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家臼三人又来到了一国京城,这里的国王叫皇帝。看到百姓生活都很正常,家臼非常高兴,看来,这个皇帝治国有道,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
这时,就见很多老百姓围在一起看热闹,家臼便让家派看看是什么热闹。家派仔细看了半天,告诉道:“是皇帝的榜文,应该是皇妃有病了,正在招贤神医呢。”
“哦?看来,你有事做了。”家臼、家中笑了。
“哈哈,那我就去揭皇榜啦?”家派也笑了。
“老娘给你开开路。” 家中在前,推开围观的人,家派走进圈内。
“什么人?”守皇榜的官兵见一位高大的白发老妇站在面前,吓了一跳。
家派没有回答,伸出大手就揭了皇榜。
“哇,是神医,高耸入云啊。”围观的老百姓叫喊了起来。
家中立即喊道:“告诉你们,这位是座家寿星派妈妈,专治疑难杂症。”
“好,好,派妈妈请。”官兵高兴极了,皇榜贴出多日,终于有人揭了。
“皇上,皇上,外边来了三位老者,其中有位派妈妈,揭了皇榜。”
皇上听到有人来报,立即传旨:“快请派妈妈觐见。”
“派妈妈觐见哪。”太监喊了起来。
家臼拉着黄金臼走在前,家中、家派走在后,走进皇宫,皇上看到的是一前一后两个人,便问道:“不是说三位老者吗?”
家中听到了,立刻跳到一边,向皇上喊道:“老娘在这呢。”
“哇。”皇上和大臣们吓了一跳,皇上惊喜道:“三老乃是神人也。”
家臼三人来到皇上面前,家中在左,家派在右,三人站好,家臼道:“皇上,贫道乃是符龙观的道长张家臼,带孙家中、李家派云游到此,见到皇榜,前来医治皇妃。”
“哦?你们都是神医吗?”
“不,皇上,我们这位派妈妈可治疑难杂症。”
“派妈妈?”皇上惊讶道:“我国还未见有此高大之人,并且是位妈妈,定是一位女神啦?”
家派道:“皇上,我不是神,而是人,只是一个九十岁的老妈妈而已。”
“哇!九十岁?”满朝大臣都惊讶了。
“此乃寿星也。”皇上立即站起来道:“不用检验,不用检验,快请派妈妈到后宫给皇妃治病吧?”
“好。”家派跟随皇上去后宫了。
“道长请坐,这位请坐。”太监给家臼、家中让座,但忘了家中叫什么。
“我是家中老娘,我是家中老娘。”家中急忙自报大号。
“家中老娘?”大臣们都很惊讶。
家中见大臣们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便解释道:“老娘姓孙,名家中,家中老娘是我的绰号。老娘今年七十五岁,我的这位师父也是七十五岁。九十岁的派妈妈,她得叫我师父呢。”
“哦?你们都七十五岁啦?”
“不像,不像啊。”
“只是头发白了,真乃神人也。”
只有一袋烟的工夫,就见皇上和家派回来了。皇上惊喜道:“皇妃的病好了,皇妃的病好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大臣们急忙道喜。
“立即设宴,款待三位神老。”
“是。”太监们开始忙碌起来。
皇上很有礼貌地拱手道:“请三位神老到后宫歇息。”
太监立即宣布:“退朝。”
家臼三人跟随皇上来到后宫,这里是皇上接待各国使臣的地方,家臼三人便坐在使臣的位置。
“家派,”家臼首先问道:“可知皇妃病灶来自何处?”
家派道:“皇妃乃是受了惊吓而病的,惊扰之物不除,恐怕日后再来惊扰,皇妃的病还是会复发的。”
“哦?是何物惊扰了皇妃呢?”皇上和家臼同时问道。
“乃是一只猛禽。”
“猛禽?什么猛禽如此恐怖?”
家派想了想道:“老百姓都叫它猫头鹰,猫头鹰只在夜间出没,以抓食老鼠为生。”
“那?它为何来到皇宫?又如何惊扰了皇妃呢?”
“这?”家派看了看家臼道:“师祖,你给算算吧?”
家臼掐指算了算问道:“皇上,最近可有人送给皇妃一件礼物?”
皇上想了想道:“皇妃过生日寿辰时,收礼甚多,但她最喜欢之物乃是西禅王送给皇妃的一只玉猫,非常精美,难道玉猫还能招来猫头鹰吗?”
“不,皇上,是玉猫的来历不寻常,那玉猫是带着血腥的。”
“啊?带着血腥?”皇上一听吓坏了。
家臼道:“皇上,我需要那猫头鹰告诉我为什么?能否将玉猫暂时由贫道保管呢?”
“可以,可以。”皇上立即让太监把玉猫拿来交给家臼。
家臼将玉猫装进黄金臼里,并告诉皇上,明日便可知晓。
(二)
夜间,那猫头鹰飞来了,并飞进了黄金臼里。
“皇上。”第二天,家臼面见皇上,告诉道:“昨夜猫头鹰来到我的黄金臼中,告诉我,那玉猫是它的主人的,这里有一桩血案。”
“啊?血案?”皇上惊讶了。
原来,在西禅的深山老林里,住着一个民族部落,他们以打猎为生。部落的族长喜欢猫头鹰,无论族人打什么猎物,就是不准打猫头鹰。因为,族长祖传了一件传家宝,就是这个玉猫,祖上立下遗嘱:拥有这个玉猫的人就是这里的族长。所以,族长不允许打猫头鹰,他认为猫头鹰是族人的保护神。
有一天,西禅王打猎来到部落,族长热情地接待了西禅王。当西禅王看见族长的玉猫时,眼睛一亮,他想:皇妃寿辰之日,若能把这玉猫作为生日礼物献给皇妃,皇妃一定非常高兴。便问族长道:“此玉猫可否送给本王呢?”
“王爷,不可,不可啊,此玉猫乃是我们族人的神猫,没有了神猫,就没有了上天保佑啊。”族长见西禅王不高兴了,便安慰道:“我族人有很多玉器宝物,可让王爷随便挑选,无论选上多少,都可以送给王爷。”
西禅王没有说话,见族长让族人拿来很多玉器,没有一个是他看中的,唯独就喜欢这个玉猫,便厉声道:“你族都在本王的管辖区域,只有本王才能保佑你们,上天能保佑你们吗?”
西禅王的手下大将立即将大刀架在族长的脖子上道:“你们的生命都掌握在王爷的手上,是你们的生命重要还是玉猫重要?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定你个私藏国宝之罪。”
“这?”族长和族人都吓坏了,族长只好答应道:“好,好,你是王爷,你说了算,你们就拿走吧。”
“这就对了。”西禅王带着手下,拿着玉猫就走。
这时,本来是夜间才出没的猫头鹰一个个呼叫着飞了过来,它们是来围攻西禅王等人的,吓得西禅王立即下令道:“射杀猫头鹰,快快射杀猫头鹰。”
士兵们拉弓射箭,一个个猫头鹰被射死。族长立刻喊道:“猫头鹰,快跑,快跑啊。”
可是,那些猫头鹰就是不跑,仍然向西禅王进攻,族长便冲向士兵,阻挡他们射箭,结果,族长被箭射死了。士兵们见族长死了,便停止了射箭,猫头鹰也停止了攻击,纷纷落在族长的身边开始哀鸣。族人们都跪下了,并哀求道:“王爷,手下留情,放了猫头鹰吧?”
西禅王见族人们都在哭泣,便吩咐道:“给他们多留些银两,好好安葬族长,我们走。”
“这个西禅王,为了一个玉猫,竟然害死族长。”皇上气愤地下旨道:“立即传旨西禅王进宫,朕要废了他。”
“且慢。”家臼急忙阻止道:“皇上,西禅王只是想占有玉猫送给皇妃,射死猫头鹰是情急之下,误杀族长也是士兵一时失手,不可废了他,那样会让西禅动荡不安。”
“那,依道长的意思是?”
家臼道:“生物均有灵性,我们就将玉猫送回给西禅族人,安慰族人部落,这里也就太平了。猫头鹰乃是益鸟,告诉人类不要射杀。”
“嗯,好,就按照道长的意见办。”皇上突然问道:“可是,西禅遥远,如何将玉猫送回族人部落呢?”
家臼道:“请皇上派传旨大臣带一些随从进入我的黄金臼中,我会让大臣把猫头鹰和玉猫送回西禅部落。”
“啊?道长有这等法力?”皇上惊讶地让传旨大臣带来一些人。
家臼一念咒语,黄金臼立刻长大,一阵神风,将传旨大臣等吹入黄金臼中。家臼再一念咒语,黄金臼便向西禅飘去。
皇上惊叹道:“哇,道长的法器真是厉害啊。”
家中立刻炫耀道:“此黄金臼乃是天上的成就座、地上的藏龙符,法力多得很呢。”
“哦?这么说,你的铜中,派妈妈的马凳,都是天上的法宝了?”
“正是,正是啊。”家中介绍道:“派妈妈的马凳乃是天上的平安座、地上的逸龙符;我的铜中乃是天上的江山座、地上的神龙符,我们的法宝都来自天上啊。”
“来自上天?那,这些法宝?”皇上立刻起了恻隐之心。
家臼急忙提示道:“皇上,西禅王的做法令人深思啊。”
“哦,寡人明白,寡人明白。”皇上明白家臼的意思。
为了不让皇上尴尬,家臼介绍道:“皇上,派妈妈乃是座家的寿星,这平安座就是她的坐骑;而民间供奉的寿星,是长相各异的寿星佬。其实,平安座就是保佑人类健康长寿的样板,天地可鉴,凡人没有万万岁,只有星座万万年。所以,我们可以让平安座出现无数个,让各家各户供奉的寿星也有此星座。当人们知道是平安座救治了皇妃的时候,而皇上又把平安座赐给各家各户,这岂不是皇恩浩荡?如果皇上坐在平安座上,星座万万年,皇上万万岁啊。”
“哦,对,对,道长说的极是,就按照道长说的办。”皇上显然是非常高兴。
“还有,平安座只是像一个马凳,家家户户都有。但是,座家寿星的平安座,每一面都有一百六十二个龙符,每个龙符都是有法力的,所以才能包治百病。但要龙符显灵,需要有擀面杖啊。”
“擀面杖?”皇上糊涂了:“擀面杖家家户户都有啊,二者有联系吗?”
“皇上,正是因为擀面杖家家户户都有,这便关系到民生啊,如果能让老百姓平平安安地坐在家里,擀面杖能在老百姓手里做吃食,这不就是国泰民安吗?”
“哦,对,对,国泰民安,国泰民安啊。”皇上立即下旨道:“立即传旨,安排民间广泛制作平安座,让老百姓增福增寿。”
“是。”
“皇上,”家臼急忙阻止道:“老百姓能制作的还是马凳,只有座家寿星分发的才是平安座啊。”
(三)
听到家臼的一番论述,皇上立即下旨,安排民间广泛制作平安座。家臼急忙阻止道:“老百姓能制作的还是马凳,只有座家寿星分发的才是平安座啊。”
“哦?”皇上疑惑地问道:“座家是什么家族?座家寿星可有多少平安座呢?”
家臼解释道:“座家乃是星座家族的简称,已被上天列为宇宙第一大家。这位派妈妈就是座家的寿星,皇宫需要多少平安座,就由派妈妈分发,老百姓需要多少平安座,也都由派妈妈分发。”
“哦?哦。”皇上仍然疑惑,就见家派用擀面杖敲打着平安座,平安座便接二连三地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和大臣们都惊呆了,高兴地坐在了平安座上。
“皇上,此平安座可保佑满朝文武百官平安健康。”
“谢道长。”皇上带头向家臼三人致谢。
这时,黄金臼飞回来了,大臣等一些人都走出了黄金臼,大臣兴奋地道:“皇上,那些族人正在慌乱之时,我们突然出现了,他们都把我们当成了天使,接受了玉猫,猫头鹰便呼叫而去。族人立即选族长之子成为新的族长。”
“哦?他们把你们当成了天使?”皇上都为之兴奋了。
“是啊,我们从黄金臼里来,又从黄金臼里去,他们当然以为我们是天使了。”
“啊,黄金臼,黄金臼啊。”皇上和满朝文武都惊呆地看着黄金臼。
“皇上,”家臼见满朝文武都在欣赏黄金臼,担心节外生枝,急忙表态道:“既然玉猫之事已经解决,我们三人需要到民间去,帮助皇上安抚民心。”
“好,三位神老请。”皇上依依不舍地看着三人离去。
等家臼三人离开皇宫,宰相高大人道:“启禀皇上,三位神老只是给了我们一些平安座,无非是安定一下朝野,可他们却携带江山座、成就座而去。老臣怀疑,他们会到处笼络人心,一旦民心所向,恐怕与我朝江山不利啊?”
“是啊,是啊,得民心者得天下啊。”一些大臣也都惶恐不安。
“这?”皇上正在犹豫之时,忽听“噗通”一声,高大人的平安座不见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啊?”大臣们都惊呆了。
“高大人,不可对神老不敬啊。” 皇上若有所思地道:“对神老不敬者,难保其位也。对寡人不忠者,难保其命矣。”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啊。”高大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噗通、噗通”一阵声响,多个大臣的平安座消失,他们都坐在了地上。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啊。”坐在地上的大臣们都跪下了。
“唉,道长说得对,西禅王的做法令人深思啊,很多法宝都是老天爷的,不可贪也。”
“罪臣刻苦铭心,严禁贪婪。”
“也罢。”皇上安慰众臣道:“平安座也是需要有擀面杖才有法力的,你们没有擀面杖,也不曾用过擀面杖,平安座的消失也就顺理成章了。”
“皇上英明啊。”大臣们都安静了。
家臼三人在大街上摆了一个摊位,家派两手端着平安座,家臼的双轮车黄金臼上挂了一个告示:皇恩浩荡,家供寿星者,送平安座一个。
有人看了看平安座,便问道:“道长,我家供奉了寿星,能送给我一个平安座吗?”
“可以。”家中立刻从平安座上取下一个小平安座送给那人。
“哦?”那人道:“这么小的平安座,孩子都坐不了,大人如何坐呢?”
家中批评那人道:“此平安座是给寿星坐的,你以为是给你坐的吗?”
那人生气地大声吼道:“我要的是这位高人的平安座。”
家中也大声吼道:“你家供奉的寿星有这么高大吗?”
“这?”那人无言以对,只好无趣地离开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要这个小平安座,我家供奉了寿星,正好让寿星坐。”有位老者高兴地接过平安座,连连点头道谢,就像家派那样,两手端着平安座就回家了。
“我就要那个高人的平安座。”这时,来了一伙人,一个彪悍者厉声道:“你是个高人,但你不是高大人,我家老爷才是高大人,这平安座我要送给我家高大人。”
一看彪悍者来了,吓得人们纷纷离去。家臼看了看这位彪悍者,便知道是一个地方恶霸,而且自称高大人是他家老爷,便也厉声道:“这是送给老百姓的,不是送给你家高大人的。”
“嘿,你这个小小的道长,真不识抬举,你知道我家高大人是谁吗?是当朝第一宰相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可以不送给我家大人,需要多少银两卖,报个数,我买。”
家臼道:“老百姓需要,分文不取,你家大人需要,黄金一百万两。”
“给。”那彪悍者想都没想,一出手,就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
家臼一看,便知那银票绝不是朝廷俸禄,定是民脂民膏,便示意家派道:“把你的平安座给他。”
“给你吧。”家派顺手交给了彪悍者。
彪悍者高兴地接过平安座,带着手下人就离开了。
“今天收摊。”家臼和家中、家派什么也不说了,走进一家客栈就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