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熟稔的脸庞还依然留存在脑海深处,那个绝然转身的背影还依旧让她的心搐动得发疼,烟小沫抬手紧捂着疼痛的心口,正值中午,却依然觉得冷彻入骨。
手习惯地滑进裤兜里,掏出烟盒。
燃起,点上。
淡淡的烟草清香一阵阵袭来,定人心神的味道,也将那周身的冷意走走赶走了些许,有些僵硬的身子也缓和了不少。
有人说:爱情,就像西游记,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可取得真爱……也许,如今的形如陌生,早在当初便已是注定了的!只是,那年的烟小沫就像今天的顾蓉一样,偏生不信那个理,挣扎了又挣扎,折腾了再折腾,只为了想寻得一个可以温暖的人!却不知,这念想与意愿是相隔了一光年的距离……
那个曾经和她一样,生活在城市最低层为生活挣扎的杨尔凡,已然成为了一个众星捧月,身价超亿的凌氏少董。
命运,这东西,还真说不好……有时候,觉得自己其实一无所有,仿佛被生活给遗弃了;有时候,明明自己身处喧嚣的人群,却依然觉得孤单,当拿出电话翻弄着那熟悉的通讯录时,却发现,不知道应该打给谁;有时候,明明难过得想哭,却哭不出来……
静初说,失恋其实是跟自己打的一场仗,人家早滚了,你自己逃不出来而已……
烟小沫不紧不慢地走在马路上,恍恍惚惚的,就算在人群中依然孤独,那个背影终究还是像一记重拳,打在她的心房上,将沉睡着的忧伤给扰醒了。
那年的事儿,那年的人儿,都印进回忆里,可是,经年之后,她烟小沫仍然没有学会让自己全身而退的能力……
……
如果不是因为必须入围此次标注会,段束阳今天定是不会随同市委的那几个领导来吃这顿饭的,这饭吃了整整一个晌午,这酒喝了,话也说明白了,人家愣是没有半点谈事的意思,段束阳觉得心里有些憋屈,借口去洗手间,便出了包房。
大概过了一刻钟,徐子豪出来找到他:“阳子,时间差不多了,你要是再不露脸,我可就装下去了!”
出来的时候,段束阳站在窗前点了根烟,这会儿烟是烟完了,可烟头还夹在手头上呢,听了徐子豪的话,他别过头,问道:“事情他们有表态吗?”将手头的烟蒂对着垃圾桶弹了出去,看了一眼徐子豪,理了理衣衫,转身准备回包房。
身后传来嘈杂的说话声,段束阳不免别过头望了一眼,看着那身后人簇拥着的人,他脑海里不禁闪现过一名词:狭路相逢。
杨尔凡正被一群人拥有朝他走来,黑色的西服外套就那样随意地搭在手臂上,身上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衫,棱角分明的面孔跟资料上的相比,多了几分成熟,黑而粗实的眉宇,一双眼尾微微向上翘起的单凤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看着这个被人簇拥着的杨尔凡,段束阳不禁想起了当年的那个晚上,他第一次在“夜色”见着的烟小沫。
那一年,收到大哥结婚的喜讯,他赶回国,却发现了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女人成了自己在的大嫂,苏婉,那个如青莲一样的女子,那个对他说:“我等你”的苏婉嫁给了他的大哥。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因为苏婉,他才回到段家的,因为苏婉,他才会接受老爷子的恩惠,去美国念书,同样也因为苏婉,他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到……
婚礼结束后,他只身一人来到安城,目的就是想忘了那些往事,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重新开始,可是,将一段记忆从脑海中抹去,谈何容易!
到安城那会儿,他学会了酗酒,成天泡在酒吧里,那段醉生梦死的日子持续了多久,段束阳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有一天,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不着寸缕,明亮的光线,微小的尘埃在空气中肆意地飞舞,沉浸在迷扉的气息里不可自拔,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不是不知道!
在美国读书的那几年,他也交过几个女朋友,那个时候大学都有着一种默契,所以没有什么负担……再后来,来安城了,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一两次,但多数都是用钱打发了,可是,这头一遭的,被人给弃在酒店里,他有些不是滋味……
“阳子,烟书记他们……”身后的徐子豪看见段束阳失神地顿住身子,有些急了,忍不住开口提了个醒。
段束阳回过神来,眼眸微缩:“走吧,他们该等久了!”
看着前面行走的两个身影,杨尔凡不觉得地放慢了步子。
身后有人说道:“唉,前面的那个不是段老总家的三公子段束阳吗?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他!”
听到段束阳这个名字,杨尔凡顿住了脚步,停了下来,对着那个背影不觉得多看了几眼。
在安城,段束阳这个名号,可是不同凡响的,三年前,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在安城成立了一间投资公司,而后辗转投资地产,现如今,也是安城数一数二的人物。
回国后凌氏入驻安城的计划,让他对这个人的关注多了几分,不过资料上显示的也只有这几年的事情,至于以前的一些事儿,好像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