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博弈一雪前耻
逍遥灭顶武林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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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爱恨两不误,孤身闯逍遥。
顶峰终博弈,无招胜有招。
一战雪前耻,惊飞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是黎明前最后一抹黑暗。衣袂飘飘中,一抹白色从天而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逍遥峰后山悬崖,恍若仙女突降红尘。此时,何来还在悬崖下苦苦攀登,此时,雾气缭绕,仿佛仙境。她冲着山崖下嫣然一笑,抽出剑来,在突兀的石头上刻下一行诗句:
~~~苍颜绝壁石千尺,
~~~飞瀑急流挂险岩。
~~~雾卷深渊掩四下,
~~~夫君摇扇坐山闲。
何郎聪慧,定能知我心意。她微微一笑,转头望向逍遥派时,目光又变得冷峻起来,足尖轻点,在丛林上空如精灵般穿梭,司徒剑南设置的重重机关此时对于她来说形同虚设。
悄无声息的落在养心殿屋檐之上,见有一众婢女说笑着往这边走来,只是养心殿的一间厢房内却是哭哭啼啼不止。
原来,为了讨好盟主司徒剑南,昆仑派于前几日送来美女一名。此女来自中原,姓陆名妍,爹娘早死,干娘抚养至十一二岁时突发疾病而死,走投无路之际,她被老鸨看中而带回丽春院。老鸨果然慧眼识珠,过得三年,至十四五时,陆妍当真出落的闭月羞花亭亭玉立。老鸨将她视如己出,请人教她歌舞与琴棋书画。昆仑派掌门肖峰经过之时正是陆妍挂牌之日,见她容貌绝色,顿生爱慕之情,遂花重金买下,当晚正要与她洞房花烛,哪知却收到了司徒剑南发出的请帖,让他带着新婚夫人上山,信中特别嘱咐,不可破其清白身。肖峰满心不悦,又不敢不从,忐忑不安的由四大护法带上了山,其间,司徒剑南对陆妍美貌赞不绝口。肖峰恍然大悟,原来这厮是看上了自己的女人!他畏惧司徒剑南强大势力与高深莫测的武功,虽极不情愿,也只有忍痛割舍。
陆妍原以为遇到真爱,却换来贪生怕死的薄情郎,失望至极,痛不欲生,若非有人出手及时制止,当即便一头撞死了。一众婢女好言相劝,终于使得她回心转意。换上火红嫁衣的陆妍更加美艳动人,虽答应嫁给司徒剑南,可心里终究还是有肖峰的影子,心中闷闷不乐,脸上难掩失落神色。
“肖郎,你若敢舍功名,我亦追随于你,从此归隐山林,男耕女织,与世无争,岂不美哉?昔日山盟海誓犹在耳畔,你如何忍心将我割舍他人?你可知道,我即将要成为他人的娘子了……”陆妍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唉声叹气。
慕容嫣不禁感慨万千,听到陆妍说自己想一个人先静一静时,她忽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众婢女不敢对这个新婚夫人不敬,应声而退,在屋外守候。
门刚关上,但觉寒风簌簌从天而降,陆妍抬头望去,头顶上方有一窟窿,正觉奇怪,眼前一花站着一个人,刚要出声,那人出手极快,立时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要穴,让她说不得话也动不了身。“莫要害怕,我来救你。”慕容嫣从容一笑,把陆妍火红的嫁衣脱下穿在身上,又将她藏匿于床底,把宝剑藏于衣袖中,最后盖上红盖头。
不多时,屋外传来婢女的呼唤:“时辰已到,夫人可是准备妥当了?”慕容嫣轻轻的“嗯”了声,并不言语。这要是一说话,岂不漏了陷?她蒙着红盖头,默默随着众婢女前行,来到正厅。
正厅里,除了忙碌的婢女和伙计之外,只有四大护法,未见司徒剑南。正觉奇怪,如此重要场合为何不见新郎,却听胡同笑道:“拜堂免了,盟主吩咐过,这段时间我兄弟四人辛苦有功,特赏赐美女一名,论年龄大小,自然我当先。”说罢,哈哈大笑着伸过手来,将新娘子抱起,大步流星的走近里屋,见他一副猴急模样,其他三位护法哄堂大笑。
他却不知,这新娘子已换了人,关上房门的时刻,忽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再觉脖颈处一凉,脚下虽仍在移动,手上却没了气力,呆呆的注视着这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恐,身体摇晃两下,“噗通”倒在床上,这时候,脖颈处一股血注喷出。
“救命呀……”
听到屋内有女子惊慌失措的呼喊,葛大不怒反笑,贴门督促道:“胡兄,你可要悠着点,给我们仨留口气,别整死了哇……”
语声未落,突然一把利剑透门而出,速度奇快,位置奇准,不偏不倚,正好从葛大左太阳穴刺入,右太阳穴穿出。可怜的葛大犹如上钩的鱼儿,瞪着双眼,大张着嘴巴,倒在地上颤抖了几下,随即没了动静。王力及沈巍大惊失色,继而勃然大怒,王力更是抽出剑来,力道刚劲有力,自上而下,一剑将门劈成两半。
就在他力尽之时,欲收未收之际,一股冰凉透心而入!
沈巍见状不禁后退几步,心里不由骇然。他深知三位护法的武功,若是单打独斗,普天之下除了盟主司徒剑南之外,鲜有敌手,即便是再疏忽大意,也不至于在这个女子面前走不过一招。这眨眼间,四大护法便死了三位,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武功?
“你……你究竟是何人?”
忽而,眼前一花,新娘子的影子留在原地,人已不见。这招“孤独留影”沈巍再熟悉不过,非但见怪不怪,也早已有了破解之法。他横剑格挡之际,左移一步,正要挥剑反击,这才发觉持剑的手腕已经不在身上,低头一瞅,自己的手腕握着剑落在了地上。直到这时,脑袋“嗡”的一下,一股剧痛传来。
“好快……的……剑……”这是他最后的感慨,接着,脖颈处突感凉意,他瞪着眼,没想到,死原来这么痛快。婢女尖叫着冲了出去,慕容嫣也不追赶,这些丫鬟奴役本就无辜。
司徒剑南正与肖峰在仁德殿推杯换盏,聊兴正浓,同桌的还有三位武林高手。一位是手持一把铁扇江湖人称“索命书生”的阎无,一位是手持一对判官笔江湖绰号“索命判官”的阎良,还有一位是身背一把七尺大刀江湖号称“索命连环”的阎王,三人皆为同母所生的亲兄弟,阎无最小,阎良老二,阎王老大。二十年前,三人聚首一处找寻慕容天山比武,誓要夺回天下第一,得知慕容天山身亡后便浪迹江湖,二十年间打遍天下无敌手,后隐居山林不问世事。最近听闻司徒剑南身为武林盟主,骁勇好斗的三兄弟便重出江湖上门切磋。名义上虽是“切磋”,但武林中人都知道,三兄弟那根本就不是“切磋”,而是“索命”,但凡与他们交过手的,无一活口,“索命”称号由此得来。
只听阎王道:“偌大山庄怎只有你与四护法在?”
司徒剑南笑道:“尔等上山若非四护法带路,任你武功再高,必丧命于这片山林。此等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阎良接口道:“若是我三兄弟趁机谋权算位,你如何抵挡得住?”
肖峰暗暗吃了一惊,这是明目张胆的挑战啊!这三兄弟只怕是退隐江湖久了,还不知道盟主的本事罢?再看司徒剑南,却是不怒反笑:“那要看尔等的本事了。只怕谋权算位不成,反倒送了性命。”
阎无拍桌怒道:“你可有胆与我较量一番么?”
司徒剑南嗤之以鼻,正要发话,这时手下慌张来报,听闻四大护法被杀,司徒剑南大惊,一人不敌尚情有可原,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四人同时被杀,江湖中除自己之外似乎尚无人有此功力。他缓缓饮尽杯中酒,沉吟道:“来者几人?”在他看来,四大护法必定遭遇暗算聚而歼之,否则断然不会在自己眼皮底下就这么死了。
“禀报盟主,只一人,且为蒙面女子。”
话音未落,“索命书生”阎无不禁哈哈大笑:“一女子就让盟主如此惧怕,真是稀奇得紧!”
司徒剑南大为光火。可口中却只是淡淡说道:“我司徒剑南至今尚未怕过任何人,你们三位,我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索命判官”阎良怒目圆瞪,一掌拍碎桌角,怒道:“你在我眼里,连屁都不是!”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烈的**味,仿佛大战一触即发,忽听司徒剑南哈哈一笑,道:“每日前来切磋比武者络绎不绝,若都如诸位所想,在下都要一一出战,那谁来主持大局?要怪只能怪四大护法学艺不精,三位若要找我比武,先与前来挑战者一较高下,胜者才有资格与我决一胜负。”
若他们三个应战,必然先有一番恶斗,不管谁输谁赢,都会消耗内力,到时自己再出手,定能事半功倍。他的算盘不可谓不高明,阎王却皱起了眉头,见到阎无起身便往外走,忽而沉声道:“三弟留步,且听哥哥一言!”
阎无道:“大哥何必多言,女流之辈而已!大哥在此饮酒,兄弟稍待便来。”
阎王道:“四大护法武功卓绝闻名遐迩,三弟万不可轻敌。”
阎良点点头,起身道:“大哥所言不无道理,我这便随三弟一起,若对方使诈,也好有个帮衬。”
阎王略一沉吟,道:“你我兄弟从未分开,大敌当前更因如此。”说到此处,挥手起身同往。
看着这三人,司徒剑南轻蔑一笑,三个头脑简单的武夫,若能为我所用,倒也能弥补失去四大护法的损失。想起四大护法,他心头一惊,起身尾随而去。
但见正厅里,躺着三具尸体,正是葛大、王力及沈巍,屋里,躺着胡同的尸身。除了葛大被贯穿太阳穴之外,其余三人均是一剑封喉,这都是要害部位,按理说,习武之人岂能不知。看出门道的阎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环顾四周,却是不见人影。
阎良冷笑道:“我道是英雄好汉,原来是缩头乌龟!有胆杀人,却不敢现身相见么?”
话音未落,忽听屋顶上传来一阵娇笑,那笑声莺啼燕转,甚是动听。阎良心头一沉,此人竟然藏匿于眼皮底下而不被自己察觉,轻功之高犹在我之上,看来是遇上对手了。
阎无跃至屋外,果然看见屋脊之上有个白衣女子,蒙着白色面纱,阵风拂过,不时展现曼妙身姿。只听他叫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慕容嫣冷笑道:“我是何人?你问得好生奇怪,难道你是瞎子不成,没看出来我是女人么?”
阎无冷冷一笑:“或许男扮女装?脱下罗衫我便相信。”说话间,铁扇忽开,“嗖嗖嗖”射出几支暗器来,随后,他一跃而起,身体变得如树叶一般异常轻盈,突然他大喝一声,点点晶莹中,一根根细如毛发的毒针犹如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漫天漫地的朝慕容嫣所在方向笼罩来。
然,慕容嫣已经不在原处。死在这招成名绝技“暴雨梨花针”之下的武林高手不计其数,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防范这一招,当看到居然有史以来第一次落了空,不禁感到深深惊讶。
“来而不往非礼也!”阎无这才惊愕发现,慕容嫣站在屋顶的另一端,只见她玉臂轻轻一挥!
阎无只道是暗器,本能侧身闪躲,却发现虚惊一场,什么也没有,原来这小丫头是在耍诈,不由气急败坏,刚要发动下一波攻势,忽闻破空之声,一块石子刚劲有力的竟然直奔他咽喉而来,这要被打中,非被射穿咽喉不可。阎无身子一侧,刚躲闪开去,眼前一花,慕容嫣已站在他面前。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虽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身段玲珑中透着点妖娆,带着点仙气飘飘……这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
这是阎无最后的感慨,他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脖颈处一凉,生命便就此终结。
见三弟身亡,阎良悲痛欲绝,勃然大怒,现出判官笔。这对判官笔曾判了无数江湖中人的性命,然而此时此刻,却只是出了一个““戳”招,就在他招尽回转之时,一道剑光自下而上斜斜的一闪而过,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握笔的手似乎有些不听使唤。阎良心头大惊,尝试扭转,却见右手腕处显现出一道血痕,“啪”的一声,手掌连同判官笔一同落在地上,一股血注喷出。他张大了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脖颈处又一道血注喷出,他不声不响的倒了下去,眼睛里充满着惊恐和不可思议。
三弟与二弟眨眼间便身亡,让“索命连环”阎王十分震惊,闯荡江湖数十载,这种功夫闻所未闻,虽暴怒,但他深知自己绝非敌手,如全力一搏死的必然是自己,为今之计,必须让其放松警惕,再突然发难,或有胜算可能。
一念及此,他当即放下大刀,跪倒在地,抱拳道:“女侠武功盖世,阎某十分佩服,请受我三拜!”说罢,果真磕了三个响头,个个“咚咚”作响。
慕容嫣自然不认得谁是谁,更不知这三人是亲兄弟,见他认输,那便作罢,道句:“既然如此,便饶你一命……”只是她话未说完,阎王突然起身,如此近距离,慕容嫣纵然有通天本领也是反应不及,双手被阎王扣住,且被他用力一拧,“咣当”一声宝剑落地。
眼看就要受制于人,但慕容嫣终究是慕容嫣,双手受制还有脚可动,突然一脚踢向阎王裆部,这一脚若被踢中,怎么着也得断子绝孙。阎王冷冷一笑,双腿猛的夹住慕容嫣的脚。却在这时,慕容嫣的另一只脚借势已提膝而起,接着,绷紧的足尖就像一根弹簧似的,重重的敲在阎王的下颚。
阎王当即被打落三颗牙齿,不由勃然大怒,正要扭断她的手臂,却见慕容嫣手腕一翻,已反扣住他的拇指顺势往外一掰。看似柔若无骨的女子也不知哪来的气力,只听脆生生两声裂响,阎王两手的拇指被掰断。阎王痛的大叫一声,慕容嫣足尖一挑,宝剑弹地而起,一道寒芒闪过,他“啊”声才喊出口,脖颈处突觉微凉,接着,冲慕容嫣瞪了一眼,喉咙里发出“咔咔”两声响,终究没能说出什么话来,直挺挺倒了下去。
司徒剑南看得目瞪口呆,纵然自己如今掌控整个江湖,但这蒙面女子的武功路数闻所未闻,看似稀松平常却处处蕴含杀机,无招无式偏偏十分实用……
尚未来得及细想,忽见那女子剑尖指向他,一双美目透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峻,缓缓走向他。司徒剑南终究身为盟主,迎着她的目光冷冷一扫,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打个哈哈,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脱光衣裳的慕容嫣。五年未见,身段可是愈发迷人了。”
慕容嫣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一语不发,此刻,任何言语多余的。五年前那耻辱的一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即便没有此事,司徒剑南作恶多端,也该活到头了。
武功招式的比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司徒剑南心中一凛,面对咄咄逼人的慕容嫣,突然大喝一声,双掌齐出,这一掌,聚集了毕生功力,此前他的内功便深不可测,如今有了空真的内力“补给”,更是深不见底。这一掌,仿佛刮起了一股飓风,前方十丈内树木连根拔起,司徒剑南十分笃定自信,这一掌,即便不能将她置于死地,至少也令她武功尽废半身不遂。
劲风过处,狼烟散尽,前方,已不见慕容嫣的身影,想必吹到九霄云外去了罢?司徒剑南扯起一抹冷笑,却突然笑容变得僵硬起来,眼角余光中,他赫然看见慕容嫣不知何时已站在另一侧,这一端,不偏不倚,刚好躲过他致命的掌风。
司徒剑南怒喝一声:“看招!”气聚丹田,再次击出一掌。这一掌,同样用上了所有功力,一瞬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恍若末世降临。这次,他多了个心眼,刚出一掌,紧接着凝聚内力在身侧又出一掌,第二掌打完,在身后跟着一掌。为使慕容嫣无法近身,他双掌连挥,在他周围筑起一道“风墙”,一时间,狂风怒号,寸草不生。
人有双掌,出招“南北”,“东西”便留下破绽,出招“东南”,则“西北”留有空隙,不论如何出招,亦无论出招多迅猛,总有破绽可循。“孤独留影”是逍遥派中的必杀技,出招必杀,杀之必死,如今却被慕容嫣用成了“闪招”,在司徒剑南连二连三的挥掌中左躲右闪,来去自如。
一百招眨眼而过,慕容嫣的确无法近身,但司徒剑南这种招招全力以赴的打法极其消耗内功和体力,所以,他稍有停顿,一边戒备,一边迅速调整喘息。然而,此时的慕容嫣已今非昔比,一直闪避的她突然发难!
通常这种出招是致命的。
司徒剑南大吃一惊,待明白过来时才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哪知眼前寒芒已一闪而过,这瞬间,鲜血来不及喷出,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感到切割的疼痛,以至于错误的以为慕容嫣这一剑落了空,见她近在眼前,心中大喜:此时,正是一击必杀的绝佳时机。
蓦地,他发现无力抬手,且手脚不听大脑使唤了,紧接着,呼吸愈发困难起来,眼前的这个蒙面女子慢慢变得模糊不清。
“你……究竟……是……何……人……”司徒剑南瞪大双眼,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论内功,普天之下自己能与之无人匹敌,论武学,自己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可为何自己的每一招仿佛都被对方猜透似的?为何感觉自己始终被她牵着鼻子走?为何她能有如此迅疾的反应?此人究竟是谁?慕容嫣绝对不可能有这功夫!
慕容嫣冷冷一笑:“天外飞仙!”
听到这四个字,司徒剑南恍然大悟,听闻当年“天外飞仙”一人便灭了天山派,他虽不信,却也不得不防,故而当上盟主后招兵买马,除了扩张领土外,就是以防不测,不曾想还是遇上了,更不曾料到自己竟然真的会死。
“你……你……”司徒剑南双目暴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慕容嫣冷冷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司徒剑南,你作恶多端,终得报应!”
这瞬间,司徒剑南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只是,已于事无补,身体摇晃了两下,在陆妍一声惊呼中,“噗通”僵硬的倒下。
听闻婢女奴仆议论纷纷,陆妍半信半疑的从暗处出来,刚好看到肖峰,不禁惊喜万分。而肖峰见到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身段玲珑,衣裙飘飘,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降临人世,虽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可心里早已痴迷。面对飞奔而来的陆妍,肖峰不管不顾,丢下兵器,大步流星走到慕容嫣面前,拱手道:“天外飞仙且留步。”
慕容嫣淡淡的瞥了一眼,她对这种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送人的男人一概视作牲畜,既是牲畜,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的。一阵风拂过,衣衫贴紧了慕容嫣的娇躯,顿时展现出胸脯的波澜壮阔,肖峰看得两眼发直,忘记了说话,对陆妍的再三呼喊也视若无睹。
“你可是肖峰?”突然,慕容嫣有了主意。
“呃……是……”
“凡见我者,一概处死。你且说来要如何死法?”
肖峰色心灭了大半,赶紧跪地求饶,一旁的陆妍也跟着下跪求饶不止。
“既是如此,把逍遥派烧了,我便饶你不死。”
“这……”肖峰犹豫了,不烧,或有活路,这要是烧了,千千万万个司徒剑南的弟子能放过自己么?可是,若不遵从,自己还有命么?
“既然如此,留你何用?”说着,慕容嫣作出一副斩立决的姿态来。肖峰果然被吓着了,为保住眼下的这条小命,他只好将逍遥派一一点燃。风借火势,火借风威,哔啵作响,越烧越猛。忽听后院一声马嘶长鸣,这熟悉的声音让慕容嫣心中一喜,陪伴自己的白马竟然还在!
她一声口哨响起,但见熊熊烈火中,冲出来一匹白马,见到慕容嫣,仿佛见到了久违的朋友,欢叫不已。慕容嫣附耳低语一声,白马如同听得懂话一般,刨着土,嘶鸣一声,马首轻点,撒开四蹄,奔下山去了。它自然认得路,两年来,司徒剑南时常让它从山下驮着金银珠宝上山。用司徒剑南的话说,但凡加入我帮会者,不得私自上山。如上山,那山中机关终有一天必然败露,故而任何人只能在山下,每天清晨弟子们都在山下等候盟主传令派发任务,而山上的婢女奴仆终生不得出山门半步。而弟子们为了讨好盟主,尽力搜刮民财,于是,这匹白马每天都在往返的山路上。只是,司徒剑南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这匹马不仅通灵性,更是慕容嫣心爱的座驾。
见它蹄声“踢踏”风驰电掣的远去,慕容嫣会心一笑,转身对陆妍道:“他既然今天能将你送给司徒剑南,明天也能将你送给他人。你对他一往情深,可知他对你早已三心二意?还是另觅良人罢,否则,悔之晚矣。”
陆妍跪求哭道:“姐姐言之有理,这般薄情郎,怎配我以身相许!我愿誓死追随姐姐,为奴为婢,终身侍奉姐姐左右,还请姐姐给我条活路。”
肖峰大惊,敢怒不敢言,只得将火气往陆妍身上泼,抓着她不放,喝道:“你敢背叛于我?”
陆妍见甩手不脱,慕容嫣转身欲走,急道:“我命由我不由你!”
肖峰抬手便要打,慕容嫣突然喝道:“动手试试?”四个字冰冷如霜,坚硬如铁,肖峰瞬间如泄了气的球一般,没了半点脾气。陆妍挣脱开来,拉着慕容嫣的手,再次下跪苦苦哀求。
慕容嫣怜惜她命运多桀,身世凄苦,拉起她足尖轻点,已跃至树梢,在树梢头又轻点,一团白色便消失在肖峰的视线中。
望着慕容嫣远去的方向定定的出神,肖峰忽而仰天长叹:“这定是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若能娶她为妻,便是舍了天下,也知足了。”
只是他却忘了如何下山一事。好在他也并不愚笨,在司徒剑南身上搜索无果后,又对四大护法搜身,果然在胡同身上找到一张布局图,顺手搜刮了些金银,看看东方,已露鱼肚白,天马上亮了,赶紧按图逃之夭夭。至于要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先找个隐蔽之处躲过这风头再说了。
慕容嫣哪里知道,这陆妍却是决定她命运走向的女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