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洲却在出去的那一刻,背对着沈玛,有点苍凉地说道,“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能让我生气的女子。”
是吗?沈玛抬头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在那一刻,那个有点孤单和沧桑的背,让沈玛有种想要抱住的冲动。
宇文洲这次的折返竟然带了几百侍卫,基本上一支实力强劲的别动队,沈玛怀疑他此行的目的绝对不之是要对付肖钦这么简单了。这只别动队里还有两个贴身侍妾,蓝月和蓝玉,她们都是练家子,说白了就是贴身侍卫兼情人。而此时,蓝月和蓝玉都得了宇文洲的命令待在沈玛的营帐中,美其名曰是照顾侍候她,实际上是监视她吧。
“公子对沈姑娘真好!”长相甜美的蓝月妹妹一边帮沈玛梳头,一边调侃道。
沈玛白她一眼,“那是你家的公子,你肯定替他说好话。再说,我只不过是他身边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所以,我对他的看法,蓝月妹妹不必在意。”沈玛在宇文洲这里吃了太多的暗亏,她拒绝相信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当然包括他派来的蓝月和蓝玉两姐妹。
蓝月反驳道,“可是,姑娘,公子见姑娘犯脚病,特地命人从山庄快马加鞭取药来给姑娘呀。”
沈玛并不认同,“拜托,那是那位去取药的侍卫辛苦了,好不好,我应该感谢的是他,而不是你家公子。”一句话噎得蓝月说不话来。
随后,蓝月悠悠道,“姑娘,公子从前不是这样的,从来不曾为哪个女子这么上心过。”
沈玛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是吗?那是因为他觉得对不起我,像补偿点什么吧。”
蓝月像是出于某种目的一般,不遗余力地在沈玛面前替与宇文洲说好话,“姑娘,难道你对公子这般人物无动于衷吗?”
沈玛转过头来看着蓝月,正色道:“月儿,我已经嫁人了,我是尼族国的太子妃”。
蓝月被沈玛的话彻底地惊呆,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沈玛笑了笑,继续道:“你说,他对我怎么,我又何必上心呢。我想有机会请多提醒你家公子,我是谁。”
“什么?沈姑娘,你。。。你是尼族国太子妃?”蓝玉正拿着一碟点心进来,对沈玛刚才说的话也是一脸狐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玛对她笑了笑点点头,眼睛瞄到她手上的点心,皱着眉头问道:“蓝玉,你能不能换个点心啊?这个点心我都吃腻了,而且那种甘香味太重了,我不是很喜欢。”
“姑娘,这个是公子特地吩咐给姑娘做的,公子的一片心意,姑娘不吃的话,公子可是会亲自过来的噢。”她们知道沈玛不太喜欢和宇文洲相处,总是以此要挟,可恶的是,她们总是成功。
蓝玉和蓝月都是很善良的姑娘。这是出乎沈玛的意料的,一般被自己的主人优待的侍女,多多少少会有点骄傲,可是她们没有,她们最可爱的地方是她们从来不会伺宠生娇,她们总是恭敬地对待宇文洲,总是那么顺从,甘于成为他身后的影子。她们死心塌地跟着宇文洲,没有一点怨言。
“可是,公子,为何那般呢?”蓝月奇怪道,
沈玛知道宇文洲是个善于算计的人,做事情总是带有目的性,便替他解释道,“我想也许是你们误会他了。”
“不会的,我们知道公子的”蓝玉看了看蓝月,神色黯然道,“公子从来没有让我们服侍任何人,但是,那天公子叫我和月儿来这时,公子说‘如果沈姑娘不满意你们的话,那你们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沈玛扑哧笑出声来,“不会的,傻瓜,他只是吓吓你们而已啦。好了,别再说他了。”
蓝玉觉得公子文雅守礼,应该不会做出勾引有夫之妇的举动,“公子知道沈姑娘已经嫁人了吗?”
沈玛很笃定地说道,“当然了,有谁能骗得了他呢,其实,我跟你们一样困惑,他这么现实的一个人又怎会对人付出真心呢,即便会,那个人也不是我,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一个多星期过去,绵绵大雪终于停了,路上的积雪也被清理掉一部分。翻过那座山头,他们就到甘平村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踏雪上山,宇文洲专门让人做了一个滑板给沈玛。
虽然不喜欢接受他给的好处,可是沈玛毕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还是很欣然地坐在滑板山,就是辛苦了那些拉她的侍卫。沈玛很大方地拿出小吉他,唱了首《真心英雄》来慰劳这些个侍卫,身边的侍卫听得热血沸腾的,脑袋昂得高高的。
到正午时分,他们将要到达山顶。沈玛站在边缘处放眼远眺。远处层峦叠峰,白茫茫的一片,在尖尖的白玉峰顶,丝丝白须向着太阳飘絮。大自然的力量让人深深叹服。
“冷吗?”在沈玛遐想的时候,身边一个声音很温暖的声音问道,
“有点”沈玛没有多想,也许是被这洁白的世界深深吸引而自然地吐出自己的想法。
就这样,沈玛被拥入了一个结实温热的怀抱,那一刹那,沈玛想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可是,她还是装作不经意地离开了那个怀抱。
休息了一下,大家准备下山了。下山的路比较蜿蜒,像S型,沈玛上面行走的队伍中有辆车的一个轮子一下陷入松动的雪堆,车子侧翻,掉了下来,沈玛赶紧躲闪,往旁边一站,不幸的是,她踩空了,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要穿越回去了。
在沈玛失足的那一瞬间,她看见蓝玉、蓝月和旁边侍卫惊恐的面容,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坠落,她要回去了。可是,尼尔拓该怎么办?他看不见自己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想她呢!泪水很不听话地逃了出来,想收都收不住。
沈玛仰望着天,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刹那,一个人影挡着了光线,越来越近,一张什么都无所谓的脸,现在却变得那么在乎,一张慵懒地笑着的脸,现在却满眼惊慌。
她的腰被宇文洲紧紧搂住,他的另一只手腕上缠着绳索,手臂用力刮着堆满积雪的山体来减轻下降的速度。幸运的是,他的手臂攀着了一个枯树桩。树桩很大的,有1平方米那么宽敞。
紧接着,山路上又跳下来几个侍卫,齐力礼、蓝玉、蓝月他们手腕上都系有绳索,明显是跟着宇文洲跳了下来,他们的动作都比宇文洲慢了半拍。宇文洲会跟着沈玛跳下来,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此时,他们看着宇文洲的神色各异,有不理解,有吃惊,有不敢相信,有惶恐。而宇文洲没有理会只是紧紧地盯着怀里的沈玛。