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玉堂此人也算机灵,会找这么一个帮手来帮他争夺家主之位,这小子虽说其貌不扬,可到底还是有些本事,以筑基初期力压筑基中期,我当年也没这番能耐,玉堂算是找到个好帮手了,也难怪他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心智,也算难为他了,要不是那白玉华突然得到长老的扶持,从筑基初期一下子迈入筑基后期的境界,这玉堂这家主之位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这样也好,让这些小辈彼此之间争执一番,也早些能堪当大任……”而接下来,那白智武却说出了一番略有深意的话后,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影渐渐模糊,朝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一靠,整个人却消失不见,此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片刻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破空之声,树林中沙沙作响,却见一个个身影,不约而同的朝树林中钻了出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僧有俗,足足有十几人,而这些人中,为首四人最让人忌惮,他们皆是筑基期的炼气士,这四人中竟有一个头陀,如若方平与白玉堂来此的话,定然能够认出,此人就是刚才逃走的头陀,此刻,虽说这头陀脸色有些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可看他走路的步伐,依旧有力,不失为一个战力。
“东来和尚,你说他们刚才在此,怎么不见了踪迹。”只见其中一个身长不过三尺的矮子,只见其鹤发童颜,说起话来却是老气横秋的人朝头陀问道。
“五毒老鬼,他们刚才明明在这的,我们再仔细找找。”东来对着那矮子说道。
“东来,不用了,这事家师早有主意。”这时,四人中,只见一个身穿锦衣华袍,头戴蟠龙冠,面如冠玉,数不尽潇洒的翩翩公子,手持折扇,挥动之间,带着无数洒脱的公子哥,上前一步,拦住了这些人。
“王道友,你这是何意?”那名叫五毒的矮子好似对这翩翩公子甚是不满,开口对着其冷哼一声,一副不满意的模样。
“五毒道友,既然刚才东来道友已经遁走,他们追赶不及,又怎会继续留在此地,不用说了,肯定是跑了,我们还追什么。”翩翩公子却是折扇一收,嘴角带着笑意,对着众人说道,浑然没将刚才五毒的那番不敬之意放在心中。
“哼,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算起来,他们跑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而已,我们还来得及,都跟我追。”那五毒听后,甚是不满,冷哼一声,又要朝前追去。
“五毒道友还请稍安勿躁,请我把话说完。”翩翩公子却是嘴角带笑,拦住了五毒。
“王道友,莫非你看出了什么门道不成?”东来听后,好似略有所思一般,对着翩翩公子说道。
“实不相瞒,这次家师与几位前辈一同进攻这奎星据点,乃是谋划了一步大棋,想必各位道友也知道,如今这奎星据点中,已经盘踞着家师和另外一位辟谷期的前辈,而白虎城的护城大阵,需要这奎、娄、胃、昂、毕、觜、参七处据点合一,才能发挥出威力,我们屡次进攻白虎城未果也全是这护城大阵的原因,也因为此,家师与其他前辈商议,首先攻下这奎星据点,引东武国的人来夺取,而后我们就可以以逸待劳,围而歼之,退一步说,即便不行,也可抢占这奎星据点,让护城大阵减弱几分,方便我们进攻……”翩翩公子滔滔不绝的对着众人说道。
“妙啊,此计真是妙啊,难怪我看几位前辈盘踞在此地不走,原来却是这个原因,不过王道友,此事与今日我们去追白家庄的二人有何关系,要是让他们走脱了,泄露了此地的秘密,可如何是好?”东来头陀一听,一连叫好,可心中也有所疑问,便朝这翩翩公子问道。
“哼,诸位放心好了,此事家师早有安排,想来刚才你们苦苦追赶的那两人,不过是先行探路的而已,一些三脚猫的功夫,登不得大堂之雅,我们有何必估计,只是既然有来探路的,想必白家庄也应该做出了安排,想来派来攻取这奎星据点的人也已经到了,这也正好,我们可以按照家师的安排,围而歼之……”翩翩公子却是嘴角带笑,对着其他说道。
“王道友,难道你就不怕刚才那两人回去报信,让我们白白蹲守不成。”五毒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对着翩翩公子说道。
“五毒道友放心,这些全在家师的计划之中,你们不知,这次我们一同前来的筑基期的弟子,皆被涂上一点香油,这香油无色无味,我们倒是无所察觉,不过这东西可是喜爱得很……”翩翩公子嘴角带笑,只见他将手中折扇横在身前,却见一只手掌般大小的白毛老鼠,安稳的立在他的折扇之上,这老鼠在折扇之上,东张西望,左嗅嗅,右闻闻,好不安分,但好似迫于这翩翩公子的威能,不敢任意妄为罢了。
“这是灵光鼠不成。”五毒一眼看去,一下子认出了此鼠的来历,脱口而出。
“哈哈,五毒道友还真不愧是用毒的行家,也知道此鼠的来历,不错这正是灵光鼠,这灵光鼠对香油甚是喜爱,想来刚才那两人已经跑回去报信了,而他们却不知道,只要是与我们的人对上,身上或多或少就会沾上一些香油的气味,眼下我们只需要跟随这只灵光鼠,定然可以发现他们二人的踪迹,说不得还可以发现东武国的鼠辈,到时候我们不就可以……”翩翩公子一脸笑意的对着二人说道。
“好,此计真是妙,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行动。”东来头陀刚才吃了方平与白玉堂的亏,心中甚是不服,便催促众人说道。
“东来道友,还请稍安勿躁,这灵光鼠虽说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可光凭我们几人,怎能够对付得了,我看我们还是一面朝门中发出传音符,一边追赶吧。”翩翩公子却是不急不慢,一张灵符掏在手中,口中默念数语,便将这灵符挥出,灵符飘飘散散之间,却是无火自燃,转眼之间,化作一道火光,却是消失不见。
见到这里,那翩翩公子却是轻挥手中折扇,原本就不安分待在折扇上的灵光鼠一下子从折扇中跳了下来,一下子朝远处追去,而翩翩公子嘴角一笑,轻摇折扇,也跟了过去,至于身上的人,自然不敢怠慢,紧随其后,只是这些人闲庭信步一般,看这模样,好似没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而此刻,只见密林之中,一人正在不断朝前疾驰而行,只见此人一头银丝倒束身后,白眉鹰眼,身穿侠客装,头戴斗笠,不是方平又是何人,而刚才那东来头陀杀回来的事方平自然也是心中明白,只是他们不知,方平手中也有一只灵光鼠,刚才他与白玉堂分道而行,刚走不久,他就发觉乾坤袋中的灵光鼠喧闹不已,一时感到奇怪,不免将灵光鼠拿了出来,而这灵光鼠出来后,不断的在他身前徘徊不定,左嗅嗅,右闻闻,好似身上有什么好东西一般,方平不敢大意,立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周身,可仍旧一点异象也没有,正在不知所措时,楚恒走了出来,虽说楚恒也不知何事,但以他元婴后期的见解,立刻觉得方平身上有意,让方平尽快处理,方平立刻会意,动用一些法术,将周身清理一道,那灵光鼠这才安分下来,方平这才满意的一笑,不过方平却不敢继续上前,心中顿时会意,而是饶了远路,朝身后跑去,所去之处,不是他地,正是那奎星据点,同时,为了方便,他早已经将身上穿的白家庄的服饰换了下来,而是穿着一身散修模样的服饰,想借此鱼目混珠,就此混过去,这无论是“合纵”还是“连横”,方平心中都明白,也少不了散修参与,散修随遇而安,穿着打扮也不分什么。
一路疾行,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凡灵识感应到一些炼气士在附近,方平立刻绕道而行,混了过去,其中自然免不得遇见一些筑基期的同道,方平自然坦然的与对方寒暄一番,便继续赶路,对方也因不做多少纠缠。
终于,行了一个时辰左右,远远望见前方密林之中有一处山谷,方平嘴角一笑,心中明白,看来是到了这奎星据点了,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小子,你真的要去那奎星据点,你要知道,这里面可都是一些西然国的炼气士,要是你的身份被识破,可就大事不妙。”楚恒心中着急,不免朝方平说道。
“前辈放心,此事我自然省的,难道前辈不知道吗,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这奎星据点虽说是他们盘踞之处,可也因此疏于防范,正好有利于我们藏身,待此事过后,我们再做去处就是了,难道前辈忘了不成,我身上既然有异样,想必白玉堂身上也是一般,说不得眼下他们已经朝白玉堂追了过去,而白玉堂正赶去会合其他人,如果我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方平却是毫不在意,脸上显出一份自信的模样,对着楚恒说道,别的不说,方平对这逃命的功夫,还真拿手得很,也一次次靠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想法逃避了对方的追杀,一次次的化险为夷。
楚恒听后,却不再多说什么,任由方平所为了,而方平却是嘴角一笑,又朝前赶了过去。
“站住,什么人?”
正在不断朝前赶路的方平,却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他不敢怠慢,立刻停了下来,待在原地,一抱拳,凭空说道:“这位道友,我乃一介散修,特来复命,还请道友放我过去。”
“散修,可有令牌为证。”又是一个声音传来。
方平听后,嘴角一笑,朝自己的乾坤袋一拍之下,顿时遁出一物,一下子落在他的身心,只见此物不过是一块巴掌大的令牌,上面雕龙画凤,煞是好看,而方平也没有犹豫,径直的将这令牌朝某处掷了过去;而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突然多了一只手出来,一下子接过了方平掷过来的令牌,一个人影晃动,却见一人显出身来,却是一位身长五尺,须发皆白的刘旬老者,而看着他身上穿戴的衣物,竟然是一位出云宫的炼气士,修为也不弱,竟然达到了筑基初期,与方平修为一般。
“嗯,不错,正是这令牌,好了,你过去吧。”老者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不免点了点头,又将令牌掷了回来,方平接到手中,告退了一番,便走了进去。
方平虽说走了,可那老者仍旧不忘多看了方平几眼,却没发现,这老者一眼盯住了方平腰间所跨的乾坤袋上,竟然轻咦了一声,却是没有多说什么,整个人也一阵模糊,却又不见了踪迹。
片刻后,方平总算是来到了山谷之中,只见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栋栋别致的房屋,让人眼前为之一亮,而一个个好似他箭楼一般的把守四方,方平顿时有一个感觉,此地好似凡间行军大战的军营一般,井然有序,只是眼前凡人换成了炼气士而已,而一个个炼气士不时的在内中进进出出,十分忙碌的模样,但这些人大多却是炼气期而已,而如今方平并没有隐藏他筑基期的修为,只见这些炼气期的弟子一个个对着方平行礼,方平也浑然不觉,信步走了进去,只不过眼下方平初来此地,并不知散修与门派中弟子是如何相处的,便四处转了起来。
可走来走去,仍旧不知所踪,所见到的却是那一个个门派中的弟子,至于散修则是没见几个,这不禁让方平百思不得其解,可如今没办法,他也只能继续在内中继续看去。
“咦,前辈,你来此地所谓何事,莫非对那谷外的条件不甚满意,想来条换一下不成?”这时,只见一贼眉鼠眼,身穿出云宫服饰的炼气期弟子来到方平面前,对着方平说道。
“不用了,我只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而已。”方平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前辈有所不知,门中已经有了规定,让前辈等人在谷外待命,要是前辈没有其他事得话,还请……”这炼气士小心的对着方平说道。
“哼,明白了。”方平也没有给对方好脸色,便朝谷外走去,不过他心中却是左右不是个滋味,没想到自己险些露出了马脚,还好遇上的是这么一个炼气期的弟子而已,要不然还真难办。
而当方平正朝谷外走去时,突然只见一声梆子响,只见原本就不见踪迹的筑基期炼气士,却是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一个个来到一处大殿门前,站成数排,抬头挺胸,束手而立,而这时,从大殿中走出三人,一女二男,却只有炼气期的修为,那女子生得是清秀美丽,小巧玲珑,惹人怜爱,他一现身,原本规规矩矩的筑基期炼气士,却一个个不安分起来,双眼直直的盯着对方看,透着贪婪之色,而那女子却是浑然不觉,酥胸微挺,芊芊玉手清理秀发,勾人心魂,这一次番动作下来,更是惹得地下的弟子不安分起来;而他身后的两个男子却是一脸煞气,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而是站在女子的身后,默然不语。
方平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免冷哼一声,口中喃喃说道:“竟然是媚术。”
“小子,你别小看了这人,他可不简单,竟然身怀纯阴之体,修炼的媚术也是一等一的好神通,要不是你修炼了那《鬼神游》想必也抵挡不住,但这三人也不简单,别看他们藏而不漏,却是三个固元期的炼气士,特别是那女子,竟然达到了固元后期大圆满境界,你可别小看了他们,还不快走。”楚恒一副好心提醒方平起来。
经楚恒一提醒,方平如梦初醒,立刻反应过来,也不管其他,立刻朝前赶去,不到片刻,却是走出了山谷,朝刚才那炼气期弟子所指示的地方赶了过去,一路之上还真遇见了不少散修,可惜都是一些炼气期的而已,方平也借此依靠自己修为的原因,朝他们问长问短,总算是套出了一些关于散修的消息。不过听到这些消息后,方平不免嘴角一笑,加快脚步,继续朝前赶去;没想到这即便是合纵,这些门派弟子对待散修还是和原来没有什么分别,不屑与他们为伍,让散修单独呆在一处,有什么消息或命令之类的,再过去相告就是了,看起来甚是不公,不过这也有利于方平。
不到片刻,方平便来到了那散修聚集之地,只见一片空隙出现在密林中,而一排排简陋的土木房子一排排树立在地上,好似临时居所一般,而散修们却是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相互攀谈着什么,一副散乱的模样,方平也乐于如此,便不再多说什么,看前方正好有三个筑基期的散修盘坐在一起,小声的议论什么,方平便赶了过去,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而这些散修见到方平的修为,也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咦,这位道友,面生的很,不知是不是才来此地的?”这时,坐在方平正面的一位身穿粗布麻衣,面相忠良的男子朝方平问道,但别看他一副不堪一击的模样,可修为却已经达到了筑基后期的境界,不容小觑。
“哎,这位道友客气了,我正是应招才来此地的,只是初来咋到,不懂规矩,还望几位道友海涵。”方平对着三人说道。
“道友不用客气,想来道友也是与我们这般,被他们出云宫之人威逼之下赶来此地的,只是不知道友高姓大名,在那处仙山修炼。”这时,坐在方平旁边的一身四旬左右的中年炼气士朝方平问道。
“在下王奇,不过是才筑基成功而已,至于修炼的地方,不提也罢。”方平面露为难之色,对着他们说道。
而这些人听后,也不再多问什么,他们心中都明白,散修基本上没有地位,即便是筑基后,虽说稍微有所改善,也还是与往常一般,一般散修所居住的洞府,可能会被其他散修,或是门派弟子看中,不用说,自然是强取豪夺了,想来这王奇也是这般。
“王道友,在下南宫望,这位是牛楚山,牛道友,这位是孙旺财,孙道友。”那名叫南宫望的筑基后期的炼气士朝方平说道。
“南宫道友、牛道友、孙道友,在下初来此地,还望几位多多照应了。”方平朝三人说道。
“方道友客气了,我们散修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加入这合纵之争的,谈什么照应不照应的,我们自求相互照顾就是了。”那名叫牛楚山的中年炼气士摆了摆手,对着方平说道。
“哼,这还不是那些大门大派所为,说什么要一同大业,为散修谋取一份好的修炼之地之类的花言巧语,不过是为他们自己着想而已,这战打下来,散修能有多少收获,全都归于他们大门大派去了,而每次下来,我们散修出力最多,死伤最大,可得到过什么东西。”这时,一旁的一位六旬左右,须发皆白,尤其是他的白眉,竟然有一尺来长,一副不满的模样,对着方平说道,而此人名叫孙旺财,修为也是与方平一般,筑基初期。
“哎,孙道友此话说得实在,别的不说,刚才收到消息,马望山马道友不就率先损落了,听说他遇上的还是白家弟子,本来以为对方不过是筑基初期,这才与东来道友一起,想发一笔横财,却不知会变成这样……”牛楚山摇了摇头,双眉紧皱,对着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