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昂的事情已然解决,云扬竟然忽然想回洛阳老家,云舒儿也觉得父亲需要避开京城,所以就准备着回洛阳。
回洛阳之前,父亲拜访了所有朝廷中的好友,云舒儿一路陪同,有事也能遇到乔梓昂,但是二人并没说更多的话。云舒儿觉得他们之间现在的感觉很奇怪。
说是要有很多的东西要拿,临到最后竟然也就那么些细软,收拾了一下也就没了,云扬不禁有些感叹。云舒儿知道父亲在想什么,毕竟他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在这个天国圣朝的京城里他也曾叱咤风云,只是再大的豪情比不得岁月的流逝,人老了,便开始想念故土。
送父母亲出了城门,云舒儿就赶了回来,宫里传来了圣旨要让她进宫办案。好在她让艾儿他们三人都跟着父母亲了,心中也就没了什么牵挂。
本来以云舒儿的身份是不便参与宫闱中的事的,但是宫中出了疑案,若是其他的官吏多有不便,云舒儿既然是女子出入后宫也方便些,所以皇帝才想到要让云舒儿进宫查案。
许久没说了一句话的乔梓昂倒是在她进宫之前来见了她一面,说的无非是让她多加小心,云舒儿认真听取,不再有吵闹之意。云舒儿感觉她和乔梓昂的关系的确变了,说是朋友但是乔梓昂明明有很多事情都不愿和云舒儿说清楚,但是他却还担心着云舒儿,这让云舒儿摸不透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抛却乔梓昂的事不说,云舒儿收拾好一切,便进宫查案了。
其实宫中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复杂,只是死了一个宫女,只不过这个宫女是皇帝近日刚刚才宠幸的女子,死时还怀有身孕,皇帝这才气愤之极,要云舒儿将此案彻查清楚。
刚进到宫里,云舒儿先去查看了案发的现场。死去的宫女名叫画屏,案发地点是在她的房中,而她的死因是被勒死的。
云舒儿问带他前去的公公此间发生的事情是否已然传开,死者的死因是否已然被传开,而发现尸体的人又在何处。随行的公公说此间在案发之后就皇帝就让侍卫将此间包围起来,甚至连尸体都没验,至于发现尸体的宫女也一直派人看守着。
云舒儿觉得虽然暂时没有什么线索,她总算还是有重要的东西握在手中,她吩咐下去,所有的人都不能将在此看到的情况告诉给任何的人,若是谁叫消息传了出去格杀勿论。
吩咐完这些,云舒儿再次查看了尸体,在尸体的左下腹有一伤口,看起来是被刀给割伤的。奇怪的是尸体的手臂上有很多红色的小疙瘩,看不出来到底是因何而起的。而尸体旁边的桌子上有一碟水果,看样子是还没有动过,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云舒儿查验了一遍,然后就让人带路去看一下发现尸体的那个宫女。
被吓坏的宫女柴敏是和画屏在一处干活的宫女,见到云舒儿,她跪着拉住云舒儿的袖子,说她没有杀人。云舒儿温柔的将她扶起来,说道:“我知道你没有杀人,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这么一说,柴敏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云舒儿将她扶到桌旁坐下,说道:“我知道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你感到很害怕,我也知道你一定看到了什么,你能不能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柴敏点点头,犹有些害怕的说道:“大概是在酉时三刻的时候,我将洗好的衣服拿给画屏,叫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我就直接进去了,然后我就看到她躺在地上,我很害怕就大声的喊,喊到后来我自己就晕过去了。”
“那你记不记得在你进画屏房间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或者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柴敏想了一下,摇摇头,她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算有她也察觉不到。云舒儿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准备离开,柴敏忽然拉住她,让云舒儿救她。云舒儿知道她的意思,便说道:“放心,你在这儿很安全,我不会让你出事儿的。”听到云舒儿的这句话,柴敏才松开手。云舒儿走出房间,让人将这个园子里的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叫到了一起,她想知道有没有在昨天看到有可疑的人进到画屏的屋子里。
云舒儿还没问话,宫女太监们就哭成了一片,云舒儿也不急,等他们哭累了,她才说道:“你们别害怕,我只是想知道昨天你们都在什么时间见过画屏,有没有看到什么别的人进到你们园子里。”
知道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那些个宫女太监也就镇定下来了,其中一个宫女说道:“我看到彩蝶去过画屏的房间。”云舒儿便让叫彩蝶的宫女站了出来,云舒儿便问她去画屏房间是做什么的。
彩蝶跪下,说道:“我和画屏向来交好,昨日我们几个人在一起耍着玩,她忽然说身体不适就回去了,后来我就去找她,看她好了没有,然后就离开了。”
“那你离开时是什么时间,都有谁看到了?”
“我记得当时应该还没到酉时,没有人看到我出去,但是我之后一直都跟赵公公呆在一起整理东西,一直到戌时才回去的。”
见她说的清楚,云舒儿便将她所说的赵公公叫了出来,问清楚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云舒儿便让他们二人退下了。
这时云舒儿看到一个宫女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是有话要说。云舒儿便走到她跟前,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宫女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奴婢雪芽,昨日酉时我看到德妃娘娘宫中的宫女桃芳进了画屏的房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看神色很惊慌,因为前几日大家都知道画屏已然有了身孕,都在猜测,所以我就以为雪芽可能是要去害画屏的。”
“那她去的时候手上有没有拿什么东西?她出来之后又有什么不同?”
雪芽忽然间想到什么,说道:“她进去的时候手上好像是拿着一盘水果,而出来的时候手上就没有了。”
云舒儿立刻让人将画屏房间的那盘水果拿了过来,取来银针一一试过去,果然在葡萄之中测出了毒。但是云舒儿之前查验画屏尸体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有中毒的迹象,那么杀死画屏的应该不是雪芽说的桃芳,不过她还是要去问一下德妃。
走到德妃所居住的信芳宫,云舒儿一下子就听到了皇帝的声音,脚步也就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她最好还是不要进去为妙。
出了信芳宫,云舒儿在凉亭坐定,等待皇帝出来。没过多久,皇帝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云舒儿他一脸的疑惑,他让云舒儿到宫中查案并非是让她才游玩的。
云舒儿跪下,说道:“皇上,臣正准备去问德妃娘娘一些事情,不知道皇上是否允许。”
皇帝让云舒儿起来,说道:“既然朕让你查案,你自然可以传唤任何一个人,包括朕的妃子!”
然后皇帝又问了些问题,云舒儿觉得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便为多说什么。皇帝也乐于看到这一切,他要的无非就是最后的结果。
皇帝走后,云舒儿便踏入了信芳宫,德妃正在饮茶,看到云舒儿进来,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不经回报就跑到信芳宫?”
云舒儿行礼道:“臣云舒儿是奉皇上之命查宫女画屏被杀之事,有些话想问娘娘,便到这里来了。”
德妃听云舒儿报上名字,就知道她只有答应的分,便做了下来,让云舒儿直接问。
云舒儿让人将画屏房中的那盘水果摆在了德妃的面前,德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娘娘脸色如此难看,难道娘娘也知道这水果中藏有剧毒?”
德妃将目光转过去,说道:“你忽然拿这东西放我这儿,我自然不舒服,至于你说的有剧毒我倒是不知道,难不成你是在怀疑是本宫在这水果中下了毒?”
云舒儿笑道:“自然不是,微臣怎敢这样说呢,只不过画屏是因为中毒而死,而我正好发现这盘水果中有毒,更奇怪的是有人说看到娘娘宫里的宫女桃芳拿着这盘水果去了画屏的房间,我不由得要想害死画屏的人就是桃芳。不知道她现在何处,我要问一问她。”
德妃的脸色再次变得很难看,可以她又不得不让人将桃芳叫了进来。没想到这个桃芳倒是不怕,硬是说当时就在德妃的身边,一刻都没离开。
云舒儿让人将雪芽带了进来,雪芽一口咬定她的确看到桃芳进了画屏的房间,桃芳还是咬牙说自己的确没有出去过。
云舒儿笑着说:“你不要嘴硬了,只要我将宫女太监们都叫到这里来,马上就会有更多的人可以指认在酉时的时候你的确离开过信芳宫,而你去的正好是画屏所在的静淑斋。”
被云舒儿这么一说,桃芳有些撑不住了,这时候德妃忽然站起身来,道:“我的人都说了她没去你还要问,你是存心想要将杀人之事嫁祸到我信芳宫,你到底是何居心?”云舒儿笑着说道:“娘娘不必激动,我只是要确认一下而已,不过有一事还望娘娘见谅,我现在必须将她带走。”
德妃见云舒儿并未被自己喝住,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云舒儿说要将桃芳带走,她亦是无计可施。
其实云舒儿带走桃芳只是为了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也是给德妃一个警告。今日只是小小的探访了一下德妃,就足以让云舒儿感叹宫闱之中的女子的确是厉害非常,若非皇上给了她这个权利,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的去招惹这些娘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