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一所宽敞的房间里有两人,一人一袭深蓝锦袍盖身,修长身材。一人着一身黑衣跪地。看不清脸色。
只听站着那人冷声问道:“怎么样?”
“殿下,确实是名红馆女子,将军如今已经……”黑衣男子难以启齿的话在嘴边久久落不下口。
莫文城眉间微微皱起,沉思片刻后又缓缓舒展开来。
“殿下想要怎么做?”
“明日回来让他来找我。”
莫文城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是!”男子作揖而退。
莫文城死死抓着手中的玉佩,久久不语。定定盯着油灯看,眼神空洞,烛火摇曳映出无尽的阴暗。
翌日,晨明。
徐珩醒来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坐在镜前梳妆,女子仅仅穿了几件单薄的里衣。?而他也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散落在地,如今只剩一件单薄的亵衣蔽体。
他神色慌张,赶紧找衣服穿上。
“公子醒了?”柳锦放下梳子,转身看了一眼徐珩,羞涩的低下了头。
“……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徐珩皱眉盯着她,眼中凌出杀意,却觉得身心舒畅,大汗淋漓。
“公子真是好记性。对奴家做过什么都忘了?怎么反倒说是奴家对公子做了什么?”
昨晚发生了什么?徐珩只记得被灌了酒后体内似被火烧了一般,往后之事,似乎想不起来了。
“昨晚你在那酒里下了什么药?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想不起来便作罢,徐珩走上前,掐上女子的脖颈。
“?怎么?公子难道想杀了我?”
柳锦起身,从头上取下刚插上的发钗递过去。“提上裤子便不认人了?公子想杀,便杀吧。”
看着女子递来的发簪,徐珩怔了怔,他竟然从眼前女子眼中看到了失望而不是胆怯害怕。“这女子究竟是何人?这么轻易求死?昨夜她究竟干了什么?”
徐珩盯着她的脸,似在回忆。
“不记得了?我帮公子回忆回忆吧?”
柳锦轻轻一笑,看着他的下半身道:“昨日公子挺厉害的。”
徐珩脸色一窘,顺着她的眼睛往下看,想着想着,想起了昨夜的事。
黢黑的脸上羞涨通红。
“你!……我!”
迅速一把甩开了女子,
柳锦瞧他这副模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将发簪收了回去。浅浅一笑,道:“我就知道公子舍不得让奴家受伤。”
“你!你昨夜给我撒的什么东西?喝了什么?!”
徐珩之支支吾吾半天,声音越说越弱。
“公子,奴家也不知,那是昨日妈妈送来的,说让奴家好好服侍公子,公子若要问,去问妈妈便是。”
虽然前世未见徐珩去过花楼,但柳锦想,他起码是个男人吧?这好好服侍需要什么东西辅助应该不难猜出。
徐珩定定盯着地上的女子,模样似在思忖她言语的真假。
柳锦以为他要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
徐珩看了半天,却是一言不发,想起昨夜朝云幕雨的画面闪过,加之如今感觉这身体……只得默默咽下了这口气。
只是,这辈子第一个碰到的女人竟是名……徐珩不忍想,看着女子瘦瘦小小,全身没有二两肉,他只是默默从腰间取出几张银票,放到桌上,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蓝青打了热水,见到徐珩离去后才端进房间。进门便见柳锦正跪在地上,急忙将水放下,上前搀扶。
“姐姐,你……怎么了?方才那厮可是欺负你了?”
柳锦愣愣的回过神,抬头道:“没事,他昨夜便晕了,我是今早才过来的。”
想不到冷面冰山的徐将军竟有这般‘风情’。他能牺牲成这般,定是受了莫文城的什么指示。
想此,柳锦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
半晌,才缓缓开口道:“青儿,从即日起,好好藏起来,我已经被人盯上了,近日你不必过来了。
“是。”
蓝青心中虽疑惑,不解柳锦话意,但她向来不会忤逆她的话,将她扶起坐下后,便悄悄退出了房。
柳锦如今没有什么靠山,身体的内力还未恢复,万事都需得小心。
想不到莫文城如今竟然派了徐珩过来,可是,为什么是徐珩?他憨实又不善与女子交道,为什么会派他过来?况且,莫文城又为何会找上自己?柳锦若记得不错,现在他们应该不识,怎会如此大费周章?若说前世为何认识他,那是他意外救了自己,一来二去的多了交流。可现在他两亦无正式谋面,也无何事机缘牵绊相识。为何会找上自己?
一团乱的问题在柳锦脑中成了一个个迷。但究其而言,她知道,莫文城这人心机城府颇深,她既躲不过,只能直面面对。
午时。
在东街热闹的一所酒楼中,三楼厢房里弥漫着阴沉的气压。
莫文城正坐在桌上悠悠吃着饭菜,脚下跪着一名男子,时间已达半个时辰。
吃饱饭菜,莫文城放下筷子,似打趣道:“怎么样?将军去了趟花楼,伺候得可舒服?”
“殿下,末将知罪。”
徐珩身子微微颤抖,脸上惶恐不安。
“你何罪之有?是本宫唤你去的。”
“请殿下降罪!”
此行一趟花楼,没完成任务不说,还被下了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他如何能想到这花楼中的女子那么多手段技俩,被洒了软骨散,又喂了壮阳酒。如此一顿操作,莫说玉佩,连件手镯他都没瞧上。
想起自己的“兽性”,徐珩如今都觉得面色涨红,羞愧难当,迷迷糊糊着了一个花楼姑娘的道。
“古来圣贤难过美人关,你这般榆木脑袋竟也难过美人帐…呵呵,当真是有趣。”
莫文凝眸沉思,对那少女越发多了几分好奇。
“任务既没完成,你自当去领罚吧。”莫文城看脚下男子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瞧着十分碍眼,只好将人打发离开。
虽然任务失败,却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这青楼女子行事很有手段。就算是从不近女色的徐珩却也难逃她的手掌。这样,便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