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豪瞪着眼,黑白分明的琥珀色的眸子,迸发出的光直直地落在段束阳身上,不似平日里的云淡风清,那双平日里笑意生光的眼睛,这会儿一瞪,不禁让人有些肃穆。
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凝滞,段束阳的姿势始终保持着,也没有张口说话。微抿着的薄唇,冷冷地望着徐子豪,神情里没有半点要开口的打算。
对峙着的两个人暗暗较劲。
徐子豪摊开跟前的椅子,将手里的文件夹往办公桌上一扔,丢在段束阳面前,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摆明了是今天不给个说法,就耗下去的一副态度。
“阳子,我不逼你,反正呢!今个儿这报告我是不会送的。”徐子豪皱着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段束阳仍然没有挪动视线,打火机仍然在掌心里舞动着,声音微冷:“子豪,我们处了这么些的兄弟,我以为你懂我的!没想到,在这临阵的关键时刻,你反过来砸我的摊子。”
“阳子,这话,说得可有些严重了!”徐子豪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斜叨在唇间,点上,深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儿,
“当初,咱俩合伙办这公司,你主外,我主内!那会儿,大冬天的,你在外边儿拉客户,跑单子,公司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谁知道,一场金融风暴袭卷而来,我们段氏险先清算重组,那阵子,我们没日没夜地到处托人,借资,那关口,总算是渡过去了,而后投资地产,才有了今天这样的规模,不容易啊,阳子!”徐子豪吸了口气,袅袅的烟雾氤氲着他俊秀的脸庞。
“子豪,你今天是铁了心要拦着我?”段束阳的声音不高不低的,让人感觉不出他的想法与决定。
看见段束阳的眉头从舒展到紧皱,徐子豪摇了摇头:“阳子,这么说吧!作为你的合伙人,段氏的第二大股东,我想我有权力知晓你做这个决策的原因,江都的那个案子,你我心知肚明,当初烟书记对我们的青睐,我想,在商界混迹多年的你,不难看出,他有那么个意思在里头,你放弃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我问问你,我并不觉得过了!”
“阳子,你坦白告诉我,到底还有什么事儿?”
段束阳抬手揉了揉额迹,有些无奈地开口:“苏婉这次来安城,不仅仅来乞求我帮助我大哥,还因为这也是我家老爷子的意思,他托苏婉给我带话,要不惜一切代价帮我大哥渡过难关。”
徐子豪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做不惜一切代价?我有些听不太懂。”
段束阳捞起桌上的烟盒,抽了一根烟咬在唇间。
摇开火机,他点烟的时候,眯了下眼,浅浅的吸了一口,吐了一口烟圈,站定的身子,微微地倚靠在老板椅背上,微微侧着头,那双单凤眼漆黑幽深。
“呵…字面意思而已!”烟抽了两口,段束阳微微浅笑着开口道。
办公室里安静得像是一条河。
水波暗涌。
徐子豪腾地站起来,满脸不至信地走到段束阳面前,这才看见段束阳干净的面皮下,那股子当年看见的傲气,随着时光大潮变得越来越尖利冷漠。
“所以,你打算……”徐子豪问出这话的时候头顺势微微沉了下,可是语气里却是愈发地显得急促。
“嗯!是这么个意思!”段束阳别过脸,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别处。
咚——
徐子豪隐隐地听见耳畔有些什么东西破碎地声音,就像鸡蛋或者瓷碗落地时残破的声响。
干脆中带着低沉的哀伤。
“老爷子到底怎么个想法,偏也不是这么个理啊!”直到段束阳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重拾起,递到徐子豪跟前,他才缓过神来。
徐子豪看着那延伸到面前的文件夹,不禁后退了两步,没有去接,潜意识里有着抗拒地念头,只知道有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很重要,重要无比,必须要去保护,否则到时候追悔莫及,有那么一刹那,他几乎看见了段束阳心底里的真实的叫嚣与嘶喊……
PS:今天态度不佳,有些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