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个晚上,云舒儿早早的就去了关押桃芳的地方,看守她的人说她一直都没说话,连饭也没吃一口,云舒儿便让他们重新准备了一份饭菜亲自送了进去。
桃芳看到云舒儿,也仅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云舒儿不得不佩服在这个宫闱之中竟然有此等烈性女子。
云舒儿将吃的东西放下,然后说道:“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实话了?”
没有反应,云舒儿也不急,说道:“先吃饭吧!”说着自己坐在那儿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自己的小时候的事情。桃芳很奇怪的看着云舒儿,这个女人实在是奇怪的很。
吃饱之后,云舒儿坐在桃芳的身边,低着声音说道:“我知道画屏并不是你杀的。”
“可是我的确把水果送给她了啊!”桃芳脱口而出,说完才知道自己已然说出实话,捂着嘴不知该怎么办。
云舒儿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画屏的确不是你所杀,她不是因为中毒而死,所以你不是凶手。”
“那你为何要把我关起来!”桃芳松了口气,但是她还是被抓起来了,这让她不能理解。
“虽然画屏并非你所杀,但你的确是为了杀死她才送去那盘有毒的水果,我关你是为了警告你,这样的戏码最好不要再上演,要不然不仅是你,连你一直保护着的德妃都会遭殃。”桃芳知道云舒儿这番话是为了她好,便不再说话了。云舒儿让她吃饭,她也就乖乖的吃饭了。看着这些云舒儿笑了。
既然凶手另有其人,云舒儿便要另寻线索,她回到静淑斋,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园子里的宫女太监可知画屏手上的为何有红疙瘩。
这时候彩蝶忽然说道:“她只要一吃葡萄身上就会长红疙瘩!”云舒儿好奇的回过头,她觉得她这无意的一问似乎找到了些她要的答案。
云舒儿笑着离开了静淑斋,然后让人秘密的将太监赵志叫来问话。
赵志一看到云舒儿派来的人,吓得瘫倒在地上,被人直接抬到了云舒儿的面前,云舒儿看着他已然吓坏,笑着说道:“我都没开口,你就怕了,难道你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你杀的画屏?”
赵志一听吓得趴在地上,“大人饶命啊,我没有杀人啊,杀人的是彩蝶!”云舒儿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说杀人的是彩蝶,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志说道:“之前大人问话的时候,奴才没有说实话,其实彩蝶那时候并没有跟我在一起,她让我一定要帮她不然的话就将我私自将宫中之物买到宫外的事情说出来,还望大人饶小的一命。”
云舒儿又问道:“那你怎么就知道杀死画屏的就是彩蝶?”
“小人在彩蝶的房间里看到过一把带血的刀,恰好那个时候彩蝶出了事儿,所以我想应该是她杀了彩蝶。”
云舒儿问完话,让人将赵志暂时押下,然后就再次来到了静淑斋。云舒儿命人将彩蝶押到,彩蝶犹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大人将我带来所谓何事?”
云舒儿说道:“我再问你一遍,酉时你在何处做什么事情,若是有一句假话我必将拿你问罪。”
彩蝶磕了个头,犹有一丝不解的说道:“大人何意,彩蝶当时的确是和赵公公在一处,不信的话大人可以去问赵公公。”
云舒儿知她还寄希望于赵志,怒道:“好个大胆之徒,赵志已然交代当时你并非和他在一处,而他更是在你房中发现了带血的刀,你快将你如何杀死画屏的过程详细说来!”
彩蝶被云舒儿这么一喝,也慌了,哭着说道:“大人饶命啊,奴婢并不想杀画屏的。那日我和画屏一起在园中游戏,画屏忽然说自己肚子疼,我便回房中给她拿药,没想到回到园子里的时候就见不到人了,后来我才知道她被皇上临幸了。至此她便在我面前不停的说当日之事,并且说当日她是故意将我支开,而且还说她天生就是主子的命,而我则是天生的奴才命。当时我并没有太过于生气,可是偏偏她怀上了皇上的龙种,我知道她会比以前更加的嚣张。前日我正好看到桃芳去送水果,所以就拿着刀跟了进去,想将罪名嫁祸给桃芳,然后就趁她不注意刺了她一刀,然后就回自己房里去了。”
“你也是那时候知道画屏吃了葡萄就会长红疹子?”彩蝶点点头,云舒儿满意的笑了。这么说来她猜的不错,彩蝶进到画屏房间的时候画屏正好在吃葡萄,可是她一碰到葡萄就觉得自己的手痒,然后就长出了红疹子。彩蝶先是和画屏说话,然后趁画屏不注意刺中画屏,然后就慌忙的离开了,至于刀她也一并带走了,慌张之下,她就将刀随意塞到了某个地方,而后这把刀就被赵志发现了。
彩蝶知道只要一查,她就无法说明当时她在哪里,于是就威胁赵志说当时她正和赵志在一起,她以为这一切做的万无一失,但是她无意中说出画屏长红疹之事,云舒儿便知道事情不简单。因为宫中若是有葡萄,一般都会送到几位贵妃那里去,特别是如妃更是喜欢葡萄这类水果,普通的宫女是根本不可能吃得到葡萄的。彩蝶一说,便知当时她必然在场。
不过彩蝶的话也证实了她并非是真正的凶手,云舒儿便让人将彩蝶押下,在论他话。彩蝶忽然跪倒在地,说自己有事情要说,云舒儿便让她说出来,彩蝶说要和云舒儿单独说,云舒儿便让人都退下了。
见人都退走了,彩蝶说了一件让云舒儿很惊讶的事情,画屏竟然和御膳房的一个公公有染,这足以让整个皇宫轰动的消息此刻正传到了云舒儿的耳朵里,云舒儿的眉头紧锁,叫来人将彩蝶押下,一人站立在园中想事情。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查下去了,若是查下去,查出什么事情来,对于皇帝对于整个皇家的颜面来说并非是好事,可是若不继续查下去,她就必须找一个人来顶罪,这又绝非是她会做的事情。这样一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园外有公公来报,皇上命她前去说明案件进展情况。
面对皇上,云舒儿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
“云舒儿,你这是怎么了?”
云舒儿一惊,忙说道:“回皇上,微臣不知道该怎么说。”
皇帝笑了笑,他就是喜欢云舒儿的直率,这种性格朝野之上有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云舒儿虽非朝廷命官,但为他办过几件案子,他自然是对云舒儿别有一些看法,“云舒儿你不必想太多,都查到些什么直说便是,朕要听的就是实话。”
云舒儿忙起身跪倒在地,说道:“微臣所调查的事情实非好事,只怕皇上会为此而忧心。”
皇帝笑着将云舒儿扶起,说道:“你现在所做的事情不就是在为朕分忧么?之前你能以强硬手段破案,今日我相信你必然有办法解除朕的忧愁,你说是不是?”
皇帝的话云舒儿很清楚,只是她心中的犹豫实在是无法消除,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将此事办好,但是皇帝的话自然是不可能收回,她只有听命的份。
见过皇帝,回到自己暂时居住的地方,云舒儿忽然觉得她需要一个人和她说说话,但是她的周围是高高的宫墙,还有就是争斗的烽烟,她不想去管这些,但是她知道就算是她不管,她还是会面对,就像是她心底的犹豫,这个所谓的和画屏有染的人到底她是见还是不见。
一夜无眠,云舒儿直接去找了彩蝶,问清和画屏有染之人的相貌,便直接赶到了御膳房,将疑似之人抓住,然后让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
云舒儿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很秀气的男子,他疑惑的看着云舒儿,眼中还有另一层感觉,是恐慌,他已经告诉云舒儿他是有嫌疑的。
“两天前的申时三刻你在什么地方?”
“回大人的话,当时我正在准备晚膳。”
“你中间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此人很快就说了出来。云舒儿又问道:“有什么人可以证明么?”
“御膳房的人都可以证明!”
云舒儿“哦”了一声,在他的周围绕了一圈,笑着说道:“看样子你似乎刚进宫不久吧,你认识一个叫画屏的宫女么?”
那人这下子脸色都变了,他低下头去,然后摇了摇头。云舒儿让他将头抬起来,说道:“你是认识画屏的对么?画屏肚子里的并不是龙种而是你的孩子对么?是你杀了画屏!”说到最后云舒儿的语气像是要杀了眼前的人,那人伏在地上,开始哭,云舒儿不理会,等他哭完之后,说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日我和画屏约好了见面,没想到她竟然说她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不准我碰,并且让我像个真正的太监做该做的事情。我当时很气愤,要知道我是因为她才冒着被杀头的罪名,收买宫人进人到宫中。她一朝受宠,竟然就要把我一脚踢开,我一下就失去了理智,用腰带勒死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听他说完,云舒儿不得不说他也是受害者,但是他采用了最错误的方式,害死了画屏也害死了自己。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自行了断,死后我可以让你回到你的故乡。”那人愕然,但很快明白了云舒儿的意思,笑着向云舒儿磕了三个头,云舒儿不忍再看下去,转过头去。那人拿来一把刀直直的插进自己的左胸,云舒儿长叹了一声。
人已然死去,云舒儿走出御膳房,直接去回禀皇帝案件的结果。云舒儿并没有将此人与画屏通奸的事情说出,而是说他因为憎恨画屏对彩蝶的举动而一气之下杀死了画屏,而之前云舒儿已然让彩蝶说出同样的话。
皇帝向来对云舒儿的能力没有质疑,云舒儿既然如此说他自然是坚信不疑,云舒儿却觉得说不出她这么做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