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已经关在牢房中第二天了,沫莱一直都没有去看他,或者说不敢,也是有些,可是今天听到狱卒跟闫风说起,莫沉似乎发疯了一样在牢房中大闹着要喝血,因为没有喝到血,他居然在墙上自残,听到这个消息后沫莱再也止不住自己的脚去了牢房,刚一进牢房就看到一幕令人作呕的情景。一个狱卒卡在牢门的缝隙中,面目惊恐,血肉模糊,早已经是分不清面目了,似乎死之前太多的难以置信。而让沫莱更难以置信害怕的是,莫沉居然正在吃着这个狱卒头上留下来的血 ,沫莱只感觉自己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突然间她猛地弯下伸在干呕了起来。
正在吃的津津有味的莫沉听到了动静,绿色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声音的来处,突然心里感觉一阵刺骨的疼,他像是触电般地松开了放在狱卒头上的手,脸色苍白的可怕,而神情却还莫名地带着一丝兴奋
沫莱必须平复自己的心,她站直起身,忍住再次忍住自己干呕的心,慢慢地走到离莫沉足一米 的地方,样子是这样的熟悉,声音是这样的熟悉,这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吗么?他是莫沉,也是陆明,不管是在那个时代,还是在这个时代,都是沫莱视为重要 的人,不同的是,那个时代是爱人,而这个时代是朋友,更讽刺的是他却是前世爱人的魂,却是这个朋友的身体里。乱了,太乱了,连沫莱脑子都感觉要炸掉, 更何况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两个人就这样相望着,其实中间隔着一具尸体,只是透过尸体能看到一些彼此而已,沫莱突然展露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她知道莫沉已经是记恨与她了,可是她还是想要说服莫沉必须接受治疗,她一定能帮助他拜托他现在这个的困境。
“陆明,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沫莱的话很轻,很淡,似乎这只是在谈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莫沉稳住了自己想情绪,带着一些轻蔑,一丝骄傲回答沫莱的话。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沫莱还真不能想象莫沉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二月的天气是寒冷的,可是在这一霎那,沫莱却感觉是冷汗淋漓。她上前一步,可是又退却了,因为她闻到这个早已经是尸体 的狱卒身上散发出了一阵扑鼻的血腥气。
莫沉的脸上满是嘲讽地看着沫莱,这让沫莱很是不是滋味。
沫莱嘶声道:“你想变成怪物是不是,如果你还一直这样下去,你还怎么会现代?你说啊!”
莫沉的脸已经因为沫莱的话痛苦而变形,再加上本来就溃烂的脸,他争扎地说道:“想,可是那又怎么样?如果没有沫莱你,我回去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这样,让人家都惧怕与我,这样孤独也有个理由。” 可是那种绝望的孤独,实在能逼得人发疯。
沫莱闭起眼睛,静默的想着,以前的陆明也曾说过这样想话,他说他害怕他走后,自己孤单会怎么办?那个时候沫莱说过,要和他一起去,不让他孤单。可是现在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陆明,你听我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助你拜托现在的一切,你现在就在这里呆着,哪也不能去,什么也别做,就算是你实在忍不住,也不要像今天这样杀人,明白吗?”
莫沉突然感觉热泪盈眶,他慢慢地推开了卡在门槛上的死尸,沫莱真好落入了他的视线,他的眼睛里出现了往日的温柔,不由自主地眼睛定定地看着沫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沫莱你还爱着我的,可是你自己为什么不承认?”
听了这话沫莱哭了,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这个时候该怎么说,该怎么说爱你的心早已经是过去式。
沫莱的身子有些忍不住的颤抖,嘴里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陆明感觉到了沫莱的异样,他苦笑,身子就在那刻摇摇欲坠,尽管早已经是知道了,可是这刻无声比有声更让人痛苦。他仰头大笑,笑声带着凄凉,那种痛,深深嵌入了他的骨髓,就如在那个时代出车祸时候的那边,深深深深的痛,深深的不舍。
他看着沫莱,忽然眼睛沉了沉,对着沫莱冷笑着说:“你去吧!我在这等着!等着你给我带来好消息。”说完有是闭起来双眼,他不敢睁开那双绿色的双眼,只怕是一张开眼睛,热泪就忍不住留下来。
自己苟且偷生,从死活,从活里又死,一切都是为了沫莱,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
五年,五年啊……
五年来自己饱受的痛苦,可孤单,谁知道,谁知道?也许就是这样让自己走向了极端。
沫莱怔了怔,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改变注意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茫然地出了牢房。
沫莱刚走出牢房,就看见了一个背影。这个背影是闫风的,他只是在那静静地站着,似乎是早已经在此等候了,因为知道沫莱在里面,所以没有进去,又或者是怕沫莱出事,才在这里守着,是那样的安静,沫莱甚至都可以想象他的脸上 是面无表情的。
忽然间,她的泪又是留下,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现在她自己都相信,这话 不假。
两个人都这样无声的站着,沫莱没有上前,她不想上前,让闫风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更不要……不要让闫风知道,她要去找治好莫沉的药引,可是心里又想,那和尚说的药引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他说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让人不能理解的眼神。
她低着头,一动不动,让自己的泪水更快地落在地上,落在心里。
良久,闫风回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沫莱他吃了一惊。沫莱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自己在一边沉思居然都不知道。天气很冷,或许是在外面呆久了,自己的手都是冰凉的,他慢慢地走到沫莱的跟前,一只冰凉的手掌,轻轻地扶过沫莱的发梢,温柔地说道:“出来了,谈的怎么样?”
沫莱黯然了半响,勉强笑着道:“他……答应了。”
闫风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淡淡地说道:“他真的答应了?”
沫莱点了点头,说:“嗯!是啊,你也知道,我的嘴皮子可是很厉害的,是不是?我看我估计枯萎 的草都能被我说活的。”沫莱是笑着的,可是再闫风看来,笑的有些凄凉,有些心痛。
闫风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是啊,沫莱是最好的。”
沫莱猛地扑在闫风的怀里,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天渐渐地黑了,也渐渐地冷了起来。
死灰色的天空,沉重地似乎要压了下来,也压抑着闫风的心,他现在的心情比天空还要灰暗,还要沉重。
无论沫莱脸上再怎么样掩饰,可是她的眼睛怎么样都掩饰不了,她一定很痛苦,前世的爱人如今落入这样的境地,论谁都不会好过,沫莱是如此的善良。有时候真想一刀解决了莫沉,这样都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是他做不到,他害怕沫莱伤心,也害怕莹儿伤心。
他不是个懦夫,但是在沫莱的面前他只是个懦夫。
夜深了,很奇怪,天空居然有月,不但月,而且还有很多灯。是什么灯?是孔明灯,是闫国城的老百姓放的,这是为了纪念死去的亲人的,是寄托,也是安慰。也有很多人放的是祝福,是思念。
沫莱也带着莹儿在府中放起了孔明灯,为的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于是她问起了身边睁大眼睛的莹儿。“莹儿,你说我们在上面写上什么呢?”
因为晚上的天气的原因,莹儿的脸也许是冷的,红扑扑的,一对黑亮的眼睛像是两颗黑宝石在这个夜晚闪亮闪亮着,她认真地看着沫莱,说道:“妈妈,我把这个灯笼写上,让莫沉叔叔早点病好吧,他的脸上都烂了,好可怜。”说完那双眼睛一直望着沫莱,似乎是期待着什么。
沫莱怔了怔,这个孩子还真是跟他有缘,唉!罢了,罢了。望着莹儿期盼的眼睛沫莱实在是拒绝不了。沫莱温柔地说道:“好,你想好写什么,妈妈帮你写上去。”
这下莹儿终于是有了惊喜般的笑容,她埋头想了一会,才高兴地说道:“那写上,莫沉叔叔早点出牢房吧!然后我们还在一起烧烤吧!”
看,孩子的愿望永远是这么的单纯,沫莱叹了口气,随了莹儿的意。可是等她们两个准备点上孔明灯的时候,却发现火折子怎么也点不着,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都在焦头烂额之际,眼前突然多了一点光,两个人都是惊喜的抬头望去,都傻眼了,居然是闫风。
他正带着满脸的笑意看着这一大一小,看着她们脸上的惊喜,闫风不禁莞尔,觉得很幸福,很温暖。
终于在闫风的帮助下孔明灯已经慢慢地升空,三个人仰望着孔明灯,每个人都开放着笑,蔓延,一直蔓延。
“宝贝,宝贝,你呀!快点入睡,宝贝,宝贝,快快入睡……”轻轻地柔柔的歌声在莹儿的耳边低吟着,原来放完孔明灯后,莹儿就困意来袭,沫莱唱着每天都唱的歌谣把莹儿哄睡。很快,莹儿睡着了,沫莱也就轻轻地关上了门出来。
闫风正在门口等着,温柔地看着沫莱,他永远对沫莱都书这样的温柔。他柔柔地问:“睡着了?”
“嗯!”沫莱只是轻轻地应着。
沫莱刚出门,就觉得眼前一黑,沫莱已经是被闫风抱在怀中。沫莱的脸没来由的一红,都做了这么多年发夫妻了,沫莱还是喜欢脸红,这让闫风不禁心神荡漾。
闪动的烛光,照着闫风英俊,灼热,让沫莱痴迷的脸,使他这张脸让沫莱看得更羞涩。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沫莱叫下人准备好的酒菜,此刻沫莱收起自己羞涩的脸,脸上也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她把闫风拉在桌子跟前坐下,两个人先是默默地对望着,也许是今晚的气氛有些尴尬,也许是这一刻真的好静。
沫莱拿起自己跟前的一杯救,放在闫风的跟前,笑了笑说道:“老公,我们好久没有一切喝酒了。今天我们来喝一杯吧!还可以暖身子!”
闫风接过沫莱递过来的酒,玩笑地说道:“你喝酒,我可不敢恭维,每次都出丑。”
沫莱娇嗫一声,抗议道:“那是以前,好不好?我现在的酒量是很好的。”
闫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你要去找药引,我不反对,但是一定要在闫国城的边境。”沫莱一惊,原来闫风都知道了,唉,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闫风,沫莱的心他早就猜的透透的。
沫莱沉默了半响,呐呐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闫风也是沉默了半响,慢悠悠地小酌了一口酒,才淡淡地笑了说道:“你的心,我都知道。”
沫莱再闫风的杯子里添加了些酒,不好意思笑了笑,玩笑说道:“看来,老公你,已经是老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唉,看来我以后不敢在打什么小诡计了。”
沫莱咬着嘴唇,瞪着眼睛看着闫风,其实她的神情已经变的有些激动了,因为闫风的那句:你的心,我都知道。
闫风只是温柔地注视着沫莱,此刻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了一句:“我愿意永远做你肚子里的蛔虫。”
沫莱本来很感动,虽然短短的几个字,却包含着多少情义,沫莱的整个人都痴了,傻傻地看着闫风,在那一瞬间,她要狠狠地亲上闫风一口,可是……突然听到闫风居然说了这么煽情的话,她没有忍住,一口酒“噗”的一声,全部喷在闫风的脸上,酒水在闫风的脸上不停的滴下,沫莱嘴角抽搐,闫风却嘴角上扬,说了句:“味道真不错。”
沫莱的杯子又是从自己的手中掉了下来,今晚的闫风是怎地了?
谁知道,闫风看着沫莱的样子,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沫莱不禁一愣,突然觉得是蛮好笑的,两个随即相视大笑了起来。
府里的下人们很多都起来看的,却又悄悄地下去了,王妃和王爷永远是那样的恩爱,下人们自然也是很乐意见到的,因为王妃的出现,这几年来,王府都变的有生气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不停的喝着,笑着。在寒冷的夜,却是温暖的心里,仿佛过往的岁月,都在他与她面前慢慢的浮现,他们的初见,他与她的相遇,他和她的相恋,他和她的现在。
是谁在轻叹,是谁又伤了心,是谁又开了心?
沫莱忽然想去,自己从未给过闫风唱过歌,也没有为闫风跳过舞,她笑了笑,水子礼到是看了几次,今天她就要为闫风跳只舞,一只化蝶的舞。
房间里似乎便的更安静了,从外面透着烛光看进来,只有曼妙的影子在曼舞。
屋里的闫风的眼睛都迷茫了,迷惑了,不知道是自己的醉了,还是本身就置身在梦幻之中,如梦,似梦,如幻,似幻。
沫莱时候轻柔,时而狂野,让闫风不禁看傻了眼,这是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沫莱。这感觉让他不禁傻笑了一番。
他和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沫莱的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最后舞停低着头笑了。
一直以来,沫莱的颜容,美丽的让人心驰神往。今天她醉了,眼神迷离,脸色绯红,。就是用那句来形容:最是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闫风注视着沫莱,似也是痴了,不!何止,简直痴迷到了肉里,血里,骨子里,深深的,深深。
沫莱摇摇晃晃地走到闫风的身边,闫风一把捞起沫莱,让沫莱做在自己的大腿上,沫莱一阵痴笑,空气中多了一份暧昧,一份两个都知道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