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之中,陈邕给陈一河倒了一杯事先已经泡好的茶给陈一河。陈一河抿了一口茶,看向陈邕说:“看你憋的也难受,有话就说吧。”
陈邕尴尬地一笑,“果然还是父亲了解儿子。”
陈一河又抿了一口,“坐下说。”
陈邕恭敬地行了一礼,半坐在另一张凳子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筱筱,现下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儿子想给她说一门婚事。”
陈一河颔首,“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来问我这个老头子?倒是她兄长的婚事还没定,不必操之过急。”
陈邕点头,“父亲说的是。是应该先紧着陈桉来,但是陈桉如今准备着科考,不好因为这个误了筱筱。”
陈一河将茶盏放下,看向陈邕,他很清楚这个儿子打的是什么主意,现在人人都在传言,陛下要立后,他这是有想法了。
陈邕心虚的不敢和父亲对视,只好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陛下自有定夺,你尽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陈一河说。
陈邕几次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父亲,以您的威望,如果筱筱选中了,那是有非常大的几率选为皇后的。这可是一个机会啊。”
“机会?什么机会?这个机会能给你带来什么?国丈?成为外戚,学那白盛轩般耀武扬威?”陈一河一连发问,问的陈邕不敢说话了。
“此事休得再提。”陈一河一个挥手,让陈邕退下了。
陈府一处院落里,陈筱正坐在桌前绣着一方手帕,侍女小涵也坐在一旁学着小姐绣。小涵叹了口气说:“小姐,这也太难了,小涵学不会啊。”
陈筱看了一眼小涵绣的,确实不好点评,笑着对她说:“那就不绣了。你去给我从小厨房拿几样点心过来吧。”
小涵高兴的放下手帕,欢快的离开了。陈筱看着这个小丫头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到自己的手也有些酸了,她也放下手帕,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一个小匣子,拿出一封书信打开看了起来,眼中带笑。
…………
十天过去,沛安已经到了南州,在小七的带领下到了南州知府胡蔺的府邸。小七跟在沛安身边说:“陛下那边来信了。”
沛安点头,他知晓这一次,主子肯定是非常生气。“知道了,我等会儿就看。”
故事回到几天前,凤听云听沐歌汇报着沛安那边的情况。听完后,凤听云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沐歌知道这是凤听云生气了,想要开口替沛安辩解,被一旁的宋偃拉了拉衣角。
凤听云睁开眼睛后说:“这一次,暂且给他记下。等他回来了再说。”
沐歌屈膝行礼后退出去开始拟信。宋偃走到凤听云身边说:“陛下,都是老奴的错,沛安终究是年轻了点,还是陛下宽容。如果陛下允许,老奴亲自去一趟。”
凤听云摆手,“不必了。这是他必经的路,不怪你。”如果是以前,凤听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沛安,但是现在他身边可信的人不多。沛安是为数不多的凤听云信任有加的人,尽管这一次他自作主张留在了延县,他还是选择了暂时性的原谅。
…………
沛安和南州知府胡蔺坐在南州知府府里,沛安问了胡蔺白盛轩的消息。
胡蔺说:“白将军在城外军营。还有荣王与南州总兵许正,也在城外五十里处的军营之中。”
荣王现在并没有明确表示造反,但是却始终不接召回京,导致双方现在僵持不下。
沛安颔首,“那我稍会儿就去见白将军。”
回了胡蔺安排给沛安住的屋子里,沛安拆开京里的信看了起来。是沐歌的字迹:陛下仁慈,念你现在身负任务,不予惩罚。回京再议。
沛安小松了一口气,但他也清楚这件事情还没结束。
稍微整顿了一会儿,沛安带着小七出城了。
两骑到了白盛轩的军营,军营前的军士拦住了他们。“干什么的!”
小七掏出东厂的令牌给了那个军士,那个军士看了一眼,交代了身旁的同伍一句,自己进了军营通报。
半刻钟后,他回来了,“两位请进。”他引着沛安两人到了白盛轩的主帐。主帐前的军士要收他们两人的武器,小七想要说话,沛安摇了摇头率先交了配剑。小七见状也交了武器。
白盛轩端坐在椅子上,沛安与小七拱手行礼:“见过白大人。”
永安侯,卫京将军白盛轩笑着说道:“沛公公安好。”
沛安站好后,白盛轩着人给沛安搬来了凳子,沛安谢过之后坐下了。
“陛下身体可还康健。”白盛轩问。
沛安笑着答了:“天佑陛下,陛下一切安好。就是许久未见白将军,心生想念。”这是点他,陛下时刻关注着他白盛轩。
白盛轩闻言站直了身子,“劳陛下惦记,老夫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沛安点点头,“不知荣王那边,如何了?”
“老夫跟荣王传了人沟通,荣王还是固执己见,不见先帝遗诏不听召。”
“先帝遗诏将军与各位大人都是见过的?还能有假吗?荣王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盛轩何尝不知道凤听云是想他早日解决这个争端呢?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呢?真的两军对峙吗?那谁输谁赢可不好说啊。
沛安想起南国公苏雨臣,又问白盛轩:“白将军,南国公那边,将军可有接触?”
白盛轩摆了摆手,“那个毛头小子。接不接触又有何用?况且他在福州,还要我亲自去见他不成?”语气甚是桀骜。
沛安心中苦笑,看来只能自己去一躺了。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去见一见荣王。
“劳烦白将军,我想去见一见荣王。”
白盛轩点头,叫来了副将,跟他说:“带他们去见荣王。”
两处军营相距挺远,一个时辰多,他们才走到了荣王处。跟荣王通报之后,沛安和小七还有白盛轩的副将车瀚同见了荣王。
荣王凤以云比凤听云大五岁,如今已经二十五岁,长相不如凤听云和凤寒云般俊秀。或许是因为常年在军营之中的缘故,皮肤有些黝黑。
沛安三人拱手行礼,“见过荣王,荣王千岁。”
荣王凤以云淡淡的看着沛安说:“你一个太监,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沛安也看了凤以云一眼,跪下重新行礼:“荣王千岁。”
凤以云没有立即叫他起身,倒是跟车瀚说道:“这一次,白盛轩又想说什么?”
车瀚陪着笑说:“回王爷,这次是沛公公代表皇上前来。”
凤以云这才看向叩头跪着的沛安说:“起来吧。”
沛安谢过后起身,高声说:“传陛下口谕。”这是要凤以云起身听旨。
凤以云还是端坐不起,口中说到:“没见过父皇的遗诏。我怎么人他这个皇帝?”
沛安皱了皱眉,这是打算死扛到底了。“先帝遗诏,不光是陛下。现今太后,宸王。还有以首辅大人为首的各位大人,都是亲眼所见,并且核对无误的。王爷此言何意啊?是要抗旨不尊吗?”
荣王“哈哈”大笑,“他现在做上这个位子了。那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