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就整理好行礼向墨家人辞行。
“琰兄,潇姑娘,你们真的要走?”有意挽留的墨承,秀眉蹙起,略显为难。
潇潇温婉一笑,不做声。依斓则满不在乎,站在门口对着门外来往的人东张西望。
“已在贵府叨扰多日,实在不好意思,再者看到母亲的画像,我本放下的心又复活了过来,我想接着去找。”潇潇想起昨晚的事,良心不安起来。
说着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冷着脸蹙着眉始终没做声的琰君也跟着走出了大门,四人头也不回。
“潇潇,怎么了?”看到潇潇垂着头不做声,克里斯上前问候。
“不知,我们走后,他们会怎样。”
潇潇的话让他也脸色沉下,不知如何作答。
几人再次北上。
停停走走,终于来到一繁华小镇上,过往客商很多,来自各地的人都有云集,街上的东西也是琳琅满目,各种特色的食物,物品文化都有。
“哇!这儿好热闹呀!”纤纤玉手指抵在唇边的依斓目光落在那来往的衣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女子,还有周围的胭脂水粉摊子上,和那些各种各样的精致首饰。
“这都说洛阳,长安繁华,殊不知这些有客商常来往的小镇也不输气势呢。”潇潇提了提肩上落下的包袱带子,笑笑道出。
克里斯看了看周围同意地点了下头。
“琰哥哥,你过来看,这个好不好看?”依斓直接奔向了旁边的一家玉器铺子,拿起那摆着的玉件就朝站着不动也不做声的琰君招手。
三人看去,相继走进那不小也不大的玉器铺子。
老板一身绫罗锦缎,面相富态,体型微福,笑呵呵上前。
“哎呀,姑娘真是好眼光,这玉来自一座远地的雪山,此玉质地细腻温润,那颜色犹如雪花,其中的玉带的半透略带几分寒感,女子佩戴是衬肤,养肤,男子佩戴是更加的有气质,显得更有书香品味,个性不凡呐,本店仅此一块!”老板说得是有鼻子有眼,男的不得罪,对女的不含糊。
“这看着是不错,不知这是什么玉?”潇潇看着店主笑容虚伪凑上前看了看问。
“呵,这属于和田玉中上品。”店主的话让依斓把手中的玉佩放下。
“有没有更好的啊?”依斓伸长了脖子往他身后探。
“这,更好的自然是有,就是不知,您买不买得起!”明显势利钱眼的店主把脸微微别过一边,听到他的呢喃依斓不服,一巴掌落在桌面上。
“什么?我告诉你,本姑娘什么也没有,就是银子宝贝多的是,就怕你的玉不值那个价,抵不上我的宝贝和银票!”
看到她和店主杠上潇潇低头掩袖一笑,同克里斯对上眼。
“她有时候还真是挺可爱的呢。”潇潇微倾向克里斯耳边呢喃,生怕那个人听到。
克里斯也忍不住地抬手摸了摸鼻翼笑笑。
“好,我这就给姑娘拿去!”说罢,店主转身向店内屋走去,一会儿走出来,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一锦缎做的盒子,再次一番轻手打开,从里拿出一没有任何装饰,却已雕琢好的一块儿圆润颜色却是微微呈淡墨色的玉石。
“这世上居然还有呈墨色的玉啊?那不是还有黑色的?”看到店主手中的玉依斓一把夺过,一番打量,甚是喜欢。
琰君的目光落在那块玉上,眼睛微微眯起。
“这也是和田玉的一种,不过这种玉种更稀有。”店主那得意忘形的表情让她一个白眼过去。
“说吧,多少钱啊?”依斓放话到。
“不多,五千两!”那带着玉扳指的肥厚巴掌张开,潇潇克里斯双眼瞪大。
依斓不以为然。
“那,这个,够五千两吗?”她从挎布包里拿出一颗明珠放到桌面上。那圆润光泽有度的明珠有鸽子蛋那么大,店主的眼睛开始放光。
“啊,够够够,刚好够了。”他笑嘻嘻地欲将手中明珠收于袖中被潇潇一把抓住他的手。
“等等,你确定你的玉值这颗明珠?”潇潇狐疑的眼神严肃的脸让他心虚得笑容都没了,顿时有些支吾起来。
“哎呀,不用管了,我很喜欢这块玉,就给他吧!”依斓说罢就拿着玉转身走出店铺,欲说些什么的潇潇只得看着那个任性的丫头背影离开。
“唉,也是,看人家那一身衣服都有水晶,也不差这一颗明珠!”潇潇看向克里斯和琰君,无奈的语气。
“好了,走吧,找个地方落脚,天快黑了!”克里斯拉过她的手将人带出店铺。
一家客栈外,在四人进入客栈后,一双脚随之驻留在客栈外的来往人群中。
天色逐渐暗下,几人各自回了房间,潇潇放下手中母亲的画像,习惯性地走到窗前看着夜景的小镇,与那处于新月阶段的月亮。
完全没有在意脖子上的石头微微泛起萤光,短短几秒时间,屋子外的人停住了脚步,他看着那扇门,定定地站在门口不动,他的气息很弱,修为不算高的潇潇根本察觉不到屋外有人,一个人也随之出现在他左侧拐角处,似乎他早已料到有人在跟着,早已知道是谁在跟着,他的那双深如碧潭又波澜不惊的眼睛微微抬起落在那个也一身黑衣的人身上。
看到琰君出现,他不以为然地一笑。
他转身离开,琰君也跟着他离开。
城门上,他背负着手等着他的到来。
步上城楼的琰君那张一如既往严肃冷冽的脸色又上来了,眼神犀利而冰冷,二人站在一起,就是两个王者,等着谈判的氛围。
“你,到底想怎样?魔界如今已经交给你处理了,她的命你真的非要不可吗?”他的言辞语气中带着努力压制的愤怒,乾风回过身一笑。
“呵,别那么紧张,我来,不是让她死的,她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不过看样子你的目的也快达到了嘛!”那张脸上露出可怕的奸笑,显得他着实不一样,琰君将眼前的人又一番打量,觉得他已经不同以往,以往的乾风即使一身魔气,骨子里气质中仍有一丝正气正风存在,而如今的这个,他的举止面态中都露着妖气。
“你到底想怎样?”他拂袖,语气开始淡然。
乾风面向他处,侧身对他。
“别紧张,我说了不会对她怎样,我只是想从她那儿拿回一个东西,不过,若她还像上次一样,不愿交出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完那张好看的脸上惨白的唇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
没等他开口问是什么,乾风已经化作黑烟消失在他眼前。
“你每个月的限日就要到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琰君转身之际,上空传来他的一句话,这句话是深深地戳到了他的心,那拳头紧紧攥住,开始咯咯响牙关禁闭。
走着走着已经到了客栈外,抬眼看了看那二楼层已经关闭的窗。
“他说的对,限日即将来临,我要想办法脱身,要怎么才能顺理成章离开他们的视线……”
第二天一大早,当依斓伸展着懒腰按压着肩膀的不适走下楼时,那显眼的三人已经坐在一起用餐,克里斯潇潇二人正有说有笑。
略有些尴尬的她摸了摸流海,整理着装走上前。
“又起晚了,惨了,在琰哥哥心里我会不会是个懒虫啊?”有些心虚的她仍挺直腰板若无其事地坐到琰君身边。
可爱又甜甜的笑容送上,克里斯潇潇二人点了点头,琰君当没看到。
看着那直到用餐后都不做声的人,她心里开始犯嘀咕,看了看周围,潇潇和克里斯已经不知到哪去了,而琰君还板着脸双手放在鼻翼前不做声地坐着。
“琰哥哥,你怎么了?”感到不对劲的她凑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这次他没有反抗而是转过脸看她,那紧锁的眉宇略有舒展。
“依斓,限日快到了,这段时间许是离开了魔界没有那么强,所以没发作,可这几天我感到有些不对劲,最迟可能也就在后天,你,能不能在那天,为我护法?”他的语气开始对她变得温和,对于他的眼神,她好开心,顿时感到心里暖暖的,她笑了,重重地点了下头。
“在他最需要人陪在他身边的时刻,那个人还是我,纵使你与他有过去,但也终究是过去!”看着他的眼神与略为平和的脸色,她又想起了另一个人,面带自信的笑容间,手已经紧握住腹前的挎包带子。
潇潇跟着克里斯在街上逛了起来。
“潇潇,如果我说我要走了,你能照顾好自己吗?”手里拿着漂亮精致的糖人,克里斯略显犹豫,却又还是道出口。
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糖人,她转过脸看他,眼神里是疑惑。
“我的意思是,我要回精灵族了,姐姐飞升在即,我必须要回去一段时间,我希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能照顾好自己!”说话沉稳平和又满满大哥情怀的他让她笑了。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去应对,而是温和一笑,点了下头。
“嗯,你放心,我会的,你什么时候走?”她本有很多话要说,但又变得温婉起来,决定不啰嗦。
“今天!”他看着她的眼睛道出,她看着他,略感意外的她仍露出不舍。
他抿了抿唇拍拍她的肩膀笑了。
“别不高兴,我会回来找你的,不然我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过啊!”他笑笑,说罢就接着往客栈走去。
看着那个背影,她露出笑容,小跑跟上那大长腿的步伐。
回到客栈,潇潇一个人径直上了楼回了房间。
克里斯走到琰君依斓二人面前。
琰君抬眼看他。
“琰君,我想和你谈谈。”说完转身离开。
那淡然的语气不像生气,他疑惑地看了一下那背影,又看了看那走向房间的潇潇,依斓看到他起身,也想跟着。
“不许跟来。”他头也不回,似乎已经猜到她的下一步用意。刚起身的她不服气地又坐回位置,鼓起腮帮子的她可爱灵动,双手托着俏脸蛋。
“不跟就不跟嘛,反正你们大男人的悄悄话我也不想听!”仍显得不服气的依斓看着窗外来往的人低声嘀咕。
来到安静点的茶楼里,看着那个背影,他开始严肃起来。
“说吧,什么事。”琰君侧过身不看他,克里斯回过身。
“我有事要走了,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想把潇潇交于你照顾。”听到他的话琰君转过脸看他,他严肃的眼神,语气……他冷笑。
“呵,你就这么信得过我?”他一反常态,对他的态度明显变化,克里斯冷了脸。
心里开始打鼓。
“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她,我对你有着更大的期待!”克里斯走近,二人身高近乎一样,四目对视。
“……”他疑惑地微微眯了一眼唇紧闭。
“我看得出你喜欢潇潇,虽然你有时刻意隐藏,但每次她出事即使你肢体上没有太大表现,可你看她的眼神……可以说一路我都在观察你,我想你是个能托付的人,我会回来找她,那时我希望能看到,你已成为第二个罗杰。”克里斯说着说着在一旁的茶桌坐了下来,背对着他。
“什么意思,什么叫第二个罗杰?”听到这个名字他有些不悦,忍不住走近他问。
听到他连问话都是那般冷淡的语气克里斯笑了。
“他,他是能为了她不顾一切,付出一切的人,他的愿望是想守护她,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不过,他离开了,没能做到,但他的离开也是为了她,我不奢望你能做的和他一样好,只希望你能照顾好她,她因为罗杰的离开可能还没能完全走出来,有时会伤心,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事,但我想你也悄悄地在暗地里看到过她一个人发呆,一个人低泣的样子,你既然喜欢她,不希望她不开心吧,你也救过她,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伤她的人是魔界中人,所以魔界那边的人还是没有放过她,她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虽然她有玉剑,但她修为不高,体内封印没解,跟你说那么多,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对她的身份我的来历是不是都很好奇?这些我都可以在下次见面回答你,因为我现在没有时间了,交代完,我就要离开。”琰君静静听着他的话,却仍没忍住,唇角勾起一抹笑,似乎在说:没有问题,这些问题我早已知道答案。
克里斯放下茶杯,微微侧过脸,知道那个人还站在一边听着,笑意加深。
“我希望我没看错人。”他起身,走到他身边,大胆又随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消失。
看着那已飞远的光,他笑了。
“还没人如此大胆,敢拍我的肩。”
客栈里的潇潇推开窗,看着那束已经飞向云端的光,脸上露出浅浅一笑。
“母亲,出来那么多年,那个如亲兄长的人走了,我是要在这里等他回来,还是接着往前去?”她的手里拿着那幅画,紧搂在怀里低声呢喃。
琰君步入客栈走上楼,依斓小跑跟上。
“琰哥哥,你回来啦,那个人呢?”依斓看了看楼下门口又转过脸问那个自然蹙着眉头抿着唇的人。
“他走了,去办自己的事了。”
“走了?走了,那,那我们明天做什么啊?”听到克里斯离开似乎她很开心。
而那个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直接进了房间将人拒之门外。
欲言又止的她抬起手想敲门又不甘心地放下了手。
“哼,大白天的,干嘛躲进房间里啊,我才不像你们呢,我自个儿出去玩去。”回头看了一下潇潇的客房门也是紧闭的不解加疑惑的她还是转身离开。
在大街上逛着手里拿着各种小东西的依斓丝毫没有在意有人在身后跟着。
她一身白衣,手持丝帕。
“姑娘。”那娇滴滴又妩媚的语气让依斓不由地抖了抖身,感到鸡皮疙瘩掉一地,回过头一看,美女一个,但是很眼熟。
“你,你是……”她的脸色严肃起来。
“没错,是我,跟我来,丫头。”那*的丝帕打在她的脸上,看着那举止仍那般妩媚性感的人,略感心虚的她摸了摸一身衣着,跟上那人步伐。
来到一小巷中,她转过身,全身衣着变回原样。
“你,你来干嘛?”有些心虚的依斓看了看狐姬又收回视线转注他处。
“克里斯,是不是离开了?”狐姬冷笑,走上前问到。
“对,他走了。”
“你找机会把潇潇手中的玉剑拿到手,然后贴上这符咒。”狐姬的话如命令一般,看着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依斓紧靠墙壁,低头想了下。
“玉剑?什么玉剑?她手里的剑只有一把龙骨打造的,没看到玉的。”天真的依斓抬眼回答。
“那把剑不同,玉剑比较小,是女子剑,是玉体的,通透的,你只要看到就想办法拿到手就行了,拿到手后贴上符咒先放你那一天,之后再悄悄还回去。”狐姬慢慢走近,说完后的笑容奸诈而诡异。
“你,你想干嘛?又报复啊,那符咒是干嘛的?”依斓笑了,想到符咒又疑惑起来。
“不,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了对你可没好处,那符咒是减弱二人感应的,那剑是有灵性的,固然不好对付,你要两天之内拿到手,一定要拿到手。”说完人即刻消失。
“两天内?两天后不是琰哥哥的大限之日吗?难道,她们要趁琰哥哥不在……这样也好,只要她不在就没人跟我抢琰哥哥了!”抱着一大把的东西边走边嘀咕着的依斓到了客栈门口,想明白了美滋滋地笑。
路过潇潇房间门口,心虚的她顿住了脚步。
“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份了?毕竟她现在不是以前的那个人……哎呀,笨蛋,你担心什么?反正又不是你干的,说不定他们拿了东西就会放了她呢?”心里开始犹豫,站在原地同心做斗争纠结要不要做。
一天过去,怀揣着坏心思的依斓来到潇潇房间外。
敲门声让正在打坐的潇潇睁开眼看向门。
“谁?”
“是我,依斓。”那卖萌乖乖女的声音,一听她就想笑。
“依斓啊,有事吗?”她笑这个女孩的可爱和那毫不遮掩的花痴。她觉得她就是第二个幕麒,开心果。
“那个,晚饭时间到了,琰哥哥都下去了,你想吃什么呀?是下来跟我们一起吃,还是我叫人送上来呀?”嘴里说着话,门边的她却在动来动去,试图看清屋内状况。
“不用了,不用麻烦,我这就下去。”说着潇潇起身收好打开的画卷,走向门。并没有下楼的依斓在潇潇下楼后从角落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进入屋内。
开始翻找。
生怕潇潇突然回来的她不时回头看门。
掀开被褥,一把比男子用的剑稍短些的玉剑就放在枕头边。
“她还真藏在床上啊?有那么宝贝吗?”说着就伸手去拿。
以为很容易就能拿起来的她发现剑不是不一般的重!“这,这玉石头做的剑怎么那么重啊?看着也不大啊!”吃力地好不容易才拿起一点点的她,开始将剑挪动,把被子抚平,艰难地把剑带出房间。
“得快点,不能太久,不然会被怀疑的。”说着整理着装,端着一小壶玉瓶装的酒水走下楼。
“依斓,你去哪儿了?”面对面坐着的二人都看向依斓。
“我,我拿酒去了,这酒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我娘亲自己酿的喔,来尝尝,克里斯不在,只能怪他没那口福了。”说着就坐下拿起酒杯就往里倒,疑惑的眼神,似乎在问她搞什么鬼的他看着她不做声。依斓一个眼神过去,他收回视线,理解她的意思。
“是嘛?那得尝尝。”不太会喝酒的潇潇为了不让她难堪附和着,依然潇洒地把酒送嘴边。
一饮而尽。
“嗯,醇香浓厚,是好酒。”
“那是,这酒对身体有好处的,你多喝点啊!”依斓很自然的往刚放下手的潇潇杯中又倒了一杯,不好意思推辞人家好意的潇潇乖乖地又一杯下肚。
想阻止的琰君伸出了手依斓一个眼神过来又给怼了回去,那只伸出的手慢慢攥成拳。
才三杯,潇潇就脸颊微微泛红。
感到视线有些模糊,天旋地转的她指着两个不稳定的影子。
“你们,怎么动来动去的?”她摇了摇头眨巴着眼睛还是感到那般晕眩,琰君迅速起身来到她的身边一把扶住身子倾斜的人。
“依斓,你的酒,酒劲……”话没说完,美人已闭目倒在琰君怀里。依斓放下酒壶看了看琰君,没有在意她的琰君一双眼睛只专注于怀中人,他一把抱起人便往楼上走,没有跟上去的依斓反而坐下,呼了口气,将一边的茶水抿了一口。
楼上,将人放到床上,贴心盖上被子的他恋恋不舍地坐在床边,看着那个已经因酒和药力作用睡去的人。
他已经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等我回来。”那张好看的脸,性感的唇微微向上提起,他前倾上身俯下身,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她的额间。
设下防护结界的他退出房间,下了楼。
“店家,天字二号房的那位姑娘这两天都不要上去打扰,她身体有恙需要休息。”他来到柜台边,冰冷的脸色,严肃的语气,虽没有疾声厉色却让掌柜的堆笑脸淡下许多,手里还拿着笔算账的掌柜抬头看了看那个房间的方向,立马哈腰点头。
“好的好的,我等绝不上前打搅,客官您放心。”听到店家的话,他轻点了下头转身向依斓走去。
转头看到琰君过来开心甜美的笑容现于脸上,还没到她面前,他突然顿住了脚步,笑容淡下的依斓即刻起身快步走到他身边,他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右手紧抓着胸口的衣服领口。
“琰哥哥,你,你怎么样?你刚刚是不是大动真气了?”担忧的依斓却很懂事,压低声音,努力扶正琰君。
努力站稳脚的琰君口口粗气呼出,抬头看着门口。
“我们走。”说罢,他直起腰,向门口走去,二人就这样离开了客栈,殊不知有个人已经坐在了二楼的茶桌边看着楼下,他刚才的一切。
桌边的纸扇,扇边的茶壶与茶杯,他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精灵族的大殿上,一身金白相衬托的帅气王者礼服,长发束起一半,精灵族风格的簪子与发冠稳稳的鬓着,他帅气满满王者风范,潇洒而不霸道地坐在王座上。
他听完祭司的政事阐述,原本还有些笑容的脸,目光落在那已经空了的位置,那是罗杰参与政事时站的位置,伯爵的爵位虽不高,在众人眼里他却已经到了丞相的地步,他已经是主心骨中的一根重要支柱,是祭司的左膀右臂,是炼药师的伯牙。
走在熟悉的廊道上,以往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双手负至腰后,笑了。
“终于明白,她为何要离去,这儿的一切都与你有关呐,你不在身边,却看着周围与你有关的一切事物,不说她难过,我看着也难过啊!”他笑意渐深,抬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飘过的云朵,在那一刻呈现了印在他心坎里的那张脸,她的笑容仍那么的清纯美丽,那么的魅力四射。
他的姐姐已经在他登基的前一天晚上已经修仙得道,飞升了,摸着腰间姐弟俩特有的玉佩,感到愧疚与后悔。
因为他没能见到她一面,还是回来晚了。
“做了王,还垂头丧气的,你让我如何走的安心?”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吓一跳的他回过头,看到那张亲切美丽的脸。
“姐姐!”他不可思议的眼神让她的笑意渐深,端庄优雅的她一身素白仙服,精灵族的耳朵已经褪去,成了正常人的耳朵,眼睛也褪去了特殊颜色,素衣下意外的艳丽脱俗,优雅大方。
他不管不顾地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像个孩子般地依恋她。
“克里斯,好好管理精灵族,我是路过此地,不便久留,愿你也早日修成正果,姐姐等你。”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推开那满是疼爱的眼神与不舍,他的眼眶已经泪光泛滥,却强笑着点头。
“暮雪的事,放下吧……你们不会有结果!”语气显得为难却又不得不说,她垂下眼帘,转身看向他处。
她的话让他眼神一亮,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姐姐,你,你已成仙,是不是在天上见过暮雪了?她,她怎么样?有没有受罚?”他紧张又担心的眼神,她看着那双眼睛,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沉迷人世情爱,这会让你痛苦,你就是不听,虽然我不可能见到她,但也打听过……没结果,她不在天庭。”
听到她的话,克里斯有些愣住了,微微摇了摇头。
“那,那她是没事?”他看着她的背影追问。
“……”做姐姐的没有坑声,也不打算多说。
“我该走了,你保重!”看到自己的弟弟这般模样,她不由地想起父母的那番虐恋,所以她怕受那样的痛,一生不接触情爱。
欲说些什么的克里斯还没道出口,她已经化作萤光消失在他眼前。
在客栈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的潇潇在封印与梦境的影响下缓缓睁开眼。
一个人也刚好推门而入,听到声音的潇潇没起身就转头看去。
“你,你是谁?”依旧感到有些困倦,说话都表现得无力的她扶额坐起身,没有太在意走进自己房间的人。
他走上前,一堵蓝光挡住他的去路,潇潇对于眼前的一幕也感到意外。
硬是撞了两下也没能过的乾风冷哼一声,出掌拂过,硬生生地两三掌就把结界破掉。
看到他破了结界,深知此人不简单,她站起身上前两步,开始警惕起来。
“你到底是谁?”将人打量一番,两张都冷板着脸面对面,一个质问,一个眼神与神色上表露出不屑。
“呵,你不必知道,知道了,也没用,你只需要把你脖子上的那块石头还给我便可。”他侧过身不看她,因为那张与她相像的脸让他怀念又憎恶。
潇潇摸了摸脖子的那已经被体温暖了的石头,恍然大悟的眼神抬起。
“你是魔君?不管你是谁,也着实可笑,这石头是我娘亲赠与我的,何时变成你的了?”不服气,也感到有些意外,心底里有些怀疑的态度,猜测此人可能与自己的母亲有联系。
余光,她看向那捱在床边的那把龙骨铸就的魔剑。
“我不想与你争辩,若不想落得个痛不欲生,就乖乖地交与我,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减轻你的痛苦。”那令人费解的眼神,邪里邪气奸奸的笑容,让她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什么?”觉得可笑又疑惑的她秀眉越发紧锁。
“记得,罗修吗?送你的礼物,喜欢么?”那挑衅的语气,妖气的笑容,让他骨子里都透着坏人,与魔头的气质。
听到他的话,感到脚后跟一空,整人一时没了六神。
提起他,她的眼睛开始泛光。
“原来,真的是你们做的!”她抬眼抿唇开口道:“为什么?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般折磨我?派人接近信,破坏我的婚礼,接着又让人埋伏在我身边,之后又把罗杰从我身边带走,到底,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们如此费心机地对付我?就因为我帮了精灵与吗?”她想笑,又想哭,泪水不受控制地淌下脸颊,冷笑中抬眸看那个不把她放眼里的家伙。
“哈哈哈~你难受吗?痛苦吗?那很好,很好啊!”看到她的泪水,听到她的话,放声大笑的他进而反问她。
“混蛋!”她生气厉喝,魔剑到手中,握紧就往前刺,二人扭打在一起,然而他如同玩弄般,没有太认真,只是挡挡。
“魔剑,呵,你就用它对付我?恐怕不够吧?”冷笑的人成了名副其实的修罗骄傲自信的他话音未落,他继而把那从侧身刺过来的剑双手夹住,反掌子震,将剑从她的手中夺过。
手被震得发麻的潇潇一个踉跄倒退。
剑被夺走了,也感到面前的人修为比自身大的潇潇手再次向下伸去,召唤玉剑,但这个法术居然失灵。
她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
“怎么会……”
“哈哈哈,没了神兵利器,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修为比不过,兵器在我手中,你有什么可以跟我抗衡?”他津津乐道。看到他尽在掌握的表情,她想到依斓和琰君,一掌出去,乾风侧身躲过,回过头时,潇潇已转身离开。
“看你能跑到哪儿,本座还不想你死,就暂时陪你玩玩儿!”说罢快步追出去。
“琰?琰君,依斓!”边跑边推开二人房间的门,屋内却空无一人,周围静的出奇,似乎都已经被他的障眼法给覆盖,原本热闹的客栈空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影。
来不及搞清楚怎么回事,她与乾风对接几下发现力不能及转身跳出客栈大门,出了大门周围的来往人群显现。
“原来是客栈被下了结界!”看着周围明白的她回头担心地看向屋内,转身就跑。
不时回头的她殊不知那个一身魔气的人正在她的头顶看着她没有目的地地跑。
“呵,看看,你的女儿是多么的没用,好言相劝不听,就怪不得我了,不过你放心,我只想找到冰玹,你的女儿我会暂时留着她的命!”那玩味的笑容,鹰一般的眼神,似乎已经锁定了目标,蓄势待发。
他一掌出去,黑烟直冲那个背影。
重重的一击让她趴倒于地,唇角微微带血的潇潇回头看,那个人从天而降,周围的凡人恐惧的脸色,被吓得乱窜。
潇潇抬手,召唤魔剑。身泛淡淡蓝光的魔剑出现在手中,带着伤的她倔强地同乾风对干起来。
她招招出全力,而他却是玩弄般的眼神与笑意,他的两个手指就夹住她刺过来的剑锋,看着那微微泛光的剑身他脸上的笑意渐深。
“你以为你成了剑灵,把妖气祛除就能与本座抗衡么?你也忒痴心妄想,别忘了,此剑是谁铸就的!”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加重,下一秒那严肃的脸色,紧闭的唇深抿。左手出力,力量从剑身直冲潇潇,整整把人震到一边的面摊的桌子上,摔个粉碎。吃痛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倔强的她别过脸看着那个满是享受的魔鬼。
刚抬起手想反击,他扬袖一挥,又狠狠地把人甩到一边高低不平的石阶上,黑红的血从她的唇边淌出,想爬起身的潇潇身边布满了被打碎的瓷器碎片。
手臂被划伤,白练上现出道道鲜红。
已经痛得没力气动的她靠在了台阶旁边的转角里,手紧紧攥着脖子上的那颗石头。
他的手向她伸去,一股霸道又强劲的力量强行的把她的手打开,石头瞬间飞到乾风手中。
看着手里的石头,他苦笑着。
“还给我……求求你,还给我……”她想向他爬去,却没能行多远,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真的不能失去!乾风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低头看着手里的石头,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平和显得久违了。
那个人的背影就这么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已经在城外不远处的山上找到一山洞静心打坐修炼的琰君感应到自己设的结界被破,开始有些不安起来,额角开始冒汗,眼睛想睁开又睁不开地挣扎着,唇瓣微颤。
刚进山洞的依斓看到这一幕开始担心起来,直接扔下手中的水果,抬手便施法。
“琰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分心,不然魔气又会上涨,神识又会痛苦不堪的!”依斓一边努力往他体内注入能量,一边劝告。
已经全身痛得起不来身的潇潇靠在路边,引起不少人围观,听着周围的嘈杂议论,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哎,她没死呐,这妞长得如此这般美若天仙,是谁把她扔在这儿的?”蹲在潇潇面前不停打量的男子满脸贼笑,一副淫相。
还不时伸手去挑逗,潇潇惨白的脸色显得楚楚可怜,生气都让人心疼。
她别过脸,不愿对视那小人,衣着花公子般的男子手持纸扇,身后站着几个下人,看着自己主人当街挑逗女子他们也很开心。
“去去去,看什么看,这女子是我们少爷的!”手下将想上来劝阻围观的人纷纷赶走。
“滚……别碰我!”虚弱的声音带着生气的腔调,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男子不以为然,反而更是乐哉。
“哟,小娘子生气了,生气了,我喜欢!”说着双手便向潇潇伸去。
“来来来,跟爷我回去,吃香的喝辣的都少不了你。”男子说着想把潇潇拦入怀中,将人扶起。挣扎着的她踢了一脚出去,却没将那人怎样。
“放开,放开我,我,我警告你,你敢碰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又气又无奈的潇潇放了狠话,可推开人后又无力地再次倒下,身体重重捱在墙边。
“哟,好啊,那你先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把!”说着咸猪手又伸上前。
抬起兰花指就想施法的她因为重伤已经有心无力,聚气都难,手开始软下。
一个人的脚步停在了那帮流氓的身后。
两只手十个手指带着尖锐的指甲刺入他们的皮肤,瞬间痛得说不出话的手下脸色难看,三下五除二,他将那五个手下打趴下,听到身后有声音,男子回过头,手却还紧紧抓住潇潇的手臂不放。
“你奶奶的,老子的人你也敢打,你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男子嚣张跋扈的脸色,高高仰起的下巴,周围的群众都不敢出手也不好做声想必这人是横行霸道惯了的角儿。
他不屑地白了一眼。
“放手,不然,你的手别要了。”他面无表情,语气却有些生气,听到他的话,那个花公子起身笑了,他没注意到放狠话面无表情的人他的手此刻还滴着他手下的血。
“口气不小,你知道我是谁么?这女人是本公子看中的,我不仅现在抓着她的手,我待会儿还要她的人呢!”说着说着一脸淫笑。
“混蛋!”话音没落,拳头狠狠地落在他的左脸上,人倒趴下后没有再动,全身痛得不敢上前的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
“少爷,少爷!”小喽啰纷纷爬上前扶起那个被打掉了几颗牙的花少爷,不经打的人已经晕了过去,那张冷漠的脸微微侧过。
“滚!”
霸气又不甘心的一个字,他想杀了这几个凡人,但他不能。
看着五六个受了伤的小喽啰把人狼狈带走后他转身走向潇潇。
满头冷汗的潇潇靠在墙边,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那张久违的脸,那个她在梦里不知留恋多少次的人。
“……罗杰,罗杰……”这一刻,她的泪水决堤了,连哭她都感到痛,一时太激动,她撑不住了眼睛缓缓闭上。
他扶着那个倒在自身怀里的人,微微眯起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周围是客栈模样,楼下商贩的叫卖,来往人群的嘈杂,感到口干舌燥的她欲起身,全身传来的这里痛那里疼的,心口传来的不适,压抑让她回想起那场短暂又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斗争,手摸到脖子上的石头确实没了,一时心里空落落的。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一块石头而已,为什么值得他如此费心思得到,又是偷我的剑又是把人支开!”想不通的潇潇呆呆的看着帐顶,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全身无力,只有呆呆地在想事情。
猜到依斓等人不在原因可能是被支开的潇潇开始琢磨那个一身黑袍的人。
“他的法力如此高强,不像是那个和暮雪有过婚约的龙太子,难道是魔君?可是,我到底与他有何恩怨,难道是因为我帮了精灵族?哼,假死骗取人家的同情算什么好汉,不对,他是魔,又不是人,当然不是好汉了,虽然他脸色也有魔纹,可是头发是有些灰白相杂的,而且他不像那次战中与我交手的魔君,那个魔君头上是有两个犄角的,那个人没有……”不甘心也不明白的她抿唇无奈,想着想着脑海里回放过那似假似真的画面。
“是谁救了我?我,睡了多久,我好像看到了罗杰……是真的吗?”心里犯嘀咕又是一番期待。不知多少次在梦里幻想过再次见到他的场景。
门被人推开,他端着药膳进门,走到床前,放到小桌边,看到床上的人醒了。
“你醒了,好些了么?”他的言辞淡淡地,似乎是纯粹地走过场而已,转过脸看清那人的脸,看着他慢慢靠近,坐在床边,她的手忍不住抬起向他的脸伸去。
“罗杰……”声音气息仍虚弱的她开了口,呜咽的声音,不由分说就淌下脸颊的泪水,激动得想起身。
“别动,你别动,你身上的伤可不轻。”罗修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扶住她,硬把人压住,让她乖乖躺着。
“真的是你?”她开心又委屈的样子让他无奈,那皱得拉下的秀眉让人越发心疼,想去安抚。
看到她期望的眼神,他收回手,目光看向他处,不知为何他起了以前从没有过的情绪与心思,觉得同情怜悯,又有一种罪恶感环绕纠缠着他。
心底开始感到抱歉的他开始冒充哥哥的温柔。
他抬起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第一次地抚摸一个女子的脸。
“我没能力帮你疗伤,叫掌柜的做了些药膳,有助于你恢复体力。”说着端起药膳就欲喂食。
她乖乖地喝下,没有怎么说话,她怕这是梦,一不小心激动就醒了。
趁着她睡去,坐在床边的罗修似乎真当自己是罗杰,抓着她的手。
“潇潇,忘了我吧,我们不管怎样都已错过了,不要怪我狠心,我相信,比我更适合就在你身边的人会出现的,我没有足够能力去保护你,忘了我,让那个笑容甜美的潇潇回来吧!”他在她的药膳里加了点东西,让她早早睡去,外面已经是深夜,白天他打听到有人在找潇潇,他要离开了,看着那个睡去的人心里五味杂陈,就是不舒服。
好像自从那夜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这个女人真心的笑过了!脑海里回放过精灵族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被拆穿她要杀了自己的模样,她绝望伤心欲绝的眼神,她为罗杰辩解……
不知多少次,他一遍遍重复问自己:我做错了吗?
昏睡了两天才醒的潇潇又被他的药迷糊了过去。
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没法睁开眼却能把他说的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上午,已经回来的琰君与依斓在一番打听下得知那被人打伤又被人救走的女子就是潇潇。
来到她的床边,看着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嘴角还有一块儿淤紫,手臂上也有伤。
她的眼泪在眼角淌下,已经湿了枕头,罗修走前的一番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她耳边。
“罗杰……”心里堵得慌,梦里的她已经哭的不成样,现实中的她也哭了。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握着,放在唇边,深深一吻。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害你受了如此重的伤!”他自责的低语,眼眶泛红。
一旁站着的依斓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就这么地跪在床边,握着潇潇的手。
想起他一恢复清醒,真气真元刚平稳些就往回跑说要回来看情况的依斓不服亦心里难受,酸溜溜的。
“我为你护法损耗真气在你身边陪了你两天两夜,你不担心我,反而在我面前为她难过自责,不理你了,哼!”生气又不甘心的依斓心里一番怨怼,敢怒不敢言,一跺脚撅着小嘴转身离开房间。
听到昏睡中都难过地在念着罗杰名字,他低头冷笑。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还是那个房间,自己的手被握住。
手指动了动,瞬间抬起头的琰君露出久违的笑容。
“潇潇,你醒了。”
看到的是琰君的脸,声音也是他,她开始犯迷糊。
“琰君?”她小声虚弱的叫出他的名字,有些沙哑。
“是我!”欣喜万分的他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是幻觉?怎么会……那么真实,他还喂我喝汤,叫我休息,这真的是幻觉,是梦吗?”眼中还带着泪光的她转移视线,看着头顶上的纱帐小声念念。
“什么汤,什么幻觉?”不解的他慢慢冷下了脸。
“你,进来前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潇潇突然转过头问。
“没有,我们是几番打听,后来听原来那家客栈的小二说看到有人把你带到这儿来,这才找过来的。”琰君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身后,回头道。
“这就是了,那不是幻觉,可是,是他吗?”潇潇想起身,琰君扶着让她坐起身。
“谁?”
潇潇缓缓抬眼看他。
“罗杰,我看到罗杰了,可是,他又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掩盖不住的伤心,泪痕未干泪水又滑下。只是她没有哭出来,反而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她低了低头,吸了下鼻子,想让自己过度过去。
看到她为罗杰依然如此伤心,他感到失落。
“是这样……”
“他叫我忘了他,他不会回来了……”微低着头,小声念着,她开始强颜欢笑。
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选择了沉默,一把将人揽入怀中,闭目不语,任凭她在怀里低泣。
夜间,趁着琰君片刻的离去,潇潇熟睡无防备,依斓抱着用布裹着贴有符咒的剑进入潇潇的房间,把符咒撕下,悄悄放到潇潇的身边,用被子掩盖,随后蹑手蹑脚离去。
半个月过去,身子渐渐恢复的潇潇如往常一样中午,晚上都站在窗前发呆。
“那不是他,不会是他,他已经投胎成人,不可能还会记得我,更不会同我说那样的话,那是梦……”抱着幻想的她,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脸上渐渐出现笑意。
“纵使你做再多,说再多,也无法洗去你的罪孽!”她轻声呢喃的一句话仿佛千里传音,如魔咒般细微的响在了某人耳边。
走在人群中的人回头看去,除了来往的人没有异常。
魔剑飞到潇潇身边,刚好推门进来的依斓看到这一幕。
“小心!”摔下手中的水果,快步上前。听到声音的潇潇回头。
看到凌空的剑还有一脸惊慌的依斓,她笑了。
“没事,这把剑有灵性,不会伤了我,不过,也难得看到你紧张我。”笑意渐深的潇潇双手托起剑身放回桌面上。
心虚的依斓不好意思起来。
“谁,谁紧张你了,自作多情!”弯腰捡地上水果的依斓举止可爱,让潇潇笑的更欢了。
知道她这几日因为琰君都在照顾自己,依斓吃醋的样子她没少看到。
把捡起来的水果放到桌面上的依斓脸上仍显得不服气,不开心。
想解释些什么的潇潇,琰君正好开门进来,手里端着药膳。
“潇潇,来吃点东西。”
“我和琰君也都伤到了元气,没法给你真气疗伤辅助,你就凑合着吃药膳调理吧,过段时间也就好了。”感到内疚的依斓坐下,垂眸不看潇潇。
“没事,也正好,在这热闹的镇子多留几天。”得知二人情况也不怎么好的潇潇点头表示理解,接过琰君手中的药膳,低头吃。没有多问二人那天到底去哪儿,在她心里的答案是被支开了,只是只是因为琰君修为高,依斓无碍。
“对了,这些天了,你也好多了,你就说说你是怎么受的伤啊,你房间是设了结界的,一般的妖魔鬼怪是进不来的。”依斓拿起一个苹果在手中把玩,直言不讳地开问。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看得出来他是魔界中人,修为在克里斯之上,我平时克里斯都打不过,别说那个人了。”感到有些惭愧的潇潇尴尬地摸了摸耳朵。
“那人把你伤那么重是为了什么?”知道乾风可以直接杀了她,却又不杀,依斓不解。
而一边的琰君沉默不语,一个人走到了窗前。
“那人,是为了抢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他应该是和我母亲有什么过节或者联系。”潇潇不打算隐瞒的解释着,依斓听完点了点头,不由地又看向那站在窗前不做声的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