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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回追梦之人二进饭庄南郭西门弃恶从膳

何一仙继续赶路,赶他的成仙之路。想学木工找个木匠去学,想学打铁找个铁匠去学,想成仙,咋就找不到个明白师父?何一仙很郁闷:“葫芦大侠让我去保护郑深,可至今我也没听说人家郑深遇到什么麻烦。该怎么成仙?还得去学武!找谁学?武林盟主于山亭?德行有欠;丐帮帮主钱太远?天天琢磨着怎么让徒子徒孙们吃饱饭;葫芦大侠胡龙?有些特殊本事却老想着玩儿;黄毛老怪?那更是个行踪不定、不务正业的主儿。找谁呢?对了,去找陆云天师爷,他的神功揉面神掌我至今不得要领,该去重新学习一下。他的武功或许是离神仙最近的。”

何一仙又冲着陆家饭而去。刚走了两步忽地又想起丢失的神葫芦,“唉,好不容易有个宝贝又丢了,又不知如何是好去找……”何一仙很是苦恼。苦恼了很长时间。终于,过了几天他无奈地自言自语道:“算了,葫芦乃身外之物,学本事成仙才是大事!”

再苦恼的事就怕想通。何一仙无牵无挂地向陆家饭庄走去。一路上,回忆着陆家饭庄的种种,在还有一里路远的时候,又想到,当年离开饭庄师爷陆云天还赠了一把勺子的,也给丢失。

“你怎么老丢东西?“何一仙又想起了丢失的葫芦,还有离开饭庄后被劫,连衣服都让人给抢了去,越想越烦,以致脑袋都要炸了。

“啊啊啊——”何一仙一低头冲着一棵树撞了过去,嘭——,好大的声响。若是打小拿脑袋撞石头的朱兴伦撞到树上,毫无疑问,树会应声而倒,可何一仙不会铁头功,他也没运什神功,只是烦了想发泄一下。可想而知,头破血流,何一仙晕倒在树下。

何一仙终于睁开了眼,看到了他的师父二胖。二胖说:“一仙啊,你寻什么短见,为没媳妇儿愁的?何必呢?你师父我都还没成亲。”

“师父?……”何一仙叫道。

“孩儿啊,江湖险恶,受了不少苦吧。还是回咱饭庄好!”师爷陆云天也来到何一仙跟前。

“师爷爷,师父,你们送我的勺子被人抢了……“

“嗨,没什么,一把普通的勺子而已。”师爷爷陆云天说,“那一天,我本想送你那把你太师爷爷传我的倚天剑。谁知你师父理解错了,给了你一把勺子。哈哈哈……”

“啊?……”何一仙一惊,原来当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一仙啊,好好休息,好啦,师父教你炒菜。有这手艺,走到那儿都有饭吃。”二胖说罢出了屋。

“谢师爷爷,谢师父!”何一仙很后悔,没事儿撞得什么树。

睡了一天,何一仙好了,只是头上缠着块纱布。这天,二胖来到陆云天跟前说:“师父,徒儿得回家了,下个月我就要成亲了。以后就让一仙多帮你问忙吧!”

“诶。去吧。一仙啊,去灶台上把那把菜刀拿来给你师父做个纪念。”

何一仙赶紧到灶台上拿来了菜刀,这菜刀很好用,是二胖用惯了的。

陆云天说:“胖啊,你对武术没什么兴趣,所以,我也没教你几招。这菜刀,一则做个纪念,二则路上也可防身。不多说了,走吧,娶了媳妇儿好好过日子……”

“唉。”二胖没再说什么,给师父磕了几个头走了。

没了二胖的陆家饭庄空了许多。好在何一仙来了,他也算个二流厨子。每天看到师爷忙前忙后,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何一仙也不好提学武的请求,只是闷头帮师爷爷做饭。

这天晚上,一切都忙完了,何一仙在院子里又练起了武,练的是刘大通教他的峨眉剑法。

陆云天走了过来,说道:“孩子啊,你这剑法不正宗啊,一看就知道不是跟峨眉山上的人学的。别练了。来到咱陆家饭庄就练陆家神掌。”

何一仙大喜:“唉,嘿嘿嘿……”秀才出身的他笑得把嘴裂到了后脑勺。

陆云天一指南边隐隐约约的一棵树,说道:“你在这儿打那棵树试试。”

何一仙激动得心怦怦跳,手都有点儿抖——久练不成的神功,终于可以得到师爷爷的指点了。只见他两腿分开站定,双手伸出,十指半伸半蜷,伸伸缩缩,一伸一缩,再一伸再一缩,又一伸又一缩,然后猛地往前推,大喊一声:“陆家神掌,天下无敌!”呼的袖子带了一阵风,那树在前边,风过枝头,树嘿嘿冷笑。

何一仙知道自己打不好这神掌,瞪着期盼的眼看着师爷爷,希望师爷爷能告诉他失误在何处。可是师爷爷一笑,说道:“明天从新跟我学包包子!”然后师爷爷扭头进了屋。

何一仙很失落,郁郁地上炕睡了。夜里做了个梦,梦中很累,有几个人,说了些什么话,都模模糊糊,醒了只觉得累。起床了,毫无疑问地擀面皮,剁馅儿,包包子。包子销量极好。

每天,何一仙恭恭敬敬地端着包子敬神。师爷爷跪在地上默念的什么,也听不清,反正每次念完,碗里的几个大包子真的没了。

晚上躺在炕上,何一仙忽地想到:“陆家饭庄真的是离神仙最近的地方,每天都能看到神仙吃包子。

陆家饭庄的日子,安稳,不用风餐露宿,睡荒效野外,也不用啃凉烧饼,吃得好,睡得好,没有四处游荡的苦。不光何一仙认识到了这一点。还有另外两位江湖人物。

这天大清早,陆云天一开门,见门口站着两个人,牵着一匹马。这二人见陆云天一开门,扑通便跪在了地上。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两个人趴下这就磕头。陆云天一愣:“两位,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何曾有你们这样的徒弟?”

只见其中一个轻拍胸口,又往南一指,唱道:“徒儿名叫南郭东,曾住城南破庙中。“

另一个也拍一下胸,行西一指,唱道:“徒儿名叫西门西,曾住荒山树林里。”

南郭西门同唱:“同是苦命无家人,卖唱讨饭数年矣。”

听到这儿,陆家天赶紧掏出几个钱来:“两位,快起来,这钱不多,快收下。”

南郭东、西门西把陆云天的手往回一推,眼一瞪,站走来又唱道:“师父,我们也是强健儿,岂能讨饭到今天?木棒一横把路拦,抢劫的买卖也干多年!”

陆云天一听,笑道:“跪了半天,你们想抢东西不成?”

南郭东、西门西赶紧扑通又跪下。

南郭东赶紧说道:“不!不敢抢师父!”

南郭东、西门西齐唱:“讨饭没脸抢劫害天理,徒儿想要学厨开始新天地!”

陆云天见这二人实在有意思,便道:“那就先进屋吧!”

南郭东、西门西欢欢喜喜地了院。

那一日,南郭西门抢劫了狗子的钱财衣服还有汗血宝马,欢欢喜喜地往回走,两人合骑汗血宝马。路上遇到一个老头儿和一个人年轻人。

老头儿偷偷给年轻人说:“这俩小子一定是贼!”

年轻人说:“你咋知道?”

老头儿说:“两个大老爷们儿,贼眉鼠眼儿,骑一匹马,一定是偷来的抢来的。”

西门西闻言噌地从马上跳了下来,拎着棒子冲那老头儿就过去了。老头儿见形势不好扭头就跑,边跑还边说:“俺说不是好人吧。”

南郭东赶紧叫道:“兄弟,你回来!”西门西回过头来笑道:“俺也只想吓吓他。”

西门西噌地又蹦到马上,二人回了家。晚上二人买了牛肉、烧鸡、烤鸭,还有一坛好酒,庆贺白天的战绩。大口地吃肉,端起碗雪喝酒。

两碗酒下肚,南郭东拿过镜子来仔细照了照,眨眨眼儿,挑挑眉,又看看西门西。西问西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南郭东,最后笑道:“哥啊,你如花似玉,能找个好婆家!哈哈哈……”

南郭东很认真地说:“兄弟,咱们贼眉鼠眼儿吗?咱们不像个书生,不像个一品二品官吗?不像个大夫吗?”

西门西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酒,用手背抹一下嘴说道:“俺打小就听说,干哪行长久了,就有了哪行特有的长相。不信你找个妓院的老鸨,看看她的眼神儿像个书生吗?”

南郭东道:“兄弟,打劫不像卖唱讨饭那么下贱了,可招人恨啊!……唉……咱应该让人们尊重啊,咱应该有个正大光明营生啊!”

西门西道:“是啊,就是劫富济贫,也是劫啊!当年的梁山一百单八将不也是一窝贼吗?”

“啊,苍天哪,我该咋地才能做个好人?”南郭东仰天长叹,泪不禁而下。

“哥啊,你也不要太责怪自己,咱们不是只劫富贵,不劫穷人吗?咱们毕竟是有道之赋。”西门西安慰南郭东。

“唉,当年梁山那些人自称替天行道,人们不是照样骂他们是山贼强盗吗?”南郭东伤心地说道。

“唉……”西门西也只剩了叹息。

接下来,哥儿俩只是吃喝,没再说什么。吃也静静,喝也悄悄。不觉已是子时。

南郭东啃完最后一根鸡腿儿,随手往墙角一扔,咋就这么寸,正打在一只外出觅食的老鼠的脑袋上。老鼠头一仰,眼儿一翻,吱的一声,当场毙命。南郭东哪注意这个,又喝口酒,就上炕睡了。

夜里南郭东在睡梦中,听到有人说:“弃恶从善,弃恶从善!”他问:“咋个从善法?”却没人告诉他。早上醒来,他把这个梦告诉了兄弟西门西,西门西笑道:“梦中有人告诉我,去学做饭,去学做饭!弃恶从膳嘛,哈哈哈……”

南郭东一拍大腿,笑道:“很好啊!当个厨子,好!我早听说,有个陆家饭庄,天下闻名。陆云天行侠仗义,人很好!做的菜好吃,包子更是天下一绝!不如咱们去投奔陆家饭庄的老板陆云天。”

“那敢情是贼好,贼好的!到那儿,肯定不会饿着,又扒了贼皮!好,哥,咱就去陆家饭庄!“西门西说道。

南郭东一听兄弟也乐意,说:“去跟人家学手艺,以后在那儿吃住,得多给师父准备些银子!”

西门道:“只要人家肯收咱这两个卖唱的出身的强盗,咱只留身上的衣服!其他的东西都给师父!能当个让人尊重的人,让咱光腚都行!”

南郭东道:“我看这匹马像匹好马。只要陆云天收咱们,咱就把马送给他。再送他一百两银子,剩下的钱,咱还是留着吧。谁知道哪天需要钱呢……”

西门西道:“哥,你说的是。”

兄弟二人商量定了,这这把所有的钱财衣服打几个包袱这就来投奔陆云天了。

哥儿俩满怀期待地往陆家饭庄去。半路,西门西一拍脑门道:“哥啊,不好!咱们帮马海、马河对付过陆家天。”

南郭东道:“哦……——没事吧?我记得那天咱们都涂着大花脸儿。——咱那天报姓名了吗?没有吧?”

西门西道:“我记得没有,好像……”

南郭东不太有底气地说道:“提了他也不一定记得。——就是记的,咱打死也别承认,以后不做坏事儿高是了嘛!”

西门西心中不安地说道:“哥说的对……”

二人见了陆云天只字不提往事。陆云天当年似乎真没听说他们的姓名见识他们的模样,更无从说想起,哥儿俩踏实了许多。

西门边走边说:“师父,徒儿没什么孝敬你的,这匹马誊给您老人家了。”

陆云天看一眼马说道:“这可是一匹汗血宝马!我可受之不起。”

南郭东也是一愣,“娘啊,这马是汗血宝马!”但还没故作平静地说:“只要师父教我正经手艺,扒了贼皮,过上有尊严的日子,十匹汗血宝马也不算什么!”

西门西也说道:“是啊。抢别人的东西有一万匹宝马也是贼。当年宋江、吴用家业多大,不也是贼吗?”

陆云天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两位,你们弃恶从善,很好!”接着又朝屋里叫道:“一仙啊,快来看,我给你收了两个师弟!”

何一仙赶紧往外跑,刚到门口,陆云天发现不对,改口道:“不对,我给你收了两个师叔。”

嗨,何一仙的辈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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