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子也来了,正好,就着今天也跟你哥他们一块儿,给我表个态,要到啥时候吧!”
刘应余揭开青花瓷茶杯的盖碗,抿了口茶,接着说:“这如今,跟前也就你们几个,老二去美国留学至今,也没个回来的意思,这老三呢?成天不知道在那里野着,反正我年纪也大了,也管不了,就随他们去吧!这头两年,你们忙着结婚,忙着工作,我也就不说了!如今呢!个个都出息了,也该为我跟你妈妈想想了,我们也没啥要求,就是想抱个孙子,怎么就,还非得求着你们呐?”
烟小沫心头一紧,这赶巧不巧的,怎么碰上了这茬事儿!前几天,段束阳跟她提的时候,她都心惊胆颤,这会儿,姨父这么一说,这还不得提到日程上么!
沈湘云用手朐推了推刘庆国,朝他使了个眼色,好半天没见反应,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爸说的是,只是这孩子的事情一时半会的也急不来啊!您得容我们点时间。”
刘应余见刘庆国无动于衷的样子,心头稍稍压制着的火苗子噌噌地就上来了,将手头的茶杯往跟前的玻璃茶几上重重地一搁,眸子一冷,喝道:“时间,这都容你们多久了啊?这事儿你妈没跟你们提过的,这会儿跟我提时间,这都结婚快两年了,还想着要玩呐?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外边儿的那些个事儿,我心里都清份着呢!我今天把话搁这了,你们看着办吧!”
刘应余说完这席话,看了看在座的几眼,便起身进书房了.池利芳看了对座脸色有些不太好的沈湘云,笑着道:“湘云呐,这些事儿,妈之前就跟你们提过的,也别怪妈多事儿,这人老了,就想着家里边成天热热闹闹的,看着儿孙都在跟前。这会子,你们都在外边儿自立门户了,这大宅里就我跟你爸两人,成天冷冷清清的,这心里边难受哇!”
池利芳说到这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眼睛有些发红,烟小沫忙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了她。
一直没说话的刘庆国看见池利芳正抹着眼泪,开口道:“妈,您看你,哭什么啊,我们也没说不愿意啊,只是这要孩子也不是说要就能要的,你看我成天为着公司的事情在外边应酬抽烟喝酒的,容我先戒了行不?”
“这再者说了,这沫子跟束阳结婚比我们还要早一年呐,这说到要孩子,您也得催他们不是!”
听着刘庆国的话。原来有些暗伤的烟小沫,身子一僵,就觉得那脸上的表情都挂不住,低下头。
坐在一旁的池利芳浑了一眼刘庆国,将烟小沫有些冰凉的手放在掌心里捂着,清了清嗓子:“老大,你说什么呐?我跟你爸只不过是想抱个孙子,你们这倒好,老二远在国外,为着这事儿,连电话都懒得接我们的,这老三成天不着家的,见不到人,就你在跟前,还这么推三阻四的,我们这还没有合眼呐,是不是以后等我们死了,还得这么推三阻四地管谁埋啊?”
听着池利芳的话,沈湘云偷偷地在刘庆国身上拧了一记,起身坐到了池利芳旁边:“妈,你甭听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张嘴都没个把门的,这事儿我们记住了,这往后啊,一定加把劲,让您早日抱到孙子。”
“今日个,我还就告诉你们,你爸今天说的这事儿,你们不愿意也得跟我行,不然,这往后你们就别进这个家,我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儿子,也犯不着磕着沫子,你们是当老大的,得作表率。”池利芳对着刘庆国说完这番话,也起身上楼了。
看着这一下子冷寂下来的客厅,沈湘云如卸下重担一般,长长地呼了口气。对着一旁剥着花生米的刘庆国说道:“你别那么拧成不!每次回老宅非得搞得这么不合气,你成心的吧你?”
刘庆国将手里的花生壳扔在一边,抽了纸巾擦了擦手,看了烟小沫一眼,说:“诶,你还就猜对了,我是成心的,怎么着?”隔了半晌,话峰突然一转,对着烟小沫问道:“沫子,这怎么每次回来都没见着束阳啊,总你一人回来?”
烟小沫抬起头有些尴尬地笑了说:“哦!他最近为着江都的事儿,忙着呐,这我都有好几天没见着他人了!”
“是嘛!江都可是块大肥肉哇,早些年,那里杂草丛生的,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会儿政府把眼睛往那就瞅了一眼,就肥得流油了。诶,我可听说了,竞标会结束那天,束阳他们还跟新上任市委书记一起吃了饭的呐!”
“是吗?这我倒是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