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小沫趴在办公桌上,双手托着下巴,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看电脑上那不停闪烁的射线,脑子里却一直地想着前天晚上,段束阳说的话。
“我们要个孩子吧!”这句话就像一句咒语似地缠绕着她,让她只觉得心口上压着一颗巨大的石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沫,妈妈会永远陪着你的……”
“小沫,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看着你结婚生子……”
“小沫,妈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烟小沫,我们在一起!”
“沫,将来我们会结婚,会生一大堆孩子……”
烟小沫晃了晃脑袋,甩开那些一直在耳边嗡嗡直响的声音,起身去倒水,路过一位女同事身旁的时候,只听见她惊呼了一声,嚷道:“唉,你们看你们看,这就是那位凌氏少总的真面目,长得还真不赖!”
微微别过头,烟小沫偷瞄了一眼,只看见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面挂自信微笑的画面占据了整张新闻的篇幅。
“诶,你们看看,这男人无非是凭借着一副好皮相,傍上凌氏的千金,就可以飞黄腾达!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借着女人上位的臭男人而已。”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羡慕,那个女同事悻悻地说了一句。
倒完水的烟小沫回到座位上埋着头,唇紧抿着,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指尖泛着微白,磕着深深的印子……她不明白了,都走了人,为什么又回来了!当初留下那些伤,那些痛给她的那人,都过了这么些年,还回来干什么啊!在她将那些往事封存了,在她过着平静生活的时候,就这么冷不丁的跳出来,扰得她不安宁了!
每个人的心都有两个小房间:左心房和右心房.左边住着欢笑,右边住着痛苦,笑得太大声,小心会吵醒隔壁住着的痛苦。她烟小沫自问一直都恪守自己的心房,不让太多的情绪进入,可是,这样的小心翼翼,这样的谨慎,最后到底还是把那封藏起来的忧伤给吵醒了。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搁,噌地站起身来,蓦地转身朝外跑了出去……
那些过去的回忆,就像是一记深埋在血迹深处的毒药,稍一不小心,便会发作,将她所有的感官都深深地包裹在那疼痛的觞里。
……
古色古香的茶寮
段束阳静静地座在位置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对面座着的男人。
今天他前脚进办公室,徐子豪后脚便跟进来了,对着他说:“阳子,烟慕城的秘书来了个电话,说是想请你喝茶。”
当时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答道:“什么时候,在哪?”
“上午,10点,在崇仁路的陋室铭。”
……
出于多年的职业素养,段束阳在时钟指向10点的时候,走进了茶寮,却不想,有人比他更早到了!
这间茶寮,他还是第一次来,从外边看,很普通,一进来,才发现,别有洞天,整间茶寮装饰得很典雅,别致,一进门,扑鼻而来的茶香,让一向不太喝茶的他都有些沉醉了。
在国外的那几年,让他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不过,段光年对于他的这个洋嗜好却是很不屑。
在前台报备了包房号,在服务员的领引下,段束阳找到了那间包房,推开门,只看见烟慕城正背对着,站在窗前,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头微偏,却没有转过身来。
段束阳阔步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包间的房门。
“你来了!”刚刚,他站在这里,看见段束阳将车子停稳,下车,一直到他走进茶寮。烟慕城吸了口雪茄。
“恩,只是没想到,您会早到!”
段束阳杵在门口,打量着整间包房,这包间的装饰与茶寮的装饰如出一格,就连那放在茶几上的茶具都尽显古朴之色,他走到滕木椅前坐了下来,抬手舀了一小瓢水倒进了茶具上的茶砂壶里,而后放在了小炭炉上烧着。
说到这茶,还得从他母亲讲起,那个故事有些长了,不适合在今天这样的博奕下想起,段束阳抑制住脑海里的杂绪,对着那背影笑着问:“烟书记,今天私下里会晤我,在这个时间,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听着段束阳这话,烟慕城这才转过身来,双眼直盯着他,半晌,才点头笑着说:“呵呵……段总裁这话说得可是实在。”
“不知道您今天让徐秘书约我,是……”
烟慕城抬起手,打断了段束阳继续要说出的话,问道:“段总裁,年纪轻轻,便有这番的作为,实在是难能可贵,不知道,段总裁,可成家立事了?”
紫砂壶里的水,沸得呼呼直响,段束阳看了一眼烟慕城,捞起一旁的巾帕子,握住壶柄,倒进大碗里,而后将公道杯,闻香杯还有品茗杯等洁具都一一地放进去。
他有些糊涂了,在商界摸爬滚打有些年了,头一遭觉得遇上对手了,在他开车来茶寮的路上,他想过好多种可能,烟慕城通过徐严松约见他,无非是为着这次江都商务区竞标的事儿,可是,这会儿,这聊的话题倒让他越来越吃不准,这位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今日个约他到底是为了些什么了?
“实不相瞒,早在前两年,我已经结婚成家了。”段束阳埋着头,手拿着茶夹一一地把紫砂壶跟杯子镊出来,而后将茶叶放入紫砂壶中。
PS:说实话,烟末其实也有些糊涂了,得重整大纲,都感觉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