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有妙招
恩爱情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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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厚厚的棉垫上,何来与吕欣瑶盘腿而坐,对掌双修。
闭眼……
心无杂念……
眼观鼻……
鼻观口……
口观心……
心与意合……
意与气合……
内外贯为一气……
随着何来轻轻叨念,睁眼再看妻子时,她已是满头大汗,头顶热气升腾。何来惊愕不已,没想到妻子领悟得如此神速透彻,绝对是一个内家奇才。
吕欣瑶睁开眼来,何来喜形于色,问道:“娘子,感觉如何?”
吕欣瑶答道:“好热!官人,你为何不出汗?”
何来一脸苦逼道:“一知半解,实在难懂,看来我非练武之材。”
“官人三元及第,聪明绝顶非比常人,只是不得要领,莫急,妾身助你。”
“娘子,这影流剑谱的内功心法实在深奥,你练便可,我就算了吧……”何来撇撇嘴,这搞来搞去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多读点书。
吕欣瑶见他打起了退堂鼓,非但不怒,反而娇嗔道:“官人若是不练,妾身便……便……”
“我不练你又奈我何?”说着,他便作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来。
吕欣瑶咬咬嘴唇,抛出一个极其妩媚的笑容:“妾身便再也不让官人碰了。”
无论从娇嗔的神态,还是说话的腔调,这婆娘勾魂的技术真是杠杠的。何来从来吃软不吃硬,被戳中软肋,只得硬着头皮与妻子对掌双修。
渐渐的,何来头上冒出腾腾白气,吕欣瑶更是粉额挂满香汗,她已使出全部内功气息,一心助丈夫打通任督二脉。
过了一炷香时间,两人睁开眼来,徐徐吐出一口气,结束了长达两个时辰的双修。
吕欣瑶回手拭汗,却发现双掌已被丈夫曲指抠住。她嗔了一眼,用力回抽双掌,但哪里抽离得了。何来注视着妻子,几缕秀发贴在她那红润的脸颊,因体力消耗过度,胸口剧烈起伏,显得波澜壮阔。
灼热的目光使吕欣瑶别过脸去,突然何来用力一拉,她猝不及防,“哎呀”一声扑进了丈夫的怀里。
吕欣瑶又羞又气,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练功房里,前一秒钟还专心致志的双修练内功,下一秒钟就变成巫山相会了。她轻轻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嗔怪道:“官人怎又这般急性子……”
“办完事再练功不迟。”顿了顿,何来嬉皮笑脸的说道:“娘子此时有多专注,等下练功为夫全听你的。”
“当真?”
“那是自然。”
吕欣瑶娇羞一笑,身心乃至灵魂统统交给了他……
可接下来何来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直至三更时分,他依然在练功,只不过,这次转向了庭院。
只见吕欣瑶负手昂立,一脸严肃地指点着何来练剑。
“剑走轻盈,多用刺式、点式,切忌砍、画……往前……侧身、欺上要果断!身手灵活,再多敌人也不怕!这套武学,一阴一阳,双剑合璧,心心相惜,相辅相成。”
“娘子,我实在很难理解其中奥妙……”何来感觉自己实在太笨了,为什么四书五经能够过目不忘触类旁通,偏偏这武功实在让人费解。
可是吕欣瑶却毫不气馁,见丈夫累得满头大汗,让其坐下歇息,自己捧着剑谱仔细研究起来。
“你在想什么?莫不是在回味刚才那激动人心的时刻?”何来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了,手也跟着不规矩起来了。
“把难以理解的变成通俗易懂的。”吕欣瑶嫣然一笑,也不抗拒。
忽而,她眼前一亮,大叫一声“有了”!便拉着丈夫来到空旷处,道:“不看剑谱也罢,记得以下诗词便可。”
“记住诗词又当如何?娘子可让为夫再快活一回?”直到现在,何来还是显得很不正经。
“官人若能记住,奴家便依你又如何?”吕欣瑶将计就计,她是发现奥秘了,面对这人,一本正经干不成大事。
果然,何来一听来劲了,催促着她赶快念。
“中原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这女人不得了!
这要是在现代,绝对的北大清华高材生啊!
何来虽然对武功一窍不通,但对诗词歌赋颇有天分,在妻子的提点下,何来似乎有所顿悟,他的剑法招式变得劲急绵密无间,剑招奇幻变化莫测,看似平平无奇,突然间又幻招忽生。
吕欣瑶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抽出剑来,与丈夫对剑。她的身姿轻盈时如春燕展翅,欢快时似鼓点跳动,缓慢时如低音琴声,高兴时似小鸟雀跃,显得十分潇洒、优美而舒展。
两人同生共死,共患难同进退,心心相惜又毫不粘腻。剑与剑的“铮铮”作响之声,犹如吕欣瑶刚才的燕语喃喃。
只见吕欣瑶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身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
她妙态绝伦,轻纱之下滑若凝脂的肌肤看上去更显得玉洁冰清。两人时而相依相偎,时而上下翻飞,夫唱妇随驰思于杳远幽冥,缠绵出荡荡之情。
直至拂晓时分,两人方才练完功回房洗漱歇息。何来只觉骨头都好似散架一般,又酸又痛,头刚接触枕头,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眨眼间,耳畔隐隐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何来翻了个身,此时,即便天塌下来都唤不醒他。
吕欣瑶莞尔一笑,翻身下床,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亵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绝美的容颜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收到爱情的滋润,俊俏的脸蛋褪怯了些许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丝丝妩媚,却更加勾魂慑魄。若是原先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如今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梳妆完毕,一旁的小红呆呆的望着吕欣瑶,过了一会,才听得她叹道:“夫人真美!”
吕欣瑶淡然抿唇,也不言语,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丈夫,微微一笑,袅袅婷婷走至外间来,推开窗户、打开房门。
不一会儿,几个婢女送来热水、巾帕。吕欣瑶洗漱完毕,婢女们已摆好香喷喷的早饭。早饭很丰盛——两碗珍珠白玉粥,两碟开胃小菜,一碟烤得金黄的酥饼,一盘蟹肉饺,一盘玲珑莲蓉包。
“起床了,官人。”吕欣瑶俯身到床上轻喊丈夫。
何来朦胧应了一声,翻身又睡过去。
“该起了,官人!”吕欣瑶凑近丈夫的耳朵,温柔地又唤一声。
“夫人,让我再睡一会儿……”甜美温柔的声音并没唤起何来。
“不能睡了,快起来。”吕欣瑶陡然严厉喝道,双手却伸进缎被里去挠丈夫,嘴里“咯咯”娇笑不已。
“啊……啊呀……呵呵呵……”何来笑着滚来滚去。片刻过后他便开始还击,伸手在吕欣瑶身上乱抓乱捏乱挠。
“啊……啊……咯咯咯……”吕欣瑶娇笑着,一边抵挡一边挠丈夫。
最终,吕欣瑶不胜丈夫的抓捏抠挠,笑着倒进床里,何来搂抱着她,除尽武装,帷幔之中,唯见恩爱纠缠。
过得许久,动静方才安静下来。
两人深情对视着,彼此亲吻,双双落地下床,两个婢女进来收拾打扫残局。
坐到桌前,何来夹起一只蟹肉饺,递到妻子嘴边,吕欣瑶张嘴含住,又喂进丈夫嘴里。何来嚼吞而下。
这般恩爱真是羡煞神仙,若是现代,这绝对是世上最幸福的夫妻了。然,好景不长,皇上听闻金兵挥师南下,吓得连夜逃亡。临走之际,听从童相公谏言,皇上下旨让国公截住金兵,为给皇上逃亡争取时间。
何来虽不情愿,但不得不从。金兵果然来势汹汹,一路所向披靡,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见势头不妙,何来分发银两遣散家丁奴仆,丫鬟小红哭着哀求,誓死追随小姐,永不分离,何来深受感动,也便准了。处置完众家丁,他让妻子收拾包袱照顾好爹娘转移至临安落脚,自己带领仅剩的五百宋兵前去阻击,为皇上逃亡争取时间,也为妻子和爹娘转移争取时间。
“官人,此番前去凶险异常,千万当心……”
“照顾好爹娘,照顾好自己。这些日子与娘子夜夜快活,不知能否开花结果?”何来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了。
“官人,奴家等你回来。”吕欣瑶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娘子保重!爹娘保重!”何来缰绳一拉,调马回头,“驾”的一声大喊,在吕欣瑶泪眼婆娑中,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