现在罢!”阮倾棠垂头丧气的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开始抄。
抄着抄着,阮倾棠将笔一丢,越想也生气,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所以她的目光瞄向了旁边研磨的顺子,眼睛顿时亮了。
顺子明了,无奈出言拒绝道:“这是殿下的课业,从前殿下还小,现在殿下长大了,不论殿下说什么,臣也不会帮殿下抄写的。”
“哥哥,哥哥最好了,如果不是哥哥,我根本完不成娘亲的任务,就会被打手心,我最讨厌打手心了,还会没有糕点吃,娘亲甚至会不让我出去玩,也不会让我与穗禾姐姐们簸钱了……”
阮倾棠看他垂眸躲避了自己祈求的目光,知他又一次妥协了,于是更加卖力的煽情,“哥哥,好不好吗?有哥哥在身边的倾棠是天下最幸福的公主,哥哥答应倾棠好不好,就这一次了……”
顺子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目光无奈可又宠溺,轻轻摇了摇头拿起了被阮倾棠丢下的笔。
阮倾棠便来到研磨台,边研磨边看着顺子的侧颜,看他执笔时欣长的手指。
就这样被林昭仪禁足的过了几日,皇帝的身体也渐渐好转,惠妃的事情便也有了定论:罢黜妃位,贬入冷宫。
偌大的雪花重重地砸在地上,光秃的树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怎么可能是死胎呢?我每日都可以感觉到他在肚子里踢我,还用小手到处推搡,怎么可能?"惠妃披散着头发,发了疯一般见人就抓着别人的胳膊,不断重复着这一句。
正当她抓住一个侍卫的手臂时,那侍卫如同丢掉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不仅将她推到在地上,还十分凶神恶煞地暗骂了一句"疯婆娘"。
从前得宠时有多么风光,那摔下来时就有多么凄惨。
惠妃还不甘心,又重新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皇上,皇上,我要见皇上,你们不要碰我,一定是有人毒害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是死胎呢?臣妾感觉疑点重重,请皇上查明再作决定啊!”
无数侍卫将屋内物件均作收回处理,分一队宫人将发丝凌乱,一身素衣的惠妃强制带走,怜华宫顿时变得凄凉空切,直叫人心生寒意。
待人群散去后,拐角处便出现一支步辇,皇后轻轻抬手,道:“回去罢!”随后便也消失无踪了。
秋华宫中,阮倾棠听完了林昭仪的解释,道:“看来,父皇这样下令是顺应了民意,顺应了天下的意思,父皇还得亲自下令将惠妃贬入冷宫,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吧?父皇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呢?”
“因为,他先是天下的皇,后才是惠妃的夫,你的父。”
"那然后呢?父皇自己呢?"
"没有然后了。"林昭仪放下手上忙着的女工活儿,看着门外白雪,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