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公子和绝情在莲花街上一个叫“王三面馆”的铺子吃面,吃着吃着,他们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积子善和苏云洛。绝情刚想跟他们打招呼,却被公子拦下了,公子道:“嘘,你就不想知道他们去哪?去干什么?”说着,就拉上绝情,悄悄跟在积子善他们后面出了城。
积子善和苏云洛来到溪云城郊外,在他们面前是一座墓,墓碑上简单写着:“恩公耳东之墓”六个大字。积子善和苏云洛把带来的贡品一一摆上,而后,积子善点上了三支香。不远处的土坡上,公子对绝情道:“这是谁的墓啊?能让堂堂“华国”殿下亲自祭拜。没听说在这溪云城还有王亲国戚啊?”绝情道:“不知道,不过这墓的主人肯定不简单。”绝情用手指着离墓不远的地方,道:“你看,那里就是军营。能把墓选在这里的,定大有来头。”公子不解,道:“军营怎么了?有军营就是风水宝地了?”绝情道:“自古人死之后,墓主最怕什么?”公子道:“被盗!”绝情道:“天天有一帮活人给你看着,你还怕有人来盗你的墓吗?”公子听后,道:“有道理!”。
积子善祭拜完后,起身,大声道:“公子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公子听后,朝绝情问道:“他在跟谁讲话?”绝情道:“跟你。”愣了半天,公子笑嘻嘻的爬起身,用手拍去了身上的雪和烂泥,来到积子善和苏云洛面前,公子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是假公子,您是真殿下。”积子善笑着道:“公子何时这么谦虚了?”想想昨日还叫人家小公子,公子的脸都红了。这时,绝情问道:“殿下,敢问这座墓的主人是?”积子善道:“绝情兄莫要客套,人前叫殿下,私下叫我子善就好。公子,你也一样。”“子善,原来他叫积子善。”公子心里想道。积子善又道:“这墓的主人名叫“耳东”,生前是“赛红楼”中人,十年前,溪云王祝洵反叛,为了给我“华国”的凤凰军赢得战机,答应了溪云王的条件,自刎于溪云殿。这墓碑是溪云王祝洵亲刻。”听到积子善说这耳东原是“赛红楼”中人,绝情便想祭拜一番,再听积子善说了耳东的死因,绝情“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公子也跟着后面轻轻的磕了三个头,磕完就把仍跪在地上的绝情拉了起来,公子问道:“你不疼吗?”绝情道:“疼!”。积子善在心里想道:“倒也是个真性情!”苏云洛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再晚就赶不上比赛了。”积子善看了一眼绝情,知道他还想要问些什么,便道:“绝情兄,还有什么要问的,咱们边走边说。”
回到溪云殿,选手们刚好都在准备集合。半个时辰后,他们就跟随队伍来到了溪云城郊外一处山林。山林外是早已搭好的看台,积利坐在正中,两边分别是溪云郡守石进和图雅族首领哥布。士兵给每位选手分发了弓箭和干粮,这便是他们的午餐了。比赛规定:两人一组,至酉时止,哪组获得狩猎分数最高,哪组便是本次狩猎大会的第一名,今年的第一名奖金提高至一万钱。比赛还规定:每组成员每射杀一只猎物,便在猎物身上刻上各组的标记,若一只猎物身上同时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标记,该猎物视为无效。
公子,绝情和积子善,苏云洛四人一起进了林子,他们决定合作。来到林子深处,四人看着周围雪茫茫一片,都自觉的靠在树下休息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时候要懂得等,等其他人帮他们找到猎物。
公子拿出一块葱油饼,一边吃,一边道:“哎,绝情,射杀兔子得几分来着?”绝情一听,道:“射杀兔子,野鸡等小型动物得一分,射杀鹿等大型动物得两分,射杀狼等凶残动物得三分,射杀老虎得四分。”苏云洛听后,道:“绝情,公子只问你射杀兔子得几分,你为何说的如此详细?”公子听后,哈哈笑道:“云洛姐姐有所不知,这是我跟绝情的秘密。哈哈哈”积子善道:“什么秘密,想是绝情兄习惯了你的健忘,知道你一问,便是全都忘了,须得全说一遍。”公子听后又笑了起来,道:“知我者,子善兄也。”
四人如是聊了许久,不知不觉太阳已然升到正南方,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公子道:“午时了。”说完,伸了个懒腰。这时,绝情道:“听,是鹿的声音。”积子善道:“是鹿群!”说完,抱着苏云洛就飞上了树。公子和绝情也各自飞到一颗树上。不一会儿,果然一群鹿来到了公子等人下方,鹿群停在了此处,开始吃起落在地上的树叶,有的甚至躺在地上晒起了太阳。许久,见鹿群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公子轻轻取下背在身上的弓,刚想搭箭射杀一只,一只箭“嗖”的射在了一只鹿身上,被射中的鹿当即倒在了地上。受到惊吓的鹿群顿时朝四处奔散开去。“嗖嗖嗖”又是三支箭一同射来,三只鹿应声而倒,足可见射箭之人的箭法高超。片刻间,竟已有十只鹿永远的倒在了地上。看着这出神入化的箭法,公子在心里想道:“难道他就是北方城“伏氏”现任家主伏风?”
树下射箭之人和他一同前来的女子,正准备在这些鹿身上刻下标记,突然,两条黑影从身后向他们袭来,丝毫没有准备的二人被击晕了过去。两条黑影定住了身形,公子认得他们,他们是溪云族的选手。两名溪云族的选手并没有打算在鹿的身上刻下标记,他们居然打算用手中的弯刀,杀了晕倒在地上的二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两名溪云族选手举起刀砍向地上的二人时,公子拉开了手中的弓,“当”的一声,居然被溪云族选手挥刀挡开了,两名溪云族选手发现了树上的公子,二人纵身一跃便向公子袭去,绝情见状,拔出了他的刀。“砰砰”两名溪云族选手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公子和绝情从树上跳了下来,积子善抱着苏云洛也从树上跳了下来。四人来到两名溪云族选手身边,公子道:“报上名来,本公子不杀无名之辈。”两名溪云族选手道:“阿山!阿泰!”苏云洛被眼前这一幕给逗笑了,这场景她只在戏里看过。公子又道:“阿山,阿泰,为何无故伤人性命?”阿山道:“我兄弟二人只是想废了他一只手,并没有想伤他们性命。”公子又道:“为何?”阿泰指着晕倒在地上的男子,道:“此人名叫伏风,连续三年代表北方城在狩猎大会上夺得第一名,使我族颜面无光,所以。。。”“所以,你们便想着废了他一只手,叫他这辈子都拉不了弓,射不了箭?”公子道。阿山道:“这次是我们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公子转头看向积子善,道:“子善兄,你说呢?”积子善道:“人既然无事,我看就算了吧。”积子善说完,公子回头瞪着阿山,阿泰,道:“还不快滚!”
阿山阿泰走了不一会儿,伏风二人也醒了,伏风扶起与他同来的女子,道:“多谢四位相救。”积子善道:“风叔叔要谢就谢这二位吧。”伏风听后,打量了积子善一番,连忙拉着与他同来的女子躬身行礼,道:“殿下!”积子善道:“这里并无旁人,风叔叔无需多礼!”伏风听后,方才抬起头来,又打量了一番积子善,道:“子善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确实,伏风初见子善时,子善方才九岁,那时伏风刚当上北方城城主,进凤凰城拜见积利。伏风自觉有些失态,尴尬一笑,又朝绝情拱了拱手,道:“哦,多谢这位***,对了,介绍下,这是在下的表妹,名叫李箐箐。不知***如何称呼?”公子看着眼前这位名叫李箐箐的女子,心里想道:“倒有几分姿色。。。”公子道:“你是红娘吗?听着怎么像是在。。。”绝情一听,连忙打断了公子的话,道:“在下绝情,这位是公子。”伏风听后,道:“公子?哪家公子?”积子善道:“好了,风叔叔,时辰也不早了,赶紧叫人来抬走你的这些鹿,今年大会第一名又是你的了。你说,明年阿山阿泰会不会再来废你的手啊?”伏风听后,不解道:“阿山?阿泰?”苏云洛和公子听后,都笑了起来。这时,李箐箐朝公子行礼,道:“这些鹿,就送给这位公子吧,权当我兄妹二人的一点心意。”李箐箐听得出来,这公子很是在意这位叫绝情的少年,她也知道,这些个鹿说是送给她,方才合适。伏风听后,也附和道:“正是正是,大恩不言谢,诸位以后若是到北方城,在下一定尽地主之谊。”说了声告辞,便带着李箐箐朝林外走去。
伏风和李箐箐走后,公子道:“子善兄,为何这偌大的林子见不着一只狼啊?”绝情看着积子善,道:“这些鹿送给殿下。”说完,拉着公子就朝林外走去。绝情和公子走后,苏云洛问道:“这是为何?”积子善道:“他喝了我的酒,便给了我这些鹿,他这样的人倒挺适合混绿林的。”看着满地的鹿,积子善笑了起来。
晚上,众人便在山林外的看台,按着溪云族的习俗办起了篝火晚会,晚会上来了很多溪云族的百姓,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着篝火堆跳舞。今年“狩猎大会”的第一名自然是“华国”殿下积子善了,其他选手几乎连个兔子都没打到,只有图雅族的两名选手捕到了六只兔子和一只刺猬,他们很郁闷,虽说这“狩猎大会”是溪云族的习俗,可以往都是他们图雅族夺得第一,自从三年前北方城城主伏风亲自参加后,便没有他们什么事了,本想着今年来夺个头筹,为族争光,谁知又冒出个殿下。真真是,始于溪云,发扬图雅,却都败于“中原”啊!两名图雅族选手心里想道:“这些年尽是些鹿,要是有狼,有老虎就好了,哪还轮到这些细皮嫩肉的“中原人”。”
公子看着眼前的食物实在没有胃口,绝情也是,看着摆在面前的一盘盘血淋淋的生鹿肉和鹿骨头磨成粉熬成的骨汤,他们实在是吃不下去。原来,溪云族在“狩猎大会”结束后,会把他们认为最好的食物献给参加比赛的选手,以表示他们的敬意,而这些生鹿肉便是。公子想到下午那会儿刚看到这些鹿时,她在想,晚上是烤着吃,还是炖着吃。。。只是眼下,她是欲哭无泪啊!
再看此刻跟伏风坐在一起的积子善,也一样苦恼,这些生肉他哪里吃得下,更别说他本来胃就不好。可是还是得吃啊!试着咬了一口后,积子善朝身旁的伏风问道:“风叔叔,为何今年一头狼都不曾见到?”伏风不假思索道:“前年来时,还射杀了两头,去年便一头都没见到了。”顿了顿,伏风看着积子善面前的生鹿肉,又道:“吃不下就给我吧!”
第二天,积子善向公子与绝情辞行后,便带着苏云洛一起,随王室的队伍回凤凰城去了。而公子和绝情决定在溪云城再多玩几天,了解了解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