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清晨,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扰人清梦,闫风低咒了一声,翻一个身,没有理会。沫莱倒是醒了,对着门外喊 了句:“什么事情,这么惊慌?”
“王妃,不好了,莫沉不见 了。”是管家的声音,带着惊慌。
什么?话声刚落,闫风和沫莱对望一眼,面容都是骤变,同时坐起身,各自穿着衣服。闫风率先打开门,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寒而栗的寒意,他说:“是何时发现他不见了的?”
管家低着头,不敢看言风的脸色,惊惶地说道:“早晨的时候发现的。”
“狱卒都做什么去,这么一个人不见了也不知道?本王养着你们是做什么的?”闫风此刻怒意似乎到达了极点。
沫莱已经悄然地走了闫风的身后,柔荑早已经是轻轻地紧紧地抓住了闫风宽大的手。其实沫莱的心里也满是寒意,陆明昨天不是答应自己了么?难道昨天晚上都是权宜之计,可是……谁会救他呢?在这个世界他说除了老和尚,认识的就只有她们了。
只见管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今天早上老奴刚起来,就有牢房的人来报,昨天夫人走了,晚上小公主就来,小公主给他们赏了些酒菜,可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们好吃了小公主的酒菜后就晕倒了。”
“什么?”沫莱心猛地一紧,这么说来是莹儿放走了莫沉,握着的手更是紧了一分,带着惶急地声音说道:“那小公主现在在哪?现在在哪?莫沉不会……”
闫风明显能感觉沫莱的紧张,和颤抖,截住沫莱的话,柔声说道:“老婆,你先不用着急,我们现在就去莹儿的房间看看。”
别看闫风此刻面上好像没什么,其莫沉的情况越来越可怕,从他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他有时候似乎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实他心里更是着急,这要是玩意莫沉把莹儿也带走了,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沫莱这才惊醒,立刻跑到莹儿的房间去,推开门的那刻沫莱都是闭着眼睛的,不敢看,如果莹儿真的不在?那她?怎么能承担的起这痛。闫风跟在沫莱的身后,他毕竟是男人,男人的作用就是永远不会把坚实的一面展现出来,他越过沫莱走进房间,却发现莹儿早已经是穿戴整齐地坐在床上,似乎一大早就在等着他们。
“妈妈,爹爹……”莹儿弱弱地叫了声,语气中带着紧张。
这一声妈妈,叫得是让沫莱猛地睁开了眼睛,沫莱大步流星地走到莹儿的面前,先前的担心害怕,在这一刻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她狠狠地望着莹儿,恨声道:“你说说,你昨晚上做了什么好事?”
莹儿看着沫莱的样子,害怕极了,昨天晚上她弄了点迷魂药放在酒菜里,然后把莫沉叔叔放走了,其实自己也好害怕,可是不也不愿意看着莫沉叔叔在那里受罪,于是便了昨晚的那出。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莹儿低着头,不敢看沫莱。
沫莱的面上早已经是一阵青一阵白,看着莹儿的目光,像是要喷出火来,莫沉不见了,莹儿居然还说不是故意的,一时闷气上身,她猛地把莹儿拉了过来,在莹儿的屁股上狠狠的打起巴掌,而莹儿一直都没有吭声,这让沫莱不禁一愣。
很快,便停下来,狠命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还在一边自语起来,别人都听不清,唯有闫风在一边叹息一声。
莹儿是小公主,千人疼,万人宠,从来没有被打过, 这一次被沫莱打的这么重,她都没有吭声,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错了,脸上因为疼痛也是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可是她却没有哭出声。
她走到沫莱的身边,轻轻地拉起沫莱 的手,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歉意担着微微的抽泣:“妈妈,对不起,都是莹儿的错,莹儿去看莫沉叔叔,可是莫沉叔叔好可怜,莹儿不想看到莫沉叔叔在那里,那里一点都不好。”
打了莹儿以后沫莱也是后悔的,更何况这么小的孩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沫莱有些诧异,她始终只是个孩子啊,沫莱望着莹儿,她那双眼睛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是那样的纯净,莹儿只是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受苦而已,她哪里知道这会给大家带来多大麻烦。
沫莱看一眼闫风,轻轻地把爱女楼在怀里,轻柔地说了声:“傻孩子。”
闫风走过去,抚了抚莹儿的头,然后从沫莱的怀中把莹儿抱在怀中,慈爱的说道:“莹儿,知错了吗?”
莹儿搂着闫风的脖子,听着闫风的话,忙低下头,不敢看他一眼。
闫风只是叹息一声,回顾看着沫莱一笑,似乎是在安抚着沫莱,沫莱也是浅浅一笑。只是笑的有些勉强。
她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详的情绪用在心头,使她感到非常的不安。莫沉这次又是去了哪里?会不会还会来,他现在的样子,谁见了都会害怕的?能去哪?心里不免还是会有些担心。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 了,虽然闫风没有大普张的找莫沉,可是沫莱知道,闫风暗中派了很多人去寻找莫沉,莫沉似乎也是消失了一样,整个闫国城,或者说是王府都安心了。
日子很快就这样过去了。一晃就是过去了春天,现在是初夏。
五月的微风,到处是飘着槐花的清香,轻轻地吹拂着沫莱的脸庞,这几个月当作她一直没有放弃找莫沉,也没有放弃找药引是什么?可是她始终是找不到,就算是觉得可以,但是莫沉不在,有药又有何用?
闫风是极不愿意她去山上采药,可是自己坚持,闫风也只有叹息的份,今天也不例外,沫莱带着一些吃的还有些防身的,来到这座大山中,山风卷着松涛,向海洋狂澜似的,带着声声浪涛声,在沫莱听来是如此的悦耳,这样凉爽的天气,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了。
她来到以前住的那个木屋子前,她轻轻地推开木屋,心底一阵纳闷,这个木屋似乎还是会有人在打扫,为什么里面还依旧是这么干净?
桌上还摆着一壶酒,沫莱走上前摇了摇,里面似乎还有呢?她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第一感觉,香,真香,是她最爱喝的花酿酒呢?看来房子现在的主人和她的品味差不多,突然窗前的老槐花书,被风一刮,不过又是阵阵的清香飘了进来。闻着花香,闻着酒香,不禁让沫莱觉得好惬意,看着手中的酒,她嘴馋了,忍不住正往嘴里倒之时,她发现……
门突然开了。
沫莱吓得忙放下手中的酒,脸红了,被抓了个现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门口。
她却傻眼了,嘴巴微张,眼睛眨了眨,因为她看见的居然是水子礼,她要确定下自己是不是眼花 了。这个世界太小了吧!沫莱欲哭无泪,她有些惊慌起来,现在的水子礼看起和平民没什么两样,下巴上已经是蓄起了胡须,只是还是会有贵气,不过照沫莱看来,他比沫莱还震惊,这个木屋是他无意间发现的,自从出逃以来,一直是东奔西跑,他一个天子骄子,落到这等天地,怎么能受这样的苦,可是受苦就算 了,最不能让他忍受的是,居然在落魄的时候遇见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让她看见了他这等样子,眼底一摸心死。
五年了,五年没有见过沫莱,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沫莱比以前丰盈了些,更美丽了。
可是他始终是水子礼,很快便从震惊冲清醒过来,既然心死了,那么也该是习惯了。
他暗自苦笑了下,就算不甘心,不习惯,那又怎么样呢?何况现在他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此刻沫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回忆过去的往往,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少了以前的锐气,多了些淡然。曾经的太子到后来的皇帝,再到后来的逃亡,按照一般人来讲,这样的经历也是辉煌而心酸的,今天这样一见,居然让沫莱有些酸楚。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发声,可是都只是发出一个字,气氛略显尴尬,水子礼到底是水子礼,他走了进来,表情淡淡的坐在桌子跟前,拿起了那壶酒,可是刚喝一口,水子礼就不停的咳嗽起来。他越是想要忍住,反而咳嗽的更是厉害,脸色都涨红了。
沫莱想也没想走过去,帮他拍拍背减轻他的猛咳。沫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都咳成这样了,就别喝了。”
水子礼笑了,有些孩子气地说道:“没有想到居然让你看到我这么落魄的样子,我水子礼死也不瞑目。”
此刻水子礼突然有种想要抱头痛哭的感觉,可是他终究是忍住了。
沫莱闭起眼睛,然后睁开,半响才说道:“你这样不是挺好的,我正想问你,你何时在这里的,我曾经也在这住过一段时间,我还纳闷,这里怎么还是这般的干净?谁知竟然是你,你这些年都在这里么?”
水子礼之前的咳嗽缓和了一些,冷笑一下,带着一丝嘲弄:“好,亡国之奴,有什么可好?倒是你,应该是过着不错的。”他似乎不想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