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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妻》第二季/第081章(中集)

护妻情深因爱成神

逍遥灭顶武林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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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何郎护妻深,逍遥情未了。

重生遇造化,阴阳割昏晓。

一战雪前耻,惊飞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话说何来与慕容嫣正在对掌双修,此时两人已是大汗淋漓,显然已到了关键时刻,忽闻密道中传来一声巨响,且伴有轰塌之声。何来只以为遭遇了地震,这洞穴要坍塌了,焦急之下就要收掌。殊不知在这紧要关头受不得半点杂念干扰,心神一分,内息瞬间失了主导而乱了章法。他忙运气护心,依靠丹田内的一股真气勉强撑住,但此时慕容嫣已将全部内力疏导于他,得不到他真气的守护,慕容嫣突然仰头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软软倒下,不省人事。

何来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所措,慕容嫣吐着鲜血,面色惨白一笑,声若蚊虫:“何郎无恙就好。或许,这都是劫数……”

何来大叫道:“娘子务必撑住,你若有万一,我便一头撞死在此处随你而去!”

慕容嫣轻轻摇了摇头,道:“你留着便好。以这功力,江湖中鲜有敌手……”

何来悲愤道:“失去你,纵然赢了天下又如何!”言罢,当即盘腿而坐,丹田运气流转周身,将这股上蹿下跳的内力慢慢调和,而后扶起妻子,掌贴后背要穴,不待她说话便徐徐导入。

要先治愈内伤,必先疏通气血阻塞之处,直到慕容嫣苍白的脸色趋于缓和变得红润如初,为此,何来耗费了三成功力。接着,他又将六成功力传输于妻子,自己只留了一成。大功告成,他已累得满头大汗,近乎虚脱。

感觉到丹田充盈,慕容嫣大吃一惊,看到丈夫瘫坐在地,当即责怪道:“你如何都给了我?还你……”

何来吃力的摆摆手,道:“你当是集市上做买卖呢?你悟性比我强,留着更好。”眼珠一转,忽而又嘻嘻笑道:“我才不要你施舍。若真想感谢,不如把身子给我?”

慕容嫣一怔,都这时候了他还是那么不正经,当即脸上一红,羞道:“如何能在此做那等事体?”

何来道:“以天为盖地为铺,如何做不得?”

慕容嫣低语羞道:“若旁人瞧见怎生了得?奴家答应你,待回去见了阿舅阿婆,便把身子给你。”

何来当即点头道:“我要大战五百回合!”

慕容嫣“噗嗤”一声掩口羞笑:“你当自己是牛么?”

何来笑道:“我是牛,你便是那块地,尚未涉足开荒之地,待回去我可要好好一探究竟。”

“无耻。”虽是骂人的话,可她眼睛里满是笑意,她千娇百媚的模样,何来半点怒气也生不起来。

两人一边嬉笑一边穿衣,忽而,慕容嫣盯着石壁上的人物“咦”了一声,面露惊奇。原来,这些是逍遥派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慕容天山传授于她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自从做了空虚子三年徒弟,她接受到的心法又是另一小部分,两者虽各不相同,却足以在武林中傲视群雄。可别小瞧了这些小小的差别,俗语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关键时刻的一个口诀,往往会把人带往另一个方向。慕容天山与空虚子虽然师出同门,但所练内功截然相反,一个至刚一个至柔,水火永不相容,她曾无数次尝试让两者完美融合,可每到关键处非但受滞不前,丹田内还隐约作痛,吓得她不敢乱做非分之想,更不敢轻易尝试。

继续往下看去时,她又是一愣,眼前仿佛拨开了一片迷雾,豁然开朗。记得三年前的那天,也就是司徒剑南发现两人的那天,她在河中沐浴时突发奇想,坐于河底运功打坐,虽被打扰,可那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里,自己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仿佛天地万物尽在胸中,与这石壁上所描述之心法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到妻子有所顿悟,何来乖乖的坐在一旁不吱声,欣赏着她胸前的波澜壮阔,遐想着将来儿女满堂,倒也不觉得无聊,渐渐的竟也出了神。

慕容嫣也是大方,将适才所悟毫无保留的告知何来,何来本就不好习武,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见他敷衍了事,慕容嫣小嘴一噘,嗔道:“何郎可是不想学么?”

何来只好点头承认:“不想……”

“何郎当真不想学么?”

“不想,不想……”

“何郎,你当真不想么?”语声娇嗔却面含微怒,说话间,娇躯前倾,俏脸相凑,几乎要贴着何来的脸了。这般妩媚,何来哪里还能抵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想!想!娘子先学,待学成再教我……”

哪知慕容嫣娇滴滴的哼了一声:“你若想当爹,便与我一起学。”

这诱惑力何来实在难以阻挡,他当即承诺答应,岂知他饱读诗书吟诗作对自有一套,对这习武实在木讷,慕容嫣一通百通进步神速,他则是一窍不通原地踏步。

何来不禁长叹一声:“看来吾非学武之料也。”

慕容嫣气到不行,在她看来,若是丈夫拙笨,如何能三元及第?定是他不想学而故意拖沓为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挺着胸脯,扭动柳腰,袅袅娜娜走上前来,见他已看得痴了,不由莞尔一笑道:“何郎敢与奴家打赌否?”

“打赌?”

“依山傍水好风景。若是何郎能抓住奴家,奴家便答应何郎任何事。”她故意把“任何事”加重了语气,果然,何来一听眼睛亮了,惊喜道:“任何事都答应么?你可不能反悔!”

慕容嫣妩媚一笑道:只要你抓得住奴家,即便是巫山相会,也应你便是。”

何来一听乐了,兴致更高,当即拍腿答应,却听慕容嫣又笑道:”如若何郎抓不住,或者半途而废,那十年之内不得碰奴家。何郎可答应?”

何来心底一凉,纵然抓住了重重有赏,可万一要抓不住亦或是中途退出,那自己可要做十年和尚,仔细揣摩,这买卖风险太大,不值当冒险。正要拒绝,偏偏慕容嫣这小娘们衣带渐宽露出一片雪白酥胸来,他哪里能够抵挡住这等好山好风光,大叫一声:“答应便是!”语声未落,手已伸出,想要一把抓住她。

慕容嫣“咯咯”娇笑着轻盈转身躲闪,再次激他:“何郎若能抓住奴家,或杀或剐,翻云覆雨,任郎所为。”

何来眼前充斥着美好画面,看着娇滴滴的美娘子,豪情万丈的说道:“抓不到娘子,决不罢休!今日抓不住便明日,这月抓不住便下月,终有一天,待我抓住,非把你生吞活剥了不可!”

慕容嫣掩口羞笑道:“若真能抓住奴家,即便让何郎生吞活剥了那又如何?”

这句话牢牢的拴住了何来的七魂六魄,但他终究与慕容嫣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莫说抓住,就连衣裳裙角,也是碰不着半点。想放弃吧,可豪言壮语已下,无奈之下只得说道:“抓不住你,是我武功没练好。稍待几日,待我练上一练,再来抓你。”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开始习武,慕容嫣会心一笑,她已然摸透了自家男人的秉性,丈夫也并非愚笨,否则又岂能三元及第?

果真如此,当一个人静下心来时,当真学什么都快。慕容嫣见状,喜不自禁,自然,她也要防着点,何来可是精明着呢,若被他逮着机会,那自己可就要遭大殃了。于是,一个为了报仇雪恨,一个为了鱼水之欢,虽目的不同,却潜心学武,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不知不觉竟一年光阴已过。

何来学武循规蹈矩,慕容嫣从旁相助,不停提点,他倒也勤勤恳恳,有这逍遥派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辅佐,武功自然大有长进。慕容嫣初时还能依样画瓢,练着练着便往瀑布底下钻,过了一段时日,更是对之前学过的武功招式统统撇去不提。

这日,慕容嫣正在看何来练武,虽然他有板有眼的招式甚是纯熟,可不知为何,在她看来却是破绽百出。

忽而,一个念头闪过脑际:即便是再厉害的招式,亦需内力辅佐,否则便如水中月镜中花,中看不中用。然则,力到尽头待如何?那便是露破绽之际,便是转守为攻之时。如何破法?倘若再以固定招式攻之,必然会让对方看出破绽,这也是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之原因。但倘若无招无式又如何?无招,便无破绽可寻,自然防不胜防。

一念及此,她出洞折了两段树枝回来,将一段树枝交于丈夫:“且看看何郎武艺究竟如何?”何来道一声“好”字,信心满满的与她过起招来。她先以招式对抗,一招一式间,你来我往,互有攻守,居然难分高下。她暗自惊喜,丈夫果然很用功,居然能够与她平分秋色,忽而,画风陡转,面对何来刺过来的一剑,她也不左躲右闪,只是含笑站立,眼见着就要戳中,但见她倏地后退两步,树枝尖距离她胸脯隆起部位不足一寸,却是再难往前半分。说时迟那块,就在这时,枝条打中何来手腕,他突然一疼,不禁松手。

何来不由大呼:“娘子,你这是何招式,怎如此神奇?”

慕容嫣微笑道:“刚才所悟,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

“那你教我。”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何来长叹一声:“原本想着能够与你平起平坐了,却未曾料到你离我越来越远。”

慕容嫣嫣然一笑道:“我是你妻子,一生将忠诚于你,追随于你,这一点永不变。”

“还说妻子呢,在这山洞里呆了一年多,我连碰都没有碰你半分,我干脆出家做和尚算了。”说这话的时候,何来的脸上写满了不满。

慕容嫣抿嘴一笑道:“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的,你若抓住了我,任你处置,若抓不住我,你只能吃素了。难不成你想毁约?”

何来道:“我武功便是再练十年也追不上你,你这是明摆着刁难人。不想让我碰你就明说,何必以武功为借口!”说到这里,他真的有些动气了,转过身去看着飞流直下的瀑布,一语不发。

嗅出他话中的味道,慕容嫣丢下树枝,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他,柔声道:“我是你的,你想怎样便怎样。”说这话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了。

“嗟来之食非我所好!”何来有些恼怒的甩开了她的手。

见他动气了,慕容嫣也不恼,轻轻说道:“不知官人可曾记得四年前的那个上联么?”

“若不撇开终是苦?”

“如今已过四年,不知何郎是否对得出下联?”

何来道:“对得出怎样,对不出又如何?”

慕容嫣道:“对得出,我是你的人,对不出,你是我的人。”

这话听得他一愣:“有何不同?”

没办法,只好再次抛出杀手锏,这一招百试百灵,慕容嫣掩口羞笑道:“对得出,同房之时悉听尊便。对不出,巫山相会任我所为。”

“那我便对不出来又有何妨?”何来先是一愣,继而大笑,伸手过来搂抱。慕容嫣也不抗拒,娇躯一软,倒在他怀里。

只听慕容嫣道:“这几年来,官人陪我历经曲折磨难,甚是辛苦,始终不离不弃,奴家很是感动。今日便在此处,尽到一个妻子应有的责任。”言罢主动噘嘴索吻。

这话让何来听起来有些不是滋味,不像是一个妻子心甘情愿的与丈夫行鱼水之欢,倒像是因感激而被迫作出的举动,这可不是他所想要的。何来叹口气,道:“如此珍贵礼物在此岂不暴殄天物,还是容我对出下联,我再慢慢品尝。”

于是两人重整衣裳,收拾心情,再次投进了练武中,慕容嫣暗松一口气,这一招走的颇为惊险,一不小心便是失身——实则那倒也无妨,他终究是自己的丈夫,贞洁不给丈夫还能给谁?

接下来的这一年里,何来除了练武,空的时候夫妻俩以枝条为笔,以水为墨,以地为纸,或吟诗作对,或互相交流武学心得,抛弃了名和利,忘记了世俗烦恼,渴饮甘泉,饿食野果,仿佛一对神仙眷侣,在世外桃源中怡然自得。

慕容嫣告诉丈夫,无招本身是一种招式,只不过是没有固定的动作和形态,是一种无形的招式。无剑其本质仍是剑,以草木伤人,草木是剑,以内力伤人,内力是剑,“无剑胜有剑”实则是以无形无常之剑胜了“有剑”。

何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实则他完全不懂,心思全不在其中,都被那上联勾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与世无争的山洞里像个野人一般居然可以一住两年。

这天,何来突然说道:“娘子,来时路有两条,这右边的石壁上刻的事内功心法,却不知左边那条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慕容嫣笑道:“若是毒蛇猛兽又当如何?”

何来反问:“去看看有又何妨?”

想想也是,如今丈夫的内功心法练到第四层,自己练到第八层,愈往上愈高深,也更难,绝非三年五载所能练成,武功大有进步,

话说那怪人封堵了山洞后闲着无所事事竟萌生悔意,徒手挖掘坍塌处以作消遣之乐,毕竟,在他心中有个天大的谜尚未解开,为了这个“谜”,他甘愿在此已数十年,又岂会让两个毛孩子搅局。

“黄道老儿,师傅常夸你悟性极高,是个练武奇才,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我也不差,为何迟迟得不到师傅垂青?八十年前你开创逍遥派,广收门徒,你宁可传授给生人也不将心法告知于我,我可是你师弟,你如何这般心狠!那也便罢了,我偷学几招那又如何,你竟然如此绝情要清理门户!我武艺虽不及你,可下毒你远不及我。我知你定然躲藏在此,你设下迷局虽困住了我,可你没我解药终究难逃一死!黄道老儿,你不把内功心法秘籍交出来,我让你挫骨扬灰,死不安宁……”

这回,他更加留心,只是却再次回到原点。然,他未灰心,心里疑团更重,至今找不到那漂亮女娃娃,难不成她找到了黄道老儿?他在山洞中居住数十年,早已能够视黑暗如白昼,此刻却小心翼翼的燃了一支火把照明。当光亮照亮石壁四周,一行行杂乱无章的脚印清晰可见,有些是自己的,最小的足迹定然是那女娃娃的……他突然计上心来,何不顺着她的脚印寻找?

这么一想,他重新振奋精神,沿着何来与慕容嫣的脚步慢慢往前探索,在经过了数次失败后,终于,他摸索到了一条光明大道。当他来到慕容嫣的居住地,看到三面石壁上刻的内功心法,内心激动到无以复加,不禁仰天狂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梦想实现,他喜不自禁,望着飞流直下的瀑布,心道:多半那女娃娃是走开觅食去了,说不定过会儿就回来,何不暗中躲藏来个出其不意?逮着杀之,自己也好安心练功……这般想着,便偷偷躲藏在来时拐角处。

此时,何来拉着慕容嫣仍在密道内曲曲折折的前行。这左边的道路与右边完全不一样,通道曲折复杂不说,似乎永无尽头。何来几次想打退堂鼓,但半途而废势必让慕容嫣看扁自己,在自家女人面前,不行也得行,于是只好耐着性子手持火把继续探索。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有一道石门阻隔了去路。慕容嫣小心翼翼的拂去寸许尘土,石门上赫然出现两行字来:

~~~石门且不开,退后三丈外。

~~~虔心三叩首,云开雾散来。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也不管是否有用,何来拉着慕容嫣当即下跪磕头,三个响头磕完了,可石门纹丝不动。或是距离不够?尝试着再试一次,却还是毫无动静。或是不够虔诚?又磕三个响头,仍然一无所获,慕容嫣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何来也是懊恼至极,“扑通”跪倒,对着石门大呼一声:“算我求你了,行么?”说罢,“咚”的一声重重的磕在地上,额头上立时鼓起一个包来。

“官人这又何必……”慕容嫣只觉好笑,话未说完,忽闻石门发出一阵“轰隆隆”响声,竟然开启了一条缝来。

慕容嫣暗自惊讶,何来惊喜万分,特么的,何谓虔诚?原来如此!于是再次额头狠击地面,“咚”声作响,石门又打开来一些,何来第三个头磕下去,额头已经磕破了皮流出血来,石门完全打开,里面的景象让何来毛骨悚然。

一个骷髅盘腿坐于密室中央,张牙舞爪,模样甚为恐怖,看上去死得极度不甘心。在骷髅面前,刻着几行字:

~~~据我三尺之临,

~~~挖地三尺之深。

~~~埋我冤死枯骨,

~~~黄道感激不尽。

何来咕哝一声:“埋你妹哦!开个门头都磕破了,要再葬你,指不定脑袋都要开花了。”

慕容嫣却是大吃一惊,曾听爹爹和师傅空虚子说起,有一个人称黄道之人开山立派,是逍遥派的祖师爷,后来神秘失踪,不曾想竟然死在这里。

既然是自己的祖师爷,理当埋葬。慕容嫣找来尖锐石块,开始一点点挖掘。当挖到三尺深时,挖出一个密闭的铁盒子来,上面刻着一行字:内有秘籍,不看也罢。往下再挖三尺埋之。

绝世秘籍?要不要打开?何来有些心动。只听慕容嫣笑道:“秘籍与我,你选一样。”

“娘子对我何其重要!秘籍怎能与娘子相比。”说着,看也不看随手扔了出去。“啪”的一声,铁盒子落地弹开,射出几支利箭来。两人惊出一身冷汗,但见箭头发黑,显然淬有毒药浸染过,刚才若起了贪念打开,如此近的距离必然躲闪不及。何来凑近一看,铁盒子里空空如也,不禁气道:“这老家伙,明明一无所有,非要说内藏秘籍,摆明了是要害人性命。”

慕容嫣正色道:“这是祖师爷,不可胡言乱语。”

何来笑道:“他是你祖师爷,与我不相干。”

慕容嫣道:“你是我丈夫,自然我的便是你的,你怎能说与你不相干?”

何来哑口无言,只得遵照指示下跪磕头,两人一起开挖。忽而,一丝蓝色寒光从土中透出,何来只以为遇到了宝藏,不禁大喜,伸手便要硬掏,还未触及,手指突然一疼,竟被这道寒气所伤。

“何物竟如此锋利?”何来大为好奇,对于这点皮外伤压根不放在心上,慕容嫣却是很紧张,拭去尘土直接含在口中。忽听何来惊叹一声,原来是一把剑,剑身两尺三,那一丝幽幽蓝光正是从剑身与剑柄的结合处透射而出,纵然慕容嫣阅剑无数,看到这把宝剑时也是惊讶莫名。

慕容嫣谨小慎微的捧剑而出,下有一铁盒,上刻诗句一首:

~~~宝剑千金买,持赠有缘人。

~~~再赠一秘籍,相求有心人。

~~~吾遭他人毒,门户须当清。

~~~若问是何人,此贼为空真。

说是秘籍,倒不如讲是一段武学领悟,应当是黄道毕生武学的精华,慕容嫣看后,眼前豁然开朗:

~~~世间武学,皆为虚幻飘渺。一拳即是一拳,一脚即是一脚。招式千变万化,拳法无非或摆,或直,或勾,或砸,腿法无非或踢,或劈,或踩。其余招式皆为幻化。所有武学,即便是飞天遁地,到最后打人的也是这几下。若有速度,一切皆可抛,只需拳脚。若不够快,还得需要套路,灵活多变是关键。试问:拳脚虽快,如何快得过刀剑。刀剑虽快,亦快不过电闪雷鸣。电闪雷鸣再快,却快不过人的瞬息万变。瞬息万变再多,万变而不离其宗也。

原本慕容嫣已经有所顿悟,看到黄道留下的这番要旨,眼前的迷雾顿时消散,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清明。 她恭恭敬敬的埋葬了黄道的尸骨,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拉着何来径直往外走去。

那怪人躲藏在暗处久不见何来与慕容嫣,只道是两人逃了出去,虽然恼恨,却也暗喜,遂面对石壁盘腿而坐,修炼起逍遥派的内功心法来。他原本就已入门,学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不消片刻,心法已至第四层。一炷香之后,已达第六层。

第六层开始,每一层都是一个瓶颈,慕容嫣从第六层升至第七层用时三个月,从第七层升至第八层用了一年半载,而从第八层开始,仿佛天地万物全都变了模样,要么风平浪静,要么惊涛骇浪,要么气冲脑门,要么血脉喷张,她不敢造次,只得暂时断了继续修炼的念头。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一切讲究一个“缘”字。

却说那怪人迟迟冲不破阻碍,心生狂躁,大呼一声:“莫不是黄道老儿骗我?”恼羞成怒之下,挥掌连击,损毁石壁上的心法要图,冲出山洞之时,回身又是猛击数掌,只听“轰隆”作响,洞口被封堵得严严实实。

正值皓月当空,但见丛山峻岭中,一条黑影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穿梭而行。途经山下一条林荫小道时,忽闻传来一女子的呼救声。那怪人心中一凛,待走近时,这才有些失望,原来并非慕容嫣,只是一个年轻的农家女子,正遭遇四个歹徒的侮辱。

见到一个骨廋如柴的老者前来旁观,其中一人怒道:“何人扫兴?快些走开,爷爷的刀可不长眼睛!”

那怪人沙哑的笑了笑,道:“尔等继续,不过事成之后,这女子可要归我。”

刚才说话之人笑道:“一把老骨头都快埋进土里了,还想那等事体?小心这娘们把你骨头拆了!”说毕,仰天大笑,他一笑,其他三人跟着大笑。

那怪人被激怒了,二话不说便一掌拍下。感觉来人强劲的掌风,四人暗吃一惊躲闪来去,可怜那农家女子,当场被一掌拍死。四人见到嘴美味落了空,勃然大怒,抽剑将他团团围住,原本以为三两招便可将他拿下,岂知缠斗数数百回合居然难分伯仲。那怪人心头大惊,他哪里知道,这四人正是司徒剑南的四大护法胡同、葛大、王力及沈巍。

听闻手下来报,说有人挑衅与四大护法缠斗数百回合难分胜负,司徒剑南大为吃惊,这四人合在一起功力高深,纵然自己怕也一时无法掌控,普天之下何人有此功力竟然能够与之抗衡?

带着疑问下山一看,胡同已被撂倒,剩下三人显然已战至力竭,在那怪人咄咄逼人的掌风下,逼迫得连连后退。

这等绝世高手若是为我所用岂不如虎添翼?

“英雄果然身手不凡!”语声刚落,只见司徒剑南已跃至半空,随即当空一掌拍下,这一掌动用了八分内力,普天之下尚无对手可以抵挡。那怪人见来势凶猛,左手继续与葛大、王力及沈巍纠缠,抽出右手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掌。

“嘭”!

轰然大震,树木断折,大地颤抖。葛大、王力及沈巍纷纷吐血倒地,纵然司徒剑南功力高深所向无敌,也是迫得向后疾退五步。再看那怪人,猛退七八步,后背撞在一棵参天大树上,落叶纷飞中,他仰天狂笑:“久不出江湖,不曾想后辈中竟有此高手。”

司徒剑南抱拳道:“晚辈司徒剑南,乃当今武林盟主,不知英雄高姓大名?”

那怪人冷笑道:“老夫空真!你一个晚辈后生焉能做武林盟主?”

司徒剑南面色一寒,随即恢复平静,拱手笑道:“前辈武功盖世,晚辈十分敬佩。若不嫌弃,不如到府上一聚,你我开怀畅饮,共商大事?”

空真正觉腹中饥饿,闻听此言正中下怀,欣欣然前往。司徒剑南暗中给四大护法使脸色,如不能为我所用,便下药杀之。

别看空真久疏江湖,却也老奸巨猾心思缜密,见他们暗使眼色,也不动声色,酒菜上来,虽色香俱全,饥肠辘辘,却也不动筷,亦不举杯。

司徒剑南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是和颜悦色,端起酒杯道:“前辈武功盖世,实乃武林幸事,这盟主之位,自然非前辈莫属。还望前辈带领我等伐金杀寇,重振中原武林之雄风!我连干三杯!”说罢,也不等空真说话,一仰脖将杯中酒饮尽,而后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吃完三杯酒,他起身道:“今日能高攀前辈实属三生有幸,匆忙之中尚未来得及美味佳肴,还请见谅。”说罢,又不等空真接话,一个接一个的把菜尝了一遍。

空真见状,心道:“果然没毒。”遂放下心来,见他吃的起劲,早已饥肠辘辘的他打个哈哈,道:“算你识相,这第二把交椅便给你坐了。”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口吃起肉来。

司徒剑南举杯道:“谢盟主赏识,属下定当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空真大悦,直夸他识大体。如此推杯换盏的喝了数杯,酒过三巡,司徒剑南突然说道:“前辈武功盖世,天下无人匹敌,只是……”说到此处,戛然而止。

“只是如何?”空真嚼着肉含糊不清的问道。

司徒剑南道:“只是你年事已高,怕是没有多久活头了,倒不如把一身功力给在下,你看如何?”

空真拍案而起,哪知脚步踉跄,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忙运内力,这才惊觉内息紊乱竟无法聚集,顿时大怒:“司徒剑南,你我无冤无仇,如何下毒于我?”

司徒剑南冷笑道:“你伤我护法,便是与我作对,今日,你不死也得死!”

空真大惊:“你也喝酒吃肉,为何没有中毒?”

司徒剑南哈哈大笑道:“酒中半毒,菜中半毒,两者合二为一便是全毒。半毒无碍,全毒必死,我只把酒含在嘴里,趁你不备暗中早已吐出,要怪只能怪你太过愚蠢!”

空真不禁仰天长叹,没想到,自己一生用毒,到最后居然中了他人之毒,真是莫大讽刺。司徒剑南也不啰皂,掀翻桌子,跨步上前,一剑砍了他的双臂。空真惨叫一声,顿时鲜血如注,哀嚎不止,接着,司徒剑南一掌按在他的气海穴上,运用逍遥派中的内功心法,将空真浑厚的功力吸了个干干净净。空真本就骨瘦如柴,此刻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徒留一副皱巴巴的皮囊包裹着骨架,早没了气息。旁边的四个护法看得心惊胆颤,逍遥派的内功心法中还有这一招是他们闻所未闻的,显然,司徒剑南有所隐瞒。也是,若是人人学会了这一招,到处寻人吸功力,那他这盟主还能坐稳么?如果说之前司徒剑南的武功让人仰视,那此刻恐怕让人望尘莫及望而生畏了。

空真既然能封堵山洞,以此时慕容嫣的功力,运力打通自然不是难事,可何来尝试多次却无能为力,心想若是自己毁之丈夫脸上必然难堪,心细如发的她嫣然一笑道:“何郎休恼,走来时路亦可,何必将气力花在这里。”何来想想也是,便与妻子携手走出迷宫般的山洞,循着来时路匍匐着出了密道。

此时深夜,月朗星稀,远处,隐隐传来野兽的嚎叫,听得何来胆颤心惊。

“何郎,奴家害怕。”实则,慕容嫣一点都不怕,自幼闯荡江湖的她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倒是何来真有些怕,但听到她这样一说,浑身血液上涌,拍拍胸脯,豪气干云的说道:“有你男人在,不怕。”他朝四周张望,见到下方不远处有石头凸起,便拉着妻子先跳了上去,然后寻找下一处落脚点,如此这般,不消片刻,便到了山脚。

何来道:“然后找个地方,吃饭,好好睡一觉,我们从长计议。”

对于他的提议,慕容嫣轻轻“嗯”了一声,任由她牵着手出了逍遥山,一路上两人不停说说笑笑,倒也不觉路途遥远。行至月落西山,终于看到一间客栈,只是大门紧闭,显然尚未营业。

何来将妻子护在身后,上前猛砸,大门震颤,几欲开裂:“开门!吃饭,投宿!”

“客满,另寻别处……”屋内,传来一阵抱怨。

何来大吼道:“客满?那你便给我搬出去!”说罢,又是一顿猛敲。

“你怎这般不讲理?……”

何来吼道:“你与极饿极困之人讲甚道理?再不开门,烧了你这店!”

店家咕哝着,睡眼惺忪的掌灯开了门,唤醒小二,打扫出一间上房,依着何来的意思,送来酒菜,打来热水。

“娘子先洗。”说罢,何来关上房门,站在门口当起了临时护卫。他不是没有想法,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对慕容嫣有非分之想,只是他目前还不能。听着屋里传来水声,尽管他欲望强烈,那也得忍耐。

待慕容嫣洗罢,何来便直接跨进浴桶沐浴,慕容嫣惊道:“如何不叫小二换些热水来?这些奴家洗过了,不脏么?”

望着她红扑扑的俏脸,何来一本正经的说道:“焉能嫌娘子脏乎?”慕容嫣抿嘴一笑,不再阻止,只是轻轻说道:“就让奴家为何郎搓背如何?”何来道:“有劳娘子了。”当慕容嫣的纤纤玉手在何来背上搓来搓去时,血气方刚的他差点就没忍住,急忙收敛心神,想起那绝世上联至今尚无下联,便强迫自己往对联方向去想,这么一来,果然好了许多,甚至她的身体有意无意的在他身上蹭,何来似乎也没有任何表示。

见到他无动于衷,慕容嫣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神色,自己已年华二十至今完璧,如她这般年纪的年轻女子,早已儿女双全。这五年来,只不过搂搂抱抱,最多亲亲摸摸,从不越红线半步,初时感激,如今回响起来却不甚奇怪,难不成丈夫有病不能行夫妻之事?这么一想,她顿感羞燥,自己这是怎么了,满脑子尽想这事,眼下还是想想如何替师傅空虚子报仇方为正道。

何来洗罢,两人用过餐,彼此累极,暂把复仇搁置一旁,留待明日再议。慕容嫣睡床上,何来打地铺,他的理由是:若睡一张床怕会忍不住犯错。慕容嫣低语一声:“与妻子同床共枕如何成了犯错之举?”见他执意如此,也赌气不理,两人各怀心事,各自睡去,一时倒也彼此相安无事。

睡至四更时分,两人被隔壁厢房的说话声惊醒。原来,再过十日,便是司徒剑南五十大寿,这是武林一大盛事,准备当日宴请四海宾朋八方来客。都知他心胸狭窄手段狠毒,若收邀拒不参加者,日后必遭杀身之祸。然,总有那些义士或侠之大者,誓不与乌合之众为伍,此时此刻,正在隔壁厢房密谋反击大事。

慕容嫣正欲穿衣,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扔了衣裳,仅着抹胸亵裤袅袅娜娜的在何来身旁走过,一边贴墙细听,一边故意扭动腰肢,她就不信,自己还能吸引不了丈夫。

闻知逍遥峰上如今大都头领都已派出去做事未归,心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却听有人叹气道:“逍遥峰上所有机关暗道已全部更改重置,他人若不识其中机关,必有来无回,你我又如何直捣黄龙?”

另一人叹道:“既是如此,怕只能在寿宴当日下手了。”

刚才那人道:“寿宴当日所有人需放下武器方可进入,且必定戒备森严,在人多时下手,恐非明智之举。”

“那该如何是好?”

“此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

慕容嫣听得认真,也不忘卖弄风情,何来看得忘乎所以,慕容嫣本就身段玲珑,此时这般妩媚,直把他看得气血上涌。偏在此时,她忽而回眸冲着何来嫣然一笑,这一笑,风含情水含笑,乌云散去阳光照。何来忍耐了一晚上,已至崩溃边缘,见到她如此捉弄勾人,瞬间热血沸腾,抱上床来。

但见慕容嫣俏脸绯红无限娇羞,玉面斜偎,檀口香送,羞云怯雨中,咬唇皱眉,泪眼朦胧,细细汗流,碧波荡漾……

当下两人鱼水之欢才罢,何来见到那巾帕上的一抹鲜红,瞅瞅慕容嫣泪眼朦胧,顿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都怪为夫,只顾一人快活。”

慕容嫣喘着气,娇嗔的轻轻拍了一下丈夫的胸膛,脸上满是幸福,依偎在丈夫怀里娇羞低语:“无法言语之痛,难以表述之感,魂散魄荡,昏沉沉,无从思量,郎怎似豺狼虎豹,令奴家身酥骨散……”

“下回定当悠悠然如荡秋千。”

“官人……”这一声娇滴滴的呼唤,直把何来的骨头都酥化了。两人彼此相拥互诉情话,之前所有怨言所有不快也叫一轰而散了,忽听屋外有人惊恐万状的大叫:“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

两人一个激灵,急忙整顿穿戴出门查看。却见隔壁厢房内,一老者趴在桌子上,怒目圆睁,已没了气息;另一中年人仰面倒在地上,也已气绝,两人身上除了脖颈处有一道细如发丝的伤痕外再无其它显伤痕,而屋内并无任何打斗痕迹。

“好快的剑!”

听到丈夫的惊叹,慕容嫣撇撇嘴道:“若适才奔我而来,官人那番……那番忘乎所以,又当如何是好?”

何来大惊。刚才全身心的投入,别说发生命案,就是地动山摇,怕也是无从察觉。若偷袭之人杀人之后动了邪念,那后果不堪设想。这般一想,他顿觉后背发凉,暗暗发誓若局势不安定,再也不行夫妻之礼。

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慕容嫣也是十分骇然。倒并非惧怕于这凌厉的剑法,这两人先前还在密谋反击大事,转瞬间便遭毒手,若非有人通风报信,实难作为,由此看来,此间客栈必然布有耳目。如若昨晚与丈夫商讨复仇大计,保不准已遭毒手……

忽而,眼角余光瞥见客栈中有人盯着自己偷笑,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多半此人为细作,潜伏在客栈中专门打听过往路人,若是儿女情长或一般商客,当可放过,若是武林中人对司徒剑南不利,必诛之以绝后患。

“官人,奴家饿了。”说这话之时,她暗中给丈夫使眼色,故意提高了些音量,好让那人听到。

何来心领神会,道:“为夫带你吃好吃的去。”

慕容嫣又道:“官人,奴家困了。”

何来道:“那为夫便陪娘子睡觉去。”

慕容嫣挽着丈夫的臂膀,娇滴滴的说了一句:“官人,奴家还想要……”

何来收紧她的腰肢,大笑:“不瞒娘子,为夫也正有此意。”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进了厢房,上了床,吹熄烛火,放下帷幔。但见朦胧中,慕容嫣莺声呖呖燕语喃喃,窗外之人顿时呼吸急促不能自持。忽而,脖颈处一凉,宝剑尚未紧贴肌肤,他已觉寒气逼人,待回头,何来在他身后冷冷一笑。

“好一对狡诈的狗男女!”

何来大怒,一脚将他踢进屋中。慕容嫣掀开帷幔,先是冲着丈夫赞许一笑,忽而目光变得冷峻起来:“你是何人,隔壁两人可是你所杀?”

慕容嫣所料不错,他姓林名风,武功平平可轻功了得,一晚上能跑六七百里,故而江湖绰号“神行太保”。他的确是司徒剑南的人,专门为盟主打探消息,凡是有对盟主不满者,立马汇报四大护法,而后由护法派人诛之,隔壁两人是护法胡同所杀。

慕容嫣道:“司徒剑南可在山上?”

林风大笑道:“怎么,想杀盟主?也不去打听打听,司徒盟主武功盖世,死在盟主手里的武林高手不计其数,就凭你俩,仅一个胡同就能轻易要了你们的小命!不过,小美人长得倒是标致的紧,身段也是十分妖娆,若能做得盟主夫人,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享之不尽,何必让这穷小子白白占了身子?想必美人是第一次吧,不如让盟主教教你?我们盟主有的是手段和力气……”

何来早已气得不行,未等他说完,手起剑落,只见林风脖子一歪,头便如球一般滚落在地上。林风一死,何来马上后悔了。司徒剑南耳目众多,此事怕隐瞒不了多久,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到得夜晚,直捣黄龙。

何来道:“就凭你我二人,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慕容嫣道:“擒贼先擒王,杀了司徒剑南,必然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若是所料没错,一面是盟主之位的继承,一面是武林正派的趁势讨伐,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到时我们坐山观虎斗,坐享渔翁之利。”

何来不禁目瞪口呆,这女人不但胆大妄为,而且野心很大,居然想做武林盟主。他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是否能当武林盟主,只在乎她的安全,担心她杀不了司徒剑南反而把自己性命搭了进去。直到慕容嫣再三保证,此番前去以探路摸底为主,绝不硬拼,以一炷香为时间,香燃尽之前必定回来。

何来还是摇摇头。他是见过司徒剑南的武功的,他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白白送死。慕容嫣好说歹说不成,忽而板起面孔道:“官人,你我皆是习武之人,行事怎如此优柔寡断?你道是以为司徒剑南真的为了自己的五十大寿?我敢料定,他这是以此为借口来铲除异己之人。待大寿一过,他便成了气候,到时若再想杀他,恐怕难于登天了。”

不可否认,她的看法很有道理。只是,作为丈夫,怎忍心让妻子只身犯险,于是便道:“若要前去,你我一同前往,身为丈夫,我岂能让你一人孤身犯险。”

慕容嫣微微一笑,算是应允,何来将林风尸体藏于床底下,而后开门冲着小二喊了一句:“我与娘子要睡觉,不可打搅!否则,小心你性命难保!”说罢,锁好门,两人从后窗借着夜色掩护如鬼魅般一跃而出。

此时,公鸡打鸣,天将拂晓。

终极大战一触即发,鹿死谁手,下章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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