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夜深人静,月光透光窗棂照在了何一仙的脸上。何一仙从被窝里爬起,拿神葫芦喝了口水,又默念道:“神葫芦啊,神葫芦,我这寻求成仙之人现在怎么混成这个副模样?”默念罢,他低头往神葫芦中看去,但见:
(故事中故事 第三回 三叶强娶华夏男 郑深宁死回故土)
三叶女王把郑深直扛到一个山洞,往一堆干草上一扔,冲他瞪眼嗷嗷叫了几句,不知是什么意思。估计是:“小子,乖乖在这儿待道!想跑,门儿也没有。逮住打死你!”郑深唉哟叫了一声,躺在干草上,干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趴在草上只把泪来流。三叶女王嗷嗷说完了话,带领其他人出了山洞。到了洞口,三叶女王吐噜嘟噜说了几句什么话,有两个人从洞口搬来一块足有上千斤的石头,咣的一声把洞口给堵上了。看到这块大石头郑深更放心了:“唉,老实地在这趴着吧……呜呜呜……”
郑深趴在草堆上绝望地哭泣了一阵子,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咣的一声巨响,郑深睁开眼抬头一看,有人把门口的巨石搬开了。三叶女王拿些果子还有两只兔子进了来。三叶女王刚刚进来,就又有两个人咣的一声又把巨石门给堵上了。此时,天色已晚,洞口一堵,洞内真是个黑。三叶女王点着了柴,算是灯。她又拿一把石刀把两只兔子迅速地剥皮开膛,用一根树枝挑着烧烤,同时她拿过两个果子来给郑深。郑深真饿了,拿过来就吃。三叶女王朝他微微一笑,这一笑竟有着华夏女子同样的美。郑深心想,这些人至少不会今天就把我烧着吃了吧。
片刻间,郑深就把果子吃完了。抹抹嘴,还很饿。这时他嗅到了三叶女王烧烤兔子的香味儿,直流口水。不一会儿,兔子烤好了,焦黄,看着直冒油,真叫人嘴馋。三叶女王,没有自己先吃,而是把烧好的兔子先撕下一块来给郑深。郑深心想:“即使明天她把我烧着吃了,今天我也得好好吃饭啊!”想到这儿,他也不客气,接过兔子肉来就吃,真好吃,噎得直打嗝儿。三叶女王见状哈哈直笑,敢情是笑郑深太没出息,八辈子没吃过肉似的。正在郑深咽得直伸脖儿时,三叶女王递给他一个葫芦,郑深接了,沉沉的,知道里面有水。咕咕咚咕咕咚,连喝几大口,终于不噎了。郑深扣上葫芦塞儿,抹一下嘴。张着眼睛看看面前这个腰上只有一圈儿树叶的女野人。感到她是个善良的野人,应该不会是传说中会吃活人的那种。
从出海前把海外想象成犹如天宫般的美丽,到初见这些野蛮人时生怕他们会吃人,这是多么大的落差啊。可是正当郑深无限绝望时,他感觉到了这个头上有三个树叶的女人似乎也有着华夏故土乡亲们的热情和家乡女子的柔情。这时,他的心里有多少有了点喜悦:还好这些人还是有点人情味的,不会随便吃人。
正当郑深这般胡思乱想时,三叶女王也吃饱了、喝好了。她也抹一下嘴,冲郑深微微一笑,吐噜嘟噜说了几句什么话,郑深也不懂。郑深道:“你什么也别说了,咱言语不通啊,都歇着吧。”三叶女王自然也听不懂他的话,但看得懂此时郑深的语气是和缓的,不紧不慢。
三叶女王似乎觉得郑深对她有好感了,又冲他微微一笑。突然,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干草上。女野人抱着郑深的脑袋又是亲又是吻,郑深这下可急了。他使劲地推这个女人:“你给我闪到一边去,我们不是一种人。你太野蛮,你是野人!”可是郑深的力气哪有女深野人大。管那西瓜从不从,猪八戒反正是痛痛快快地吃了西瓜。
早上,一丝阳光透过巨石门的大门缝照在了郑深的脸上。郑深睁开了眼,打个哈欠。“啊?!——”郑深看到了睡在他身边的的三叶女王,他大叫一声。想到昨夜的一切,郑深感到无限的羞耻、后悔,他用头砰砰砰直杵地:“郑深啊,郑深,你怎么能和一个不知文明礼仪的野人这样啊?你是牲口吗?——呵呵,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里都没有啊!这叫什么啊?!……将来如何见人啊?……”砰砰砰,郑深直拿脑袋杵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三叶女王也醒了,见状赶紧把郑深抱住,吐噜嘟噜说了一大通,不知讲了些什么,但从语气看很是温柔。她又朝洞口嗷嗷叫了几声,有人把巨石门打开。阳光射入,刺人的眼。两个女人送来些果子,用木盘端着。她们把两个盘子放下就出去了。三叶女王拿过一个果子给郑深。郑深瞪眼看看三叶女王,心想:“奶奶的,死也做个饱鬼!”接过果子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三叶女王冲他微微一笑。
三叶女王见郑深吃了早饭,很高兴。又冲他吐噜嘟噜说了几句什么就出了洞。她刚去,就有两个人咣的一声把洞口堵上了。郑深苦笑道:“呵呵,这是把我囚禁在这儿了啊。”
自此,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多数时候三叶女王都自己来。而每天晚上,三叶女王更是雷打不动地来和郑深一起吃晚餐、一起在草窝龙床上就寢。郑深从最初每晚的挣扎反抗到顺从,再到适应认命。或许“适者生存”也有这层意思吧。其间,只有第三、四两个月,三叶女王很少来陪他吃饭睡觉,郑深不解,但也懒和去琢磨其中缘由。
大约一年后,来自文明的华夏大地的郑深竟然学会了这个原始部落的语言。
这天天将亮时,郑深做了个梦:他的师父说:“郑深啊,你去集市上买些油吧。今天有庙会,你也可以到庙会上逛逛。年轻人嘛,出去开开心好啊。”郑深来到庙会上,这里有卖吃的、卖喝的、卖衣服布匹的、卖孩童玩具的,还有说书唱戏的演杂技的,看庙会的男女老少都有。莫说大户人家的小姐穿绸裹缎、搽胭脂抹粉多么的漂亮,儒雅的书生身着长袍、手拿折纸扇多么的文雅,就是那杀猪卖肉的也穿着像样的衣服,偶尔见一两个乞丐,衣服虽破烂不堪,却也总有衣服在身。庙会上的热闹无须多言,郑深看得流连忘返。
正在这时,郑深感到身子被压了一下,醒了。原来是三叶女王睡梦中把一条胳膊搭在了郑深的身上。
郑深醒后思之再三,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不开化的地方待了。于是他对三叶女王道:“女王陛下,能放我离开这里吗?”
三叶女王道:“我的夫婿啊,你对我一点情感也没有吗?从初次相见,我就对你的多么的欣赏,多么的爱慕,还送你华丽的树叶裙。这一年来,我更是一日三餐的侍奉,每个夜晚的陪伴……郑深啊,你有良心吗?”
郑深怒从心中起,嚷道:“你这个野人,你这个不懂羞耻的东西,是你们把我囚禁在这儿的!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愿意在这儿和你过日子啦?”
三叶女王一拍龙书案,也就是他们草窝龙床旁那两块石头上的石板:“哼,别不知好歹!多少男人想嫁给本王,本王都不要。你小子是祖坟冒青烟,捡了大便宜,让本王相中了,你还不千恩万谢地谢恩,竟然口出狂言。哼,惹恼了本王,明天把你判个摔刑!”
郑深骂道:“我死也不愿和你们在一起!我是文明人!岂能和你们这些大白天连衣服都不穿的野蛮人过一辈子!”
三叶女王,把眼一瞪,摆出君王的威严:“来人啊,给我的郑深解释一下什么叫摔刑。”
只听得咣的一声巨响,有人打开了巨石门,进来一位头上系着两片树叶的女人。在这儿都一年了,面对一位腰上只系着一个什么也遮挡不住的树叶裙的女人,郑深已经习惯了,抬眼看看,知道她是这里的丞相,人称二叶女相。
二叶女相清清嗓子,说道:“咳,在我这里对于犯了欺君之罪的人,用的是最残忍的摔刑。就是把你双手、双脚用一根绳子紧紧地捆起来。”郑深一听,这不正是家乡捆猪的系法嘛。只听二叶女相又道:“然后把你抬到一个两人高的台子上,高高举起再扔下来。”
郑深道:“好,我宁可挨一次摔,也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