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了一阵子,白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白府在羽空建造的避暑山庄已经完工,白家老爷准备带一家老小一同去那里避暑。
白东笙高兴地打电话给清鹤,说:“清鹤,我可以带你出去玩了。”清鹤一听,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真好,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清鹤说,眼眶里不自觉地充满了泪珠。
“宝贝,你怎么哭了?”东笙说,“等我晚上去你那,等我哦。”
终于到了出发的那一日,东笙,翠竹,白老爷,淑月一同站在门口。雕金的门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闪烁着迷人的色彩。
这时一辆人力车到了大门口,上面走下来一位贵妇人。她身着紫色绒面旗袍,卷发,打扮入时,清新脱俗。
春桃有些不高兴,质问东笙说:“少爷,这是谁?”东笙满不在乎地说:“是我的一位友人。”
淑月指着她问道:“这次她也要一同前往吗?”东笙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翠竹催促道:“好了,好了,我们可以走了。”白老爷也有些不耐烦了。
于是,清鹤上了东笙他们的马车。“车夫,可以走了。”东笙说。车夫一挥鞭子,马车朝前奔跑,一刻不停。
三个人挤在一辆车内,车内有些闷热难当。春桃嘀咕道:“小姐,怎么让她上车呀!”淑月说:“这是少爷的意思。”她示意春桃不要多嘴。春桃就是忍不住,在车里不停地挖苦清鹤。
“哎呦,我说清鹤子小姐,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们这群大老粗出去游玩啊?”她说,“您平时不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清鹤辩解道:“春桃姐姐,我没有你想的这么清高。”
“哦?是吗?”春桃说。
他们在途中到了一处驿站,停下来休息。东笙给清鹤安排好了上房,还让小莲去服侍她。
“小姐,东笙少爷为嘛对她这么好?”春桃有些愤愤不平地说。“这是少爷的意思,你就别多管了。”淑月说。“好吧,少爷少爷,满口的少爷,可是他有没有为你想过?!”春桃越说越生气,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一时没稳住,从木桌上滑落,摔成碎花瓣状,犹如他们的感情。
“好了,我的好春桃。”淑月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她一只手拉住她的衣角,一边安慰说:“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去给我拿杯莲子羹来。”淑月说。
“是,小姐。”春桃说。她轻轻地关上门,一个人走到了厨房。还未进厨房的门槛,突然发现离厨房不远处有个黑衣人。“是谁在那儿?”她大声问道。黑衣人闪得很快,根本就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她放下盘子,追了出去,可是还是没追上。一路上,她嘀嘀咕咕的,聪厨房拿了莲子羹走到淑月房间,说:“小姐,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淑月疑惑地问:“什么可疑的人?”春桃见她不知道,于是不便说下去了。
入夜,微凉。
天上的月亮刚刚上了柳梢头,一弯明月倒映在湖水中,亮亮的,好似一弯小船。
淑月在房内拿出了一个棚子,一些绣花的丝线,一把剪刀,一根针。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是花样图文。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拿出针,绣起了花。
这一绣就是半个时辰,一针一线,容不得半点马虎,她就这么一直绣着,蜡烛都快干了。到了后半夜,门廊上好像有声音,她一个人摸出去看,又没发现什么人。正当她诧异之时,猛然发现对面的厢房着火了,火势越来越大,吓得她大叫了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她的叫声惊动了白老爷他们,大家纷纷从火场里跑了出来。
“清鹤哪里去了?”东笙问道。一堆人蓬头垢脸地跑了出来,哪里管什么清鹤。
“她好像还在房间里睡觉。”春桃说。东笙一听,立马抓紧时间,冲进了清鹤的房间。烟火燎原,房间里已经是火海了,他冲了进去,抱起睡在床上的半死的清鹤,她一边咳嗽一边说:“到底怎么了?”东笙抱起她便走,顾不得火势的危险和毒辣。
待他们安全到达楼下,淑月望着他发愣,他从来没见过东笙这么紧张过一个人。清鹤被救了,大家都很高兴,只有她有些异样。她有些许失望,失望的是东笙的态度,要是她在火海里,他会不会去救她,会不会像去救清鹤那般去救她呢。
她不想知道答案,也不愿意接受事实。“我有些头晕。”淑月说。翠竹问道:“是不是白天赶路累着了?”淑月回答道:“是吧,母亲。”
这时老板来了,他一个大男人,望着大家说:“今日小店走水,大家无碍就好。”东笙有些不满,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清鹤差点葬身火海了,这责任谁来负?”老板一个劲地向大家道歉。
白老爷倒是明事理,他说:“这天灾人祸,谁都不想的,大家没事就好。”清鹤理了理身上的白衣衫,这衣衫在火里烧过,发出一阵烟熏味。
“好了,别管衣服了,赶明我给你再买一件就是了。”东笙说。清鹤俏皮地说:“谢大老板。”东笙看她没事,心里乐开了花。
就在这时,清鹤突然晕倒了。“清鹤,清鹤。”大家呼喊着她的名字,不过她没有听到。东笙更是着急,她抱起她到了一间干净的房间,对身边的老板说:“老板,快去叫医生来。”老板点了点头,立马跑了出去。
约摸半个时辰,清鹤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嘴巴里喃喃自语,说:“水,水。”
这时大夫进来了,坐到她的身边,拿着枕巾垫在她的手下,给她把脉说:“脉象有些沉,估计是被火烧的脑袋有些糊涂了。”末了,他又说:“没事,休息半天便好。”小莲早早地拿了一杯清水过来,伺候在一旁。
她给她喂了一些水,她大概能说话了,她望了望四周陌生的环境,问道:“我这是在哪里?”东笙说:“还在驿站,你先别想太多,休息要紧,你的身子要紧。”他一边安慰她,一边接过茶水,扶起她,在她身后垫了一个枕头,给她又喂了一些水。复又将水杯还给小莲,说:“你先退下吧。”
东笙走到大厅中央,对着大家说:“你们都下去吧,清鹤需要休息。”于是大家都退下了。
“退什么退,就她娇气。”春桃两只手交叠在胸前,没好气地说。“春桃,你就少说几句吧。”淑月说,“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到了淑月屋子内,春桃发作了,说:“小姐,你刚才干嘛拦着我?”淑月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么多人在场。你不是不知道。”春桃说:“看她那狐媚样,勾引我们家少爷。”淑月有些委屈,大哭了起来,一时梨花带雨,说:“我的好春桃,我能怎么办?”
春桃见她甚是可怜,于是上前拥抱她,主仆二人相拥在一块,这场景着实感动人。
春桃猛然间发现了淑月绣的花。“小姐,你在绣什么呀?”春桃问道。淑月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春桃一把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对鸳鸯。
“是绣给谁的?”春桃问道。她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琢磨了半天,说:“想必是绣给姑爷的吧。”淑月见被她发现了,追着她跑,说:“还给我!”春桃不依不饶,将绣花棚藏在自己的身后,说:“就是不给你!”
二人逗趣打闹了起来,一时间屋子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小莲,这么晚了谁在那打闹?”清鹤问道。小莲回话道:“听声音应该是淑月小姐他们房内。”清鹤说:“太吵了,我都睡不着。”小莲这就去回话。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淑月房间,说:“小姐,清鹤小姐有话,她要休息,让你们不要在此吵闹。”
淑月说:“知道啦。”春桃说:“又是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淑月打了一下春桃,说:“你这小妮子,怎么说话的?”春桃一时半会答不上话来。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第二日还要去向白老爷和夫人请安,淑月便收拾妥当睡去了。
夏夜的空气特别干燥,知了在树枝上叫着,院子里的荷花池开放着,静静的流水声弥漫在四周。美丽的荷花盛开,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飘散出来,令人心旷神怡。
这荷花有几个花骨朵的,有一半盛开的,有只开了两三瓣花朵的,荡漾着清波,犹如一位凌波仙子在水面上舞蹈跳跃,甚是好看。碧绿色的荷叶犹如一个个大圆盘,又似一顶顶绿色的帽子,在风中飘洒着。荷花池里的池水叮咚作响,好像一个高明的乐师在演奏着动人的舞曲。叮咚叮咚,侧耳倾听,还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这美丽的夏夜,这动人的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