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一见那中年道人,纷纷恭敬道:“弟子拜见掌门。”
无花道人喜道:“师哥,你可出来了。”
木坤道人神情淡定,环顾四周,不禁朝着向羽问道:”不知这位小友是何人?“
无花道人不等向羽回答,当即将向羽如何来到云虚峰,自己如何受袭击之事一一讲出。
说罢,又指着一众弟子道:“师哥,白玉观向来避世自封,咱们这些弟子都是我们亲传,那“明月楼”无法得以像其他门派那般渗透,是以才逞师哥闭关之际欲取我性命。”
木坤道人依旧是面不改色,语气中却有了几分焦急道:“既是此事牵扯到武林各派,我等也决不可再独善其身了。师弟,你速速召集本门二代弟子中几个得力的,前往玄武殿中商议。”
无花道人望了一眼身侧的向羽,当即又讲他欲求“炽火莲”之事又一遍复述。
木坤道人听罢,淡淡道:“此事师弟你做主便好。”
无花道人随即吩咐弟子去将“炽火莲”取给向羽,向羽自知再欲留在观内已是不妥,当下辞别离去。
他将“炽火莲”带回给蒙浅雪,又将事情经过一一告知,蒙浅雪听罢也是惊叹不已。
二人来不及多想,当即照着东燕侍医所写的方子,将“炽火莲”除去外壳,取其内芯,辅以所带的其他草药,一同煎熬。
在喂下向逐原汤药后,向羽又暗施内力继续为向他疗伤。二人忙活到了天明,方才事毕。
向羽同蒙浅雪精心照料了半个多月,向逐原才渐渐恢复元气,白玉观中得知向羽等人在附近修养,每隔两三日便会送来食物同药材。
向羽同蒙浅雪心知这是向羽相救无花道人的缘故,况且也可以省下许多麻烦,当下不再推辞。
这日,向羽正同蒙浅雪、向逐原商议回西楚的要节,却见远处一名道人疾驰而来,正是归尘子。
只听得他急急忙忙道:“所幸向盟主还未启程离开,我师父同无花师叔请您到观中一叙,有要事相商,请向盟主切勿推辞。”
向羽明白他言语中的意思,心知必定是有要紧之事,当下便随归尘子而去。
二人一路疾驰,来到白玉观正厅玄武殿内,只见木坤道人同无花道人以及几位上了年纪的二代弟子早已在殿内等待。
无花道人见了向羽,面露喜色道:“向盟主,所幸你还未走,那日听你言‘明月楼’之事尚未讲得详细,今日可否为我等细细讲来?”
向羽点了点头,当即将“明月楼”如何杀害父王,自己在调查过程中如何发现其踪迹,又详细说了其暗暗渗透武林、朝堂中为非作歹之事。
无花道人听罢忍不住道:“看来比我们想象得要严重得多,师哥,我们不能再等了。”
众人目光望向木坤道人,仿佛在等他作出决策,却听得他淡淡道:“师弟,此事虽是要紧,但我等只需派弟子前去达摩寺与金银帮说明便好了,何须你亲自前去。”
无花道人忽的道:“师哥,此事关乎中原武林存亡,我等此刻岂可置身事外?”
众人见他言语激进,不禁心生忧虑,木坤道人沉默半晌,道:“众弟子同向少侠先行去休息吧,我同师弟再商议商议。”
众人只得先行离开,出得门外,却听得归尘子与同门弟子谈论道:“唉,师父估摸着是不想卷入武林纷争,只是这回兹事体大,无花师叔定当不会同意,此节怕是不得行了。”
向羽疑惑道道:”莫非两位道长因此事而不和?”
归尘子笑道:“向盟主多虑了,只是我师父向来淡泊名利,不愿卷入武林纷争中,而无花师叔虽却有将白玉观发扬光大之心,但这二者并不冲突,虽是偶有分歧,但却决谈不上剑拔弩张。”
向羽忽觉自己如此提问,有失妥当,又道:“原来两位道长要我前来便是欲了解’明月楼‘的详细情况。”
归尘子道:“自上次无花师叔遇袭后,观内便派人前去达摩寺同金银帮内了解情况,哪知那两派也是被那’明月楼‘搅得不安生,而且对其一无所知。”
向羽叹道:“‘三大派’如此,更不必谈其他门派了。”
归尘子点头道:“无花师叔也是这般说的,因此便要亲自前去同达摩寺与金银帮商议。”
向羽道:“如此甚好,若是‘三大派’能联合起来,那‘明月楼’纵有通天之功也无法继续兴风作浪!”
却见归尘子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我师父本性淡泊,犹记得上回无花师叔前往‘公裁大会’,已是同师父争取了许久,昨夜无花师叔欲亲自前去,师父便百般劝阻,无花师叔这才找来向盟主前来。”
向羽道:“只盼我方才的述说,能让木坤道长得知‘明月楼’之猖獗。”
众人在门外等待良久,只见木坤道人与无花道人一同而出。
木坤道人依旧面无神色道:“事情巨细已商议完毕,尔等听无花师弟调遣便是。”
说罢又转头离去,众人见他神色平淡,推断不知事情发展如何,又都望向无花道人。
却见他欣喜道:“我好说歹说,师哥终是同意我下山。”
无花道人当即分派众弟子任务,安排好守山弟子的轮值和下山弟子人数后,他又对向羽道:“向盟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向羽点了点头,道:“谨听道长吩咐。”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地方,无花道人道:“敢问向盟主,此刻西楚太子已然康复,不知是否便要护送其回西楚?”
向羽道:“正是,我先前收西楚太傅嘱托,当是要送太子回国。”
无花道人听罢,忧心道:“向盟主,我先前同玄音大师与宗帮主通过信,得知金银帮被那‘明月楼’渗透,正是危急时刻,而达摩寺追查其多时,却也是收效甚微。”
向羽疑道:“这‘明月楼’竟连达摩寺也查不出来?”
无花道人又道:“此派虽是近年才为人所知,但必定是已成立多时,本来向盟主是此派最先发觉之人,又知其诸多细节,玄音大师同本道都觉若是能同向盟主一同追查此事,当是再好不过。”
向羽为难道:“西楚太子若归国,多半是要被政敌所迫害,我需得设法让他安稳下来,方可离开,如此,却也并非短时间便可脱身。”
无花道人道:“向盟主可是要将西楚太子护送至西楚国都锦城?”
向羽道:“正是。”
无花道人又道:“本道此次下山,是要往达摩寺,同玄音大师一同调查,不如这样,你我随时保持联系,或快马或信鸽,若是能做到消息互通,揪出‘明月楼’当不是难事。”
向羽道:“前辈所言甚是,西楚说不定也有‘明月楼’的暗桩,只要我等消息互通,那般贼人定然无从遁形!”
无花道人喜道:“如此甚好,我已同玄音大师、宗老帮主商议好,稍后我们会以‘三大派’的名义广发‘武林贴’,号召九州各派清查‘明月楼’踪迹,届时武林各派一同联合起来,此事必成!”
向羽听他如此说,心知“三大派”已然联合,则“明月楼”不久后便将露出马脚,心中大喜。
当下同无花道人商议好通信细节后,随即返回同蒙浅雪、向逐原稍做准备,而后便启程前往西楚。
郑楚身死之时只是将向逐原托付给向羽,让他带其归国,却未来得及详细讲明如何归国,三人在距离锦城剩两三日的路程时,不禁踌躇不定。
向羽忧心地对向逐原道:“你我二人离开大楚许久,于朝中无半点人脉,我等虽是有东燕的放行文书,但若是如此贸然而去,当是不行!”
蒙浅雪道:“不如我等前往凤凰山询问对策,左门主当是会有办法的!只是此时再去,不知是否太迟了些。”她暗暗责怪自己的迟钝,没能早些想到此节。
又听得向羽道:“我先前已飞鸽传书往凤凰门,我等先往锦城去,若是有所回复,门主当是会派弟子前往锦城接应我等!”
三人既规划好了形成,便不再拖延,当即马不停蹄地赶往锦城,行了三日,终是到了锦城城下。
向羽、向逐原望着城门上方的“锦城”二字,心中无限感慨。
向逐原道:“皇兄,我等莫不如先行找出歇脚,再慢慢等候,如何?”他已知晓向羽身份,向羽对他有救命之恩,多日来又精心照料,因此当下他二人关系着实亲密。
向羽赞同道:“也好,我们先安置下来,我再留心城中是否有凤凰门的联络暗号。”
三人寻了家小店安顿,等了七日,终于在街角僻静处见到“凤凰图腾”。向羽不敢耽搁,等到夜半僻静之时,带着向逐原与蒙浅雪,跟随着“接引蜂”的踪迹,来到巷子内的一座小宅旁。
只见一人早已等候在那,只听得那人道:“是向师叔吗?”
向羽定睛一看,却见是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向羽识得他是蔺七的徒弟,问道:“小安子,门主可有何指示?”
那小安子道:“师叔不必着急,着宅子内有一贵客,师叔您见了他便知了!”
向羽心神一颤,当即推开宅门,见到那人正伫立在院子内等候,向羽不禁惊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