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病急投医影流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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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何来见到有人冲着达穆尔罕低语,虽不知何事,但必然不是好事,看他那副嘴脸,心中突然牵挂起妻子安危来。刚想起身,却被旁边侍卫按在位置上,同时,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只见林守备哈哈一笑,道:“刀剑无眼,何太师最好安分守己一些。”
“你想怎样?”何来气得直想把他大卸八块。
林守备笑道:“何太师所言差矣!并非我想怎样,而是主公想怎样!”
“达穆尔罕想怎样?”何来已有不好的预感。
“谁让慕容嫣这么妖娆妩媚呢?”林守备哈哈大笑。
“你们把我妻子怎样了?我告诉你,敢动我妻子一根头发,我拧断了你的头!”何来拍案而起,却被侍卫按回桌上。
林守备笑道:“其实也不难。只要何太师写封休书,你和你的家人便自由了。”
“妄想!”何来气到不行,想不到这厮处心积虑的谋划竟然是为了让达穆尔罕得到自己的妻子。
“不写也没关系,此时,只怕主公已将慕容嫣生吞活剥了!哈哈哈……”林守备仰天大笑。
“你……”何来刚要掀翻桌子大干一场,忽见达穆尔罕往这边走来,只是他呲牙咧嘴,走得也极度不自然。细看之下,在他脖子上架着一把剑,而他的一条手臂已被斩断,正鲜血淋漓。吕欣瑶在其身后,步步紧逼。跟在她后面的,是卢六,卢六后面便是家人,尉迟恭断后。
“慕容嫣,你好大胆子!”林守备勃然大怒,哪知他话音未落,忽听“咻”的一声一道寒芒闪过,林守备的左肩胛骨被暗器射中,钻心的疼痛顿时呲牙咧嘴起来。
“掌嘴!”吕欣瑶怒喝一声,林守备愣了一下,赶紧跪地求饶,此刻,没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的了。吕欣瑶宝剑在达穆尔罕脖子上一紧,达穆尔罕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喝道:“没听到么,还不快掌嘴!”林守备二话不说,忍着疼痛猛扇自己嘴巴,嘴角很快流出血来,喝声未停,掌掴不止。
眼前一花,尉迟恭已挟持住他,众侍卫虽拔刀相向,却无人敢贸然动手。吕欣瑶也不多废唇舌,让家人上了马车,带着达穆尔罕和林守备一路疾行。走了约摸一个时辰,见身后并未有追兵,这才放缓脚步。
对于是否坚持前往襄阳,吕欣瑶表示听丈夫安排。这个女人现在越来越懂事了,处处以丈夫的想法为己见,这让何来很是高兴,他挥挥手,莫问前往何处,只要有路,只管往前走,
这般弯弯绕绕曲曲折折,直至天将拂晓,终于到了一个小村庄,放眼望去只有十多户人家,其中有灯火的,只有三、四家,可知此处人家在战乱下,都是生活困苦。
何来抬头观天,见天空已是乌云密聚,叹道:“看来会有一场大雨,我们就在这村庄找个房屋休息下,先避过这场大雨,然后再想办法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吕欣瑶点点头,道:“且听官人吩咐”。打定主意后,压着达穆尔罕和林守备朝小村庄奔去。
吕欣瑶叹了几口气,心中压抑说不出话,叹道:“盗贼如此祸害,可以想到以前这小村是多么和平宁逸,人人安居乐业,鸡鸣犬吠,现在却落得这般光景……”
“娘子不必忧伤感怀,待回到现代,手机电脑电视……“忽而叹口气,何来苦笑:“想必到了那里,你们怕是都变成白痴了。”
吕欣瑶正觉纳闷,突然天空电光一闪,惊雷紧随,豆大的雨点瞬时打了下来,由疏渐密,顷刻间成倾盆大雨,三人忙向近的一家屋子奔去。屋宇白墙瓦楞,木门应手而开,屋内,富丽堂皇却空无一人,显得一片荒凉。
“多好一个家,就这么空了。”何所惧一阵长吁短叹。众人简单吃了些东西,二老便领着孙子孙女歇息去了。何来押着达穆尔罕和林守备来到一间厢房,等待妻子前来问话,见光线有些昏暗,顺手拿起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一对龙凤红烛。忽见吕欣瑶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酥胸半露,望着他妩媚一笑。
“娘子,你这是……”何来的脑子里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官人怎这般呆滞,还不快些来……”听她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急促。
“娘子莫非病了?我这就去找郎中来……”何来心里一急,也不顾这地方是否有郎中,拔腿就要往外面冲。
“不用郎中……官人……奴家快压制不住了……救奴家一救……”她的脸色愈发红润起来看上去,就像两块烧红了的铁块。
“到底怎么了啊?穿成这样不怕我吃了你么?”何来懵了。
“吃了我便好……”她开始摇摇欲坠,断断续续的告诉他。原来,吕欣瑶内功深厚,虽然暂时压制住了珠粉之毒,可一路上颠簸劳苦,丹田之中只觉翻江倒海不断膨胀,若非有男子巫山相会,再过一个时辰怕是会血脉喷张而亡。
“原来如此!这事还真只有我帮忙!”何来二话不说,抱妻上床,哪里还顾得上门口五花大绑的达穆尔罕和林守备。
烛光摇曳中,显现出这间厢房的正中央是一张悬挂着红色帏帐的拔步大床,只这大床的帏帐便占了房间的近半面积,但见红色帷幔中,一团恩爱。林守备惊愕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够如此近距离的观赏这一出春光大戏。
达穆尔罕是知晓原因的,他更知道珠粉之毒一旦吸入体内,没有巫山相会是消散不了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顾不上挣脱绳索,与林守备挣扎着起身跳出屋外,哪知被起夜上茅房的何所惧发现。
何所惧赶紧回屋汇报情况,推门而入却见屋内拔步大床上战斗正酣,眉头皱皱,苦笑摇头,赶紧退门而出。年轻人终究火力过旺憋忍不住,可要是让那两恶贼逃了今后怕是后患无穷!思前想后,他捡起石块,朝着两人后脑勺抖抖索索的拍下,两人闷叫一声,何所惧心里一慌,下手便不自觉的重了,连砸数下,达穆尔罕与林守备两眼一番,咽了气。头一回连杀两人,吓得他一宿没睡。
却说何来与妻子恩爱正浓,蓦地,一阵暖暖的、绵柔的力道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他的丹田之中,直到她香汗淋漓,再无一丝力气。
他大吃一惊,不明白妻子为何把所有功力给了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我不要,还给你。”一边说,一边尝试运功调息。功力虽没了内功心法还是记得的,谁知越是运功调息,丹田之中就越是气血翻涌,喉部一股血腥味突然往上涌,“噗”的一声,他喷出一口鲜血!
此时,吕欣瑶内力泄尽,迟迟无法续上,面色开始惨白,此刻突然见到丈夫口吐鲜血,也吓得花容失色,吃力的抬起手臂想助他一臂之力,举到半空中却无力的垂了下来。
“官人……”她说话的声音渐渐的变得微弱了,连说话都开始变得吃力。
“娘子……娘子……告诉我该怎么办……”从未有过如此惊慌失措,何来一下子没了方向。
吕欣瑶的脸渐渐变成了猪肝色,挣扎着勉强挤出几个字:“奴家没法呼吸了……”
“我要功力干什么啊,我学武干什么啊,我只要你!”何来急的直跺脚,抓起影流剑谱狠狠掷于地上。蓦地,几行字跃入他的眼帘:
……女方功力泄尽气息渐弱……一炷香之内必亡,以半数功力灌入女方,此消彼长均影响影流剑法之威力。此谓“走倾”。全程运行《影流心法》,若功力尽归一人所有,开山裂石无坚不摧……
见到妻子气色越来越差,何来也是别无他法,只好病急乱投医了。吕欣瑶极度虚弱的哼哼了一声,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双目微睁,气若游丝,生命已经危在旦夕,任何一秒钟都不允许他浪费。事到如今,只有放手一搏了,将丹田之内的这股强大的阴柔之气进行调和,而后换缓缓注入给妻子,他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的通,可是目前除此之外已经别无他法了,他宁可不要这天下第一,也要与妻子相濡以沫,泪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砸在她的脸上,仿佛是他最后的晚餐。
幸,天佑佳人。
何来的放手一搏将她从鬼门关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吕欣瑶气色逐渐好转,慢慢的红润如初。当她冲着丈夫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何来又落泪了,像个孩子一般,忽而又笑了。
吕欣瑶羞羞一笑,两人不再言语,彼此深情凝视,在惊涛骇浪中,狂风暴雨下,忘却了黑暗,舍弃了生死……
原来影流剑谱还有这等深奥莫测的心法,两人初尝奥秘,喜不自禁。事毕,吕欣瑶柔声问丈夫留不留,何来摇摇头,他可不想再让妻子受罪。吕欣瑶遂起身洗漱,顺便从包袱里取出藏红花让小红煎药后服下。何来看在眼里,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藏红花虽能有效阻止怀孕,但对身体有害他何尝不知,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节制。翻开剑谱,夫妻俩挑灯夜读,彼此互相依偎,真情流露,不知不觉竟然天亮了。
何来道:“娘子,试试影流剑谱中这最后一招,相知相守。”
吕欣瑶点头回应道:“玄都密律久藏深,仙容飘渺幻疑真。沧海洪波激浪去,神州几度畅宗风。”
话音刚落,两人在一片剑雨中紧紧依靠凌空旋转着腾空而起,周围“嘭嘭嘭嘭”连续作响,被击中的石块竟然纷纷变成粉末。
吕欣瑶被这强大的威力呆了一呆,虽然她原先的内功如今一半到了丈夫体内,但两人合起来竟然如此惊天动地。只是最后这一招相知相守着实有些耗费真气,颇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味道,内力所波及之处,寸草不生。为免伤无辜,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好。
何来点头称是,虽然因珠粉之毒而得到了意外惊喜,可却牺牲了妻子半数的内功,他实在不清楚这究竟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