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兮,学堂又多了几位小小孩童,摇头晃脑,晨读晚诵。
位置既不在中央又不在边缘的夜眸光拔直了腰板,尽力让自己的头比桌更高一点儿。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如无风时的一池碧水,而周遭是大声朗诵的同窗们,衬得她似乎格外成熟。但放饭时或下学时她那露出乳牙的明媚笑脸是那么天真,让夫子不由得觉得,这漂亮女娃呆呆愣愣的倒显出一种处变不惊的气质,于是也常常多关注她,留课业时多增几分。
“谁不喜欢漂亮的事物呢。我若是奔前程,何苦在这么偏的小地方教书?热心善良?我可不愿做那入药蛇。不过是想闲着,想自在。既然我只是想寻自在,又能自在,那为什么要不自在呢?”夫子打扮的莫仁峨对镜中人道。
“你呀,真不是个当夫子的料。”镜中人凭窗而倚,鲜红的里衣映衬着雪白的肌肤,笑意吟吟。
“呵,不如你来,我更清闲。”
“别呀,我也不过总角之年,可不敢去教这群孩子呢!”他特意在孩子一词上加重了语气,手中折扇掩不住他明显的笑意。
“小四!”莫仁峨此时有些后悔,明明每次都被他气得冒烟,可是自己却总绕不过联系他,毕竟有事相求。
“恶人磨,什么小四。花如褒姒,惭貌而谢,我呢,只有谢姒这一个名字,你可得记住了~”镜中人挥手,画面消失不见。
莫仁峨低声咒骂了几句,整了整衣襟,反手拎着戒尺出门去学堂讲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