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淑月正在房中梳妆打扮,突然电话铃声响了。“叮铃铃“一声响,她接了电话,是个女子的声音。“喂,是淑月小姐吗?你知道你老公现在在谁那里”?”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在谁哪里你说?“淑月不解地问道。
“在我这里呢,傻瓜。”女子用戏虐的口吻说。淑月一听吓了一跳,手中的木梳子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腹痛,紧接着就可以看到血顺着大腿根部流了下来。“啊!”她痛苦地**着,整个人在发抖。
春桃听见了动静,立马跑了进来,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淑月捂着肚子说:“我好痛!”春桃望见了流下来的血,吓了一大跳,蹦起来说:“不好了,小姐流血了,快来人呀!”
这时已经迟了,淑月被送到了医院,整个人处于昏迷的状态。
东笙回到医院,看望淑月,见她如此痛苦,不禁落泪。他跑到急救病房,在病房外走来走去,静不下心来。
突然,有个大夫出来啦。问道:“谁是家属?”东笙上前说:“我是,大夫,怎么样了?”他抓着医生的手问道。大夫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叹息地说:“孩子没保住。”
过了一会儿,东笙春桃他们一群人进了病房。只见淑月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怔怔地没什么反应。春桃上前抓住她的手说:“小姐,你没事吧。”淑月只是摇了摇头,说:“你们都来了啊。”
翠竹走上前,将一个水果篮子放在茶几上,握着她的手说:“好好养病,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说到孩子,淑月落泪了,越哭越伤心,竟不停地抽泣起来,让人看了倍感心疼。
“东笙,你快安慰安慰她呀。”翠竹说。东笙见状,抓过她的手,亲了一下,说:“没事的,你好好养病就是。”说完叹了一口气。
“啊呜呜呜呜。”淑月突然大哭了起来,稀里哗啦的。她溢满眼眶的泪似乎源源不断,就同她已经嘶哑的枯喊,反复要将刺痛的记忆从这具麻木的躯体中倾泻而出。有什么比一个女人失去孩子更让人心痛的事。她就这么哭得撕心裂肺,翠竹呆呆地站在一边,东笙也是一句话都没有。
现场一片寂静,静得连地上掉了一根针都能听见。
这时护士小姐过来了,说:"是换药的时候了。"原来淑月打的点滴已经到头了,血都要倒灌了。护士给她换了干净的药瓶,点滴又重新打上来了。
"病人情绪不稳,你们做家属的要小心安慰才是。"护士小姐一板一眼地说。"好的,我们知道了,真是辛苦您了。"李翠竹说道。
他们一同坐在淑月的床边,久久不肯离去。孩子没有了,他们的心凉了一半。他们再也没有办法相信这事实,这残酷的事实。李翠竹根本就听不进他们的劝说。
"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东笙问道。淑月拉住他的手说:“是一个陌生女人打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妈说,害我瞎担心。”李翠竹有些担忧地说。
“现在没事了,妈妈,我已经好了。”说完她挣扎着准备起身。正当她起身时,被李翠竹按了回去,“你需要休息,需要静养。”她说。
无奈之下,她只能躺着。东笙坐在她的床沿上,用手拉着她的手。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他能安慰她,只有他能给他力量。
“我知道是谁。”东笙突然醒悟了一般,说道。“是谁?”淑月问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不会饶恕她的。”东笙一听,心里没了主意,又不敢吭声了。
“小姐,我给你送补汤来了,是林妈炖的。她说您爱喝。”春桃拿了一个木盒走了过来,这木盒里盛了鸡汤。“小姐,趁热喝了吧。”春桃说。淑月接过鸡汤,喝了几口,说:“果然是林妈的味道,真是好喝。”春桃一听,心里顿时开心了好多,因为小姐说好喝。
“春桃,你先出去,我要跟小姐说话。”东笙说。春桃退下了,他们二人又开始聊了起来,聊个没完,好似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讲完了一样。
出院那天,来了一个特别的女人。这个女人手中拿着一束鲜花。“李小姐,欢迎您出院。”这女子温柔地说道。不过语气里带着一些不屑。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清鹤小姐。只见她妆容清淡,身着深黑色的旗袍,上面画了几只仙鹤,真是人名如衣服,她的优雅,她的大气,都让淑月心生羡慕,心生向往。
这不正是她淑月向往活成的女人模样吗,有着娇美的外表,有着优雅的谈吐,有着一切美好的日子。只不过因为东笙,她把一切都藏了起来,而她清鹤,将一切都活了出来。
“清鹤小姐,你怎么来了?”东笙说,“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东笙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油腻。
“我刚巧路过。”清鹤撒谎说道。她根本就是有意为之。而不是碰巧。她见李淑月还好好的,不禁心生妒忌,一团火在她心里燃烧,把她的五脏六腑燃烧得难受。
“清鹤小姐,你怎么了?”淑月问道。她从床上起身,走近她。“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她淡淡地说。淑月反倒是关心起她来了。
“你来干什么?”东笙问道。医院门前,东笙质问她。清鹤淡淡地回答道:“我来看看你的新婚夫人啊。”转而又说:“白大少爷这是怎么了,是害羞还是不适应?”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东笙一把将她拉开,"你们这是干什么?大白天在医院里拉拉扯扯,不要影响病人休息。"护士长经过,严厉地批评了他们。
“好的,好的,我们这就走。”东笙急忙解释道。淑月有些生气,这幕熟悉的镜头仿佛是一剂毒药,又重新出现了。她梦中熟悉的东笙和一个身影模糊的女人在一块。而这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变成了面前的清鹤小姐。
“啊,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淑月惊慌失措,二十几年来她头一次这么失神。
“护士,快过来。”东笙一边喊道,一边按响了床头上的门铃。这时候一个模样清秀的小护士过来了。“你们干什么,影响病人休息了。”小护士赶忙过来,将淑月按回到床上,给她还上被子。小护士见淑月好像受了惊吓一般,心里一阵同情。
“病人怎么会变这样?你们是不是刺激她了。”她说,“病人需要休息,你们两个请回吧。”她开了逐客令,东笙着急地解释道:“护士小姐,您误会了,我是她的丈夫。”
小护士不由分说,将他往外赶,最后直接把门关了,将他阻挡在了门外。一边做一边说:“病人这种情况不能探视。”
无奈之下,东笙只能一个人回去了。“怎么了,白大少爷也有吃闭门羹的一天。”清鹤戏谑地说。白东笙瞪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直接自己在街上乱走,走到一个小酒馆门前,就进去了。
白大少爷看起来真是落魄。他走到小酒馆,坐到凳子上,丧子之痛让他看起来很是憔悴。“小二,来两坛上好的女儿红,今儿个我要不醉不归。”他一只脚踩在木凳子上,一只手耷拉着,没好气地命令小二上酒。
小二一看是鼎鼎有名的白家少爷,便慌忙上了酒,一点都不敢怠慢。“好的,这就来。”他说。
“怎么白大少爷一个人喝闷酒,要不要小女子相陪?”清鹤跟着他开到小酒馆,打趣地说道。“怎么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东笙显然有些不耐烦,连平日里爱慕相熟的老相好都敢得罪了。
“爷,您平时可不是这样的。”说完清鹤给他倒了酒水。他端起一碗一饮而尽,酒水透过下巴流了下来,将他的白衬衫衣领都淋湿了。
“好酒量。”清鹤小姐夸赞道。说完她打开另一瓶好酒,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碗,“咕咚咕咚”一口酒下肚,只觉得胃里烧得慌。一个女人有如此酒量,恐怕也就清鹤小姐莫属了。
“小姐好酒量啊。”连小二看了都竖起大拇指夸赞她。“小二,你莫看热闹,再给我来一壶。”清鹤命令道。小二哪敢不从,慌忙从后厨拿了一壶烧酒,还带了一小叠子的花生米,茴香豆过来。“客官您请。”他说道。
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就这么一直喝着,直到天蒙蒙亮。公鸡报晓了,天色慢慢亮了起来?清鹤睁开迷离的双眼望着东方初生的太阳。又是美好的一天,她爱这太阳,它让她有了活力,有了生机。东笙也醒了,她推了推他,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望着太阳发呆。
“怎么这么快就是白日了呀。”他说。小二上前来说:“客官,你们都一夜了。怕是小夫妻吧。”“胡说什么,该死的!”东笙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