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鹤小姐休息了好一些时日,大家都准备动身去避暑山庄了。离羽空还有一些路,路途上大家相互照应着,她也就好多了。马车在路上疾驰。
“又是这个女人,跟我们同一辆车,没她在,我们马车里不知道有多宽敞呢。”春桃依旧是嘀嘀咕咕了一路。“清鹤小姐,你不要见外,她就是这样的。”淑月连忙解释道。
清鹤一看她们主仆两个,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偷笑了起来。“小姐,你别替她说好话。”春桃说,“她正笑话我们呢。”她们在她眼里是个笑话。她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打趣道:“都说小丫鬟跟着小姐会越来越像。我看你们两个怎么越来越背道而驰了呢。”
“那是我们小姐调教的好。”春桃不甘心地回复道。清鹤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
“为什么我们走来走去都是这个地方?”车夫说。“怎么会这样?”白老爷问道。“老爷,前面好像有埋伏。”车夫说。马车停下了,众人搀扶着白老爷下了车。
他拿着拐杖,一拄一拐的。突然前边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自山坡下来,跳到他们跟前。带头的人说:“你就是白老爷,我们司令要拿你的命。”白老爷惊呼一声,一直往后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白老爷问道。“喜姨娘知道吧?她是我们大帅的小妾。”他说,“今日我们要为她报仇来了。”
车内,李翠竹神神叨叨地说:“这喜姨娘真是祸害,小狐狸精。”“妈,您别说了,我可害怕着呢。”李淑月连忙安慰说。“我们暂且躲在车上,看他们怎么处置我们。”淑月提议说。
“大哥,放过我们吧。”白老爷求饶道,“我们也不知道这喜姨娘来头这么大。”
“不知道,我们这也是按命令行事。”大哥说。“不知道你们大帅是哪位?”白老爷问道。“废话少说,拿命来!”大哥说。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打斗了起来。“男的拿去充兵,女的送去妓院。”大哥大声说道。吓得他们不敢答应。
“娘,我们先走,从后头走,让车夫掩护我们。”淑月说。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清鹤的轿子已经走到了前头,他们根本没注意到后头已经出了事。他们正经过一片密林,“车夫,后面怎么了?”清鹤说。“不用管,我们赶路要紧。”车夫不由分说,加快了脚步。
正说着,前面空中突然出现一只箭,正好射中了车夫。“啊。”车夫倒地一应声。原来是土匪被惊动了。不过一个时辰,前面山头被土匪围了个水泄不通。
土匪头子蹿了出来,大声说:“快出来。”清鹤不敢下来,躲在帘子里面。“阿勇哥,我们上去看看这娘们。”土匪里有人说。
“好的。”土匪头子应声说。土匪头子上前掀起帘子,一看到清鹤,便被她的容貌所吸引。“给我带回去,当个压寨夫人也好。”土匪头子乐开了花。
原来客栈里的那把火是他们所为,他们长年居住在山上,缺食少衣,过的日子特别贫困,如今见到大户人家,不免得动了歪念头。
“你们若是能打败那帮黑衣人,我就从了你。”清鹤提议道。
土匪头子一听,心想这买卖不划算,本想拒绝,但碍于面子,无奈之下便答应了她的请求。一伙人浩浩荡荡往前面前进。到了山头边,正看着东笙他们和一群黑衣人混战。
“清鹤小姐,你怎么还不走?”东笙一边打一边问道。“我来救你们了。”清鹤说。
只见淑月,李翠竹一干人等早就被黑衣人虏获。他们挟持着东笙的家属。“怎么办?”东笙问白老爷。白老爷显然没了头绪。早就趴倒在路边。
这时,土匪头子阿勇哥一声令下,土匪一拥而上,靠着地形优势将黑衣人制服。
他们一群人到了山寨面前。“放开我。”春桃嘀咕道。“你再出声,我就割破你的喉咙。”土匪野性十足,傲慢地说。这里是土匪头子阿勇的老巢,显然他傲气十足。
“把他们都给绑起来。”阿勇哥说,“给小娘子松绑。”他对着清鹤说道。
一干人等一拥而上,把他们一家人五花大绑起来。
清鹤上前说:“阿勇哥,他们都是熟人,放了他们。”阿勇哥这时候已经被她迷得晕头转向,转头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黑衣人大哥手拿枪械,土匪缴获了他们的手枪,士气大涨。
“今儿晚上就是我和清鹤小姐的好事。”阿勇哥满心欢喜。“清鹤是我的。”东笙发声了。淑月一听,直接晕了过去。“小姐,小姐。”春桃护着主子喊道。
这时,淑月已经晕倒在地,春桃怎么呼喊她,她都没有反应。
“大哥,我们把她丢到乱葬岗得了。”土匪里面有人提议道。“且慢,我懂医术。”人群中有个书生模样的人说。
原来这秀才进京要做大夫,刚好被土匪抓了个正着。大夫没当成,却被阿勇哥占位为自己的军师。
“我的军师怎么能劳烦您大驾呢。”阿勇哥说。“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书生说。于是他走到淑月跟前,用大拇指掐了几下她的人中,过不了一会儿,淑月便醒了。
“真是神。”众土匪皆对书生报以羡慕的神情。淑月终于醒了,可是她好像失忆了一般。“这姑娘受了惊吓,又受了刺激一时失忆了。”书生解释道。
“我是谁?我在哪里?”淑月说,仿佛她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这可怎么好?”春桃一时伤心得说不出话来。李翠竹更是又担心又害怕,频繁原地跺脚。
“小禾,给她安排一间房子,让姑娘住下养伤。”阿勇哥吩咐道。“是,我这就去。”小禾说。于是书生和小禾一起将她抬到了别的房间。
这日,锣鼓喧天,要给阿勇哥庆祝喜得压寨夫人清鹤。
土匪们庆祝的庆祝,喝酒的喝酒,玩得不亦乐乎。桌上摆了无数的吃食,都是他们平日里从有钱大佬的手中抢的财物。正欢庆着,突然发现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走在前头。
“站住,前面的。”土匪生气地指着他们说道。那几个人头戴瓜皮帽子,身穿浅灰色的大褂子。“站住,你们几个要去干什么?”土匪问道。“回爷,我们去村子上给寨主买些酒菜回来。”几个人说。
土匪听出了是个女人的声音,随即到了他们跟前,用刀打翻了他们的帽子。她的头发散落了下来,不是别人,正是清鹤。
“大哥,他们想逃跑。”土匪报告给了阿勇哥。阿勇哥生气了,正说要惩罚他们,一群人早就趁着他们不注意溜出了门外,往山下赶去。
“给我追!”阿勇哥一声令下。他们跑的飞快,他们去后院接了淑月就往山下跑去。淑月穿着一身莹光黄色的旗袍,特别显眼。
“被你害死了。”清鹤说。“到底是谁害谁。”春桃有些生气。一干人等跑的喘不过气来。他们一个不小心就滚下了山坡。“啊。”随着一声叫,他们就滚了下去。黑暗中,他们朦胧看到一个小伙子的身影,大大的脸庞,瘦高个子。
黑暗中,一辆马车在街上疾驰。
破晓,他们醒了过来。“哎哟。”淑月答应了几声,扶了扶自己的后背起身。这时一个男子端了一碗水进来了。“你们都没事吧。”男子问道,说完又给淑月喂了一些水。
“谢谢大哥救了我们。”春桃说。她一边起身一边答谢道。“没什么,这是我应该的。”大哥说道。这时进来一个人,穿着军装,向他们行礼。他们一群人正准备起身,东笙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男子,正是当日骑马的小哥哥。
“哦,忘了给你们介绍,他是我小弟。”大哥说。那男子伸出手握向东笙说:“真是巧,在这里碰上了。”东笙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们竟然相遇了,真是缘分。”
“我叫睿盛。”男子回答道。“好名字。”东笙说。睿盛一边寒暄一边说:“大哥,我们结拜为兄弟吧。”东笙一听,大为兴奋。
睿盛见留不住他们,便退让了。他说:“这里离城里很近,我来送送你们。”末了,他又说:“你们路过牛头山,竟然从土匪窝里死里逃生,真是不简单。”“大哥,谢谢你送我们。”东笙说。“我们是兄弟,有什么谢不谢的。”睿盛说。
他们几个一路乘着马车,回到了白府。
“哎呦,这一路真是倒霉。”还未进屋,春桃就开始嘀咕个没完。“都是这个坏女人。”她说,说完用眼尾的余光瞟了一眼清鹤小姐。
清鹤也不认输,嘟着嘴巴,整个人不轻松快活。她向着东笙说:“什么时候你们家里的丫鬟也这么厉害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东笙说,“这回避暑山庄没去成,倒是把车夫给丢了。”
“车夫丢了事小,命没丢才是大事。”李翠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