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你去厨房看看徐妈那边张罗得怎么样了,啥时候能吃饭。”池利芳看了眼正跟刘应余聊得兴起的段束阳,把烟小沫拉到一旁,吱开了她。
段束阳跟小沫一起来老宅的机会不是很多,经常性的两个人都错开了,有些事儿,她也没好问,总是聊不上几句。今天,趁着都在,她还是想把一些东西问清楚了,自己心里面也有底。
“束阳,你坐会儿,我上楼去拿点东西,这宝贝,我可得仔细地鉴鉴。”刘应余起身,上楼了。
池利芳给段束阳倒了杯茶,又从果盘里拿了桔子,一边剥一边开口问:“束阳,可是好些日子没来看你刘叔跟我了啊,今日个说什么来也得住下,我可是跟小沫说了的,她都点头答应了。”
“诶,姨娘,真是对不住,这不是到年底了吗?公司的事情积了一大堆,这后天还有个晚宴要参加,可是忙得抽不开身来。”
段束阳一边应承着池利芳,一边在脑子里寻思着,这池家老宅子,烟小末主动来的时候,倒是挺少,结婚近四年,也没有见她在这边住上几天,倒是结婚之前,在这里呆的时日比较多,怎么今天突然想着要在这里过夜呢?
“束阳啊,你看你跟小沫都结婚快四年有了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池利芳忽然开口问道。
“呃!”冷不防地提到这事儿上,段束阳还真是有些诧异,不过心里面的疑团倒是开朗了些,他微微扬起头,看了眼池利芳。
“我前些日子还跟小沫提了来着,在计划,不过,这也不是说怀上就能怀上的,这些东西,还得随缘!”段束阳笑着道。
池利芳看着段束阳,笑了笑,没有深纠答案,自顾自地转过脸朝厨房看了看,道:“诶,也是这么个理儿,姨娘也只是问问,你们有打算有计划那是好事儿,也让我跟你叔省不少心,上回,小沫跟国庆来的时候,你叔还坐在这里念叨着这事儿来着。”
池利芳叹了口气,接着道:“你也知道,这人老了啊,就喜欢热闹,巴望着儿孙都黏在身旁,这老宅子是越来越冷清了。”
段束阳听着这些话,端起跟前的茶,浅浅的抿饮缀了一小口,没作声,只是低着头,望着那白瓷杯里泛黄的茶汤,那普洱的茶叶片子,一片片地浮在杯底,层层叠叠的,看着有些泛花。
要说起冷静,绿荫胡同的那座宅子,可比这里冷静多了。当年,段光年将母亲安置在那座老宅里,迫使她们母子分离,他站在槐花巷口,眼睁睁地看着那载着母亲的车身,越来越远,直到湮没在车流,消失成一点,再也看不见。
那一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将来把母亲接到身边,让他过上好日子。所以当年,不论他在段家是多么的不讨喜,无论大哥二哥对他处处的刁难,他都一直默默地忍受着,坚持着。
因为,他有一个心愿,那是他一定要去做的事情,也是他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
“姨娘!”
烟小沫糯糯的声音把段束阳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别过头,就看见烟小沫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对着一旁的池利芳笑着说:“徐妈说,可以吃饭了,我上楼去叫姨父。”
“嗯!”
“束阳,走,咱们去吃饭,有什么事儿,一会儿在聊,晚上还有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跟烟小沫的到来,池利芳的脸上自打一进门开始,总笑盈盈的,泛着喜庆,就像是吃了蜜似的。
段束阳随着池利芳的身子一道起身,几步远的餐厅,她们走得很慢,是在等着刘应余下楼。
烟小沫挽着刘应余的胳膊,亲昵就像是两父女,从楼梯下一道走下来,看着池利芳一阵地恍惚,那心里面,异味重生。
等刘应余跟池利芳坐定后,段束阳跟烟小沫这才拉开了两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这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的。
烟小沫吃得不多,浅浅的一碗饭吃完了后,就没有再添了,喝了半碗汤,倒是一向味口不错的段束阳,今天一碗饭都没有吃完,就搁下筷子了,那放在餐桌下的手,一直捂着肚子。
烟小沫喝完汤,就给刘应余斟了杯茶,也给段束阳泡了杯普洱。看他脸上的憔悴样,八成是这几天加班,不规律吃饭,胃病犯了,这人也不知道爱惜下自己的身体。
吃完饭,烟小沫借口说是要上楼去看看房子,便叫上段束阳一道上楼回房间了。
“这屋子有什么好看的?”段束阳眼着烟小沫进了房间,随手关了房门,不解地问道。
烟小沫重重地呼了口气,像是卸下了身上背负着的几十斤重的枷锁似的,走到床边,拉开矮桌的抽屉,捞起个瓶子转身朝段束阳扔了过去,而后拉开重重地把自己扔进沙发了,抬起眼帘,睨了眼段束阳,道:“那是胃药!”
看着扔过来的瓶子,段束阳眼急手准地伸手接住,握在掌心,翻转地看了两眼,嘴角浅浅地岑着不明显的笑意。
将药瓶放在就近的书桌旁,一边解着领带,一边问:“你什么时候过来这边的?我下班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没有人接。”
“接了你电话之后。”
听了烟小沫的答话,段束阳一愣,嘴角一抽,道:“来得那么早,想必姨娘又拉着你聊天谈心吧!”
窝在懒人沙发里的烟小沫身子微微一顿,池利芳下午问她的那些话,这会儿又想起了,她抬起下颌,望着段束阳,问了句:“诶,问你个事儿?”
“说!”段束阳脱下外套,往手旁的椅子一放。
“听说,安城新上任的市委书记跟我一样也姓烟?
PS:哎,周末了,虽说不用加班了,但是事情还是堆积着一大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