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家饭庄的客人有一大半是为听书而来吃喝时,在陆云天都视司马方为饭庄一员时,司马方对陆云天说道:“陆大侠,我已来到不少日子了。吃了你的好菜,也过了说书的瘾,我得离开了。”
陆云天惊讶:“司马老弟,莫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咱们一起经营这饭庄岂不是很好?”
司马方赶紧解释:“陆大侠,这饭庄实在是好!可小弟自号江湖史官,江湖上太多的侠义之事、奇闻怪谈等我去记录。”
陆云天着:“饭庄汇集八方来客,听他们说聊天也能获知不少江湖奇闻的。”
司马方道:“还有十几天华山的武林大会就要召开了。一定热闹得很,这岂能错过。”
何一仙很是激动地说:“当今武侠盟主算个什么东西?没几个人服,他组织的武林大会不看也罢。”
南郭东也说:“华山再好,能有这饭庄好?放着安稳日子不过,比个什么武……”
西门西道:“就是啊。”
旁边柳青青心想:“这些人就是粗陋无知,哪知司马哥哥的志趣。”
陆云天点点头,道:“噢,人各有志。难得司马老弟有这情趣。——诶,对了,你们只有一头驴吧,驴太慢,南郭东、西门西送我一匹汗血宝马,也无用处,不如送给二位吧。”
柳青青忙道:“多谢陆大侠,汗血宝马太名贵我们可不敢接受。”
司马方也说道:“汗血宝马太名贵。柳姑娘骑驴,我以步代车,也好强身健体,练习陆地飞腾术。”
陆云天点点头:“那也好!江湖人物会陆地飞腾术何须汗血宝马?——哪一天,我们宰了这汗血宝马包包子。哈哈哈……”
柳青青听到这儿,突然想到自己被狗子骑跑的汗血宝马,鼻子一酸,差点儿掉下眼泪来。还好没人注意她这细微的变化。
何一仙在陆家饭庄白天用心卖力地做包子,晚上练一阵子武,又琢磨着神功与包子究竟有什么关系而睡觉。白天还时不时能听南郭西门唱一段,日子过得平淡安稳。
咱说这司马方,刚出陆家饭庄果真是以步代车,可一离开饭庄人的视线,柳青青赶紧叫:“司马兄,驴上来吧。多累啊。”
司马方不累也说累:“是啊,累了。”他噌地蹦到驴上,二人共骑一驴享受着一路颠簸带来的磨擦生热。
这一天,司马方与柳青青骑驴来到一个破庙中住下了。这是一个荒废的庙,里面没一个人。二人找一间像样的屋子住下。这二人虽天天借汗血宝马丢失而享受着共骑一驴的快乐,但在破庙中,一个睡这个墙角,一个睡那个墙角,虽然两个人都偷偷看看对方,希望抱着对方睡,但谁也没开口。
半夜,有点儿冷,柳青青被冻醒了,正在为要不要厚一下脸皮跑过去抱着司马哥哥取暖时,听到另一间房传来了男女亲热的声音。
司马方竖起了耳朵贴在墙上听。女人的叫声越来越大,还有男人的叫声,那是故意的夸大。敢情在这荒山破庙中男女二人寻欢最是放得开。
过了片刻,柳青青慢慢挪向司马方,刚挪动一小步二人就靠在一起。原来司马方早就挪动了好几步。
柳青青低声道:“司马哥哥。”司马方鼻子中嗯了一声,这就抱着柳青青又亲又吻。手还不老实地乱摸……两个人就这么亲热了起来:好一通疯狂,好一通狂风暴雨,山呼海啸,地动山摇,几十年的老树被连根拔起,鬼哭狼嚎,好生壮观!
柳青青怕人听见想压低声音,但这哪由得她。司马方得过举人,但武功早已远胜文才。看着温文尔雅,却有一拳穿墙之力。
一通酣畅淋漓,二人相拥睡下。谁也没注意隔壁的女人骂:“二虎,你他娘的怎么这么不带劲!老娘找何一仙那傻小子玩儿去。”
一道阳光透窗面入,照得人眼?,柳青青揉揉眼,见天已经大亮,伸胳膊打个哈欠。哈欠打到一半,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草窝里,旁边司马方用一根树枝挑着一条鱼在烧烤。柳青青慌乱地穿上衣服,想到昨晚之事脸红而幸福。
司马方烤的鱼真香,不一会儿,司马方和柳青青就一起吃起了味美的鱼。饭后,司马方说:“离开葫芦山时,胡大侠赠我一部《鸳鸯剑谱》,我研习数日不得要领。昨夜有仙人托梦,为我讲解了其中奥妙,现在想与柳妹分享。”
柳青青顿时想到:“师父最疼我,他老人家把这《鸳鸯剑谱》传予司马哥哥,看来他老人家是有深意的!嘿嘿。”于是连忙点头:“那自然是好!我好几年前就想学这剑了。”
司马方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潇洒的行楷写着“鸳鸯剑谱”左边还有一行略小的字,是小楷,写道“鸳鸯七十二式”。
柳青青眨眨眼问:“司马哥哥,为什么是鸳鸯七十二式?”
司马方道:“八九七十二嘛。”
柳青青笑道:“司马哥哥说的有理,人们总爱凑个数。就连唐僧师徒西天取经也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而不是八十难,七十难。——唉,佛祖玩数字游戏,糟践了唐僧师徒。”
司马方笑:“柳妹真有菩萨心肠。”
柳青青一撅嘴说道:“七十二式,怕是很难全学会吧?我现在不太想学武,只想陪司马哥哥游玩儿。”
司马方叹息:“没人能全学啦,这剑谱年代太久掉了不知多少页,前两式后一式都丢了。这书皮是后来糊上的。现在只能叫鸳鸯六十九式了。——来,咱们现在就学习这鸳鸯六十九式。”
二人从第三式开始练,练了一阵子,很开心,继续往华山而去。往华山去的有好多个门派的人物,多数想去展示一下绝技,在江湖上混个好名声,更有人想借机夺取武林盟主的位子,当然也有少数是想去看热闹的,司马方、柳青青基本是属于这少数人中的。
丐帮帮主钱太远带着他的太弟子牛宝玉,夜行侠金钳手尤三守带着儿子尤为好,大通镖局的老板刘大通带着徒弟李小白一边寻找着俩女儿一边也往华山去,还有尚未成名的梁山后人吴智、宋葱、宋蒜、白驴一路打劫着也往华山去,还有其他一些有名无名的人物。
各门各派都带着必胜的信心,吹嘘着各自的神仙。刘大通对李小白说:“人得有志向,咱们早晚得一统江湖!”
钱太远对弟子牛宝玉说:“你找师兄弟你借条好裤子了吗?”
牛宝玉说:“借了,一切都准备好了。”
钱太远说:“那就好。十年前我与于山亭比武,胜者做盟主。老头子我一纵身一脚踹出,本想一脚就把姓于的踹飞了,奈何呲的一声响,裤裆开了!我赶紧收招,姓于的借机一脚把老子踹飞了。嗖——,飞出去好远,穿着个开裆裤,我爬起来赶紧找个旮旯钻了进去。唉……”
吴智说:“几位兄弟,咱得恢复祖宗的辉煌。”
宋葱一举擀面杖,宋蒜一举菜刀:“我们是梁山的好汉!”
白驴说:“几位哥哥,咱们找个树林睡一觉吧,好困,哈——”说着打个哈欠。
吴智骂:“驴,你也太懒了!”白驴不再说话。
各路江湖人物来到了华山脚下,司马方、柳青青来到于山亭经营的华山客栈租了两间房住下了。吴智、宋葱、宋蒜、白驴也租房住下了。四个人住了一间大房子,晚会后,吴智眼睛咕噜一转,对白驴说道:“驴兄弟,你说咱们来参观于山亭召开的武林大会,他还给咱们要钱,这太他娘的欺负人了!”
宋葱道:“待日后咱们在梁山召开武林大会,也给他们要钱!”
宋蒜叹口气道:“唉,现在梁山不是咱的……”
白驴道:“奶奶的,咱把钱去偷回来!”
宋葱道:“想当年,咱们的祖上智劫生辰纲,那是十万贯的金银财宝,咱们现在只去偷这点住宿钱?还跟个没出息的小贼似的。”
宋蒜又叹口气道:“黄鼠狼下豆杵子,一辈不如一辈啊!”
吴智一瞪眼骂道:“他娘的睡觉!”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唠了一肚子气睡着了。
钱太远带着牛宝玉来到华山脚下,天也擦黑了。牛宝玉道:“师父,咱到哪儿住下?”牛宝玉想问,是找个房檐下,还是找个树林儿睡。钱太远鼻子哼了一声:“去找姓于的。”
钱太远带着牛宝玉直接上了华山。华山小喽啰拦住去路问道:“来者何人?”
钱太远嘿嘿一笑着:“于山亭的师大爷丐帮帮主钱太远。”
小喽啰一眨眼儿,见眼前这位可不就是一位老叫花子。赶紧冲一旁坐在一块石头上的人喊道:“狗脑袋,快去报告掌门人丐帮帮主钱太远钱大侠大驾光临!”
狗脑袋把眼一瞪:“赵明,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你去报告。”
这时山上走下来了莫伯槐,见状赶紧说道:“赵明,你去报告,我来迎接钱大侠。”
赵明凑凑凑一阵风一样上了山报告,莫伯槐恭恭敬敬地领着钱太远师徒这就往上走,走到半山腰于山亭大步流星地跑来迎接,说道:“这武林大会若无钱大侠做评判,那还像什么话……”钱太远师徒在华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又过了几日,华山来了好多的人,其中包括整日头戴着软底六棱抽口软壮巾,顶梁门倒拉三尖慈姑叶,鬓插青绒球,周身穿青,遍体挂皂,腰扎五福丝鸾板带,左肋下佩带一把榆木剑,手里拿着一把折纸扇的,中原刀神常万里、江南剑仙高千仞的徒弟庹七尺。他骑着一匹健壮的骡子(他的白马被吴智等人抢走后买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