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木见得向羽,笑道:“羽儿,华夏国与东燕走一遭,收获颇丰吧。”
向羽喜道:“师父,您怎的会在此?”
荣木道:“为师先前不能随你一同前去,为的是同玄音师弟追查‘明月楼’之底细。”
向羽奇道:“师父,不知可查到了些什么?”
荣木道:“一开始虽是集达摩寺全寺之力,却也是无从收获,后来玄音师弟放下身段,同我前去请凤凰门的左门主前来相助,这才有了些许眉目。”
向羽喜道:“不知师父有何收获?”
荣木道:“你可还记得,你先前说过‘明月楼’的那‘猛虎图案’,我等已经查明,此图案乃是当年北边‘匈族’皇族的护身图腾。”
向羽喃喃道:“匈族.....东燕境内鬼市便是匈族所开设,师父可传书玄音大师,让他派人前去追查。”
荣木奇道:“竟是这般.....”
他顿了顿,又道:“我等同凤凰门查到此节后,又是停滞不前了,后来金银帮的宗帮主前来求援,达摩寺助他平定帮内之乱,方知他那弟子竟被‘明月楼’策反,欲夺帮主之位。”
向羽暗道:“难怪宗老前辈在东燕阵前比武会忽的重伤,原来是‘明月楼’从中作梗。”
又听得荣木续道:“再后来之事,你应该也知晓了,白玉观遇袭,同样是想要联合达摩寺清查‘明月楼’,我从无花道长处得知你欲来此,便随同凤凰门弟子一起前来。”
向羽喜道:“有师父相助,弟子大业可成。”
荣木奇道:“噢?不知是何大业?”
向羽被他如此一问,暗藏许久的心事终是不再隐瞒,只听得他道:“师父,弟子既是重返大楚,自然是要为我父王恢复名誉!”
荣木欣慰道:“好,总算是初心未变,不知你是要如何谋划?”
向羽望了望蒙浅雪、向逐原,叹气道:“如今我等在大楚朝堂无半点人脉,若是贸然入朝,怕是要生事端。”
蒙浅雪忽的道:“荣木大师既是与凤凰门弟子一同而来,当是早已同左门主商议好对策了。”
荣木轻笑道:“你这女娃儿,倒是聪明得紧。”
向羽喜道:“不知师父有良策?”
荣木忽的神情肃穆,道:“今夜你们先在这宅子内歇息一番,明日再同尔等讲明。”
次日清晨,众人在荣木的带领下出了城,行过十几里,却是来到了锦城城外的山郊之中。
众人一路行着,心中着实疑惑,向羽问道:“师父,不知我等这是要去向何处?”
只听得小安子打趣道:“向师叔,您又何必心急,待会儿到了便知。”
向羽道:“好阿,小安子,你敢拿我打趣儿,待我告知你师父,叫他重重罚你!”
小安子求饶道:“师叔恕罪,小安子多嘴了,还请师叔手下留情。”说罢,他又瞥了暼荣木,仿佛在向他求救。
忽听得荣木道:“羽儿,你可知大楚最强的军队是哪一支么?”
向羽想了阵,道:“我大楚有四支守疆部队及三十多支守城部队,若要论最强,当得是‘天蚕军’了。”
荣木笑道:“不错,那你又可知其历任主帅是何人?”
向羽道:“我皇祖父未立国前便是其统帅,大楚创国后的第一任的是我皇祖父的副将李护李帅,我父王也任过此职……在他之前的……约莫是位丁姓统帅……”
向逐原道:“丁隐丁帅,乃是在战王叔前一任的第二任统帅。”
荣木道:“正是!”
蒙浅雪奇道:“莫不是当年华夏国太师严忠肃的嫡传弟子丁隐?”
荣木道:“你竟也识得他?”
蒙浅雪道:“曾听老叔祖谈论过,当年华夏国未曾分裂时,老叔祖曾与这为丁帅有同军之谊,听闻他在华夏国分裂之际,为西楚太祖所感化,遂加入西楚的阵营。”
众人一阵谈论,荣木在前引领忽的停下了脚步,道:“便是这儿了。”
却见不远处有一农院小宅,绿草丛荫,鸟语花香。
向羽惊道:“师父带我等来此,莫不是要找这位丁帅?”
荣木道:“他当年在军中的威望不输你父王,欲让太子归位和恢复你父名誉,必然少不了他相助。”
说话间,只见一名农家装扮的中年男子从屋内走出,他拿起一旁的农具,悉心照料着院内的作物,那人一举一动完全一副农夫模样,哪里似个身经百战的统帅?向羽等人见此也未免心生怀疑。
荣木先行走近,上下打量那人,慢慢走近道:“阿弥陀佛,施主,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那人听见荣木的话,敏锐地抬起头,目光中的杀气一闪而过,他望了荣木半晌,道:“你……你怎的回来了……”
荣木道:“老衲离京之时便说过,若是大楚到了危难之际,老僧必然是要回来的。”
那人轻哼一声,几欲张口说话,嘴唇微微颤动,却是说不出来。
荣木又朝着向羽等人催促道:“羽儿,这位便是丁隐丁帅,你们快些过来!”
向羽携着向逐原等人过来,道:“晚辈向羽,随同大楚皇族向逐原,拜见丁帅,我等欲图大业,还须丁帅鼎力相助。”
丁隐道:“堂堂天蚕军第一任统帅在此,你如此抬举我,莫不是寒颤我?”
向羽冷的一惊,恍惚间心中已理解丁隐所言的含义,不住望向荣木。
荣木道:“阿弥陀佛。”手中不断转动着佛珠,口念佛诀。
丁隐见此情形,奇道:“李帅莫非未曾向他们言明?”
荣木道:“李护不过是老衲出家前之身份,我既已遁入空门,此节与我便无任何关系了。”
向羽暗道自己的愚钝,荣木对自己尽心尽力,若非当年皇祖父身旁的亲近得力之人,又怎会如此?
又听得丁隐道:“李帅说笑了,当年我送您离京,还不知您内心之感受,到后来大楚朝堂逐渐污浊,我这才辞官归田,只是,若真能舍得下世俗,您今日便不会在此了。”
又听得荣木道:“当年太祖对我等恩重如山,如今他虽离去,我们却不能对此事袖手旁观。”
丁隐听了他此话,缓缓放下手中的农具,道:“既是有备而来,那便进屋内详谈吧。”
众人进得屋内,见摆设俭朴,想来丁隐也是朴素生活了许多年。
只听得丁隐指着向羽同向逐原道:“方才听这两位之姓名,莫非是我大楚太子与战王世子?”
向羽道:“丁帅所猜没错,正是晚辈。”向逐原在一旁也同样拱手施礼。
丁隐指着向羽道:“老夫在世子小时候见您几次,后来听闻世子十余岁便出京游走江湖,而太子殿下几年前被派往东燕为质子,如今齐聚于此,当是令人感慨。”
荣木当即将向羽众人如何到此一一述说,丁隐听闻蒙浅雪身份,不住向其问道:“蒙侯爷可还安好?”
蒙浅雪道:“老叔祖一切都好,劳烦丁帅挂念。”
丁隐长舒一口气,道:“九州内的新代力量齐聚与此,老夫怕是不答应也不成了,说罢,你们有何计划?”
荣木道:“如今最难之事,是太子殿下如何还朝,我等需在朝中有所势力,方能保证太子殿下之安全。”
丁隐道:“李帅寻我相助,无非是看中我在军中的威望,我虽辞官多年,但当年在军中的几个过命部下现今在军中也算担任要职,只是要凭此同国舅杨开相争,怕是不妥吧?”
向羽道:“朝中势力虽错综复杂,但归根结底,谁手中有兵权,谁便主动,若是我等能设法释去杨开手中的兵权,此节可解。”
丁隐摇摇头,道:“杨开近年来深受宠爱,特别是战王遇害后,陛下称病,除天蚕军统帅之位空缺外,将举国兵权皆是交给了他,如今杨开已是把控了大楚之朝政,若想撼动他,绝非易事!”
荣木忽的道:“既是解他兵权不成,莫不如调虎离山。”
丁隐道:“李帅此话何意?”
荣木缓缓道:“若是此时南境动乱,杨开势必要放出手中兵权,如此我等便有契机了。”
丁隐听了荣木的话,忍不住深思,忽的道:“听闻战王遇害后,其所佩的‘羲皇刀’便失了下落,莫非此神兵此刻便在尔等手中?”
一旁的向羽听罢,当即解下背上的“羲皇刀”,道:“丁帅,羲皇刀在此。”
丁隐接过羲皇刀,又摸了摸它刀身上的虎形凸起处,喃喃道:“还在,那便成了……”
他忽的话锋一转,向荣木道:“李帅当是早便筹划好了吧!”
荣木道:“你既说到了这份上,老衲的计划,必然是已猜到了。”
二人相视而笑,向羽等人却是摸不着头脑。
向逐原道:“两位所说的南境动乱,莫非同南境的蛮族有关?”
荣木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此计之关键,便是要联同南蛮部族,在南境制造动乱,以分散杨开手中的兵权。”
向羽疑道:“难不成丁帅同师父与那南蛮有交情?不然如何能另其对我等言听计从?”
丁隐同荣木听他此言,再度默契地相识,只听得荣木道:“此节之关键,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