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小沫一怔,白皙的脸上一阵红白交替,她皱着眉,道:“静初,这好好儿的,怎么又说到我这儿了?”
“我跟郁志城走到今天,已经无路可退了,这条路当初是我自己选的,如今结下这样的苦果,也得我自己一个人去承担。这样的结果既然没有办法去改变,我们可以做的只有为自己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小沫,如果现在我不痛下决心,那么将来,只会让更多的人痛苦。”
“可是……”
“好了!”徐静初打断了烟小沫的话,道:“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家我也看过了,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住在这里,我这就回酒店,不过呢!等你家那口子下班了,有时间,别忘记了带上他一道去酒店陪我吃晚餐,就当是替我接风。嗯!”
烟小沫推了推眼镜,应声道:“好!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徐静初拒绝道,拧起行李箱便出去了。
烟小沫追着送到门口,看着徐静初进电梯,头也不回地走了,倚在门口思量了半天,等到心情完全平复,才关上门。
送走了静初,烟小沫回到客厅,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那从玻璃窗透射进来的阳光发呆。
“坐你开的车/听你听的歌/我们好快乐/第一盏路灯开了/你在想什么/歌声好快乐/那歌手结婚了……”
躺在茶几上的手机,一个劲地“吱吱”的振动着,响着铃声。烟小沫呼了口气,捞起手机,就看见屏幕上写着“段束阳。”按下了接听键:“喂!”
“我晚上加班,不回来吃饭了!可能会晚一点回。”
“嗯!”
“对了,今天在明泽遇到了姨父,他跟我说姨娘怪念叨你的,你有时间就过去看看,带我问声好!”
“嗯!”烟小沫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段束阳嘱咐的事情。
庆安巷,是有些日子没有过去了,往常每个周末都会过去陪姨娘喝喝茶,聊聊天,这年底了,工作赶班,倒是有些疏忽了。
“好了,我要赶着去开会,就这样!”
“好!bye-bye!”烟小沫看着掌心的手机,直到屏幕已返回桌面的图片,这才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焉了似的缩进沙发里。
仰着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这屋子当初她一搬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装饰,这几年,也没有什么改变。结婚三年,她从来都没有为这个家添砖添瓦。只是觉得,这里,有一天她应该是要离开的吧!
所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耗费心思,让这个家看着温暖一些,舒适一些。
……
“子豪,苏婉送回酒店了吗?!”段束阳运笔如飞地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完了合上文件夹递给跟前的徐子豪,问了句。
“嗯!酒店那边的人刚打来电话说,她刚用完餐,这会儿在房间休息。”徐子豪摊开文件夹,看了一眼。待看清那文件的标题,他心里边微微有些惊讶,这……来得有些快!
刚送苏婉到酒店,就接到段束阳催他回公司的电话,这才知道,是要他将申退报告书送到江都商务办的。虽然之前一直都有听他说,不参与这个项目,可是,这会儿,申退报告捏在手里边,铁板钉钉的事儿,就这么真真的应验了。
“那就好!你赶快将这份申请报告上交给徐秘书长,争取在年前把这事儿给办了,可不能再托下去了!”段束阳再三嘱咐道。
徐子豪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作答,只是看了眼段束阳,而后便出去了。
段束阳仰靠在老板椅上,双眼微闭着。年关了,再过一个星期,公司就应该放假了,春节将要到了。原本想着,早点把手头上的事儿给了了,然后去到庆安巷好好地过个安稳年。却没有想到,苏婉在这个时候,突降安城。
从昨天晚上,接到她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再到今天见着她本人,这一切都像是跟做梦似的,太忽然了。
“阳子,我考虑再三,咱们能不能再博一博!”徐子豪推开门,脱口而出。刚出去,他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走,思量了半天,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只知道心里面有个声音,不能这么做,就推开门,又进来了。
段束阳闻声睁开双眼,端正身子,看着渐近的徐子豪,摇了摇头:“子豪,你在逼我呐!”
“苏婉这次来安城,又是为了你大哥的那点破事儿,对不对?”徐子豪两眼怔怔地看着段束阳,声音沉了沉,问道。
段束阳听了这话,呆了一呆,垂下眼帘。捞起一旁的打火机辗转玩弄,像是一颗琉璃珠在手心里起舞扬飞。
“子豪,今年我想提前放年假,让大家伙儿提早回家聚聚,过个安稳年。”段束阳闷声道。
徐子豪“嗯”了一声,说:“你别给我岔话题,我问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打从认识他起,就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样。当初跟着他一块儿去北京,回到段家,见着那个叫苏婉的大嫂,就觉着他的气场陡然间失去了平衡,直到这会儿,所有的端倪好像已经不能用一种巧合来判断。
“不是!”段束阳回答道。
段束阳微微扬起了下颌,看着徐子豪。
徐子豪也对上他的视线,他看见那深不见底的眸底,波涛汹涌,却又有着一种力量极力地去平息,有那么一瞬,徐子豪有些心慌。段束阳性格一向沉稳内敛,极少显出这模样,让他心里边儿的小鼓不禁轻敲起来。
“那你说啊,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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