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玖奋力举起剑,嘶吼的冲向眼前的蒙面男子,被其一脚踹翻在地,想要继续与之缠斗却发现这名黑衣人丝毫不恋战,直奔使团而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这一伙人手段狠辣,目标明确就是奔着陈靖驰而来。瞬息之间,就将季玖等人制服,团团围住使团的铁卫营也在不断被屠戮,人数骤减。
李常念咬牙出剑,想要拦住四周冒出树林窜出源源不断的黑衣人,叠浪剑气还未成形,便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蒙面男子一剑刺在了右手,鲜血四溅,长剑也从手中脱落。
李常念心一横,出手攥紧那柄横刺而来的剑,手腕一抖,剑身碎裂化为数枚碎片,凭空而浮。
李常念的身后闪出季玖,他右手做爪状,对天猛挥,被他御行的铁片随他心神呼啸的由下而上撕裂了这位黑衣人的身躯,血肉之花绽放,四溅在李常念和季玖身上使两人平添几分肃杀气。
二人虽配合击杀一个,可黑衣人的数量的确太多了,粗略一看竟有二十几人且修为都不算低,这样的搏命刺杀就算季玖五人把命搭进去也未必拦得住。
“得让那些锦衣卫出手,季玖我们护你冲进去,务必要说服陈靖驰!”
黑衣人围攻铁卫营,董云舟虽指挥有道可也显得捉襟见肘,让他看见不远处直冲而来的五人,厉声说道“天策军的人要冲进来,莫要伤了自己人!”
七八名身形不一的黑衣人拦住去路,刘子衿一言不发冲的最快,拳出如龙竟是一人拦住两个,更奇怪的是他气势不弱反增,大有越战越勇的势头。
“这家伙……”季玖奇怪的嘟囔道。
李常念无奈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刚给了他十两银子,只要他能拖住两个回头再给他二十两。”
林鸿行身轻如燕腾空而起,剑影飘飘,人影翩翩。
一人竟分化出三个剑势各不同的“林鸿行”,其中真身斜提长剑奔着修为最高的那人而去,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可能要更上一层楼了。”
李常念拍了拍季玖的肩膀,说道“快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和云凡就好,我们这里能说服陈靖驰的只有你。”
季玖深谙其意,可也来不及细想,他重重点头应下,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那早已混乱不堪的战场。
陈靖驰在锦衣卫的护卫下看着眼前血腥一幕,他双手负后握着书卷,眼神冰冷没有丝毫让锦衣卫去帮忙的意思。
使团中一位年岁最长的老者行礼说道“大人,眼看铁卫营撑不下去了,在不让锦衣卫助阵,咱们也是自身难保啊。”
陈靖驰冷冷的瞥了一眼老者,笑眯眯的说道“梁大人既然如此着急,不如我给您一柄利剑,您去助阵?”
老人愤愤甩袖而去,心想若真出了岔子,就算你是顾老得意门生又如何,回了平京也得好好参你一本。
赵舒云不敢去看惨烈的战况,只能低头眯着眼,尽量不让自己去听嘶吼和惨叫。
季玖是连滚带爬冲到陈靖驰面前的,他的身上铁甲碎裂,满是血污的脸面无表情,少年冷声说道“锦衣卫再不帮忙,大家就都死在这儿了。”
陈靖驰伸手挥散围在身边的锦衣卫精英,踱步走到季玖跟前,轻声道“那也是你们的人先死光。”
季玖心一横,伸手掐住陈靖驰的脖子,双眸透着狠辣。
锦衣卫纷纷拔刀而起,陈靖驰不仅仅是使团领队,更是顾老最看好的得意门生,他若是有事那么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只要微微使劲就能掐死他,你们若还傻站着,那他可就真得活活憋死,现在立刻去帮铁卫营,使团和郡主我会保护他们。”
十余人的锦衣卫精英皆面露难色,心头都是觉得憋屈,他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如今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拿捏,怎么可能痛快?
陈靖驰已然脸色铁青,隐隐有翻白眼的迹象,为首的锦衣卫一声令下十余人便挥刀奔向黑衣人,有了锦衣卫的助阵局面隐隐变得稳定,季玖也是适时的松开了手,低头看着喘气不止的陈靖驰面露讥讽。
“我们陈大人怎么不复刚才的气定神闲了?”
“你完了!我管你是狗屁剑仙的徒弟,威胁使团领队,这次你们南国会赔的连一支骑兵都组建不起来!”陈靖驰起身怒道,令他疑惑的是眼前的少年丝毫不担心,只见他解开发髻,满脸笑意。
“我在跟你赌,如果我赌赢了,那么你们北国没准还得倒赔我们不少。”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季玖不在搭理他,正色看向几个冲破铁卫营和锦衣卫阵线的黑衣人,粲然出剑,动若雷霆。
一剑刺穿一人胸膛,季玖脚下步履骤停反身,右手恍然生雷球,对着另外一人的天灵盖拍去,活活将其拍成了肉浆。
少年侧目望向赵舒云,小丫头捂着眼仍倔强的留一条缝看着自己。
季玖看向那具被自己一剑穿胸而死的尸体,三下五除二扒光他的衣服,不知从哪儿掏出了火折子在他身上四处灼烤,终于是在他的后背看到了一抹瑰丽花纹。
少年笑着松了口气,他赌赢了。
黑衣人忽而向潮水般扑向季玖,不乏几个疯子顶着被砍成肉酱的风险,义无反顾的朝季玖的方向而动。
季玖死死的将尸体绑在后背,捡起地上的朴刀,随手扔向迎面而来的黑衣人,一刀飞砍在了他天灵盖上,季玖踏着他即将倒地瘫软的尸体,飞身而起。
他一步跳到了李常念等人的身边,指着背后尸体的锦衣卫花纹,面露狂喜。
“咱们一分钱都不用赔了!”
李常念长吸一口气,面露难色的指着乌泱泱的黑衣人和撤到使团方向的锦衣卫,说道“我觉得,咱们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活着走出去吧。”
铁卫营仅仅剩下不足十人,董云舟更是身中数刀,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撑着,这样的局势,几乎是没有丝毫生还希望。
季玖仰头望天,嘟囔道“这时候,要是能有个江湖好友出手相救该有多好?”
“这不是季玖吗,怎么,遇到麻烦了?”
一位年轻白衣英俊公子不知何时斜坐在树上,树下还站着一个神色木讷的壮汉。
来者除了陈述白,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