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一听,心中不禁嘎嘣一声,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与马望山和那头陀颇为熟悉的模样,不过好在那头陀并未来此,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不认识自己,但方平也没什么好怕的,他如今为了潜入这里,早就变幻了一副尊容,想来就是那头陀来此也不见得认得出他来。
“三位道友,在下王奇初来此地,早就听说,这白虎城的护城大阵甚是厉害,而我们也因此不知失败了多少次,只是不知我们占据这里到底是所谓何事?”方平见对方提起了马望山,便立刻岔开话题,朝三人问道。
“哎,看来王道友还真是初来咋到,不知就里,的确这白虎城的护城大阵甚为厉害,屡屡让我们大经国、西然国、天禧国、光西国组成的西霸盟铩羽而归,不过竟管如此,我们西霸盟也找到了这护城大阵的破绽,这护城大阵内中却另有蹊跷,是以那白虎城为中心阵眼,而奎、娄、胃、昂、毕、觜、参七处据点为辅助阵眼的阵法,内按按照西方七宿布置,甚是不凡,可也因此,这奎、娄、胃、昂、毕、觜、参七处据点就是破绽之一,少了一处,也会让那护城大阵大打折扣,这也是为何我们会率先攻占这奎星据点的原因……”南宫望对着方平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这护城阵法的详解。
“原来如此,不过这白虎城的护城阵法既然是他们东武国西面的一道屏障,怎会将这些秘密泄露而出,莫非其中有……”方平听后,不免心中感叹,这护城阵法乃是白虎城的机要所在,即便是有所泄露,也应该是一些高层得知而已,怎会连筑基期的炼气士都知道此事,并且知道得如此详细,方平心中不禁犯了嘀咕。
“哈哈……王道友不必如此,实不相瞒,此事可以说是路人皆知了,难道王道友不知在东武国内有我们西霸盟的细作不成,看来方道友果真是在山中苦修之人,难怪对这些事都不甚熟悉。”孙旺财嘴角一笑,对着方平说道,好似在说什么家常事一般,甚是轻松。
“哎,王道友,你不必如此,合纵被就是十七国相争之事,为了一统大业,十七国内可以说早就各自安排了不少细作,他们东武国内有我们的细作,难道我们西霸盟内就没有他们东武国的细作不成,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事,只是这细作甚是狡猾,而且修为应该颇高,要不然也打听不到这些内部的机密……不过王道友,这事只能是我们几人在这里说说,到了外面却不能胡乱说了。”那牛楚山也不甘寂寞,对方平好心提醒起来。
“多谢三位道友的提醒,在下记下了,看来在下真是在山中多日了,连这些琐事都不曾知晓,真是惭愧,惭愧,但是,三位道友,在下想问一句,既然这奎星据点甚为重要,那东武国的人怎会轻易放过,想来一定会派人来重新攻下这据点吧,那我们为何还在此地固守,只需破坏了阵眼便可一走了之,这护城大阵既然如此厉害,想必这阵眼也不是短日可以修复的。”方平朝三人继续问道。
“哎,这也是问题所在了,原本破坏这阵眼我们便算完事了,可没想到攻下这据点已经足足月余,挖地三尺,也难以找到这阵眼所在,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难道你没看吗,那谷中至今还有不少人在忙碌,想来也在找寻阵眼所在。”南宫望约为失望的对着方平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在在下看来,寻找这阵眼所在,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想来我们此举定然能够成功。”方平嘴角一笑,对着三人说道。
“哎,难啊,难啊,如今我们西霸盟已经派出了不少精通阵法的高手,可还是一无所获,没办法,如今一计不成,又生二计,想必三位道友也在纳闷,为何我等还在此地把守吧,其实这事内中另有蹊跷,三位不知,如今这奎星据点可谓是卧虎藏龙,就连那辟谷期前辈也有两位在此地镇守,不仅如此,这奎星据点还在不断的增兵,据说明日正午,便会有另一队同道前来此地增援,并且修为依然不低,就连那固元期的前辈也有三位之多。”孙旺财突然嘴角一笑,对着三人小声的说道。
“什么,此地有辟谷期的前辈在,这些人怎会突然来到此地的,莫非是攻下此地后这些前辈都未离开不成,这可真是意外啊,在往日此事还从未发生,不过看起来,这次我们西霸盟是真有所作为了,可真是大快人心,别的不说,有了辟谷期前辈在此,我们也安全许多。”牛楚山听后,不禁嘴角一喜,对着三人说道。
“哼,好,有什么好的,合纵死伤最多的本就是我们散修,即便是有所收获又与我们散修何干,功劳全归他们大门大派,何况有了辟谷期前辈在此,我们更是危险,你也不想想,既然我们这边的辟谷期前辈在此,难道他们东武国的辟谷期前辈会轻易放过此地不成,说不得我们还会被他们当做弃子……”南宫望冷哼一声,甚是不服,对着牛楚山说道。
“孙道友,既然此地有辟谷期前辈在此地把守,想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吧,难道内中……”方平却是嘴角一笑,略有深意的对着三人问道。
“哈哈,王道友还真是不简单,此事还真是一针见血,说道了正道上,实不相瞒,此事还真有蹊跷,其实这次的高层认为,攻下这奎星据点一共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破坏此地的阵眼所在,可以为攻去白虎城打下基础;二是这奎星据点既然贵为白虎城护城阵法的一处阵眼所在,想必东武国之人绝不会如此放弃,定然会被人来夺回,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孙旺财对着三人说道。
“原来如此,我怎会忘记了这点,不过这次那马望山不是与东来和尚去出去了吗,说不定眼下就有东武国的人来了,看起来我们又要忙了,哎,又是一场苦战。”听到这里,那南宫望不禁摇了摇头,一副颇为沮丧的模样,失魂落魄。
“哈哈,南宫道友不必如此,这打闷棍的好事怎会落到我们散修头上,如今想必他们住在谷中的门派弟子已经开始准备了吧,说不得现在就已经出发了。”孙旺财却是嘴角一笑,对着南宫望说道。
方平听后,心中明白,他们这次所说的指的就是自己等人,没想到自己早就在他们这些人计划之中,所幸这次机警,没有回去,而是逃来这里,要不然此事还真是够悬的,方平想到这里,心中勉强一喜,也为自己能够侥幸逃过这次的埋伏而庆幸,同时他又回想起刚才在谷中的所见所闻,莫非刚才出现的三位固元期前辈就是这次前去埋伏东武国的人不成……
这时,他们四人正聊着这次会战之时,却听见一阵锣响传来,方平不禁一愣,可立刻回过神来,但南宫望、牛楚山、孙旺财却不一样了,只见他们三人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还似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人也站了起来,相互之间摇了摇头,便赶了过去,而方平自然不敢久留,也想过去看个究竟。
转眼之间,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之上,一个一人来高的铜锣立在当场,而一个白须老者正拿着一个铁棍,反复敲打这铜锣,铜锣发出“铛铛……”之声,铜锣之下,三人站在那,当头一人四旬左右,山羊胡,身穿赤色道袍,此时的他,正倒背双手,抬头看天,一副悠哉的模样,而修为,却是已经达到了辟谷期,其余两人也不简单,修为也是达到了固元期,至于那敲锣之人,方平也是认得,竟然是刚才方平在谷外遇见的那出云宫的炼气士;而底下片刻的功夫,已经聚集了不少炼气士,这些人修为高低参差不起,有固元期的炼气士、筑基期的炼气士,也有那炼气期的炼气士。
片刻后,那辟谷期的炼气士见底下的人已经到齐,不免点了点头,干咳一声,而底下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不免头默不作声,静下心来听此人的说词。
“众位,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这东武国的鼠辈已经出动,他们是来图谋这奎星据点的,不过嘛,他们这是白日做梦,如今我们已经派出重兵,定然能将他们手到擒来,不过为怕他们会有援军赶来,因此,让在下带领一批人却略为布置一番,抵御他们的援兵。”那辟谷期的炼气士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一听,顿时又一阵窃窃私语起来,好似炸开了锅一般,说什么的都有,特别有人在唠叨,这有好处的事都被他门派弟子抢去了,而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全落在了散修头上,在其中的方平自然听见了这些说词,但他依旧默不作声,静静的待在原地。
“安静了,众位,这攻去白虎城乃是头等大事,怎会有如此好坏之分,我们应当一鼓作气,拿下那白虎城,这次来此,我也知道众位对这抵御之事也不甚感兴趣,认为这是吃力不讨好之事,不过众位放心,我们出云宫绝不会让众位白出手,门中已经立下了规矩,只要这次能够抵挡得住他东武国的援兵,便会有不少赏赐,而每杀一人,便立下大功一件,到时候论功行赏,绝少不了众位的好处……”那辟谷期炼气士自然听见了底下的不少唠叨,只见他嘴角一笑,对着众人滔滔不绝的说道。
可尽管如此,底下的炼气士仍旧不愿,唠叨一阵阵的传出,这也让身在其中的方平心中不免为之一笑。
“哼,进就不吃吃罚酒,那好,这次是你们结草盟同意的,由不得你们,我在这里挑选一些人出来,一同随我们前去,不过我丑话可说道前头,这次抵御非同小可,要是稍有懈怠,可别怪我不客气……”那辟谷期炼气士见众人不为所动,却仍旧唠叨不断,不免冷哼一声,一下子撕破刚才那副伪善的面孔,脸上怒色渐浓,一声大喝传出,喝住了众人,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听后,顿时截然而止,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一个个怀着忐忑不安之心,站在原地,默不作声,方平自然不敢怠慢,也学着这些人一般,生怕露出破绽,不过他心中却不住的思量,千万别选他前去,要不然这事还真是难办。
“你……你……你……”这固元期炼气士好似点将一般,手指着一个个炼气士,而那些被指到的炼气士却都是一阵摇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走出了队伍,站在一边。
“你……出来。”
这时,只见那固元期炼气士手指向人群中的方平,冷哼一声;而方平见此,却是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这最不想发生之事,还真发生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了出来。
“哈哈……小子,你的运气好真好,竟然真被抽中了。”这时,原本默不作声的楚恒,却好似在幸灾乐祸一般,对着方平说道。
“哼,前辈,你说这话是何意,别忘了,如今我们两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你还笑得出来。”方平却是冷哼一声,对着楚恒说道。
“小子,莫急,莫急,这没什么,说不得还会因祸得福,我们可以趁乱逃回白虎城啊。”楚恒却是根本不在意方平的那番说词,而是嘴角一笑对着方平说道。
“哼,前辈,此事说得容易,别的不说,有这辟谷期前辈一同去,想逃,谈何容易,到时候说不得我们的身份还会泄露。”方平却是略有不满的对着楚恒说道。
“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此畏手畏脚怎会成就大事,我看你小子就是孬种,想当日,我也是经历了不少磨难,这才能进阶到元婴后期的境界,此界的最顶尖存在,独霸一方,只要那些不出世的老不死不出面干预,我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楚恒见此,却是冷哼一声,一副不满的模样,对着方平说道。
“不出世的老不死,前辈难道是说此界有那分神期的前辈不成。”方平一听此话,好似立刻来了精神一般,立刻好奇的朝楚恒问道。
“这……这……你急什么,先顾及眼前的事在说,你不过是筑基期的小娃娃而已,在意这些事干什么。”楚恒好似被问到了什么隐私一般,立刻对着方平呵斥起来。
方平听后,也不再过问什么,的确是像那楚恒所说的一般,眼下自己都是自身难保,还在意那些事干什么,还是先顾及自己再说吧,而就在方平与楚恒在一旁闲聊的同时,那辟谷期的前辈也不断的钦点着这次出行之人,转眼之间,方平这边已经站了差不多二十几个炼气士,其中三人是固元期的炼气士,八人是筑基期的炼气士,剩下的皆是炼气期的炼气士了,只是这些人站在这里,虽说相互之间好似莫不相识,可表情却是不约而同的一模一样,如同失魂一般,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
“好了,你们几人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那辟谷期炼气士点了这些人后,好似觉得已经够了,便对着底下的人说道。
而剩下之人听后,不免如释重负一般,不敢停留,立刻一拥而上,有多快就有多快,生怕这辟谷期炼气士会出尔反尔,突然又点到这里一般。
“好,你们这人这次能够与我们一同前去破敌,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这次的奖励可是不菲,何况这次埋伏也不见得会遇见那些增援之人,退一步说,即便是遇到了,他们中也不一定会有辟谷期的人存在,有我在,你们放心好了,定然可以保你们平安而回,这奖励可以说是白拿的……”那辟谷期炼气士见众人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免又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但众人听后,却还是这副模样,根本不为所动,人人轻叹一声,只希望能够如这人说的一般就好了。
“好了,废话少说,我们这就出发。”辟谷期炼气士见众人不为所动,不免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命令众人立刻动身。
“长老!还请稍等一步。”这时,只见那敲锣的筑基期炼气士突然来到辟谷期炼气士面前,拦住了此人。
“穆青,你有何事?”辟谷期炼气士感到奇怪,脸上微怒,朝他问道。
这时,只见那穆青嘴唇微动,却是一阵阵传音过去,而那辟谷期炼气士听后脸上却是阴晴不定,不留意之间,却是朝方平这边看了过来,身处在人群中的方平,被他一看之下,心中顿时觉得嘎嘣一声,心立刻悬了起来,心中不断的嘀咕,莫非被他发现了自己不成,但好在方平原本就是经历过刀锋血雨之人,片刻后,却是定下神来,心中苦思逃路……
“好,此事交予你办就是了。”那辟谷期炼气士却是答应下来。
“你不用去了。”而后,只见那辟谷期炼气士一指指向方平。
于方平站在一起的众人不免朝方平看了过去,双眼透着那羡慕的眼光,可也有一些带着那痛苦的眼光,方平被这些人一盯之下,不免感到一阵唏嘘不已,但他还是表现出一副无所谓得模样,站在原地依旧不为所动。而后,那辟谷期炼气士一声令下,却是带着众人走去;转眼之间,此地便只剩下方平与刚才那出云宫名叫穆青的筑基期炼气士了。
“这位道友,这是……”方平好奇,便朝那穆青问道。
“道友不必在意,我只是看道友才巡哨回来,甚是劳累,这才向长老禀告了一番,长老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自然同意了,好了,道友,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别过了。”穆青却是立刻打断的方平的问话,对着方平说道,看这模样,对方平甚为关心。
“如此多谢道友了。”方平自然不敢怠慢,道谢了一声。
穆青见此,不免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便闲庭信步一般,朝远处走去。
不过看着他穆青渐渐消失的身影,方平心中却好似略有所思,忐忑不定。
“怎么,小子,莫非他认识你不成?”好奇的楚恒朝方平问道。
“哎,前辈说哪里话,我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谈什么认识,不过此事看起来绝不会如此简单。”方平却是一脸警惕的对着楚恒说道。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我看眼下我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楚恒对着方平说道。
“前辈请慢,眼下还不知刚才这穆青究竟对那前辈说了些什么,要是我们一走了之,说不得会将此事越描越黑,何况眼下我们在这奎星据点,四面皆是他们西然国的人,我们又能逃到何处,我看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静观其变吧。”方平对着楚恒说道。说完,他便一阵摇头,朝着某处走去。
而方平却不知道,那穆青刚离开此地,却去了这附近的某处山头,而山头上却又一人等待着他,看这模样,那人也是出云宫的炼气士。
“李师兄,刚才我又见到那人了,他身上带着的还真是当日白明的乾坤袋。”穆青见到来人,立刻对其说道。
“此话当真,哼,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当日,我们将白明打成重伤,却让他侥幸逃走,本以为此事会不了了之,没想到老天还真是待我们不薄,竟然让我们遇见了此人,想来那白明身上的至宝一定在此人手中,即便不在,他应该也知道白明身在何处,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将此人拿下再说,以免夜长梦多,被其他人盯上。”来人听后,一脸兴奋的对着穆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