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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回 司马方题诗忘诗 吃饭人饭庄听书

何一仙刚才也隐约听到了师爷爷和南郭西门的一些话,出得门口,刚要不太情愿地叫师叔,却见到当年离开饭庄时劫他的两个强盗站在了面前。

“是你们!!——师爷爷,这是两个强盗,不能收他们!!”何一仙几乎发抖地说。

“哦,你就是一仙贤侄儿啊!哈哈哈,咱们是一家人了。过去的事儿……我请你喝酒赔不是,好吧?”南郭东笑道。

“往事如烟随风散,

且看今朝艳阳天。

一仙一仙往前看,

携手同心共向前!”

当那个当,当那个当,西门西从怀中掏出竹板打着唱了起来。

“哈哈哈……一仙啊,你两位师叔已经决心从新做人了,就原谅他从前的过错吧。现在都是一家的了。”也许是陆云天被南郭西门的说唱给吸引了,也许昨晚他喝多了,亦或他走了好运心情极好,更可能兼而有之吧,他竟这么容易地接受了南郭西门。

何一仙勉强地叫声:“师叔。”

“诶。一仙我的贤侄儿!哈哈哈……以后咱们一起帮你师爷爷经营这饭庄。”南郭东高兴地说道。

来了南郭西门的陆家饭庄,热闹了许多。他们会不时地掏出竹板来唱一段,这也多少为饭庄吸引了些客户,陆云天很高兴。

这天晚上,一切都忙完了,陆云天来到何一仙跟前说道:“一仙啊,艺多不压身,你也跟你师叔学学打竹板吧,挺好的!”

何一仙不屑地回应道:“好什么,讨饭的本事……”

陆云天不悦:“什么讨饭的本事?不偷不抢,人家这是艺术!这跟书画、诗词一样!”

师爷爷的威严让何一仙再也不敢瞧不起艺人,但他依然没有去学习打竹板。就这么平淡忙碌地过着。

这一晚,陆云天高兴和南郭西门还有何一仙喝了几盅。喝到高兴处,陆云天道:“老话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驴肉好吃!可咱饭庄从没用驴肉做过菜。一仙啊,明天你去买头驴。”

何一仙应道:“诶。”

第二天一大早,何一仙还没出门去买驴,听到有人敲门,何一仙赶紧去开门,见是司马方,何一仙大喜:“司马兄,你咋来了?”司马方道:“听说陆大侠的店里还没用驴肉做过菜,我给送一头肥驴来。何一仙往司马方身后一看,一头精神抖擞的健壮黑驴。

何一仙道:“这驴,这么精神健壮,很贵吧?”

司马方笑道:“你想什么呢?这要是我的坐骑!是大黑驴后边的。”

何一仙往黑驴身后一看,站着亭亭玉立的美人柳青青。柳青青?何一仙大惊,心想:“跟姑娘开玩笑,说人家是肥驴,这这……”于是说道:“司马兄,嘿嘿……”

司马方问道:“你笑什么?柳姑娘的马丢了,我给他买了头叫驴骑,谁想,昨晚把它和你的小黑龙拴在一个槽上吃草,这头驴让我的小黑龙给咬死了。”

“啊,啊啊啊?……”何一仙这才看到黑驴身后几个人抬着一头比较肥的叫驴,死的。弄明白了,何一仙赶紧把人往里请。

这时,陆云天也出来了,热情地接待了司马方、柳青青。抬驴的人拿了司马方给的佣金走了。

陆云天瞅了瞅死驴,确是被那头黑驴咬死的,没病没灾,很好。陆云天说道:“司马大侠急人之所急,真及时雨也!一仙啊,去给司马大侠拿钱!”

司马方道:“陆大侠,这就见外了。几斤驴肉算什么,让我在这儿吃几顿也就是了!”

陆云天笑道:“那敢情很好!哈哈哈……”

陆云天又说道:“南郭东、西门西,你哥俩杀驴,何一仙你不用再去买驴肉了,和面去吧,你全权负责包驴肉包子。”

司马方、柳青青被请到了屋里,品茶闲谈。中午时分,陆云天正陪着司马方、柳青青喝酒,何一仙来报告陆云天:“师爷爷,包子蒸好了!”

陆云天道:“好!司马大侠、柳姑娘稍坐。“

陆云天带着何一仙来到厨房,从锅里拿出刚蒸熟的三个驴肉包子放在碗里。陆云天把碗举过头顶,跪下。何一仙跟着跪在后面。南郭西门见了,不知所以然地见师父和徒侄儿跪下,磕头。陆云天心中默念:“€£???>\^* @,\ˇ$&^¥#%@~……”何一仙心中也默念:“我师爷爷心中的神啊,我心中的仙,吃了这包子吧!保佑孩儿早日练成神功,早进仙班!”爷儿俩默念完了,噌,碗里的包子没了。陆云天、何一仙不觉得什么,南郭西门却得睁了大眼张大了嘴,嘴张得下巴要脱臼。

敬神毕,陆云天、何一仙站了起来,南郭西门还呆在那儿。陆云天道:“起来吧,完事了。”南郭西门这才嗯嗯两声站了起来。从此,这哥儿俩更敬重这位师父——“师父可以通神!”

陆云天命何一仙给司马方端来了驴肉包子,司马方吃了大赞。借着方才的酒劲儿,司马方说道:“驴肉包子好!我边吃边填了一阕《菩萨蛮?驴肉包子》,请陆大侠斧正。”

陆云天喜道:“快请吟来,供大家欣赏一番。我的徒弟南郭西门最善唱小曲儿!”

司马方站起身来,柳青青以欣赏的眼光看着司马方,等待着他字字珠玑的词曲。司马方咳一下:“咳,菩萨蛮?驴肉包子——诶,陆大侠能否提供纸笔,供小弟一用。手痒了。呵呵……”

西门西也不等师父发话,赶紧拿来笔墨纸砚。司马方提起酒壶来,哗——,往砚台里倒了酒,众人心中都想,不愧风流才子,研墨都用酒。而柳青青这就帮着研墨。他俩的亲热让南郭西门看在眼里恨在心中:“当着大伙这么亲热,不要脸!——唉,咱啥时候能找个漂亮媳妇儿呢?“

司马方蘸饱了墨,也不往纸上写,提笔来到墙边,这时南郭东来了兴趣儿,从怀中掏出竹板,当那个当,当那个当,突然当当当当当起来,还随口唱道:

“司马大侠最有才,诗词歌赋信口来。

驴肉包子吃了后,俊秀书法上墙来!“

竹板这么一响,南郭东这么一唱,司马方竟是一愣,一傻,一呆:脑子中方才想好的一阕《菩萨蛮?驴肉包子》,忘了!

司马方提着笔,写也不是,不写也是。笔早已经蘸饱了墨,司马方又回来沥沥笔,沥了一下又一下,沥呀沥。沥去了笔上过多的墨,却沥不去脑门上滋滋的汗。

陆云天见状说道:“司马大侠,我们这店里的人,读书人甚少,写那文雅的诗不如写点民谣小曲儿。”

司马方借坡下驴,说道:“啊啊……陆大侠所言甚是。”

西门西一笑,也掏出竹板来,当那个当,当那个当。

南郭东首先唱:“包子香,包子甜,包子个大圆又圆。”

西门西接着唱道:“都说,好吃的包子不在褶儿,咱这儿,好褶儿的包子,驴肉的馅儿,真好!”

刷刷刷,司马方大笔挥动,在墙上写下了南郭西门唱的这首小曲儿。用的是既潇洒俊秀又很实用行楷。

南郭西门很高兴,唱了多年小曲儿,第一次被人用这么漂亮的字写在墙上。司马方很难堪,本想给人展示下自己的才华,却忘了词儿。不过,数日后,他发现南郭西门随兴创作的小曲儿也很有意思,并不比他的诗词差——民间的小曲儿,形式很活泼,言语通俗诙谐,是活跃在民间的诗。以至,后来他也创作了几首数来宝。

吃了驴肉包子的第二天,司马方见南郭西门抽空给饭庄的客人拿竹板当当边打边唱,很是吸引人,他便找到陆云天,问能否在这儿给大家说几段书。陆云天说:“那当然好!肯定能吸引不少的客人!”

挑了个合适的位置,摆下一个桌案,一块醒木,一把扇子,一方手帕,司马方说起了《江湖奇异怪侠录?海外派》。讲的是,他新近听说的郑深的故事。第一天,人们听说郑深用葫芦做个船出海,都感到神奇。过了两天,又听说郑深想追求美好生活,坐着葫芦船在海上漂荡,时日久了,衣服破烂了,身上像挂了些破布条;粮食没了,打鱼为生,一天一顿饭,两三天一顿饭,差点儿饿死。众人听了都庆幸,幸亏自己没犯神经向往海外。后来,有二十来岁没媳妇儿的,听说郑深被海外什么国的女国王扛进山洞,强行入了洞房,都很是羡慕地想:“咋就没个女王把俺扛进山洞呢?”……

司马方离奇的故事吸引了很多顾客,为了听书也得来吃饭,来喝茶!陆天云天很高兴!每天,南郭西门当那个当打一通竹板,唱几段小曲儿,先热热场子,接下来便是司马方把醒木一拍说道:

名利二字一堵墙,高人俱在里边藏。

有人跳出墙之外,便是和尚不老方。

有人墙内歌与舞,墙外的人也欣赏。

那才成了神仙哟,而不是老和尚!

神仙难成,听段劝人方最应当!

书就这么开始了,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一部《江湖奇异怪侠录?海外派》,被司马方连说带评说了一个多月。饭庄的生意大火,陆云天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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